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杂院对照组 第51节
“哎哟喂，可真是了不得！”罗老太太拍着大腿，一脸赞叹。 纪外婆神色越发得意，更加兴致勃勃的给人讲了起来李佳佳是怎么收拾刘建超这个渣男的，虽然纪外婆也是听自己外孙说的李佳佳是怎么动手的，但老太太这会儿表现的就跟自己亲临了现场一样。 老人家说的口干舌燥，期间还干了一搪瓷杯的水，接着继续讲，中间说到兴起还用手比划几下。 听到刘建超和孙秋萍合伙买凶假装抢劫时，罗老太太听的义愤填膺，嘴里还骂道， “好样的！这人心真坏，就该打！” 李佳佳：“……” 纪正冬：“……” 这俩老太太还真是聊得来，呃，趣味相投？ 倒是罗家三口人眼神都亮晶晶的，特别是罗程小朋友，还跟着纪外婆比划了几下，这下子，对李佳佳更崇拜了，看着李佳佳的眼睛里像有星星一样忽闪忽闪的，很有几分蠢蠢欲动想要再黏到李佳佳身边去。 纪正冬瞪眼：你敢过来试试？ 罗程小朋友试探的小脚嗖的一下收回，哼，他不服气的看了一眼纪正冬，瘪了瘪嘴：这个叔叔真是坏！不让他靠近jiejie！ 接下来的时间这小孩倒是老老实实的靠在罗奶奶的身上听纪外婆讲李佳佳的‘英勇事迹’，没再闹妖儿。 罗家老夫妻上门来原本是为了答谢李佳佳对他们家孙子的救命之恩的，结果倒是没想到和纪外婆聊的很投缘，特别是罗奶奶和纪外婆，两个老太太性子相投，一聊起来，那叫一个没完。纪外婆还热情的挽留了罗家三口在家吃午饭，罗大爷夫妻两个推辞不过，只得答应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罗程还特意挤到了李佳佳和纪正冬中间，不顾纪正冬的瞪视，亲亲热热的挨着李佳佳坐，逗笑了一桌的长辈。 罗大爷觉得这小孙子没出息，故意瞪眼道，“你这皮小子，这么喜欢黏着你佳佳姐，今天就把你留在这里不回家了好不好？” 岂料罗程小朋友眼睛一亮，神色是显而易见的高兴，欢呼雀跃，“好呀好呀，不回家，在佳佳姐家里！” 罗大爷：“……” 纪正冬也嫌弃的撇嘴，谁要这种粘人精留在家里了，把他留下跟自己抢媳妇儿吗？ 吃完饭后，留三位长辈在屋里聊天，李佳佳和纪正冬带着罗程小朋友到院子里玩儿，咳，主要是怕再经历一遍上午的尴尬，她可真是遭不住！ 正巧，外面王家的龙凤胎还有小柱子三个小孩正在跳房子，罗程看见眼睛就是一亮，随即一双眼大眼睛忽闪忽闪，眼神期待的看着李佳佳，那分明就是在说，jiejie，我也想玩！ 李佳佳接收到信号，心头一软，不禁好笑道，“去吧，去问问他们跟不跟你一起玩儿。” 罗程立马喜笑颜开，哒哒哒就跑了过去，加入了跳房子小队。 碍眼的小崽子终于走了，纪正冬这个时候才摸到李佳佳身边的位置，拉着她的小手跟她黏乎，“媳妇儿，你今天一天都没正眼看过我。”自己明明就在跟前，媳妇儿却总是被那个小崽子占去了心神，纪正冬心里酸的不得了，这不，趁着罗程不在赶紧挨挨蹭蹭的到了李佳佳身边。 李佳佳瞪了他一眼，“这样正眼看吗？”最近这人越来越黏糊，也越来越幼稚，居然还跟个几岁的小孩较起真来了，可真行。 纪正冬摸了下鼻子不好意思一笑，不管怎么样反正就是拉着她的小手不松开，李佳佳也任由他了。 “干嘛呢，干嘛呢，光天化日的，你俩拉着手干啥呢？还注不注意影响了？” 瞧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李佳佳险些还以为是郑婆子又故态复萌了呢，别说，自从出事之后，郑婆子或许是知道自己的嘴巴容易得罪人给自己招祸，已经很久没听过她这么刻薄人了。这是，刚刚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了？ 结果一看，居然是曾红星这个倒霉蛋。 这人啊，就是嘴贱，经过昨天的事儿一刺激，他就见不得人家夫妻感情好。这不，看见纪正冬和李佳佳牵着手黏黏糊糊的，就忍不住说怪话了。 此刻，他正一脸被辣到眼睛的表情看着自己和纪正冬牵着的手，捏着嗓子怪腔怪调道，“咱们这大院儿以前可是得过这一片先进大院儿的称呼的，某些人的不雅动作啊，让咱们院儿蒙了羞事小，可别到时候还弄丢了这个。” 这时候，评上先进大院儿可不单单只是个空头的荣誉，街道那边还会每家每户发十斤的大米，二十斤的粗粮，在这个缺衣少食资源紧缺的年月，这可算不小的奖励了。 所以曾红星这话一落，大院儿里原本不以为意的人顿时就一个激灵，朝纪正冬和李佳佳拉着的手看了过来，那眼神满是不赞同。 “正冬，你可要注意着点儿。” “是啊是啊，咱们可不能弄丢了先进大院儿的称呼！”那可是白花花三十斤粮食呢，这年月，谁家敢说自家不缺粮食？更何况三十斤，那都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定量了，谁家不想要啊，可不能弄丢了。 李佳佳也是听说过这件事的，自然知道这些人态度为什么变化。 她没有理会那些谴责的邻居，只惊讶的看着曾红星，“是吗？咱们大院儿还得过这个？” “那可不，咱们这大院儿可不是一般的院儿。”曾红星挺了挺胸脯，很是为自己身为这院儿里的一员而骄傲。 李佳佳皱着眉，一脸疑惑，“那昨天那事儿过后，咱们院儿还能得先进大院儿的称号？” 作为事件主角之一的曾红星：“……” 曾红星脸黑了，这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昨晚，绝对称得上是曾红星人生中最黑暗、最跌宕起伏、最痛苦的一晚，他先是被曾经的心上人疑似戴绿帽给刺激的心脏疼，接着又被曾经的心上人和她的jian夫联合起来泼了好大一盆脏水，最后还被一群人按头承认自己对一个大男人图谋不轨。最最可恨的是，他连辩驳都，没人相信！ 一个个的都认定了他对王旭东这个王八蛋有想法，他呸！王旭东五大三粗，前后一样平，给他看他都不看，他能有什么想法！ ……呕呕呕！ 曾红星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回想昨晚的惨痛经历，那绝对是他壮阔人生上的黑历史！ 刚才还皱着眉头看着李佳佳他们的邻居在这一瞬间，也记了起来昨晚上发生了生么事。一激灵，反应过来，他们，这光荣大院的称呼，没了啊！ 于是这些人瞬间将战火对准了曾红星。 “我说你这小子搞什么？” “都是因为你，我还打算用那十斤大米给我家孙子熬些米油呢，现在好了，铁定没了！我家小孙子吃什么？”这个大娘一脸埋怨。 “赶紧让你娘给你说个媳妇儿，别惦记那些不该惦记的，搞些乌七八糟的事儿！”另一个婶子神色也不大好。 “哎哟，我可得跟我家俩儿子说说，以后离你这小子远点儿，要不被你看上了又像这次一样弄出点什么事儿，我这张脸往哪儿搁？” “没错没错，我也得回去叮嘱我家里男人，让他们离曾红星远点儿。” 曾红星：“……” “……大娘婶子们，我真的不喜欢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王旭东身子板正，顶着脖子上那个发紫的牙齿印目不斜视地从众人面前经过，去叫自家的俩孩子回家。 那个紫中带黑的牙印子，明晃晃提醒着大家昨晚上曾红星做过什么。 大娘婶子们一顿，又激动的开始了对曾红星的新一轮斥骂。 见曾红星被这些人唾沫横飞骂的缩着肩膀一动不敢动，纪正冬没忍住“噗”地一声笑了。 他赞赏道，“媳妇儿，你真厉害！” 李佳佳牵着纪正冬的手，哼了声，昨晚上自己算是白同情曾红星这家伙了，他就活该被泼脏水！ 龙凤胎被他们的爸爸接回家，跳房子小队就地解散，这时候，罗程小朋友也早走到了俩人身边。 小罗程一脸疑惑地看着曾红星，“jiejie，那个叔叔怎么啦？”怎么被一群婶婶阿姨围着骂呢？ 纪正冬挑眉，“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看脏东西，小心学坏了！” 小罗程：“……” 什么脏东西？大人好奇怪哦！ 曾红星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好不容易等那些婶子大娘骂累了，他才蔫头耷脑的从人群中挤出来。 看了一眼东厢王家的方向，啐了一口，“什么玩意儿！”要不是王旭东这个龟孙子，他能遭现在的罪吗？ 又看了西厢秦寡妇家一眼，“呸，这也不是个好的！”他以前真的瞎了眼，竟然会看上秦香莲这样的人。 在心里问候了这一对狗男女后，曾红星骂骂咧咧，一步三晃的的回前院去了。 人群散去，李佳佳带着罗程小朋友跟纪正冬回正屋的时候，三位长辈已经聊的差不多了，罗大爷罗奶奶牵着小孙子跟纪家人告别。 李佳佳和纪正冬将三人送到了胡同口，小罗程拉着李佳佳不愿意松手，“jiejie，我以后可以来找你玩吗？” 罗大爷连忙阻止，“程程，你佳佳姐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你可不能来闹她！”罗大爷是怕自己孙子总是来，小孩子蹦蹦跳跳的打扰到了人家。 不过李佳佳还挺喜欢这小孩的，不闹腾，也不会哭的烦人，反正自己最近也没事，爽快道，“当然可以，过来jiejie带你玩！” 又对罗大爷笑笑说，“没事的，刘大爷，我最近都没事在家闲着。”她也不想闲着，可现在工作难找啊。原本她还打算用卖天麻的钱买一个工作岗位的，可一打听才知道，别说现在卖岗位的少，就是有卖的，由于前几年的精简政策，一个工作没个千八百的也拿不下来。 李佳佳手里有一百四十七，再加上上回罗大爷又去了一次北沟大队，拉走了两百来斤，还按原来的价格一块一斤，李佳佳总共能有两百四十七。她觉得这是一笔巨款，可在一份工作面前，也只是杯水车薪。 纪家的日子虽然过的还行，但纪正冬也没那么多存款，即便有，李佳佳也不好意思提，为了自己买一个工作掏空家里的存款，她干不出来这事儿。地下室的东西这几年她不打算动，所以李佳佳现在歇了买工作的心思，只能在家等着看哪个厂子有招工了去参加招工考试。 罗大爷稍微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爽快的答应孙子，随即真心感谢道，“丫头啊，多谢你！我家程程以后就多来叨扰了。”又感叹道，“这孩子爸妈工作忙，从小跟在我们两个老家伙身边长大，也没多少玩伴，跟你们年轻人多接触接触也是好事！” 李佳佳和纪正冬在巷子口一直目送这祖孙三人，直到再也见不着他们的身影才回大院儿。 回到家里，纪外婆正在收拾中午用过的桌椅板凳。 纪正冬见了忙说他来，纪外婆不让。 平时一家三口吃饭，家里的椅子就够用了，用不着板凳，这都是今天纪正冬刚从杂物间里拿出来的，是纪外公年轻的时候自己打的，因为用的时候少，保存的倒是挺好的。也看的出来纪外婆很爱惜，她老人家用抹布一条一条细细的抹过，才让纪正冬搬进杂物间放好，还一再叮嘱他要放好。 “正冬你可要放好了，不要让雨淋着了，也不要让太阳晒着了，那是你外公亲手打的的呢！” “好嘞，我知道了。”纪正冬没个正形的答道。 “您发话小的哪儿敢不从呐？” 就那杂物间，把窗帘一拉，里面顿时黑乎乎的，哪儿还有太阳能晒着，就更别提雨了，屋顶去年刚刚修缮过，就没有一处是漏雨的。纪正冬都无语了，这板凳就是外婆的宝贝疙瘩，每次拿出来用她都会在耳朵边念叨，生怕被他弄坏了。 李佳佳却看出来，外婆或许是想外公了。于是拉了下纪正冬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跟外婆贫了。 纪正冬瞬间闭嘴，虽然不知道咋了，但他，纪正冬，可是非常听媳妇的话的，媳妇儿让闭嘴他就立马不说话了。 放好板凳，李佳佳拉着纪正冬回了屋，给纪外婆留足了一个人独处和思念的空间。 一进屋，李佳佳就小声跟纪正冬八卦，“你没看出来，外婆是想外公了吗？” 纪正冬挑眉，伸手敲了下她的额头，“你说呢？”到底是自己外婆还是这丫头的外婆，这丫头还真把自己当成外孙女婿了？ 他难得一脸认真，正经道，“就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才插科打诨，不想让她想那些伤心事。外公已经走了，活着的人却还要继续生活下去，我不想外婆一直沉浸在消沉的情绪里，这对她身体不好。” 李佳佳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不早说！那你为什么还跟我进来？” 纪正冬凑到她耳边，不正经小声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小秘密要跟我说呢。” 李佳佳瞪他，“我能有什么小秘密跟你说？不对，我有什么小秘密你不知道的？”当然有，可她打死也不会说的。 纪正冬本就是随口一说，哪里非要她说什么，小姑娘即便有点自己的小秘密也无妨。 于是，不正经道，“比如说晚上，我们……”他小声在李佳佳耳边嘀咕了一番。 听的李佳佳面红耳赤，瞪着人，还嫌不解气，踩了他一脚，骂道，“流氓！” “我怎么流氓了？咱们是夫妻，做那些事不是天经地义的吗？再说了，之前见你也挺喜欢的呀？诶，诶，哎哟我的脚！” 李佳佳又踩了他一脚，两个人笑着打闹了一番，又黏糊在一起。 纪正冬伸手搂过李佳佳的细腰，揽在怀里，声音温柔，“其实，你嫁过来的这段日子，外婆身体已经好多了，脸上的笑容也变多了，我想，我应该好好谢谢你。” 李佳佳前面还想推辞几句说自己没发挥那么大的作用，但听到最后一句时就双眼一亮，挺了挺胸，“那你可得好好谢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