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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在盼着楚王妃失宠 第454节

    赵恒听到脚步声,朝陆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陆瑶瞬间明白,岔开了话题。

    赵恒习武,耳力好,那脚步声正是去拿糕点回来的红袖。

    赵恒坐在那儿,十分有威严,红袖看他年纪轻轻气场竟比庞知府还强大。

    她刚才出去,庞知府已经走了,削下郭梓明一个手指,庞知府竟然拿他毫无办法,看来身份一定不一般。

    他们是从京城来的,那……红袖捏了捏手指,犹豫着到底能不能开口。

    陆瑶看到红袖进来,十分热情的向红袖介绍道:“这是我表哥,傅子恒!”

    红袖再次行礼道:“傅公子!”

    “我这meimei与姑娘十分投缘,我们要在丰县停留几日,姑娘可愿意相陪?”赵恒唇角稍稍上扬着,温润无害,雍容闲雅,却明显有施压之意。

    红袖愣了一瞬,很快道:“能得方小姐青眼是红袖的荣幸,自然是愿意的。”

    她一个青楼女子能和京中的大家闺秀同行,人家都不嫌弃她身份,她哪有不从的。

    “如此甚好,还请红袖姑娘收拾好随行物品,明日一早我派来人来接你,老鸨那边我去打招呼!”赵恒掀唇道。

    “是!”红袖应道。

    红袖站在二楼,目送二人出了天香楼,老鸨不知道什么站到了红袖身边:“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看不上庞知府,今日我算明白了,今日这两位公子可真是人中龙凤,你的好运来了!”

    老鸨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刚才那位傅公子又留下了五十万两银子,要让红袖作陪几天。

    “mama别高兴的太早,这银子烫手,你可捂好了。”红袖说完,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老鸨呸了一声,若不是她现在是天香楼的头牌,又是棵摇钱树,就这清高的臭脾气,她一天都不能忍。

    赵恒和陆瑶刚出了天香楼不远便遇到了一行人,一个个手持兵器,很明显在这里等了很久。

    他们刚到丰县不久,自然不会给别人结仇,很明显,这是郭家派来的人。

    青鸾拔剑:“主子先休息,这些人交给属下!”

    赵恒压根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青鸾足够对付他们:“自己小心点!”

    “主子放心!”

    夏竹也拔出匕首,她擅用短刀,出其不意,两人配合十分默契,不消一盏茶功夫便把这些人打翻在地。

    “主子,怎么处理?”青鸾问道。

    “那就断其手臂,扔到知府衙门,自有人处理。”赵恒说到断其手臂时面不改色。

    那些人纷纷跪地求饶:“大爷饶命,大爷饶命,我等都是受人指使,实在没有和大爷为敌的意思,求大爷放过……”

    “受人指使?郭梓明?”赵恒冷笑。

    “正是,求大爷饶命!”

    “很好,既如此,本公子就给你们一个机会,明日在公堂上怎么说,你们可知道?”赵恒半眯起眸子,目光深深。

    一行人互看了眼,纷纷道:“是,我等知道了,多谢大爷!”

    赵恒看了青鸾一眼,青鸾亲自押着这些人去了知府衙门。

    “公子怎么就这么便宜了他们!”夏竹不解道。

    直接把这些人扭到郭家,看那个郭梓明如何抵赖。

    赵恒哼了一声:“小丫头懂什么!”

    夏竹瘪嘴,不敢呛声。

    陆瑶对夏竹总是耐心:“对付郭家总要有个借口,这案子一旦撕开了一个口子,那便收不住了。

    夏竹点头:“原来如此,还是小姐聪明!”

    赵恒轻嗤:“马屁精!”

    回到客栈不久,青鸾就回来了,说来也巧了,极少在衙门的庞知府今夜居然在。

    “主子,庞大人说让公子放心,这事他明日必会秉公处理!”

    赵恒哼笑了一声:“这个老狐狸,只怕他早猜到郭梓明必然会报复,所以提早一步在衙门等着。”

    到时,便会一点一点将郭梓明以往的罪证捅出来,剥皮抽筋一样,一步一步将郭家推到风口浪尖。

    郭家墙倒众人推,再加上矿场出事死了的那些矿工的亲属,到时知府衙门不得不重视,抽丝剥茧的查下去,到时谁也别想推诿。

    “庞宇既然纵容郭梓明将事情闹大肯定是想到了脱身的办法,我们也不得不防,否则便是治标不治本,丰县的弊病还是无法根除。”陆瑶看着他,轻声的问道,潋滟的眼中,笼起了一层担忧。

    庞宇借赵恒之手除去郭家,魏阁老知不知情,若魏家和赵恒为敌,他们又在京外,未必能全身而退。

    第595章 禀明皇上

    赵恒唇边慢慢勾出一抹笑意,在烛中影影绰绰,深深浅浅:“窈窈这是担心我?”

    陆瑶横了他一眼:“不然呢?”

    赵恒的最终目的是庞宇和那些藏在后面的人,可他们岂会束手就擒,这是一群人的利益。

    就算他能步步为营,可山高皇帝远,这些人有胆子瞒着朝廷这么大的事,就足可见他们的胆大妄为。

    这次他们出行除了青鸾并没有带护卫,她当然担心他的安危。

    赵恒敛眸低笑:“在你眼里,你男人就那么没用?”

    “这可不是京城!”没有帮手,没有护卫,单枪匹马的深入虎xue,处处都是危险。

    “运筹帷幄比的可从来不是人多!”赵恒却只淡淡笑了笑,形色从容:“再说,你三哥那人行事神出鬼没,你以为他真的会任由我出京袖手旁观?”

    “三哥派了人?”陆瑶这一路并没有发现异常。

    赵恒伸手捏了捏陆瑶一脸担心的小脸:“你以为丁飞就只是个普通掌柜?”

    “不然呢?”陆瑶之所以对丁飞有印象是当初齐思宇修缮皇陵用的材料正是这个丁飞做的引荐人。

    “你三哥如今重用的除了齐思宇另一个就是丁飞了,他可是把朝外的布局都交给了丁飞。”陆玉庭入仕后身份多有不便,便把不少事都交给了丁飞。

    “原来如此!”陆瑶点头。

    “好了,如此良辰,谈论这些真是大煞风景,我们谈些别的……”比如春花秋月,比如风情月意,长夜漫漫可以做的事可不少呢。

    ……

    第二日,郭家的公子郭梓明被人告了官,听说证据确凿,庞知府今日公开审理,这消息不知怎么散了出去,丰县百姓一个个奔走相告,比过年都激动。

    郭家在丰县作恶多年,谁家没被欺负过,郭家这次若倒了霉,那可是大快人心。

    赵恒作为‘苦主’当然是要去现场的,庞知府也很‘用心’,特意给赵恒准备了椅子,对赵恒的态度也格外的谦卑。

    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一看这情形,那还什么都不明白。

    昨晚刺杀赵恒的那些刺客招的彻底,郭梓明完全错估了形式,没想到庞宇竟然对赵恒如此毕恭毕敬。

    刺客把郭梓明是在何处,何时安排他们杀赵恒灭口讲的是清清楚楚,刺客一共十多个人,众口一词,容不得郭梓明分辨。

    这个案子还没结案,百姓直接在官衙门口击鼓鸣冤,知府大人今日正好在衙门自然没有不接的道理。

    有一个便有两个,有两个便有更多,百姓声泪俱下哭诉自己的亲人是如何受害,其罪行累累,极其恶劣。

    庞宇当堂宣判,将郭梓明打入死牢,宣判一下,百姓下跪大呼青天大老爷,一时间庞宇竟成了‘好官!”

    如此形势虽是意料之中陆瑶也忍不住感慨,此人果然心机颇深,不但拿捏住郭家命门,还得到百姓拥护。

    其实百姓对官员的要求并没有那么高,只这一件事也许就足够他们感恩戴德。

    庞宇顺势借此脱身,好一出借刀杀人,金蝉脱壳。

    “下官要感谢傅公子为我丰县除掉一害,实在是丰县百姓之福!”庞宇朝赵恒拱手道谢。

    “庞大人客气,傅某人也没想到郭梓明竟在丰县为害至此,实在是让人愤慨,我听说郭家有丰县最大的矿场?”赵恒半眯起眼睛,眸光不明。

    庞宇依旧十分恭敬:“不敢瞒公子,的确如此!”

    “看来这才是郭梓明为害四方的资本,或者说是他的后盾。”赵恒眸底瞬间散发出的锋利光芒。

    “傅公子英明,确实如此!”庞宇没想到事情如此顺利,这么快傅子恒就把目光瞄向了郭家的矿场。

    “出事的矿场可是郭家的?”

    “这……”庞宇表情似是有些为难。

    “怎么,到了现在庞知府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等着那郭家搬了救兵继续为虎作伥,或者是庞知府今日不过是在本公子面前演戏,等我离开丰县,这郭家在丰县该如何还是如何?”赵恒偏清冷的长相,如此厉声质问,看起来更加冷漠。

    庞宇连忙道:“下官不敢,只是此事牵连甚广,下官实在是不好说……”

    “你只管说便是,本公子给你做主!”说话间便到了后院,赵恒在太师椅子坐下,十分自信。

    庞宇等的就是赵恒这句话,然后才做出不敢隐瞒之态的将丰县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赵恒。

    郭家是矿山发的家,但也没富贵几代,矿山是个摇钱树,谁都眼馋,人人都来分一杯羹,郭家也只是看似富贵,其实不过是做了人家的财神,反倒惹来不少记恨。

    而郭家人丁单薄也是因此,郭梓明的父亲辈有三个儿子,但因为是非,最后只活了郭梓明的父亲一个。

    十多年前郭家和孟家联姻,孟家是大户,财力雄厚,生意不止一行,更不止一处,人脉更广,有孟家做靠山,给郭家提供了不少便利。

    郭家不止一处矿山,一处在明,一处在暗,郭梓明的爷爷和矿打了一辈子交道,早发现了另一处矿山,可他知道郭家护不住,若被人知道,只会更快要了郭家的命,所以,并不敢开采,直到和孟家联姻。

    也正是这个矿山,彻底让郭家在河东道立足,河东道的州官,府官基本在这矿山都有股份,当然,朝中也有不少官员在其中拿了好处。

    入股这招实在高明,以前郭家虽然没少送礼,可哪有嫌银子多的,以各种名头敲诈,可如今大家利益一体,郭家的矿山就是他们的。

    官府不再找郭家的麻烦,自然是同心协力,而眼馋的商户因为郭家有了靠山更不敢像以前那样联合排挤打压。

    郭家虽然将自家矿山分化,生意却是做的更大,财源滚滚。

    赵恒听庞宇说完并不着急插话,而是不紧不慢的取出了两枚钱币。

    这两枚铜钱一枚是新铜钱,一枚是老铜钱,新铜钱明显更薄一些,分量少了许多。

    庞宇面上诚惶诚恐,但心里却并不害怕,丰县的新铜钱比老铜钱还多,傅子恒迟早发现,这才是最致命之处。

    “傅公子,此事臣的确无能为力,臣不敢往下查……臣劝公子莫要参与此事,免得,免得……”

    “免得如何,难不成还敢要了本公子性命不成?”赵恒冷哼。

    “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庞宇语气顿了下道:“公子可知河东道陶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