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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我宠冠后宫 第101节

    她们这一生都被妙姑毁了。

    天衡帝听完这番话,心有所感,看了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唐诗一眼,再次确定,她过去一定生活在一个祥和宁静的世界,所以她的心要比他们这些人柔软许多。

    如果能让她不这么恐惧他,他可以适当地对这些没有危害的弱女子网开一面。

    天衡帝缓缓开口:“派人剿匪,救出慧青的儿子。若一切皆如慧青所言,其是被强迫掳进云水庵的,那她在庵中所作所为皆情有可原,不必追究。若能寻得她家财物,原物归还,官府助其母子归家返乡。至于其余四名女尼,详细盘查,若主动跟妙姑勾结者从严处置,若是被骗被胁迫做了妙姑的帮凶,官府从轻处置。”

    果然,听到这话唐诗非常开心。

    【瓜瓜,看来皇帝有时候还是讲道理的,没那么可怕啊。】

    葛经义苦笑,这等细枝末节的事皇上以前可不会关心,今日这些人啊还真是托了福星姑奶奶的福。

    不过这些尼姑也都是苦命的女子。

    “是,微臣遵旨。”葛经义领命退下。

    他走后,鸿胪寺卿国兴贤又进了御书房。

    因为英国公受了伤,不方便出使东越国,因此天衡帝有意将此事交给鸿胪寺卿国兴贤来办,等出发时再从宗室中指派一名闲散王爷或世子同行压阵即可。

    天衡帝派人出使东越主要是想两国签订盟约,互不侵犯,以保南边边境太平。

    也只有东越无战事,天衡帝才能腾出手收拾傅家。

    国兴贤觉得此事有难度:“皇上,东越一直野心勃勃,屡次进犯我大雍南部,除非是将他们打怕了,否则议和一事恐怕很悬。”

    天衡帝道:“难也要试试,议和于两国有利,于百姓有利。东越国内肯定也有反对战争的一派,你们此去多接触这些人,最好能达成协议。”

    唐诗赞同。

    打仗这种事受苦的绝对是底层老百姓,而且两国实力悬殊不是特别大,谁也不能一口气就拿下对方,真打起来,肯定是一场持久战,最后谁也讨不了好。

    【瓜瓜,东越国有反战派吗?实力如何?】

    瓜瓜:【有,以南楚王羌跃和参判周礼为首,实力较之主战派要逊一筹。主要是南越国皇帝好战,一直想北上一统中原,建不世之伟业。】

    明白了,想青史留名嘛,可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条件。动不动就打仗,边关百姓刨了你家祖坟啊!

    唐诗感慨:【帝王的私心真可怕。以前我以为贪图享乐,好色yin乱已经很糟糕了,但对比之下,好像后者霍霍的人还少一点。】

    瓜瓜:【也不一定,历史上昏庸害得民不聊生灭国的也有。东越国的皇帝已经五十多岁了,老态龙钟的,现在就追求两件事,长生不老和攻下启州,往北推进,在死之前拿下启州。】

    唐诗啧啧:【都努力几十年了,一直失败,还不死心啊。要我说,国大人干脆带一堆道士去献给他算了,回头多给他炼点长生不老丹,让他早点嗝屁得了,省得三天两头想着打仗。】

    国兴贤听了这话不禁眼睛一亮,别说,这法子兴许还真行,古往今来追求长生死于丹道的可不少。

    “皇上,东越皇帝膝下有十几子,都已成年,此外还有南楚王等势力,若他突然暴毙,未来得及立下诏书,又或是诸皇子不认这诏书,东越国内必大乱,届时再也无暇侵扰我大雍启州等地。”

    天衡帝赞许地点头:“国大人此计甚妙,若越皇突然暴毙,再派人手在其国都散布流言,东越必乱,我大雍再派些人浑水摸鱼,扶持弱势的一方,南边边境可安十年。”

    国兴贤笑道:“皇上言之有理,届时不是咱们想签协定,而是他们求着咱们签订了。皇上微臣这就去寻些能助长生的药物和如花女子,到东越献给越皇。”

    就为一个目的,早点搞死越皇。

    唐诗听得瞠目结舌,她只想到了一步,皇帝跟国兴贤已经想到以后怎么悄悄在东越搅浑水了。

    【瓜瓜,玩政治的人心真脏。】

    瓜瓜:【好人当皇帝命不长。】

    也是,要皇帝也跟她一个样,心慈手软,连只鸡都不敢杀,估计早被人吞得骨头都不剩了。

    随后,天衡帝跟国兴贤商议了许久,全是出使东越的各项安排。

    唐诗听了一会儿就想打哈欠,感觉还是看葛经义破案更有意思,尤其是汪宏华这个倒霉蛋。

    她让瓜瓜给她现场直播。

    汪宏华和裴梓明两人挺精明的,知道云水庵的事瞒不住,他们俩这事爆出来肯定是妥妥的丑闻,不说同期疏远他们,只怕皇上也会责罚他们。

    所以一回京两人就四处托人找关系。

    汪宏华换了身衣服,打扮得人模狗样地就往张家赶,想去求张士昭帮他说说情,毕竟别的官员也没一个像张士昭对他这么上心。

    张士昭昨天回家气得一整天都没吃饭,心里恨死汪宏华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了。

    今天听说汪宏华还敢找上他家,他气得鼻子都歪了:“不见,打出去,以后这姓汪的过来,不用通报,直接打出去,咱们张家不接待这等伤风败俗,不知廉耻的东西。”

    他只庆幸还没来得及跟汪宏华定下婚约。

    管家按照他的交代,直接把汪宏华赶了出去。

    汪宏华不敢置信前阵子还对他和蔼可亲,愿意将女儿嫁给他的座师这么快就翻脸了。他还想磨一磨,可管家已经让人拿棍子了。

    汪宏华只得悻悻而去。

    张士昭这里走不通,他只得去寻求其他官员的帮助。

    可惜以往看在他是“准进士”的份上,朝中不少官员都会给他个面子,但今日这些官员却像是约好了似的,没一个肯见他的,不是推说不在就是说家中有客,今日没空。

    连续跑了四家,汪宏华意识到,自己沉迷尼姑庵数日这事只怕是已经宣扬了出去,所以这些人才不肯见他。

    他又气又怒,可又没辙,只能回会馆。

    更糟糕的是,到了会馆便看到他的东西被人丢了出来,扔在大门口。

    汪宏华气不过要跟对方理论。

    哪知会馆的管事根本不理他,只对候在一旁的衙役说:“这便是那汪宏华,他已跟咱们会馆没任何关系,就不妨碍差爷办事了。”

    几个衙役上前就给汪宏华戴上了枷锁。

    汪宏华急了:“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可是举人有功名在身的,这期会试金榜题名,你们没权拿我。”

    “这是上面的命令,汪宏华,皇上已下旨革除了你的功名。”衙役冷冰冰地说出一个让汪宏华绝望的消息。

    汪宏华的气焰瞬间消了下去,颓丧地跟着衙役走了。

    到了刑部门口,他跟难兄难弟裴梓明碰上了。

    衙役将他们带进堂中,当葛经义宣布了皇帝的旨意,并宣布两人与尼姑私通,触犯了大雍律,依法杖责五十大板,戴枷示众三十日后,两人都万分后悔,不该贪图一时的享乐。

    “葛大人,小人是被人陷害的,是那韩庭生刻意害我等,云水庵也是他带我二人去的。他还跟我们一道在云水庵中玩了两日,直到第三日他说家中祖母生日在即方才离开,大人,你不能只拿我们,放过韩庭生。”汪宏华气不甘,将韩庭生供了出来。

    葛经义瞥了他一眼:“衙役已经去拿韩庭生了。”

    汪宏华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容癫狂:“韩庭生,你害我,你也别想跑掉。”

    很快韩庭生便过来了。

    葛经义直接让慧青过来指认他是不是庵中的客人,慧青说是,曾在庵中也宿过三次。

    好了证据确凿,葛经义表示要上奏革除韩庭生的举人功名,然后对面色煞白的韩庭生问道:“是谁让你哄骗汪宏华二人去云水庵的?你不必否认,刑部已经派人探查过,你是京城人氏,跟汪宏华二人认识才一个多月,没发生过什么冲突,也没利益之争,没有陷害他二人的动机。”

    “而且你虽中了举,但家中并不富裕,妙姑可不会不拿银子就好酒好rou地招待他二人。四日前,你还在古方斋买了一本顾恺之的摹本,虽是摹本,但也是孤品,花了足足二百两银子,这些钱从何而来?”

    连番的质问让韩庭生脸色大变,豆大的汗珠一颗颗地往下滚。

    他想否认,可对上葛经义了然的视线却说不出口来。

    葛经义见他不说话,又道:“他二人来京城不过三四个月,二月之前一直在潜心备考,高中后虽招摇了一些,可也不曾与人结怨,要害他们的应是他们的同乡学子旧识吧?韩庭生,你若从实招来可酌情减轻刑罚,否则哄骗同届考生,与尼姑通jian一事两罪并罚,怎么也要判你个流放之刑。为了这几百上千两银子,失了功名,沦为罪犯,你甘心吗?”

    必然是不甘的。

    实际上,自从官差抓他时,韩庭生就后悔了,不该财迷心窍的。

    葛经义这话无疑是戳中了他的心窝子。

    他恨,恨自己贪财,更恨找他之人。

    “大人,我召。”

    果不其然,是汪宏华一同乡举子所为,此人叫周群生,屡试不第,跟汪宏华一直不对付,眼看汪宏华高中了,嫉恨在心,就设了此毒计想害汪宏华错过殿试。

    他也确实成功了,不过也把他自个儿弄进了牢房。

    正所谓害人又害己。

    处理完他们这桩官司,天已经快黑了,仵作也验完了尸,十一具尸骨的告示也都张贴在了京城各处,但直到现在竟无一人来认领这些尸骨,甚至连询问的人都没有一个。

    葛经义很是纳闷:“一个都没有?”

    衙役点头:“回大人,没有,倒是很多来看热闹,很可能只剩了尸骨,认不出来吧。”

    这就奇了怪了。根据云水庵的建立时间,这些人中死亡时间最早的也就六年前,最近的有两个还是去年死的,时间还不久,没道理一个都认不出来啊。

    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葛经义恍然明白了什么,叹道:“不是认不出来,怕是不愿来认领吧。这些人都涉及云水庵尼姑通jian一事,是丑闻,很多有头有脸的人家怕是坏了名声,因此不愿意来认领尸骨。”

    无论是女儿沦为yin尼,还是儿子在寺庙中跟尼姑厮混丢了性命,都是一件有损家族颜面的事。

    难怪这么久,死了十一个人,竟没几个向官府报官,这其中有些人只怕早就知道儿女死在了何处,只是爱惜名声,不愿声张罢了。

    葛经义叹息一声。这些人虽有罪,但罪不至死,而且他们大多都是被人设计诱骗的,他们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些背后作祟用心险恶之人也该接受律法的制裁。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一名十六岁不大懂事的少年郎,他被人哄骗进了云水庵再也没走出去,何其无辜。

    更无辜的是那两名因为不从妙姑而被杀的女子,她们不该死后背上污名。

    葛经义沉思片刻,吩咐道:“来人,再在旁边张贴一张告示,就说死去的四名女子乃是被妙姑诱骗进寺中,其中两名很快病死,还有二人坚贞不屈,被那妙姑杀害。至于七名男子,乃是庵主收了银子,刻意诱骗他们沉沦美色并因此丢了性命。京中百姓凡是能提供有效线索者,朝廷必有重赏。”

    他倒要看看,朝廷大张旗鼓找人,这些家伙还坐不坐得住。

    第066章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葛经义这一招效果出奇的好。

    不光是京城人,甚至连京城周边地区都有热心百姓、失踪者家属特意赶过来提供线索。

    三天下来,刑部就收到了好几十条线索, 而且个个说得有鼻子有眼的, 经过甄别后,刑部留下了三十多条线索。

    但同时, 这些线索涉及的失踪者竟有二十三人,远远超过了他们在云水庵寻到的十一具尸骸对应的数目。

    这个数字听起来特别多,但平摊到六年时间,京城以及周边地区上百万人口中,算下来每年三四个,还分布在不同的地方,根本就不显眼, 也很难引起百姓和官府的重视,尤其是有些失踪案根本就没上报。

    若非刑部彻查, 恐怕有些失踪案永远都不会浮出水面。

    葛经义万万没想到只是为了寻线索竟给自己弄了这么一个大活, 失踪人口增加了一倍, 工作量一下子翻了一番。

    可既然有人报官, 那就得查。

    葛经义将与云水庵那十一个死者有关的线索跳出来后,然后命下面的人循着这些线索去查十一名失踪者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