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宠 第252节
“没事,我有钱。” 鹿之绫不在乎这些,“来都来了,新年新愿望,图个好心情,给你和家人写个健康平安吧。” 米叔这才接过祈福牌,但没动,只看着她,又看看那一堆祈福牌。 “好,我也写。” 鹿之绫看懂他的意思,伸手去拿祈福牌。 一块给家人,家人安宁、早往极乐。 一块给薄之野,健康快乐,平安幸福,慢慢长大,看遍世间所有的好风景。 一块给薄清林和丁玉君,长命两百岁,恩爱无尽头。 一块给姜浮生,永远简单快乐,事事如意。 一块给所有的活死人,愿心宁神安,再无愁苦。 坐在花坛边写完,鹿之绫察觉到一道视线,转头就看米叔抱着季丫在看她写的牌子。 她转过来的一瞬间,他将眼中的黯然掩饰好。 【原来小姐除了家人,还有这么多牵挂的人。】 鹿之绫笑了笑,看着手中的几块牌子,自言自语地道,“我也没想到,除了家人,我愿意为他祈福的都在江北。” 那一年,终究还在她的生命里留下难以磨灭的痕迹。 【给我吧,我去挂起来。】 米叔给她看完文字后收起手机,便要去拿她的牌子。 “等下,还有一块。” 鹿之绫从牌子底下翻出一块还没写的祈福牌,拿着笔继续写字。 愿薄妄洗尽铅华、光芒万丈。 “……” 米叔看着牌子上那一竖行的字,面具后的眼顿时死灰复燃。 她愿意为之祈福的……他也算一个。 最后一个也行。 鹿之绫写完,把季丫抱过来,道,“米叔你去挂吧。” 米叔站到祈福树下,将牌子一块一块挂上树。 周围的游客来来去去,人群成影,树上的红色牌子在风中轻动,晃动着一个又一个的新年愿望。 鹿之绫安静地注视着,忽然眼角传来一点湿黏。 她转眸,季丫撅着小嘴狠狠亲她一口。 鹿之绫笑起来,隔着口罩轻轻亲了过去,小声地道,“丫丫,我今天……很开心,谢谢。” 季丫看着她,笑眯眯地举起尖叫鸡,把鸡嘴塞向她的耳朵,小手狠狠捏下去。 “……” 季丫小朋友的爱很难承受。 …… 后来,季丫经常来鹿家找她玩。 小朋友在观星亭看夕阳; 小朋友在水榭骑木马; 小朋友在乌篷船里蹦蹦跳跳; 小朋友用折下来的竹子当马骑; 小朋友把鹿之绫抄的佛经撕成碎片。 天气暖和一些的时候,鹿之绫带着喜欢玩水的小朋友在浅池里踩水玩。 小朋友学着她的样子提起裤腿,翘起小脚丫想踢她一身水,小腿抬太高,小身板失去平衡,一下子摔进水里,溅起一池的水。 水珠溅在阳光下,颗颗饱满晶莹。 青瓦铺的檐下,米叔抱着双臂倚柱而站,静静地看着她们。 直到鹿之绫抱起季丫要去换衣服,他才伸手强硬地接过孩子,亲自去换。 米叔真的移植来一棵高大的枇杷树,栽在家里,还弄来许多的蔬菜种子。 鹿之绫跟着他学,翻地、洒水、游水、搭棚…… 春天来临的时候,家里的枇杷树结出第一串黄澄澄的枇杷。 她同米叔站在树下,摘下枇杷。 没有洗,鹿之绫就迫不及待地剥开皮,小小地咬了一口。 果rou鲜嫩多汁,一口咬下去,满嘴的清甜,抚慰着味蕾。 “好吃。” 鹿之绫崇拜地看向米叔,“米叔,你真是什么都会。” 米叔也吃了一颗,很淡定地接受她的崇拜敬仰。 “丫丫,来吃枇杷。” 鹿之绫转头去喊,就见季丫小朋友站在菜地里正撒欢地拔才长高的菜苗,已经薅秃两排了。 听她喊自己,小朋友扬起一张满是泥巴的小脸,骄傲地举起手中的菜苗,“鸡鸭腻害!” “……” 是啊,你好厉害。 鹿之绫看着菜地,心痛到窒息。 她第一次亲手种的菜…… 江南雨多,下雨的日子,季丫没来。 鹿之绫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朦胧的雨幕,心里空落落的。 小孩子都是破坏大王,来的时候恨不得把家里的椅子都给你断一脚,可不在,她又很想念。 身后传来动静。 鹿之绫转眼,只见米叔端着棋桌过来。 “……” 鹿之绫顿时头大。 这事要从年前的说起。 有一段时间,她总是做噩梦,梦到家人,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导致她的心绪不宁,就一直写毛笔字,写太多以后手腕疼得厉害,长出腱鞘囊肿。 米叔看到以后,就问她为什么一直练毛笔字。 她告诉他,自己心烦意乱的时候喜欢写字,这是爷爷以前教她的。 米叔问她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她说下围棋吧。 于是,米叔要她教他下围棋,以后他可以陪她。 米叔有心帮她,鹿之绫自然也不好拒绝。 凭心而说,米叔是个下棋的料子,五十多岁的人还能记住各种定式,能从落第一颗子的时候就开始筹划一整局,越下越优秀。 为了能让他有些成就感,鹿之绫就让过几把,结果被他发现后,坚决不准她让。 然后…… 他就一把都没赢过她。 没赢过也就算了,他属于越输越上头的那种,后来,不是他陪她,是她在陪他下。 第311章 鹿之绫说出自己大脑的异常 两人在门口坐下来,在轻飘的雨声中开始下棋。 米叔执黑,落下第一颗子,鹿之绫的脑海就已经生成各种可能性。 毫无意外,米叔又输了。 一输输三局后,米叔再也克制不住,起身就要掀翻棋盘。 “……” 鹿之绫默默按住无辜的棋盘。 胜负欲好强的大叔。 米叔看她一眼,终究还是强忍下来,收拾棋盘上的棋子用力地砸进棋盒里。 看他这样,鹿之绫想想还是告诉他实情,“米叔,你真的很厉害,你这水平去参加比赛也能拿名次。” “……” 米叔幽幽地睨她一眼。 她怀疑,他要是会说话的话,他肯定会发出“呵呵”的一声冷笑。 “真的。” 鹿之绫柔声同他解释,“其实这件事情很奇怪,我以前下棋虽然还不错,但还不到可以破各种残局的时候,可我现在看一般的残局都能立刻想到破局办法。” 她再不告诉他实情,她怕米叔要被这该死的胜负欲折磨疯了。 闻言,米叔砸棋子的动作果然缓下来,不解地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