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小说网 - 历史小说 - 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在线阅读 - 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 第84节

古早文女配改拿爽文剧本 第84节

    昔归:“……”姑娘这是真捡了一只奶猫吧?是吧,是吧?

    盛兮颜让她躺下,又把薄被给她盖好,骄阳藏在被子底下的小手轻轻捏了捏身下的垫子,有些紧张,害怕会把薄被弄脏。

    盛兮颜走了,当帘子放下的时候,骄阳的眸子不由暗了暗。

    被子香喷喷的,还软乎乎的,她从来没有盖过这么暖和的被子。

    东次间里,再没有其他人了,骄阳珍惜地抱住了身上的薄被,用自己的脸颊轻轻蹭了蹭,再用手臂紧紧地拥在了怀里。

    暖洋洋的,是太阳的香味。

    出了采岑院后,盛兮颜直接就去了正院。

    刘氏刚从赵府回来,脸上满是亢奋。

    她去赵家的时候,本来还不情不愿的,没想到,居然能看到这样一出好戏。这份礼送得,简直是太值了。

    “赵老爷的脸色,真是笑死我了!”

    “咱们京城里,多久没出过这等新鲜事了?”

    “我瞧这赵元柔还真是有点难耐。”

    ……

    盛兮颜还在外头就听到了她的声音,走进去的时候,刘氏正笑容满面。

    一见到她,刘氏就愉快地说道:“颜姐儿,你回来啦。女学怎么样了?”

    盛兮颜见过礼后坐在下首,含笑道:“初瑜刚报了名,入学试在十天后。”

    容德女学是大荣朝颇富盛名的三位大家一同办的,在京城里已经有十年的历史,只招收未成亲的姑娘家,不限家世,需要参加统一的考试,择优录取。

    每年只招生一回。

    这十年来,容德女学里培养出来了不少出色的弟子,其中有一人还女扮男装,顶替了兄长的户籍去参加科举,甚至还得了一个小三元,只可惜在会试时被发现,被刷下来了,不然,或许还能成就前朝那位“女状元”的美名。后来也是吕大家去太后那里为她求情,才没有入罪。

    在那以后,女学的势头就更盛了。

    “初瑜还没有订亲吗?”刘氏记得程初瑜只比盛兮颜小一岁。这有什么好瞎折腾的,等好不容易考进去,最多一两年就要退学,又有什么意思呢。

    盛兮颜笑而不语。

    若她再早重生一年,她也想进女学。

    重活一世,能够多看看外面的风景总比永远待在这四四方方的内宅强。

    不过,她和刘氏关系也就一般,不需要开诚布公。

    她含笑着打断了刘氏的话,直言道:“母亲,我有一个朋友想在咱们府里小住些日子。”

    刘氏疑惑道:“是哪家的?”上了门都不先过来给她见个礼?

    盛兮颜只笑道:“她身子有些不太爽利,等她好了以后,我再带来给母亲请安。”对于是哪家的绝口不谈。

    刘氏其实挺好奇的,还要再问,盛兮颜已经端起了茶盅,默默饮茶。

    好吧。刘氏不问了,这丫头如今这在这府里,就跟个祖宗似的,自己可不敢惹她。

    刘氏有心卖好,笑着说道:“你那边需要什么,记得过来告诉我一声。”

    “多谢母亲。”

    她如今和刘氏就保持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

    “颜姐儿。”刘氏问道,“你知不知道今日赵家下聘时又出事了?”

    盛兮颜放下茶盅,含笑道:“女儿在外头时听说了。”

    刘氏满腹的话,正愁没人讲,就一股脑儿地说道:“昭王和周景寻在赵府都闹翻天了,永宁侯夫人气得撅了过去,结果啊,婚书还是没立成……”赵元柔托她带的那句话,她觉得太蠢,怕被笑话,没有说。

    听到婚书没有立成,盛兮颜挑了挑眉梢。

    这一世,没有了自己,这两个人之间怎么变得更加波折了呢?

    不过,今天会有禁军过来来抓人,皇帝的“病”是好了?

    盛兮颜没有给皇帝诊过脉,自然不知道他到底病得如何,不过上一世,直到她死,皇帝都还没有驾崩,想来应当没什么大碍。

    皇帝的病确实不太重,他时时都有人请平安脉,又正值壮年,身体一向不错,只是一时的怒极攻心,一口血吐出来也就好了。

    但在萧朔把当日宴席上的事告诉了皇帝后,皇帝决定装一下病,他想看看这朝堂上,到底有多少人是巴不得他死,好去挣那份从龙之功。

    萧朔说得是,这是人是鬼,试试就都出来了。

    他就干脆借休养之名罢了几天的朝,偏偏就出了这么个不省心的弟弟。

    “阿惟,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简直把皇家的脸给丢光了!”

    皇帝站在御案前,指着秦惟的鼻子,破口大骂。

    他已经骂了快一炷香了,气得在御案前来回走动。秦惟只是跪着,倔强中带着不服,不但没有认错,更是一个字都不发,拿句民间的话来说,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天知道,皇帝刚听闻秦惟去赵府闹事的时候,气得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

    现在他还死不认错!

    皇帝气急败坏地拿起御案上的一个茶盅就朝他砸了过去,茶盅从秦惟的肩膀擦过,又重重地砸落在地上。

    无数白瓷碎片飞溅,guntang的热水溅湿了他的衣袂,更有一片锐利的碎片从他的脸颊上划过,留下了一道血痕,鲜血不停地往外渗。皇帝怔了一下,秦惟是幼弟,他一向偏宠,生气归生气,也没想要伤害他。

    他第一反应是想叫太医,又忍住了。他心道:秦惟的年纪也不小了,该知道什么叫作分寸,什么叫作君臣!

    秦惟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伤口,掌心湿漉漉的,满是鲜血,他是被娇宠惯了的,脾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倔着脖子说道:“皇兄,你言而无信!”

    “你明明答应过柔儿,会为她解除婚约的!”

    “楚元辰说床弩无用就无用了吗?您都还没有上战场试过!”

    皇帝刚刚才涌起的一点的不忍心就被他的三言两语扫得一干二净,脸又板了起来。

    不说床弩也就罢了,一提到床弩,他就一肚子的气。

    他早该想到,赵元柔不过是区区弱女子,哪里可能真懂什么是床弩,不过是弄出点奇技yin巧,惹人追捧罢了。

    皇帝冷冰冰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秦惟,朕告诉你,赵氏的婚约是母后赐的,朕不会改,更不会把她赐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也曾经想过如了秦惟的愿,但那是基于赵元柔体现出来的价值,既然赵元柔没有价值,他自然也不需要为她白费心机。

    皇帝一甩袖,背过身往御案走去,没有注意到,秦惟在闻言后猛起头来,眼中露出的狠戾。

    “退下。”皇帝冷冷地说道,“你要是不想再被关起来的话,就别让朕再说第二遍。”

    秦惟放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攥拢成拳,那天在园子里头,他被锦衣卫拿下后,整整被关了三天。

    好不容易,皇帝终于把他放了出来,可皇帝非但没有去怪罪萧朔对他无礼,反而当着萧朔手底下那些狗腿子的面,把自己严辞骂了一顿,让自己丢尽了颜面,丝毫没有顾念自己是他的亲弟弟!

    “皇兄。”秦惟的语气里充满失望,摇了摇头道,“您宁愿相信一个阉人也不愿相信臣弟!您宁愿去重用一个阉人……”

    “够了!”

    皇帝被他闹得心烦,冷声道:“别以为朕不知道你私底下做的那些勾当!还想让朕信你?”

    萧朔说的对,只要他一病,那些面上忠心耿耿的朝臣们,实则是人是鬼就全都露出来了,连他的亲弟弟也一样。

    被那些眼瞎的朝臣们追捧了几天,他就真以为能够登上这至尊之位了?要不是看到他是自己亲弟弟的份上,自己岂能容得下他?!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

    皇帝的虎目中闪过一抹杀机,厉声道:“朕再说最后一次,你和赵氏的事朕绝不可能答应。退下!要不然,就别怪朕不念兄弟情份了。”

    秦惟身姿笔挺地跪在那里。

    皇帝那双狭长的眸子直视着他,兄弟二人对峙了几息,终于,秦惟老老实实地磕了一个头。

    “臣弟……告退!”

    秦惟带着半张脸的鲜血,退出了御书房。

    他的脚步即缓且重。

    他不是真蠢,他清楚的看到了皇兄对他流露出来的杀机。

    皇兄无子,肯定对他早就有所忌惮,他若不反击,日后不是被圈禁,就是等死……

    秦惟渐行渐远。

    皇帝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个弟弟也长大了,变得野心勃勃起来了,再也不似小时候,拉着自己的手软乎乎地喊皇兄的样子了。

    “皇上。”

    这时,宋远禀道:“司礼监送来了折子。”

    皇帝揉了揉眉头,疲惫地说道:“朕说了,让阿朔去批复就行。”

    宋远恭敬道:“督主说,这是镇北王府的请封折子,为镇北王世子请封袭爵,需要您过目。”

    皇帝按着眉心的手一顿,缓缓地放了下来。

    他知道早晚都会有这一日的。

    这些年来,楚元辰在北疆一人独大,冠的是世子的名,担的却是藩王的实。

    既便如此,皇帝也不想让他袭爵,他原本就打算借着镇北王的死,慢慢淡化镇北王府,再顺理成章地收回藩地。

    要是让楚元辰袭了爵,有了新的镇北王,岂不是相当于镇北王府又有了传承,再要削藩就更难了。

    皇帝面色沉沉,他抬了抬手,宋远把一道折子放在了他的手中。

    这是静乐郡主亲笔所写的折子,为长子镇北王世子请封为镇北王,继承藩地。

    静乐在折子里用词铿锵有力,楚元辰是长子又是世子,独自力守北疆四年,又拿下北燕,理当袭爵!

    的确。

    没有任何理由不让楚元辰袭爵。为了这件事,皇帝已经头大了好几天。

    他重重地合上折子,沉吟了片刻后问道:“江庭如今可好?”

    “江大人摔折了腿,还在家中休养呢。”宋远明白皇帝想问什么,一股脑儿地说道,“江大人的腿是折了,精神头还好得很,前日又去鸿胪寺销假了,不过,鸿胪寺卿没有应允。江大人的腿已经废了,按律是该致仕的。”

    朝廷命官不得任用残疾之人。

    “你说,江庭做得那些事都已经让静乐知道了,以静乐的脾气怎么不一剑砍死他?!”

    皇帝觉得静乐也太没用了,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乐郡主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畏首畏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