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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我被新帝抢进宫 第64节

    他牵起宋娴慈的手:“贵妃每日正午都要歇一个时辰的觉,朕就先带贵妃回去了。肖玉禄,送镇国公夫人出去。”

    苏氏愣愣地看着帝妃携手离开,泪水滚滚而落,冲出去喊住她:“娴慈!”

    宋娴慈站定,却未曾转身。

    苏氏嘶哑着声音大喊:“便算你不认我,可宋家还有你祖父祖母,他们养了你十余年,没有半点对不起你,你当真就能狠下心来抛弃宋氏吗!”

    宋娴慈一颗心狠狠颤了颤。

    宁濯握紧她的手,回头冷冷道:“宋氏嫡长女,生时临危受命撑起门庭,死后被封正宫皇后光耀门楣,已为宋家做得够多了。若老镇国公仍不满意,大不了朕百年之后亲去代妻请罪。”

    说到这里,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了笑:“况且贵妃若真想避过你们夫妇而回归本姓,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何意?苏氏一呆。

    宁濯却再不理会她,牵着宋娴慈回了紫宸殿。

    宋娴慈还想着方才他那句话:“夫君,你刚刚是说……”

    宁濯为她褪去鞋袜,扶她上榻,柔声提醒:“宋氏一族又不是只有镇国公府这一支。”

    宋娴慈怔了半响,终于笑出来了。

    淮南,徽源,都有她宋氏的分支。谨帝时期,镇国公府这一支与他们曾是同住一座宅院的堂亲,如今平遥老家的族谱上也记有这几个旁支的后人。

    她可以从中挑一对心善和睦的夫妇,让宁濯找个理由将她记在这对夫妇名下。

    她予那对夫妇以贵妃养父母的尊荣,那对夫妇助她回归本姓。并不做真正的家人,只是互利互惠,这样双方都自在。

    可她想到阿涓和她母亲,犹豫道:“可是玄阴帮夫人……”

    “江夫人早就同我说过,你在南阳待嫁时从未唤过她‘母亲’,她便知晓你放不下宋家,终有一日要回去。”宁濯摸摸她的发,“你不必觉得亏欠,江夫人当初答应认你作养女,本身就只是在服从我的命令。”

    说到这里,他又笑出了声,如玉石相击般好听:“不过阿涓那里你倒是得哄一哄。”

    宋娴慈想到阿涓,终于开怀些许,柔柔道:“阿涓有气从不憋着,发泄完便过去了,性子再好不过。这事不急,过十来年再说也成,我也确实想与阿涓兰瑾多做一段时间的亲姐妹。”

    宁濯见她心里好受了些,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好好睡一觉。晚间我们与阿涓兰瑾一块吃rou。”

    “好。”宋娴慈乖乖闭上眼,眉眼却是弯弯的。

    宁濯坐在榻前看着她入眠,才去到次间的御案前继续忙政事。

    等日头落山了,肖玉禄笑眯眯进来:“陛下,阿涓姑娘派人来说,菜和酱料都备好了,就等您和娘娘过去呢!”

    宁濯与已睡醒的娴慈对视一眼,起身往棠梨宫去。

    阿涓或许是因前些年走南闯北见多了各种美食,今日想出了一个别有新意的吃法来。她叫铁匠赶出一张表面平整的铁锅来,在下头生火,锅上浇油,待油热了便在上头铺上rou片和蔬菜。

    菜上再撒上兰瑾制作的料粉和酱汁,香辣美味至极。

    担心宋娴慈和阿涓吃不饱,兰瑾还烙了饼,让她们就着rou吃。

    宁濯见宋娴慈因这些活都让阿涓和兰瑾干了而有些不好意思,便说要同她一起为阿涓和兰瑾烤rou。

    不过最终还是宁濯独自一人动手,而且把最好的rou都放在了宋娴慈碗里。

    阿涓虽然吃到的都是小块小块的rou,但仍是很开心,便去屋里拿了今年春日酿的桃花酒出来,给每个人都倒了一碗。

    宁濯按住宋娴慈的手,皱眉道:“你能喝吗?”

    娴慈甚少饮酒,所以连他也不知她的酒量。

    宋娴慈一顿,笑道:“我会酒,喝两碗都不在话下,不会醉的。”

    宁濯还是叫人换了个小些的酒盏来,倒了一盏给她喝。

    宋娴慈樱唇嘟了嘟,倒也没说什么,端起酒盏碰了碰宁濯面前那碗酒,笑着一口饮了下去。

    宁濯见状稍稍放心了些,所以等她再管阿涓要一小盏时也没有拦着。

    宋娴慈这一盏敬了阿涓兰瑾,但这一盏喝完之后,她突然安静下来了。

    她双手捧着酒盏坐在圈椅上,坐姿乖巧得近乎诡异,一双美目如鹿瞳般清澈无辜,却呆呆地盯着前方那株过了花期的海棠。

    宁濯意识到不对劲,起身欲抱她回紫宸殿,却遭宋娴慈拒绝。

    她的眉头蹙成一个极好看的弧度,说话语速比寻常慢了半拍:“我要等太子殿下。”

    宁濯一怔,心里泛起阵阵酸甜,温柔地哄她:“我就是你的太子殿下呀。”

    宋娴慈听罢转头盯着他瞧,良久,她很慢很慢地眨了眨眼,讶然道:“咦,好像是有些像呢。”

    她歪着头细看他:“可你怎么开始穿玄色的衣袍了呀?”

    宁濯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龙袍:“不好看吗?若觉得不好看,我往后多穿月白的。”

    阿涓突然觉得牙酸,大着胆子把铁锅和炉子拖去角落里和兰瑾接着吃,把场地留给帝妃说话。

    宋娴慈很慢很慢地摇摇头,再点点头,认真道:“好看。”

    宁濯心里如落了片羽毛般,生出一阵阵痒意。

    宋娴慈突然想起他刚刚想带自己走,便去勾他的手:“殿下,快走吧,送我回家,再不走祖母要骂我啦。”

    宁濯听了这话定在原地须臾,才顺着她的力道被她拉出棠梨宫。

    宋娴慈说着出宫,却下意识往紫宸殿去,到了正殿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走错了,有些着急地问宁濯:“我怎么到陛下的寝殿来了?”

    宁濯欲去拥她,她却红着脸往后躲,眼神四处飘:“殿下……”

    他目光一黯,喉结滚了滚,轻声道:“天色晚了,留在东宫住一宿吧,明早我送你回去。”

    宋娴慈呆呆地说:“这怎么可以呢?祖母会骂我的。”

    “不会。”他温声道,“不会有人骂你。”

    宋娴慈脑子昏昏沉沉,辨不清对错,只知顺从心意,听到宁濯如此说,竟真的去勾他的手:“好,那走吧。”

    肖玉禄接收到主子的眼神,忙叫人去把东宫收拾出来。

    宋娴慈走得很慢,但宁濯却十分有耐心地跟着她的步伐一点点走到东宫。

    这里仍是四年前的样子。

    宋娴慈很知趣地往偏殿走,走之前还乖巧地同宁濯说“殿下好眠”,没成想走到一半便被扛了起来。她只能看到宁濯的后背,慌得去拍他:“殿下!放我下来!”

    宁濯却不语,将她带入东宫正殿的里间,轻轻放在床榻上。

    肖玉禄是个聪明人,揣摩出了他的心意,让人在床上布置了大红喜帐,烛台上燃了对龙凤花烛。

    于是今晚,便像是在弥补当年东宫太子错失的洞房花烛夜。

    宋娴慈小心地摸着喜帐,恍然大悟:“难怪祖母还不来寻我,难怪殿下这般……这般……原来你我今日成婚呀。”

    宁濯抱着她去沐浴,换上大红寝衣,再抱着羞得小脸通红的宋娴慈回榻上。

    宋娴慈掀起绣了鸳鸯的薄被一角挡住绯红的脸蛋,一颗心扑通扑通。

    殿下怎么能……和她共浴呢?

    还……还帮她穿寝衣……

    下一瞬,这一角薄衾就被宁濯夺过,然后他高大的身影压下来,温热的鼻息扑在她细嫩的颈上。

    大红寝衣被丢落在绣了海棠的地衣上,须臾后,自身下传来一阵撑胀感,迫使她难耐地将身子一弓。

    她听见宁濯闷哼一声,继而轻笑着对她说:“放松些。”

    “孤的太子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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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第 63 章

    ◎减rou起舞◎

    翌日傍晚宁濯自宣政殿议事回来, 从外间走到里间,都没看到宋娴慈的身影,噙着一丝笑问女官:“娴慈还没回来?”

    今晨宋娴慈在东宫醒来, 想起来昨夜醉酒后的一幕幕,深觉没脸见人, 于是羞愤之下躲去了棠梨宫。

    女官想笑又不敢,低着头道:“是,奴婢已着人去请了几次了,娘娘只红着脸说不回来。陛下, 要不, 您亲自去请?”

    “不,她见到朕定会更恼了。”想起昨夜宋娴慈的羞涩可爱, 宁濯嘴角抿起,“你去跟她说,吴宫厨今日回宫。”

    吴宫厨最拿手的是焖鹅, 祖传的手艺, 她曾祖父当初便是靠这道焖鹅白手起家的。这道菜宋娴慈极喜欢,入宫以来日日都要吃上一盘,怎么吃都吃不腻。可吴宫厨前些日子因儿媳要生了,便告假了半月。

    于是宋娴慈也跟着馋了半月。

    女官听罢眼睛一亮,福了福身便快步往棠梨宫去了。

    宁濯走到御案前坐下,眼睛和心却没有一个落在奏疏上,一双黑眸望向门外,一颗心则是直接飘去了棠梨宫。

    过了好半晌, 他才终于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宋娴慈抬眸觑了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宁濯, 便别开脸去再不看他, 慢吞吞地挪了进门, 然后飞也似的快步往里间走。

    宁濯见状眉眼之中俱是笑意,起身缓步追了上去,见她装模作样拿了本书坐窗边看,便毫不客气地攥着她的手往外拖。

    宋娴慈气得大骂着打他:“你松开我!暴君!”

    宁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低眸一笑,扯着她走到御案对面的窗边,按着她的肩迫使她坐下。他将宋娴慈方才挣扎间晃得微乱的头发理了理,轻声道:“在这儿看书,好不好?”

    他的目光温柔得足以让人心甘情愿溺死在其中,一双黑眸晶亮得似将昨夜那漫天星光都盛在里面。宋娴慈不由安静下来,别扭地点点头。

    宁濯便又笑了,低头重重亲了亲她绯红的俏脸,声音却是轻轻:“我好想你。”

    宋娴慈闻言只觉脸上发烫得厉害,瞬间抬手用那本书挡住,嘴里哼哼出一句话:“什么想不想的,才过去一日不到。”

    宁濯知道不能再逗她,否则她就算再馋那盘焖鹅也定会再躲回棠梨宫。

    若真如此,他今晚怎么睡得着?

    于是宁濯笑笑不语,转身回到御案前忙政事。

    前些时日自北方传来密报,他新封的定北大将军谢煜在上任途中失踪,谢煜的兄长谢次辅亲自去寻,可今日却飞鸽传信告知他,称自己已找到谢煜的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