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宠 第100节
薄妄连眉都没动一下,眼底尽是无动于衷,字字冷淡,“与我无关。” 他为什么要去顾及一个导演的人身安全? “……” 他和她的频道就不在一起。 鹿之绫没再说了,靠向椅背,沉默地看向窗外的风景。 算了,反正现在事情已经尘埃落定,谷娜没事就好。 不对。 既然谷娜是最后一张王牌,那这张王牌临阵倒戈,让对方满盘皆输,怎么可能轻易全身而退…… 这么想着,鹿之绫忽然觉得不安,想去拿手机,一只手被薄妄握得紧紧的。 她只好用一只手从包里取出手机,拨打谷娜的电话。 没人接。 第132章 不用去了,活不了了 铃声响起到底都没人接。 她又打一遍,一样的结果。 眼皮忽然跳起来。 就像那次在季家婚礼谷娜出事一样,冥冥中一股力量拉扯着她,让她去救人。 她立刻坐直身子,“掉头,去谷导住的地方。” 薄妄睨她一眼,“神经。” 他现在就想回去。 没由来的一股心慌瞬间吞没她,顾不上多想,鹿之绫一把将手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伸手用力地拍了拍车门,“那你让我下车,我自己去!” 她的语气冷得像在跟他吵架。 薄妄面若寒霜,一脚往下踩死油门,手指解开车门锁,狭长的眼阴沉得可怕,“鹿之绫,我没义务听你差遣,有本事自己跳下去!” 他管她死活。 还敢跟他发脾气。 “……” 鹿之绫回眸,全身发冷地看向他。 车子正以可怕的速度往前。 许久,她伸手握上他的手臂,声音带了一丝轻微的颤栗,柔柔软软地道,“我担心谷导出事,你带我去看看她好吗?” “……” “薄妄,拜托你,带我去。” 薄妄低眸睨着自己臂上的手,车速渐渐放缓。 他转眸,见她刚刚还笑得开心的一张脸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不禁拧眉,“不就是你大哥以前的情人么,你大哥都死了。” 她这么在乎谷娜干什么? “……” 他不懂。 他不懂谷娜对她意味着什么…… 鹿之绫不敢再触怒他,只是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一遍一遍地请求,“请你带我去,我就看一眼,我就看一眼。” 她的眼皮还在跳。 她很慌,特别慌。 “……” 薄妄看着她颤动的长睫,好像下一秒那双眼就要湿了,他抿了抿唇,单手往左打方向盘,掉头离去。 …… 车子驶进别墅区,夜晚的小区宁静,没什么声音。 “就是这里。” 鹿之绫指向前面的一栋别墅,这是sg给谷娜安排的房子,别墅里边一点灯光都没有,漆黑一片,似乎主人已经睡了。 薄妄将车停下来。 鹿之绫解开安带全就从车上下来,推开栅栏门穿过庭院到达大门前。 她拼命按门铃,但里边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应该。 就算谷娜睡了,sg派的两个保镖住在楼下,保镖向来警觉,不可能听到门铃都不过来。 她推开指纹密码门锁的盖子,她没有能进去的指纹,密码…… 密码会是什么? 鹿之绫站在门前,莫名脑袋有些空白,她在原地踩了几步,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她抬起手,在密码锁上输入大哥的生日。 大门开了。 鹿之绫连忙往里走去。 薄妄坐在驾驶座上打开敞篷透气,低头点了根烟,一双眼沉沉地看着走进去的鹿之绫。 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当他是司机? 大哥都死了,她还关心大哥的旧情人。 “砰。” 别墅里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 薄妄的眼猛地一厉,抓起手枪就从车上下来,吐掉烟直直往里走去。 门外的车灯灯光照进别墅大厅里,鹿之绫站在一张倒地的椅子旁边,脸色惨白地看向一旁。 薄妄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两个保镖坐在椅子上垂着头睡着了。 有动静都不醒的那种沉睡。 显然是有问题。 “……” 因为薄妄已经顺利拿下这一战,谷娜说没什么问题了,保镖太多她没隐私,便减到只剩两个。 应该再多几个的。 鹿之绫转身就开灯往楼上走,薄妄看她一眼,跟着上去。 一层密密的冷汗爬上她的背。 鹿之绫猜到事情不太好了,可当她冲进卧室打开灯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彻底惊呆。 欧式风格的卧室里一切如常,只除了那股血腥味。 偌大的床上,谷娜穿着那件白色的高定长裙静静地躺在那里,双眼紧闭,面容平静,双手放在身前。 一把染血的水果刀放在旁边。 鲜血从她的手腕处淌下来,浸透一边的白裙、床单。 像一朵开在地狱里的白玫瑰,很漂亮,漂亮得没有一点生气。 “……” 鹿之绫一步一步朝床边走过去,低眸看向谷娜手腕上深红的伤口,手指微颤地伸过去,按在她的脖子上。 还在跳动。 她还活着。 鹿之绫连忙伸手握住她还在流血的手腕,一手把谷娜从床上扶起来,“谷导,醒醒,醒醒……” 她试图将谷娜从床上扶下来。 但谷娜完全陷在昏迷里,根本没有醒的意思,全身软得不行,一下地就要栽下地。 她的力气不够,远远不够。 鹿之绫只能扶着谷娜在床边坐下来,坐在深色的血上。 谷娜的腕上还在不停往外流血。 “薄妄!” 她大声喊起来。 薄妄慢悠悠地从门外走进来,见到一身血的谷娜也没觉得意外,神情冷漠至极。 “我抱不动她,你抱她,我们去医院,她还活着!” 鹿之绫搂着谷娜焦急地道。 薄妄走过来,低眸看一眼谷娜身上的出血量,“不用去了,活不了了。” 明明有一室的灯光,他却像是来自阴间的勾魂使者,轻轻松松地宣判结果。 鹿之绫坐在那里,用尽力气搂紧谷娜,定定地看向眼前的男人,一双眼瞬间湿了,泪水悬在眼眶中,脆弱得像是随时会破碎。 “救救她,求你。” “薄妄,我求求你,我求求你,送她去医院,让她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