19小说网 - 言情小说 - 从我死后开始破局在线阅读 - 第185章

第185章

    顺着傀儡一般的道路走,是走不出好结局的,也许看上去会光明灿烂,但被安排的人比谁都清楚这很虚假,由上而下赋予的权力不是权力,是枷锁,这也是晚情一直在暗中提醒的事,无论是花常在还是晚情,都只是它的傀儡,看上去无比强大,可生杀予夺都在别人手里,何时自由过了。

    讲道理是最没用的事情,两边都束手无策的时候才会坐下来讲道理,所以我必须先让对方失去倚仗,这也是我为什么选在无极宫成婚的原因,因为这里有可以困住神的阵法。

    “天地四象,镇!”

    言出法随,无极宫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分别发出四道神光,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四灵化形演变成四道锁链分别套住了花常在的手脚。

    无极界这个空间是由四神兽的真身炼制而成,它们的兽魂也融入四方阵眼,为了能困住神使,这个阵法融入了自无极界出现以来所有魔君的一道命魂,几万年的蛰伏,只为有朝一日杀出一条血路,真正打破天道束缚。

    花常在是很强,可无极界是为她精心准备的,隔绝了外界一切力量,虚空之上的连接会在这里失去作用,这里是属于魔君的主场,没有人能凌驾在我之上,神使也不行。

    当然,最重要的一环是晚情,梦就是梦,幻境中无极界的阵法是困不住花常在的,是晚情替我换成了真实的天地四象阵,眼前的场景还是梦境,可阵法是真的,也只有晚情有这个能力。

    “舍了美梦,又弃了三魂,加上小情儿的指引,确实有能算计我的本事。”花常在并不惊慌,反而欣赏地说道,“那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吗?”

    “这就不劳婆婆您费心了。”晚情打了个响指,下巴指着郑音书,用漫不经心的口吻对我说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吧,幻境维持不了多久了。”

    “年轻人不能把宝压在一个人身上,万一她今天失败了,小情儿你会被抹杀的。”花常在并没有想象中被人算计的失落与愤怒,“你们不用这样冒险,凡事可以再商量。”

    “我把后路绝了的时候,你才会说我们可以再商量,但凡留有余地,你都会骗我,不会有比现在更好的结果,所以不用商量了。”

    郑音书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精神看上去好了不少,好像真的只是受了不轻不重的伤,修养一阵就会好起来,可我们都知道不是。

    “舍不得她又放不下世人,人不能太贪心。”

    “所以我死了。”郑音书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她活着一样。

    “不用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我,真是倔强又烦人的几个年轻人,头破血流也不知道后悔。”花常在自顾自感慨了几句,她不再说话了,所以接下来说话的人换成了晚情,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把话说开,她必须抓紧时间。

    郑音书不是第一个被天道选中的命定之人,在她之前,还有很多人。一千个命定之人里,有九百五十个什么也察觉不到,会一直顺着命运安排走下去,剩下的五十个人里能察觉出问题但会选择反抗的不超过五个,其他人会选择假装没发现继续原本的生活,很难得才会有一个人毅然决然地想出办法反抗。

    晚情很感慨,看我们的眼神充满了怜悯:“郑音书,你很难得,没有人会愿意牺牲自己只为博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可能,还是在什么都不确定的情况下,你确确实实用死亡闯出了第二条路,在此之前,没有人能做到。”

    再难得又有什么用呢,最不该死就是她,可她死了。

    “你们还有一点点时间,好好告别吧。”

    晚情说完便走到了花常在身边,两人聊着什么,但我已经不关心了,我只想知道,最后这么一点时间,她郑音书会和我说什么呢?

    我看到她踉踉跄跄地走到我面前,淡定从容地一句一句交代后事,全都是别人,没有一句自己,也没有我,她是觉得自己已经把话说完了吗?

    我不知道自己面上是什么表情,只是沉默地听着。

    “齐云山的余清抢走了木偶人,要记得把它拿回来,焦乌可能留了东西给我,也许就是关于真相的线索。”她说自己答应了焦碌三件事,生前没能做到,希望死后我能替她做到。

    “流火秘境很重要,嗜灵血河融入了魔君商参的三魂,还有邪神的神魂之力,如果魔族储备的血不够,就去那里提升修为。阿离如果还是不愿意去血河,那就直接把她绑过去,也不知道她会不会遇到沈惊鸿,那是个不错的小姑娘。”

    “去一趟断烟阁,除了告知纪池前因后果,还要把颜啾的尸体带回来埋葬,如果尸体还在的话,希望纪池没有糊涂到把钟缈烟的那缕命魂还给牠,要是还回去那就麻烦了。”

    “无论发生什么,我四师妹都会信你,去菊峰找她,她在等你。还有洛桑,把你阿妹从落湘谷带出来,幻境再好也是假的,她很孤独,你是她认定的阿姊,她会愿意跟你出来的,日后她会陪着你。”

    说这话时,她眼里多了些笑意,之后还说了很多,等实在想不起来还有什么没交代的时候,我才打断了她:“师尊cao心完了天下的事,现在可以分点时间给我吗?”

    “西白”她用温和的眼神看我,这是她第二次正经叫我西白,当然也是最后一次,“我要和你说的,很早以前就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