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17)大婚
书迷正在阅读:打马御街前(女尊np)、星期八(1v1h)、嫁王孙、被雪藏后我当上了养猪场老板、娇荷(公媳产乳,H)、风吹过岛屿、惊鸾(双重生)、断了线gl(纯百)骨科、成为我的笼中雀、《海贼王》梅开二度的她不想做海王
九月初七,宜婚嫁。 虞灵枝和崔珩的婚期就定在这日,临近大婚,崔珩的父亲仍是未能从襄城赶回,恐惹人议论,婚事也不好一拖再拖,两家商议过后,决定如期举行。 很快就到了出嫁这日,虞夫人天不亮就到虞灵枝房中张罗cao持,待喜娘为她绞面上妆,换上华美精巧的喜服,素日严厉的面庞此时也露出几分宽和来,又提点了一番才离开。 虞灵枝将众人屏退,揽镜自顾,望着镜中美丽又陌生的自己,遥遥听得外头的唢呐声渐近,恍如梦中,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夙愿,真的到了得偿所愿的这天,反而有种不真切之感。 今日是她和崔珩的大婚,可她此时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那日被黑衣人打昏以后,她再醒过来就已经在自己房中了,这一切就好像她做的一场梦,战战兢兢过了几日,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荆复他,还活着吗?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一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就嫁给崔珩。 可他会这么轻易就死去吗?他的那些护卫那么厉害,应当不会让他有事罢,她自知她捅的那一刀并未伤及他的要害,他那般命大,在清风寨被围剿之时都能死里逃生,这次也应是如此罢。 虞灵枝矛盾极了,她想让荆复从此不再纠缠她,走得越远越好,可她也不想害了他的性命,明明她心里清楚,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他死了对她才是最好的结果。 “阿姊,在想什么?” 见虞灵珊到了她大婚这日,还要来给她找不痛快,虞灵枝压根不想理会她。 被人无视了,虞灵珊也不恼,面上愉悦,讨巧地作了一揖:“小妹先在此恭贺阿姊得偿所愿,特来给阿姊送上一份大礼。” 虞灵枝面上不耐:“什么大礼?” “一个消息。” “什么?” 虞灵珊故作神秘,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当然是你那jian夫的死讯。” 虞灵枝“腾”地一下站起来,脸色一变,死死地盯着她,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 “阿姊不要那么紧张嘛,meimei我帮你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你应该感谢我才是啊。” “说起来你也真是的,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平白教人牵着鼻子走,我若是你必不会陷入这种困境,被人逼到这种地步,可真是狼狈啊……” 虞灵枝也不再和她打哑谜,想她应是知晓得八九不离十了,被她言语激得着恼,反唇相讥:“你怎么就能断定他死了,他本事大着呢,meimei可不要太过自负了。” 虞灵珊挑了挑眉:“我当然确定,一箭穿心必死无疑,说起来他的本事阿姊也见识过的,一等一的杀手,是不是射得很准?” “那个黑衣人是你派来的?”虽是问句,她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 虞灵珊不置一词。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若是身败名裂不是正合你意?” 忙活半天得不到半个谢字,还要让她这般当犯人质问,虞灵珊都觉得自己贱得慌。 冷笑道:“是啊,我是盼着你身败名裂,京都人人都冲你丢烂菜叶才好,我这么做无非是怕你连累家族和我的名声,你自己惹得一身sao倒也罢了,累及旁人那就是你的罪过了。” 不想给自己找气受,正要拂袖离去,听得身后虞灵枝的声音响起,轻飘飘将她钉在原地。 “多谢。” 虞灵珊忍不住翘了下唇,转过身又是那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虞灵枝心乱如麻,那黑衣人的本事她是见过的,能在那么惊险的场合下一箭射穿刺客的心口救下她,那负伤的荆复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何况自己还给他下了软筋散。 “你这是什么表情,祸患已除你应该高兴才是。” 虞灵枝喃喃道:“我并不想害他性命,可现在我就是那个元凶,若非我给他下了药……” 虞灵珊鲜少见到她露出这般脆弱迷茫的神色,一时也顾不得挤兑她。 掰过她的脑袋让她看向镜中的自己,低声道:“阿姊,你马上就要嫁给崔三郎,这是上京多少小娘子羡慕不来的,他才是你最好的归宿,所有阻碍你们的都应该消失。” “可是……” 虞灵珊语气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怕什么,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人是我杀的,他若是化作冤魂索命,只管来找我好了,我定教他灰飞烟灭。” “阿姊,你什么都不用想,好好做你的新嫁娘便是。” 外头人声鼎沸,锣鼓喧天,唢呐四起,一众仆从簇拥着崔珩跨进门来,一派欢声笑语。 虞父虞母在外头寒暄会客,分赏喜钱,虞灵珊听到动静,再度检视了一遍她的妆容,递给她一柄团扇,提醒道:“阿姊,你该出去了。” 虞灵枝看向她平静的面容,仿佛吃了一剂定心丸,向她略微颔首,由她牵引着跨出门槛。 崔珩遥遥望见虞灵枝走出来,眼睛顿时明亮了许多,她身着一袭大红的嫁衣,勾勒出窈窕袅娜的身段,团扇半遮挡着她妍丽绝美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秋水般的眸子,恍若神仙妃子。 他朝她伸手,虞灵枝抿着唇将微凉的小手覆在上面,崔珩很快用力回握住她。 “当心脚下。” 他走得十分平稳,牵引着她上轿,在放下轿帘前,向来克制冷静的崔三郎仍是没忍住轻声说了一句:“阿枝,我很欢喜。” 虞灵枝有点诧异,抬眼去看他,还不等她说些什么,他就手忙脚乱地放下了帘子,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 虞灵枝见他这样,噗哧一声笑出来,紧张纷杂的思绪都被抛开。 也低低道了一声:“我也是。” 崔珩没有听见这句回应,这更像是她说给自己听的,回应了她所有青涩的少女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