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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姑娘可不能什么都信 第73节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她对你不满,就是对我魏临不满。”

    这边,魏启安警告曹氏一番,并告诉曹氏,一切都是自己爱而不得,一厢情愿,要她不要再生事端。

    这夜,魏启安没有和曹氏回到院子里,他直接是去了福安堂歇息。

    曹氏气的一夜未睡,第二日肿着眼睛跟魏老夫人诉苦。

    她不知魏启安就与她隔了一道门,她说的所有话都听的一清二楚,直到她一时气急,说出和离的话来时。

    魏启安忽然出来,并扬言随时都可以和离,还让管事的去准备和离书去。

    曹氏只是过过嘴瘾,她怎么能真的和离,和离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虽然和魏启安不和,但至少她有儿有女,在镇北侯府都尊她一声三夫人,手里还有一半的掌家权,婆母也是个明事理的老人,不曾做出为难她的事来。

    若她和离,就什么都没有了,如今已经快木春之年了,和离对她最为不利,可偏偏魏启安忽然出现,当真是骑虎难下。

    可她依旧不愿低头:“若是知道你心里有别人,当初就不会嫁给你。”

    “是吗?我可是记得,是你主动寻的媒人。”魏启安道,嘴角带着一抹嘲讽之意。

    魏老夫人也是头疼的很,两人也不是第一次在她面前吵了,以前还能劝慰两句,今日她实在管不动了。

    “你们在这里吵吧,我得回去补个觉。”魏老夫人起身,由林嬷嬷扶着回了。

    本以为阖家团圆,竟然是这般鸡飞狗跳糟心事。

    曹氏眼见婆母回了,管事的也去准备和离书了,一时间不知所措。

    没办法,只能用她惯用的伎俩,一哭二闹三上吊,回到院子里,就去扯白绫。

    丫鬟们急的团团转,告知魏启安,却见他不为所动,魏灜今早出了门,邓氏也不在府上,姜氏的孩子哭闹的厉害,抽不开身,余氏大着肚子,最后求到了北院。

    沈云簌去了一趟凝露苑,寻到一些旧物件,一个箱子里,有几张母亲年轻时的小像。

    她忽然想明白为何魏启安把这些交给她,想来他心中已经放下,不在执着往事了。

    曹氏的丫鬟彩月跑过来,求着她去劝一劝曹氏。

    沈云簌自然不愿管,可得知没人搭理曹氏时,又觉得她十分可怜,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夫君心里想的是别的女子,自然受不住。

    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话跟曹氏铺开了说。

    第67章 第67章

    ◎刮目相看◎

    曹氏站在一张椅子上, 喝止过来劝解她的丫鬟和婆子们。

    其实这样做,也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毕竟她没想过和离, 说出去的话, 犹如泼出去的水。

    可闹这么大的动静, 魏启安却躲了起来, 对他的恨意又加重了几分。

    “我为了镇北侯府,竭尽所能的cao劳, 到头来, 落得这般田地, 还不如死了算了。”

    沈云簌进入房里时, 看到曹氏站在一张椅子, 双手拉着白绫。

    丫鬟见沈云簌来了,也都纷纷问沈云簌该怎么办。

    只一眼,就瞧出曹氏的一贯伎俩,若是真的想上吊, 谁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曹氏是最不愿意死的。

    在镇北侯府这么久了, 也深知她的性情,让丫鬟婆子们都出去。

    曹氏看着她把丫鬟婆子都赶走了,顿时慌了神,差一点从椅子上掉下来:“小狐狸精,你来做什么?”

    沈云簌没回话,只是给自己找个一张方凳坐下来。

    “谁给你的底气让她你过来坐在我面前的。”

    沈云簌不紧不慢的说:“我夫君给的。”

    曹氏抓着白绫的手紧了紧, 来了也不劝她下来, 还不慌不忙的给自己找一张方凳坐下, 拿自己的夫君撑腰, 曹氏气的嘴都歪了。

    “你来看我笑话吗 ?”

    “我这人平生最不喜看人笑话,三婶也没什么笑话可看。”

    “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来这里是替我母亲跟你说清楚,你不该怨恨她,母亲在镇北侯府多年,若是真的和三叔相知相许,又怎么会嫁给我父亲,我从祖母那里打听过了,是三叔他……一厢情愿。”

    曹氏对当年的事情并不是十分的清楚,但他记得,魏启安藏了一个女子的小像,但她那时不害怕,是她主动嫁给他的,自然有信心将魏启安的心焐热。

    可多年蹉跎,希望变成了失望,失望多了,怨恨也就起了。

    多年来,他依旧存着那女子的小像,直到有一日无意间看见那几幅小像,原来是此人是镇北侯府的养女,他们一起生活多年,是他心头的意难平,她怎么会不在意。

    “那又如何?若没有你的母亲,我会被夫君嫌弃吗?”

    “可我母亲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不能诋毁她,你被三叔嫌弃这事,不应该好好看看你自己吗?”

    “我怎了?”曹氏不解。

    “三婶,你比我年长,按理说比我活的应该通透一些,三叔回来后,你可曾嘘寒问暖过,明州那个地方寒冷,有没有在意他身上有冻伤的痕迹,魏瑶的婚事,你有没有心平气和的好好商议,昨日,你为何不给三叔个面子,当着那么多的人歇斯底里的质问,难道就不能等到两人的时候再去问。”

    曹氏被问住了,一声哑口无言。

    “他给了我一把钥匙,我寻到一些母亲的遗物,既然他把这些交给我,岂不是证明他早已放下。”

    曹氏松了手上的白绫,也有些意识到自己有些行为确实欠妥。

    “你何不给三叔个机会,主动放下身段,重修旧好,我想我母亲若在世,也是不愿你们夫妻因她而离了心。”

    曹氏从椅子上下来,又坐回椅子上,问:“说这么些冠冕堂皇的话有何用。”

    “我没有任何恶意,只不过大家住在一个府上,携手共进总比回想怨恨的好,镇北侯府是一个整体,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希望所有人都过的好,这也是祖母希望看到了的,凡是是要向前看,活着才有希望,一味的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最终伤的只有你自己。”

    沈云簌的话不无道理,她跟魏启安过不去,跟自己也过不去。

    曹氏把自己的难处摆出来:“可我今日一时冲动,说了和离,我不这样,还能怎么办?”

    “那就……不在和离书上签字,在自己夫君面前,出尔反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者三婶你认个错,又不会少块rou。”

    曹氏看着沈云簌,觉得她似乎跟以前不太一样。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教我耍无赖,教我低三下四的认错,即便有错,我也不认。”曹氏依旧固执己见。

    “你承认自己有错了,只是不想认。”

    “……”

    沈云簌起身道:“一哭二闹三上吊,用一次可以,次数多了,就威胁不了人了。”

    曹氏不在说话,她承认,沈云簌说的很对,若不然,魏启安怎么一直都不来看一眼。

    沈云簌离开时,正巧碰上魏启安,她走上前行礼:“三叔。”

    魏启安微微点了点头,想到去年冬,魏临来了明州,跟他说看上一个姑娘,那是他还以为魏临说的醉话。

    “让你看见笑了。”

    “怎么会呢,都是一家人。”

    虽然和沈云簌接触不多,但他看的出,沈云簌要比她的娘亲更加亲和,也比她更喜欢笑。

    沈云簌走了两步,想到魏临昨晚跟他说的话,魏启安一直觉得是父亲没有照顾好母亲,才导致母亲去世的,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解释一下,又转身说道:“三叔……”

    魏启安回身:“何事?”

    “母亲是因为救了人,染了疫病才去世的,她为了不把病过给其他人,隐瞒了真想,以身试药,父亲其实也很自责,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咱们都向前看,可好?”

    魏启安点了点头:“我明白。”

    这晚,镇北侯府终于宁静,魏老夫人的得知曹氏与魏启安和解后很是开心,对林嬷嬷说道:“这丫头,最善以柔克刚,不声不响的,把事情解决了。”

    “是,您也能安心了,今日可以睡个好觉了。”

    “她年岁小,只是缺乏历练,往后,亦能堪当大任。”

    翌日,魏启安被永徽帝召进宫里,他在明州统领五万兵马,明州又是官营最大的军马场,今年的战马多了一万匹。

    明州物产丰富,有不少铁矿和铜矿,大燕一半的兵器都出自明州,也是大燕的强大后盾。

    朝会上,永徽帝嘉奖了魏启安,魏灜也被提拔为将军。

    接到宫里的圣旨后,曹氏高兴的合不拢嘴,昨日沈云簌要她给魏启安认个错,嘴上虽然说着不要,但还是照着做了。

    夫妻和解,今日又迎来了这等好事,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曹氏昨日想了一夜,从沈云簌来到镇北侯府,就没有对她友好过,倒是她,还不计前嫌的开解自己,也准备了一份礼送到北院。

    皇宫殿内,永徽帝伏在桌子上看一封信函。

    这里除了魏临,还有吏部尚书与兵部尚书。

    今日,永徽帝是因边关战事将三人留在宫里。

    襄王驻守的襄城离边关最近,也是大燕的第二道屏障。

    但恒王进京后,永徽帝就觉得应该有个人与他相互制衡,思来想去,召自己最信任的亲侄子襄王返京。

    最近边关传来两次信函,狄国活动频繁,有意挑衅,边关此刻兵力最为薄弱,自然要寻个得力的人去协助魏启忱。

    永徽帝问底下的三人时,魏临道:“陛下,李将军堪当此任。”

    兵部与吏部也给了答复,举荐的人与魏临一致。

    “朕也有意让李将军去边关协助,但昨日太子跟朕举荐了一人,恒王的外甥常厅,此人骁勇善战,曾经平乱有功。”

    “陛下,边关最要紧的是同心协力,而家父与李将军几次打败狄国,若换做旁人,恐怕对作战不利。”

    “魏大人说的对,这个常厅只是平乱有功,但边关作战不同,还是谨慎些好。”

    永徽帝点了点头:“有道理,朕现在就下旨。”

    自从恒王进京,朝廷就有些纷乱,一些旧部也开始慢慢与恒王有了牵连,从他进京,早已命魏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恒王过的闲散,虽然与人结交,但都是一些附庸风雅之事,这几日,常常进宫与太子下棋。

    永徽帝本没有在意,直到太子跟他举荐了常厅,瞬间觉得他这位哥哥依旧如当年那样不简单。

    他若影响了太子,就影响了大燕的国运。

    直到殿内只剩下两人时,永徽帝问:“恒王身边的人可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