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19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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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着雪团的毛。 “都说阳陵侯府得圣宠,可功高盖主,我却不信官家不会忌惮。” 崔老太爷手一顿,笔上的墨汁坠落,一副即将收尾的画彻底废了。 他沉声道:“你胆子不小。” 崔韫立在那处。屋内的气氛凝滞。 半响,崔老太爷:“继续说。” “我这几日想了好几宿,父亲多半是打给官家看的。” 今儿一早也验证了。 他未出门前,爀帝身边的奴才就特地送了药材过来。 临走前,特地留下一句话。 ——崔大公子年少有为,官家还等着他早早成家立业,此事侯爷您也莫耿耿于怀了。 崔柏若是半点罚都没有,也许爀帝明面上不会说什么,可到底会不虞。谁让伴君如伴虎。 怕是送药才是假,来探虚实是真。 被打多日,眼下才派人过来。 看崔柏果真被打的‘半死不活’,崔家二老对嫡孙恼怒至不去探望,官家也就顺气了。 可这又如何? 这种事,崔旸本该同宣殊予提前说,宣殊予并非是不讲理之辈。 如今被宣殊予恨,也是活该。 崔韫跪到地上。他对上崔老太爷的眼。 “阿兄已吃了苦,孙儿想替他向您求个恩典。” 崔老太爷已然猜到他要说什么。他擦拭着手。 “准了,等他伤势痊愈,便让你母亲亲自去提亲,左右打也打了,罚也罚了,官家那边更是也放话了。崔家出了个硬骨头,便如他愿。” 他啊,又哪里真的愿意为难崔柏。 只是,崔家到底不能随心所欲,做什么都有人盯着。 崔韫这才起身。 崔老太爷看着他,不苟言笑道。 “你们兄弟二人,若说心思属你最多,柏哥儿不及你。” 也好,一个文官,一个武将。崔家也算是圆满了。 雪团没听两人的对话,她眼勾勾的瞧着屋内书架前摆着的红釉瓷柳叶瓶。 斜肩、底沿露白胎,外底施白釉。全器线条修长。 她拍拍崔韫的手,指了指花瓶。 给她也买一个! 崔韫了然。 “孙儿再求一个恩典。” 崔老太爷:? “这花瓶求祖父一并赏了吧。” 第198章 阿兄,漾漾好痛(漾漾~) 崔韫一手抱着猫,一手提着花瓶,慢悠悠的朝雎院而去。 入院前,他忽而顿足,吩咐即清。 “将今日提督府一事,传到父亲耳里。” “爷是让侯爷去料理?” 崔韫漫不经心的笑:“若是连自个儿夫人都护不住,他谈何保家卫国?” 唯有崔旸出面了,外头那些风言风语才会消停。 “是。” 即清退下后,崔韫回书房。搁下花瓶后,他淡淡睨着雪团。 “强盗也不如你。” 雪团:??? “好歹只是花瓶,若换成墙上那些字画,祖父定然是舍不得给的。” 崔韫耐心道:“要什么同我说,总是觊觎旁人之物,到底不妥。” 雪团:…… 她郁闷的钻到花瓶里,不准备出来了。 ———— 夜深。 暮色吞噬苍穹。给夜添了一笔暗色。沈婳晕倒的消息被崔韫彻底封锁。免得生出事端。 永昌伯爵府宾客大多散去,姬霍勾着一身喜服眉眼俊朗宣沉的脖颈。 “还能不能行了?继续喝,哪有急着入洞房的。” 宣沉一身酒气,眼下尚且清醒,可若再喝,怕是得醉。 “七王爷成亲那日你可没灌他。” “你和他能一样吗?” 的确不一样。 姬霍当时都怕姬纥能把自己给喝死。 说着,他不免扭头问姬纥。 “怎么今儿没与乐伽公主一同前来。都说夫妇一体,你还是得学会疼人。” 姬纥:“不会说话就闭嘴。” 姬霍直乐:“喂,你该不是还没同房吧。” 他说:“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这么过了。” 何必去计较乐伽公主以前那些事。 姬纥:…… 漂亮! 劝酒就劝酒,好端端被你捅一刀。 他这段时日也着实奇怪。都说乐伽公主不安守本分,就连亲兄长都要勾搭,可姬纥却觉得怕是有出路。 就乐伽公主说几句话就结巴,胆小如鼠的样子,会去勾搭人? 想到这里,他又心烦。 “作甚作甚,好端端提我作甚。姬霍,你没必要刺激我。” 宣沉只恨没法将两人赶走,他无奈道:“不若今夜就散了吧。” 姬霍刚要说不行,就见姬纥大手一挥。 “算了,我也不为难你,你成一次亲也不容易。” 这一句话,让姬霍气笑了。 “不是,前不久是你提出把人干趴下,如今转眼就当起了好人?” “别冲我嚷,我原先是想让他醉没错,可如今琢磨也怪没意思的。” “那什么有意思?” “看你气不顺挺有意思。这里就你一个人没娶妻,说到底你比不得我。竟也好意思埋汰我?府内小妾再多又如何,瞧你那得意劲,左右花心。” 姬纥:“就见不惯你这死德性。” 姬霍:?? 姬纥:“崔韫呢。” “我这几日看见他就犯怵。” 说着,他环顾四周。 “不对啊,他人呢?” 再然后,免不得一通抱怨。 “他这人忒没趣,谢珣也没趣。一个今日就没露几次脸。好似比宣沉着新郎官还忙,一个用了膳就告辞了,说要送家眷回去。” “好啊,不愧是盛京二子。” “身份不同,秉性不同,可转身就溜简直是一个德行。我是遭了什么孽,这种人一次要认识两人?” 宣沉:……他也想知道说好给他挡酒的崔韫怎么不见了!!!要让他面对这两个姓姬的。 崔韫离开永昌伯爵府没有惊动一人。女娘紧闭着眼,呼吸若有似无。 他下颌抵着女娘的头,女娘柔软的发丝勾着崔韫的脖颈。 远远望去,像是一对缠绵恩爱的璧人。 崔韫给沈婳把了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