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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万人迷白莲花后他人设崩了 第30节

    “借点油。”湛云青扫了眼店里的环境,没有坐下的意思。

    “有,有!”卿寒赶紧把桌上的东西收起来,结果一不小心,一张乐谱飘到了湛云青身上,湛云青不管不顾,任凭它落到地上。

    卿寒连忙过去捡,擦肩而过时闻到湛云青身上车载香水的茉莉香。他局促地站起来,听到湛云青问他:

    “你写的?”

    “嗯。”卿寒脸红了,问:“你要看吗?”

    湛云青蹙眉,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这个提议十分冒犯。他果断地拒绝道:“不要。”

    卿寒这下脸更红了,窘迫地把乐谱塞到怀里,跑进厨房里拎出一壶玉米油,递给湛云青:“给。”

    “……”湛云青沉默了。

    卿寒不明所以,也沉默了,忽然脚趾和大脑一起开始动工——湛云青要借的不会是汽油吧?

    湛云青以一种“这个人智商没问题吧?”的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他,卿寒恨不得一头撞死,把油拿了回来昏头昏脑地往怀里塞。

    “你衣服里还放得下吗?”湛云青凉凉地问。

    卿寒:“……稍等。”

    好想死。

    他把油和乐谱一起放到桌上,从店里进货的车的油箱里偷了一罐油出来,发现湛云青正站在桌前,垂着眼睛看他的乐谱。

    “97的汽油可以吗?”卿寒没话找话地问。

    湛云青收回眼神,点点头。卿寒替他把油灌了进去,湛云青站在旁边静静看着,忽然问:“你是这儿的老板?”

    “不。”卿寒摇头:“我是厨师。”

    “哦。”湛云青等到卿寒弄好了,说:“帮我做一份蒜蓉生菜,不要蒜蓉。”

    他的皮肤过于白皙了,使得疲惫也容易变得浓墨重彩。卿寒不知道湛云青为什么会一个人突然在深夜出现在一个小店,也不知道湛云青为什么恰好选中了他们店向他借油,还向他提出那么奇怪的要求。

    湛云青是从哪里出来,又要去哪里呢?

    他没有问,默默地去后厨给他炒了一份蒜蓉生菜,仔仔细细地把蒜蓉挑了出来,又想起湛云青肯定不习惯店里的环境,便把菜用打包盒装好再给湛云青。

    湛云青接过菜,看了一眼,低声说:“原来不放蒜蓉也可以做。”

    卿寒笑了下:“挑出来就好了,不费事。”

    湛云青这次认真地打量了卿寒一下,转身离开。第二天卿寒就接到了湛云青助理的电话,再之后就这样了。

    原来三年也就这么短。卿寒缓缓睡着了,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目的地。

    他原本以为湛云青会把他接到某个住处,没想到湛云青选中了一家街边火锅店,里面客人还挺多。他又胆怯又期待,跟着湛云青的助理走了进去,一路走到楼上的半开放式包厢。

    火锅店里麻辣鲜香的食物香气令他心神放松了许多,走到助理安排的地方坐下,又等了一会儿,才等到湛云青。

    湛云青戴着口罩,穿得很严实,似乎不打算留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湛先生!”卿寒难忍激动,压低声音叫道。

    “好久不见。”湛云青没摘口罩,靠在椅背上微微颔首,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

    在他身边的人立刻向卿寒伸出手,卿寒本以为把药交给湛云青时还可以争取点儿互动,没想到湛云青如此防他,十分不情愿地把东西拿了出来,交给那人。

    那人检查了一遍,才把药递到湛云青手上。湛云青将药收了起来,问卿寒:“那天给我打电话是他指使的吗?”

    卿寒犹豫了下,点点头。

    湛云青得知后,抱着胳膊笑了下,对旁边的人说:“上锅底吧。”

    锅底一上,卿寒脸色瞬间一变。

    呛鼻的辣味传来,几乎闻着都令人皱眉,不知道是放了多少包锅底。

    卿寒毕竟是歌手,平日对于嗓子极其爱护。当然这一次火锅肯定不会毁掉他的嗓子,但是湛云青会准备这样的辣度,态度不言自明。

    他抬眼看湛云青,想说些什么,然而这儿人多耳杂,哪怕他不怕影响自己的事业,也怕影响湛云青的名声。

    服务员替他们将菜下进火锅,湛云青没动,卿寒硬着头皮吃了起来。

    他辣吃得少,菜几乎刚入口,他就被辣出眼泪了,然而湛云青似乎并不打算给他水,他只能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吃,没几口嘴巴就肿了,吃顿饭仿佛受刑。

    等到一顿饭吃完,卿寒整个人被辣得睁不开眼,狼狈至极,不停咳嗽。

    “你知道这个药是做什么的吗?”此时,湛云青问道。

    卿寒摇头:“他跟我说的都在录音里了。”

    湛云青蹙眉。谷朝雨在录音里说的含糊,只说这药有些轻微成瘾,信息很少。他伸手敲了敲桌面,问:“你这次来找我的事情,谷朝雨知不知道?”

    “……今天你给我发完邮件后,他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卿寒犹豫着说:“我也不知道……出门之前我没带手机。”

    “那他应该不知道你来这里了,路上我们没有注意到有车跟着你。”湛云青沉吟几秒,问:“你还想唱歌吗?”

    卿寒陷入沉默。要说不想是不可能的,他是真的很爱音乐,但是现在……他摇了摇头。

    湛云青轻笑一声:“你倒还算识趣。我给你安排一个地方,你先躲一段时间。”

    “我,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卿寒鼓起勇气。

    “你有什么资格问?”

    卿寒垂眸,不管不顾地开口:“当年,当年我做的蒜蓉生菜,到底有什么特别的?”

    湛云青没想到卿寒会问这种问题,但是这种问题回答一下也无伤大雅,他仔细回忆了一下,说:“因为我不喜欢吃蒜蓉。”

    他并没有多留,也没有多看卿寒一眼。卿寒坐在原地看着他离去,唇舌剧烈的疼痛一直烧到胃里。

    悔恨占据了他的心房,如果不是他鬼迷心窍,害湛云青被伤害,他现在也不会这样——

    湛云青走出火锅店,略微松了一口气。

    上次的经历确实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阴影,他这次之所以选择街边火锅店,原因之一便是这儿人多热闹,起码确保了不会有人能当众把他掳走,还能避免卿寒一直缠着他。

    他走上车,司机问:“湛先生,现在去哪儿?”

    湛云青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了,他说:“把我送回去。”

    司机还记得当时接湛云青时看到的那个少年,当时看起来可怜得要死,没想到湛云青居然会回去。他没多问,发动了车子。

    湛云青靠在车窗上,望着窗外。

    卿寒问的那个问题确实让他意外,顺便唤醒了他的记忆。

    湛松是个看起来和蔼实际上控制欲强到变态的人。大部分控制狂的表现都体现在细微之处,比如湛松做饭并不好吃,而湛云青小时候其实是个挑食的人。湛松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湛云青不吃什么偏做什么且只做什么,湛云青气得绝食,湛松就让他饿着,直到湛云青实在顶不住,将湛松做的菜吃下。

    时间长了,湛云青就懒得再去挑食了,也习惯了只要端上来的菜就都肯吃。毕竟就算挑也没用,总之能吃就行。

    这样的记忆并不愉快,他揉了揉山根,抽出一支烟点上,到白阮家时正好剩个烟嘴。

    他咬着烟给白阮打电话,顺便踢了踢门。

    电话没有接通,门先开了。白阮站在门后,眼睛肿得像核桃,看到湛云青时惊讶地睁大眼睛。

    “哭成这样?”湛云青歪了歪头,将烟拿下,吐出的烟雾飘到白阮脸上。

    白阮一把抱住湛云青,抱得很紧,呜咽出声。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比湛云青还高一点了,此时却显得很脆弱。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白阮说:“我恨你。”

    恨他又怎么样?哪怕被他那样对待,他一敲门,白阮还不是乖乖开门。

    湛云青踢了踢他的小腿:“松开。”

    白阮没说话。

    “好了,喜欢你,不哭了好吗?”湛云青熟练地安抚他:“这次怎么不问我了?”

    白阮松开湛云青,说:“我不会再问了。”

    湛云青还以为白阮只是在闹脾气呢,说:“明天还要去见郑麟道,我要去洗澡了。”

    他边说着,边把口袋里的药拿出来放在桌上,走进浴室。

    作者有话说:

    写这章的时候一直在单曲循环吴雨霏的人非草木,非常emo(tt?

    第33章

    湛云青走进浴室后, 白阮走到桌前,拿起面前的药。

    药大概5ml,无色透明, 装在一个玻璃瓶里,包装看上去就像医院里的注射液那样。等到浴室里水声响起, 他将瓶子里的药分出了一小半装好, 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江警官, 是我, 白阮。”

    对面声音有些疲惫,闻言立刻打起精神:“白阮?怎么了?”

    “上次的事情,你们调查得怎么样了?”

    “嗯……我们还在努力。”江岛有些心虚。谷朝雨并不是国人, 上次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谷朝雨参与了违法行为,只能放他离开。谷朝雨更是直接出国了, 使得他们的进展直接停滞。

    “我拿到药了, 现在在我手上。”白阮说。

    “那太好了,这可是大进展!”江岛猛地站起来, 白阮听到对面传来椅子拖地的声音:“我们明天去取,送去检验!”

    白阮闻言,低声说:“现在湛云青在我身边,我怕放在我这里不安全……”

    江岛想了想, 似乎确实是这样。白阮看着就是好说话又安静不会动拳脚的,湛云青要是一个爆发去抢怎么办?他几乎想象出白阮受欺负的样子了, 说:“那我现在去取,稍等一会儿好吗?”

    “嗯。”白阮报出自己的地址,江岛记下后立刻说:“我现在出发, 大概半小时能到, 你注意安全。”

    “我会注意的, 谢谢。”白阮道谢后挂断电话,透过屏幕的反光打量自己。

    他眼睛显而易见的肿了,泛红的眼皮让他看起来分外憔悴。这副样子谁看了不会觉得可怜呢?除了湛云青。

    浴室里,湛云青胳膊肘撑在浴缸边缘,揉了揉太阳xue。

    谷朝雨的药给湛云青带来的不止是糟糕的戒断反应,同时还让他的身体素质rou眼可见地变弱了。随着戒断时间越来越长,他的头也越来越痛,今天去外面奔波一趟就使他筋疲力尽,他没忍住多泡了一会。

    从浴室出去,他忍不住去看桌上的药。在没有药的时候他还不觉得自己头痛得如此剧烈,然而一旦知道这药就在手边了,头痛似乎就变得难以忍受。然而药却不在原来的位置了,他立刻神经过敏地抬起头,发现白阮站在门口正在跟人说话。

    “你在做什么?”他走过去。

    门外与白阮对话的男人穿着警服,看向他时抬了抬帽檐,眼神复杂地打了个招呼:“湛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