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的读书郎 第457节
中午的点心茶水换了一轮又一轮,那三位别有目的的人愣是坐着没走,跑了几趟洗手间,一肚子的点心茶水都没吃够。 温润也是佩服他们了,这冷板凳坐着能舒服吗? 张三儿小声的跟温润道:“八成是等着吃晚饭呢。” 他们可能是以为,王珺再不济,晚上总该回来吃晚饭才是,那个时候不就能见到了吗? 于是愣是在大将军府坐冷板凳,也不放弃这次机会。 毕竟拜年你只能来一次大将军府,总不能连续来好几天,就为了给大将军拜个年吧? 大将军府这大门,不好进啊! 作者闲话: 补昨天的,江湖的头又开始疼了,不过忍一忍,就过去了,每次疼完,脸都能好一些,唉…… 第436章 于无声处听惊雷 他们能进来一次,未必有下一次了,趁着过年喜庆劲儿,非得见一面王大将军不可。 这是他们的目的,也是他们的任务。 做好了一本万利,做不好估计就下场凄惨了。 所以他们说什么都不走,且送了重礼来的大将军府,又是大过年的,客人不断地来来去去,温润他们也不能开口赶人走啊! 下午的时候,来的多是文人雅士,其他的武将们来去匆匆,几个文人倒是坐得住,跟温润在谈诗论书。 奇怪的是,那几位明明也是读书人,却一个插嘴的都没有,既没有显摆自己的才华,也没有趁机搭讪几位京都有名的才子名士。 “怎么个情况啊?”洪仓多看出来了,这几个人在模仿温润。 “来算计我家大将军的,没事儿,让他们算计去吧,人都见不到,算计个头啊!”温润底气十足的告诉洪仓:“我可没那个耐心,跟他们周旋。” 家里这么多客人呢,老王家头一年在京中过年,可不能马虎。 “刘家没来人?你家姑奶奶回来呆了多久?”结果洪仓问了个让温润意外的问题。 “还真……就初三回来了一趟,来去匆匆的,说是忙得很。”温润果然想起来了,meimei回来娘家跟走马灯似的,倒是带的礼物很多,亲手做的佛跳墙呢,全家人都吃的满嘴流油。 还有亲家母做的葫芦鸡。 说是传自于唐代玄宗时期,礼部尚书韦陟家宴名菜。 据《酉阳杂俎》和《云仙杂记》记载:韦陟出身于官僚家庭,凭借父兄的荫庇,贵为卿相,平步官场。此人锦衣玉食,穷奢极欲,对膳食极为讲究,有“人欲不饭筋骨舒,夤缘须人郇公厨”(韦陟裘郇国公)之说。 这道菜做的挺费事,也很少有人会做,因为要蒸煮和煎炸,非常的繁琐。 但是真好吃呀! 就是meimei跟妹夫就这么来了一小天儿,就回去了,从那之后,听meimei派人来家里办事儿,说妹夫跟大将军出去了,这几日都没见回来。 刘家因为地位特殊的关系,他们家过年也冷清得很,没几个人敢去他们家拜年,其实拜年送年礼,就是公然行贿的一个借口。 这种人情社会,三节两寿的都让皇帝没有理由惩罚。 而刘家跟王家的走礼,也非常的随便,家主夫人亲自做点小吃食,分给小亲家一些,这很稀松平常。 其他的礼物也比较低调,温润给的年礼除了一些江南风味,就是给了meimei一些花钱,打造的也很平常,两家人是姻亲,这一点不出格。 可是按照他们家的习惯,以及对王玫的宠爱程度,别说一天了,就是待个正月都嫌少。 王玫连一夜都没住,就回去了。 随后刘奎就去了大营,跟王珺他们一起不回家。 刘家客人少,倒也让婆媳二人忙得过来,可也没让王玫这么来去匆匆啊? 这年头女儿出嫁之后,想回娘家的机会并不多,哪怕刘家不介意,王玫也要考虑一下外面的名声。 哪怕两家离得近也不行。 有些女孩子嫁入隔壁人家,隔着一堵墙,就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一样,轻易也回不了娘家。 “都忙,都忙!”洪仓道:“我家那位在家过年,也是初四就离开了,竟然没在家过破五。” 洪仓家的那位,是个大内侍卫。 温润摸了摸下巴,刚要说什么,张寅过来了:“都在说诗文,你们俩躲在这里谈什么呢?” “在谈论一些家事。”洪仓笑着道:“你们作诗了?” “还没呢。”张老虎这个人是个直肠子,见到温润就指着那边穿着竹青色锦衣华服之人道:“那都是干什么的啊?坐在那里当壁画呢?” “都是兵部那里一些人家的子侄辈,来求见王大将军的,他不在家,外头应酬呢,我招待过了,茶水喝了,点心吃了,人家不走,我也不能撵客人啊?”温润一摊手:“何况人家送了重礼,我也不能当场翻脸。” 重礼实在是重礼,人也的确是俊俏的人。 “也就你脾气好,换了我,早拿剑砍人了。”张老虎脸蛋子都拉长了:“你家那个怎么说?” “他都不知道。”温润道:“但是临走之前,跟我说,随便我处理。” 他们家面对的什么情况,其实王珺也不太清楚,他无法料到温润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人,什么场面,左右给他当靠山,想干啥干啥,千万别吃亏,就行了。 于是温润也没怎么样,那些人一开始可能会想给他点亏吃,结果发现温润怡然不惧,就没敢继续,毕竟这是头一次见面。 “那你就这么看着他们在眼前晃荡?”张老虎这脾气可不怎么样。 “那也不能撵出去啊?”温润哭笑不得:“想留下就留下吧,还能在这里过夜不成?过夜也行啊,反正他也不回来。” 王珺都几天晚上没回来了?温润每天独守空闺,老想念了。 一听说王大将军这几日都没回来过夜,都是在军中睡的,这几个人松了口气。 毕竟人家占着优势呢,比温润年轻,也比温润长得好看。 “几位在这里嘀咕什么呢?”另外一个才子过来了,这人是个新入圈子里的家伙,明年会试,今年赶考的举子就多了,不少才子都进了京城。 这位就是其中之一。 他本是户部一位高官的亲侄子,自家跟兵部也有点关系。 一般都是联姻,或者互为姻亲,这会儿有点护着那几个。 “正在讨论诗文。”张寅随便说了个理由。 诗文嘛,作诗要有灵感,做文章也需要灵感。 大家在一起讨论的只能是这些,要不然,还能说他们是在八卦吗? “不知道可有结果?”这个人还凑了上来:“以什么为题呢?” 得,这位果然扒了上来,还看了看温润所在之地的书案,温润眼前的书案上,铺着上好的宣旨,两边压着一对儿青白玉的镇纸。 砚台里没有磨墨,几支毛笔都挂在鸡翅木的笔挂上,根本就没蘸墨书写过。 “这是还没个成型的?” 温润一看,可不是么,不由得笑着道:“就看咱们谁有急才,写出来了。” 旁边的洪仓第一个上:“我先来,早就有一阕好词,就是没地方显摆啦!” 他倒是因为离温润近一些,抢占了先机,温润笑着打趣他:“来来来,我给洪大才子滴水磨墨,静待好诗问世!”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着呢。” 过年么,大家都喜气洋洋的,这诗词一道上也是如此。 各种好诗词涌现出来,做的是花团锦簇,端的是富贵风流。 可惜,总有那来搅合气氛的,这不,白莲公子就在一边煞风景的开口了:“据闻温雅士是个诗词高手,连皇帝都赞赏过,亲口称雅士,不知道能不能做一首不同凡响的诗词,也让我等开开眼界。” 他说的太直白,一点含蓄都没有,有几个人偷偷地瞪他。 可是说出去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是收不回来的。 “只是一首诗而已。”白莲公子发下自己又说错话了,不由得小声的嘀咕。 他身边的人却拉了他一把,就没吭声了。 但人家也只是拉他一把,没想过给他解围。 这些人的眼神儿都不对了,温润也算是佩服他,这能一句话把天聊死了的人也不多见啊。 “看看我做的这首《贺新年》如何?”那边,金大雅名士终于憋出来一首自觉不错的诗词,大家也有意缓解尴尬,就都去看他所做的诗词如何。 写的不错,花团锦簇的一篇好诗。 可是几个人都写了之后,其他人老是看向温润,尤其是那几个模仿了温润的青少年们,他们的穿着打扮,甚至是在言谈举止上都在模仿。 这种情况真的是太讨厌了。 张寅都要忍不住爆脾气了,温润却淡然的走到了桌案前,提笔就写了起来。 万军墨面没蒿莱,敢有歌吟动地嚎。 心事浩茫连广宇,于无声处听惊雷。 温润将这首鲁迅的《无题》改了几个字,意思却大不相同。 “于无声处听惊雷?”洪仓有些惊悚的看着温润:“这……?” 温润淡然一笑:“如何?” “好诗!”洪仓只能这么说。 金大雅就痛快多了:“好大的气魄!” 温润点了点最后几个字:“是吧?我也觉得不错。” 其他几个别有用心之人,看了半天,愣是吓出来一身的冷汗。 偏偏他们骑虎难下,不想走也不能走,只能装傻充愣蘑菇到了吃晚饭的时候。 大将军府的晚饭很是丰盛。 锅包rou、熘rou段、酱骨架、烀肘子、白rou血肠、雪衣豆沙、猪rou炖粉条、小鸡炖榛蘑、酸菜白rou、东北乱炖、扒三白、杀猪烩菜等等。 整整一大桌子的东北风味儿。 当然,也有一些京菜穿插其间,最有名的就是京酱rou丝,好歹弄了点儿绿色的菜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