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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出身贱奴,上位手段很毒 第89节

    “朕准备要歇下了,皇后要来替朕更衣吗?!”

    赵君珩许也是气急了,这才说出如此羞辱的话来。

    让皇后亲自替他更衣,为他换上寝衣然后看着他去和别的妃嫔睡觉,可不就是奇耻大辱吗。

    皇后睁圆了眼睛,愕然之意溢于言表。

    同一天内,他接连几次对自己表现出憎恶,她实在无法接受,原先的他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而他之所以这般的缘头,全都为了孟娴湘。

    为了区区一个婕妤,赵君珩竟这样下她的面子。

    她可是皇后,是南邕国的国母!

    关心皇帝的龙体,管教不安分的妃嫔难道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皇上觉得臣妾关心皇上是错,也不应该规劝作风不纯的妃嫔,便是认为臣妾担不了皇后的职,要废掉臣妾的后位吗?”

    “皇后未免过于杞人忧天了,朕未曾说你有错,只是你太过激进,一进门便质问教训朕,训的朕像个黄毛小儿。你又说孟婕妤作风不纯,一个醉酒之人,你要她能有个什么样端正的作风。皇后也曾醉酒过,也做出过些不顾形象的事,何苦又要如此逼迫旁人?”

    “她如今醉的不省人事,皇后便过来说要管教,你要如何管教?把她拖出去按在冰水里呛醒,再让她跪下听你劝诫,然后打她个几十大板关个禁闭?”

    “皇上便是如此想臣妾的?”

    “皇后又希望朕如何想你?”

    皇后悲戚的呵呵笑着,后退一步摇头道:“孟婕妤是个什么样的人,臣妾难道不清楚吗,她的性子素来柔软温和,臣妾自然知道她不会无端做出这些事来迷惑君心,臣妾即便要管教也只会好好的同她说,弄清楚她伤心醉酒的原因,再加以引导,希望她不要一直郁郁寡欢。”

    “可皇上,原来皇上竟是如此看待臣妾的,那便说明臣妾不配坐皇后这个位置了。”

    “配不配不由朕来说,皇后你心里自该最清楚。”

    赵君珩不欲再多纠缠在这个问题上,抬头又去问候在一旁不敢说话的于忠海道。

    “徐太医究竟来了没有?”

    外间,响起徐太医的声音。

    “回皇上,微臣在。”话落,人已低头快步往里走。

    “皇后一路过来也淋了不少雨,你若有不舒服便先叫徐太医给你瞧瞧。”

    “多谢皇上,但臣妾身子无恙,还是让徐太医赶紧先给皇上把把脉吧。”皇后一脸痛色,她知赵君珩这不是真的关心她,而只是做样子为了面子上过的去而已。

    徐太医上前,给赵君珩把脉,说他身子好的很,他向来康健,淋这么些雨不要紧,开服药喝下,一点事儿也不会有。

    “臣妾过来只是出于关心皇上,既徐太医说了没事,那臣妾便也放心了。臣妾这便告退,不留下碍皇上的眼了。”

    她轻一福身,而后扭头便走。

    外头的雨依旧下的很大,皇后走的急,身后替她撑伞的珊瑚都追不上她。

    “娘娘您慢些走,小心淋湿身子再病了。”

    “你可瞧见皇上臂膀上的血了?”

    第136章 你再哭,朕也要忍不住了

    “娘娘皇上是说受伤了?”

    “哼,受伤?怕是被咬的吧,那种印记…本宫可不信是路上被什么东西刮到之类的话。”

    “娘娘,皇上龙体损伤是大事,娘娘方才为何不问呢?”

    “问?”皇后冷笑,扬起眉头,“方才没听见皇上是怎么斥责本宫的吗,即便问了又有什么用,到头还是会用别的理由替孟婕妤搪塞过去。本宫只是觉得难以置信,想本宫在皇上身边已经多少年了?却抵不过孟婕妤的几个月,真是叫人寒心啊。”

    “关心他的人,他不在乎,咬伤他的人,他却拼命护着,你说这叫什么事?说到底,还是她孟婕妤太会迷惑人心,胆子也大,后宫里就不该有这样的妖媚东西存在。”

    “本宫得好好想个法子,清君侧啊。”

    “……”

    *

    徐太医给孟娴湘把过脉,说还好她淋的雨不多,天儿也不似冬日寒冷,倒是没什么大问题,简单吃几服驱寒药即可。

    听完,赵君珩终于放心。

    寝殿内的人都退下之后,又听孟娴湘细声啜泣起来。

    “湘湘。”赵君珩俯身,怜惜地擦着她的眼泪,“别怕,有朕在,朕会护着你不会让人伤害你,便是皇后也不敢。”

    可孟娴湘开了口的话,却不是在担心这个。

    她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只问:“你会走吗?”

    “朕不走,朕陪着你。”他低头去看自己那只被他抓着不放的手,心内觉得暖暖的,他喜欢这种被她需要的感觉。

    “朕知道你困,你睡吧,闭上眼睛睡,朕在这守着你。”

    可她不听,即使已经快撑不住也仍旧支着眼皮不肯闭上。

    “湘湘听话,朕真的不走。”

    “你骗我。”

    “朕不骗你。”

    “可是…你已经骗过我好多次了。”

    赵君珩噎了噎,心口又发疼被刺了下,低头再在她额上落下一吻,而后凑到她耳边,起了毒誓。

    “湘湘,朕若骗你便叫朕五雷轰顶,不得好死,死后入地狱受尽万鬼撕咬,不入轮回,永世……”

    “不要不要。”

    她紧紧握紧他的手,哽咽着打断他。

    “我不要你这样,不要。”

    赵君珩慢慢起身,眼红的厉害又问:“那你信朕好不好?湘湘乖,你乖乖地睡,朕不会走的。”

    “可是…可是葡萄藤架子已经送走了。”

    说起葡萄藤架,赵君珩更是漠然低落,酸涩浮上鼻间促使他想要落泪。

    可他抿嘴,生生忍下。

    那藤架已经送出去便是定局,即便不要脸面的收回来,也不再有当初赋予的心意,没了也只能让它没了。

    “湘湘,我们再做一把。”

    “明日下朝后朕便来找你,你希望做成什么样就做成什么样,喜欢什么样的花色,雕刻哪种图案都随你,你来说,朕来画,你满意之后再拿去内务府让他们按照图纸做,务必让他们做的精细。”

    “好吗?”

    孟娴湘没点头,只颤着下巴,眼里不停往外流泪。

    “怎么又哭了?”赵君珩俯着身,吻去她的眼泪,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头顶,“别哭了,你再哭,朕也要忍不住了。”

    “就这么说定了,朕一会就吩咐他们准备好画纸和颜料,明日早朝后便来找你。你乖乖等朕,朕若不来,便叫朕刚才的誓言成真。”

    “乖,乖。”

    “睡吧,好好睡一觉。”

    他极小声的哄她,每一个字的语气都很温柔,是他连自己都惊讶的温柔,他从未这般低声哄过任何一个女人,是真的从未。

    良久。

    等他再起身,孟娴湘已经闭上眼,呼吸声均匀。

    她睡着了,但没有松掉抓着他的手。

    他亦不想松手,但他身上湿透了不能就这样躺下,怕将湿气过给,得先用热水洗一洗,所以轻声叫了于忠海进来。

    “让他们准备热水,朕要洗一洗,过会再叫素兰进来看着,有什么事立马来叫朕。”

    “是,奴才这就去办。”

    不多时,于忠海回来说热水已经备好。

    赵君珩这才轻轻将手抽了出来,捡起床上的那几张墨纸,再为孟娴湘掖好被角,再三查看确认没问题后才转身走出寝殿。

    “你也回去洗洗吧,身上都湿了。”

    他对于忠海说,并将手中的墨纸递给他。

    “把这纸给朕带回御书房好好放着,别弄湿了。”

    “是,奴才遵命。”

    于忠海极为认真的双手接过,等赵君珩去了偏殿沐浴,他又特地让小栓子给他找了个锦盒,将墨纸好好的装进去。

    撑了伞刚走出昭弦宫,迎头便撞上一人,是太后宫里的。

    且太后是专门派人单找的他,要他去慈裕宫回话。

    他不敢拒,只能跟着去。

    一路上都在琢磨太后叫他的用意,猜来猜去无非也都是为了今夜皇上失态淋雨的事。

    他抱着锦盒到了慈裕宫,太后一眼便瞧见了他手里的东西。

    “于忠海。”

    于忠海跪在她的脚下,听她语气便知此趟没那么好应付。

    “奴才听着,太后娘娘请问。”

    太后坐在软塌上,手里端着一杯茶,满眼严厉。

    “你既知道哀家要问话,那便如实说来吧。”

    “是。”于忠海身子跪的低,却并不显卑微,平静地回话。

    “回太后,今夜的事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罪该万死。虽说孟婕妤的确醉酒去了冷宫,可这只是婕妤个人伤心失意之举,原本是传不到皇上耳朵里的。”

    “是奴才,奴才听到了昭阙宫里的宫人在谈论此事,可原本他们都是纯嫔娘娘的人,自然不会把这些话说给皇上听,免得皇上心疼婕妤而离了昭阙宫,全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把事告诉皇上的。”

    “也是奴才没把话说全,那会儿婕妤其实已经从冷宫回了昭弦宫,可奴才却没有说清楚,致使皇上心急才……”

    “奴才该死,奴才愿意领罚。”

    他字字恳切,将所有过错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愿赵君珩和孟娴湘任何一方受责,且也是真心觉得都是自己的错,是他当时没将话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