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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多娇弱 第12节

    “表妹。”池景州忽然低下脸,唇浸在汗意,只在她的上方一寸,“那日醉酒,你轻薄了我。”

    徐笙,“我不信,除非你让我再亲一口。”

    瞧他躲得多快!这么多年了都没点实在的情意,可让她寒心了。

    第013章

    徐笙抽噎着,“表哥,太不近人情了。”

    池景州头有些疼,他勾着她的乌发,刻意的放低语速,这样就好像显得够正经些:“我俩虽自小亲近,但你说的事是有情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我不能应。”

    她把上半身倾过去,“景州哥哥,我要怎么做?”表哥的称呼是隔着生疏,叫景州哥哥倒像是粘人精。

    “你甭想了,我喜欢的小娘子可不是长你这样。”

    “那是长什么样儿?”

    她这么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让池景州的眼底蒙上了一层多余的情绪。

    徐笙的声音黏糊糊的,“你不说明白,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做不到的?”

    池景州收回视线,语气听起来不太友好,“徐笙,你当我是物件想玩就能玩儿的。”

    过了几瞬,她垂下头,有些闷闷不乐的说,“我长得这么天仙,你都看不上。池景州,你真没眼光。”

    装乖结束,徐笙说翻脸就翻脸。

    “你回一趟徐府。”池景州起了身,他不打算再留在这里用饭,挑明了说,“那表姑娘会向你道歉的。”

    “当真?”徐笙的头发丝都感觉到兴奋。

    厉害,还是表哥厉害,他一出手都能让爹爹和娘亲低头。

    这样一想,这少年无非就是想让她哄一哄,反正说几句好话又不会掉她一块rou。徐笙大声强调,“表哥,我保准不再乱花钱了。你每个月赚点俸禄,也挺辛苦的。”

    “那谢谢您嘞……”

    池景州冷笑,这不过就是这小孩儿随口的掰扯,他不必听。

    -

    “爹爹,有什么话要对女儿说。”

    徐腾给自家发妻比了个眼色,那徐夫人才半推半就的说:“那红枣糕是我让阮阮做的,你怪不到她身上。”

    “娘亲这话说的生分了。”徐苼裹紧身上的披帛,本以为会想回家,但真到了这里她是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徐阮怯怯的躲在徐夫人身后,“meimei。”

    兴许还是大病初愈的关系,徐苼今日回徐府并没有上妆,但她嘴唇粉粉的,便足以美得惊心动魄。

    “若论起辈分,你还得叫阮阮一声jiejie。”除了这个,徐夫人似乎同她没有什么话可说。若不是现在还得瞒着真女儿的身份,她今日都不会见徐苼一面。

    “所以娘亲的意思是要我叫表姑娘一声二jiejie,长姐在宫里是见不着徐府里的龌龊。但我这张嘴泼辣,保不准说出去的是什么恶话,娘亲到时候听到了闲言碎语可别气。”

    她高傲的姿态像是永远不会轻易的低头,身份是假的又如何,徐苼身后可是有靠山的。

    真千金寻回来了又如何,生长在太师府不仅仅是一个嫡女的身份,而是这么多年沉淀下来的底蕴。论风姿,论气度,徐阮连国公府里的女使都不如。

    徐夫人指着徐笙的鼻子骂,“怎的有你这样胡说八道的小娘子!以后还如何嫁人!”

    徐笙不肯接她的话,转而去看那缩头缩脑的徐阮,“你可得意了,在这个家才多久,就让娘亲与我生了嫌隙。”

    徐阮哆哆嗦嗦,“meimei责怪我了,我没有那份心思。”

    “你夹枪带棒的这番话说给谁听!”徐夫人一边骂一边心里头淌血。当初若不是去郊外拜神明想要给哥儿,又哪里会有今后的事。

    祸乱起,是她与那同一日生产的农家妇换了女儿。

    那农家虽说后来因棉花生了些家财,做了个小有名气的商户,可是教育出来的小娘子始终是缩头缩脑的。

    再加上,徐阮的模样也实在是不如她长姐出挑。

    这样的女儿虽是亲生,但以后嫁人也是困难,那更别提嫁到高门侯府做正房娘子。

    “好好说话,怎么就嚷起来了?”这才是徐腾一直担忧的问题,“上头还有长姐,哪用得着你做到这个地步。”

    “可是规矩就是如此,总不能让阮阮吃了亏。”徐夫人还要说什么,却是被徐腾摆了摆手,让她先别提这个口。

    徐府没有哥儿,需得有个人撑起门庭来。徐腾一直以来就将小女儿当哥儿养,才娇惯的她如此厉害。今日让徐笙回家来,也是为了更重要的事,他说,“阮阮,你先下去吃点心罢。”

    徐笙低头玩指甲,他们是把亲生女儿也叫走了?怕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同她说的。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徐苼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徐府早已经有打算,想和国公府的小公爷订亲。

    所以,她从小就被送去国公府走动,和池景州关系再亲密也没关系。

    最好两人之间还能来点感情上的纠葛!

    徐苼默默地说了一句:“表哥在外头玩儿的花。”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很快被徐夫人否定了:“满东京城里像他这样身份的,哪个小郎是不花心的?就算以后你们成婚了,你也得做好了小公爷三妻四妾的打算。”

    徐腾却不觉得这话是对的,“我们徐府女儿家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你尽管挺直了腰板和小公爷斗去!你荣耀,徐府才能跟着荣耀,你一损,徐府也跟着损!倘若,日后出了什么事,再不济,那宫里还有你长姐护着你周全。”

    这一番话,徐笙听得大为震撼,她教养在徐家多年,贵在自知。

    所以婚姻与她并非无一出路,最要紧的是把自己立起来?那她自然也是可以和池景州随意玩玩儿?徐笙,“爹爹,我最近穷的没钱买新衣裳。表哥他说我丑。”

    “不就是钱,爹爹给你!小公爷还说什么了?”徐腾问。

    “表哥,他……”

    说真的,在这之前徐苼完全没有和池景州在一起的打算。她这个表哥,是国公府的小公爷,官家的宝贝眼珠子,满东京城小娘子的梦中情郎。

    她是疯了,才会去和这块烫手山芋玩弄感情?

    但若是,徐府和国公府之间早年间就有打算,让他俩订亲。那事情从本质上发生了改变。

    她的确是不喜欢池景州,但不妨碍她更深层次的利用他。

    见着自家女儿沉默的不说话。徐腾有些心急的问:“我上回见着小公爷带你的态度很是不错,他是不是也想和你早些订下婚约?”

    那人怎么想的,徐苼不关心。她现在有些蠢蠢欲动。

    若不是亲生女儿上不得台面,徐夫人讽刺的说:“我可是听严夫人说,国公爷打算是要给小公爷张罗相看宴了。”

    相看怎么了?她可以去破坏呀!

    至于,那池景州么。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不如找表哥做靠山将这门婚事做实,与他好个两三月,便分开。

    第014章

    池景州从来没这样生气过,当皇城司给他打小报告告知徐苼的行踪,他无心看卷宗。

    他是让她回徐府一趟,不由想起昨日徐苼缠着自己问他自己长得好看不好看。身段玲珑,一个劲儿的往他身上黏。

    池景州不肯轻易的夸她,那小娘子就是老大不高兴,给他甩脸色看。

    今日就开始暗戳戳的想法子给他找不痛快。

    “有人在长街巡逻的时候见到徐家娘子,她打翻了卖书画书生的摊子。”两人是敌对的老仇人一般,在长街上就大吵起来。

    “但说来奇怪,徐娘子没发火。”皇城司下属说:“反而领了人一同买衣裳去了!”

    池景州绷紧下颚,眼神锐利,“徐笙给别人花钱,那人谁啊!”

    “属下特意调查过了,那书生叫兰昭明祖籍绍兴人士,还是个赶考的举人!家中贫寒,平日里在长街摆摊卖卖字画维持生计。”

    又是那个落魄穷书生,她这人性子乖张,其中一条就输最爱吃强扭的瓜。

    徐笙好的很啊!拿着他给的银子,在外头胡作非为。

    一双细长的手指掐紧紫毫笔管,池景州的面色有些不愉,“你们亲眼看着两人进去了?”小没良心的,不是说不和那姓兰的书生有干系,今日还带着他去买衣裳!而且还是用他给的银子!

    “大人,您看上去脸色不好呢?可是在担心徐家娘子的安危?”

    他是心疼他的银子!白撒到江里,也不白便宜了别人!

    池景州恢复了日常的孤傲之气,他极其的不以为然的说,“你们也是瞎cao心,他们这次又去的是卖衣裳的店。哪里会出什么意外呢?”

    外行人都知道自家大人说的不过是托词罢了。徐家娘子长这么大,惹得花花蝴蝶麻烦事还算少么?哪样不是池景州在后头给她料理,一只一只的给踩死了干净。

    就希望,这次徐家娘子注意点分寸,她也别和那兰书生走的太近了。

    不然落到自家大人手里,兰昭明怕是要脱层皮。

    -

    徐笙其实拉着兰昭明进来卖衣裳的店,自然是有她的一套打算。

    半个时辰前,她刚从爹爹那里领了银子从徐府出来。本是心情很好的才对,很不巧遇上了兰昭明。在她面前叽叽歪歪。

    徐笙扶着额头不耐烦,那些国公府的侍卫眼力见一流上前就打翻了他的书画摊。

    丝毫不在意眼前人的谩骂声。

    她走近一步,看向兰昭明问,“你觉得我这套衣裙,美不美?”

    兰昭明被困住手脚,他闭上眼睛,选择不去看眼前的少女,“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这个穷书生对自己似乎很讨厌,她买的新衣裙是能将这人迷倒,那还怕池景州不动心。徐笙对着衣铺的老板吩咐说,“这衣裳不能让这位哥儿满意。快把你家的衣裳都拿出来,本小姐要一次性买个够。”

    衣裳铺子被国公府的人包下来,往外头赶着客。

    “怎么回事!徐家娘子不过就是买个衣裳,用得着如此大动静?”

    “里头还有个男子呐!”

    谁都知道太师府的徐娘子眼光甚高,平日里就和她的表哥说话,看不上别的。

    这一回,可是春心动了?

    挤在衣服铺子看热闹的人多得很,若不是有国公府的侍卫把守着,大家都想冲进去一睹徐笙的面容了!

    徐笙不爱闻外头劣质的香,让李女使倒了香炉里的香灰,重新点了一盏。

    少女的指尖从五彩斑斓的披帛上一一划过,她说,“这香方的名讳是雪中春信,哥儿闭着眼,可是感受到早春的风从耳畔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