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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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莫的脸红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她还是故作镇定地发: 「你的。」 这句话久久未得到回复。 苏莫有些坐不住。她在窗边削了两支铅笔,又擦了五次手,打开手机时还是空空如也。窗边的鸟叽叽喳喳,苏莫想不到,为什么都入秋了它们还是这样聒噪,于是开始责怪今年的桂花怎么开得这样淡。 她闻不到一点儿香味。 徐思达过了十几分钟才回。 苏莫看都没看。 接着他又弹出第二条。 「生气了?」 没有。她哪里敢生气。她任性的下场就是自食恶果。 苏莫没对他屈服。 可是徐思达却说:「我刚去了趟洗手间,球打不了。」 Su:「为什么?」 他忽然很轻地笑了声。 人靠在洗手间的边上。水龙头还在往下滴水,滴滴答答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点潮意。他抬手,将水珠弹到玻璃镜子上,上面映着他白皙的俊容。 徐思达低着头,给她发了条语音。 “没为什么。”他懒洋洋地说,“我硬了。” -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苏莫出现在体育馆。 那时馆内的人都已经走光。 只有徐思达一个人孤零零地在那。 他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穿着简简单单的白色T恤衫,外面套件黑色球服,背面写着一个大大的7号。 此外没有多余的字母。 其他人或多或少喜欢印上自己的名字,或者女朋友的名字。 只有徐思达是孤零零的7。 很奇怪,这很像他也不像他。因为徐思达喜欢一个人就是恨不得脸上都要写着“苏莫”两个字的人。 她抬脚走过去。 都还没站定,徐思达的球就滚了过来。 苏莫用脚踩住,“很无聊?” “调戏前男友的人才无聊。”徐思达累瘫了。他刚打了两个小时球,衣服已经湿透,额发和眼神都湿漉漉的。 他笑了下。 “踢过来。” 苏莫看见他大腿肌rou紧绷,皮肤白得很,手腕和脖颈也是一截白,干净清爽,只是大腿内侧那很不一样。 因为有一颗很小的痣。 他平时穿长裤看不出来,但打球时穿着五分裤,一坐来敞开腿就特别明显。 苏莫看得有点脸红。 “你站起来。” “你拉我。” “我不。” “你不来我就不起来。”他依然坐着不动,“jiejie,我累了。” 他这句话似有别的意思。 但又或许是她敏感。 苏莫拿着球走过去,刚刚弯下腰还没伸手,胳膊就被一股力道猛然抓住。 她瞬间往下跌,“徐思达!” 落入的是他温热的胸膛。 徐思达翻身压住,唇舌埋进颈间咬了口。 “啊!”苏莫惊呼。 也许是听到她的痛意,他咬得轻了些。牙齿密密地咬过之后,又用舌头舔,薄唇碾上去,忽轻忽重的,她一下失去了分辨,只觉得眼泪都要出来。 羞耻的是她还有了反应。 头发也都乱糟糟的。 “看你这眼泪汪汪的,还以为我有多对不起你。”他尽管咬得狠,右手却护住她后脑勺。 身上的衣服滚在地上擦了不少灰,苏莫的洁癖又开始发作,她瞪着眼反过来咬他一口,徐思达吃痛地闷哼。 没有一句怨言。 他忽然笑。 “你笑个屁。”她骂。 那一口咬得确实狠,徐思达的脖子都被咬出一点伤口,赫然印在冷白的皮肤上分外显眼。 徐思达说:“苏莫你记着,我不跟你分手。之前是,现在也是,不管是你腻了还是别的原因——最好是你腻了。不然,你说一次我咬一次。” - 最后苏莫是顶着脖子上那几个牙印回去的。 她现在越想越后悔。 刚才就不该轻信徐思达的鬼话,信他说什么jiba都硬了,她现在气得自己都硬了。 回到家洗了个澡。 头发还没吹干,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蒋钒看见她回来,稀奇地说:“姐,你明天不上课?” “嗯。”苏莫去冰箱那开了罐饮料。 蒋钒说入秋了,少喝点冷饮。 她像是没听见。 前两年苏莫经常请假不去上课,落了许多内容,有些课的考试恶补几天勉勉强强也能过,但有些专业课光靠抱佛脚没用。 她得重修。 苏莫算了一下还差两门。 她学的德语专业,小语种学起来本来就费劲,苏莫也不指望拿到毕业证后能找到一个满意的工作,所以现在也是只求修满学分,别挂科就行。 蒋钒又说起姥姥住院这件事。 苏莫说:“我过两天去看看。” 她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姥姥。也跟她不怎么亲近,但因为是舅舅的mama,所以再怎么样,她也会孝顺她。 早上她就出了门。 入秋后天气渐凉,路边两排的枫叶飘落,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 去到医院后,苏莫先是给老太太洗了脚,又端了盆热水给她擦背。 老太太骂骂咧咧的,嘴里没一句话好话。大概是在说她做事不讲究,哪有擦了脚的毛巾又擦背的,苏莫说:“我不仅给您擦背,还要给您洗脸。这又不是同一盆水,再说都是自己的rou,您嫌弃什么?” 老太太又说她这么暴躁,早知道她刚生下来时就把她淹死在盆里。 “是是是。”苏莫应着,“我就不该来您家,害您没了女儿没了儿子。” 苏莫母亲是未婚先孕。生她时也不过十八九岁,老太太嫌丢人,特嫌弃她,连带着苏莫也跟着讨厌。 后来她又跟着人跑了,导致苏莫一生下来就没人管。 小小年纪被送进福利院。 她三岁那时,其实舅舅去找过她,但因为舅妈不同意就没接回来。 是他们离婚后,苏莫才跟着舅舅的。 老太太也是个可怜人。 她含辛茹苦养大两个儿女,一个跟人跑了,另一个又要替jiejie养孩子。 好不容易把孩子养大,三年前又出了车祸。 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心里有怨气,苏莫知道,所以她怎么骂她都不还嘴。 只是跟着呛两声。 等她骂够了,骂累了,苏莫就端起桌上的那碗粥一勺一勺地喂她嘴里。 老太太叹了声气,“你也别管我了,我都是快死的人了。” “那不行。”苏莫说,“日子还长,外面的桂花开了您不想去看一眼?” “臭死了,不去。” “不去算了。” 苏莫也没什么好脾气。她最近失眠总是脾气差很多,也没什么耐心,能做到的就是平静地和对方说话不骂脏字。 老太太忽然关心道:“上次那个小伙子怎么没来?” “哪个小伙子?” “就之前跟在你后面那个。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戴个黑不溜秋的帽子。他抽烟还被我看见了,揣口袋里非骗我说那是手指饼干。呵,我抽过烟的比他吃的饭还多。” 老太太咳嗽两声。 她说的是徐思达。 苏莫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