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法则之力的化身
《未知法则》第五十四章:法则之力的化身 「登登登登!我回来囉!」 哼着过气搞笑音效的死域独行凭空现身,她解除了死域,同时我感受到她的咒力已所剩无几,不过倒没有严重的伤势。 不愧是以自己为最优先、苗头不对就逃出来的战法。而模样不太寻常的黑琴理绘,则出现在离我们不远处的城墙旁。 母亲大概支撑了七分鐘。 没有时间cao纵的支援,还可以撑得到七分鐘,只能说没什么好数落的,而这也一再显示那女人实力已大幅削弱,否则我想在那女人的万全状态下,母亲顶多只能撑住两分鐘吧。 话说回来,黑琴理绘那是怎样? 「那个什么……」母亲到底干了什么好事?我无奈地再次创造出一把白色薄刀,盯住模样有些怪异、像蜘蛛一样伏在城边的黑琴理绘。视力不良的我,从这个距离实在看不清楚那女人。 「嘛,其实才交手三招我就想跑出来了,可是我好歹也撑好几分鐘囉?怎么杀也杀不倒她,害我两三下就耗完大半咒力。」母亲抱怨后,眼角馀光扫向黑琴理绘,「倒是她突然间变成那副模样,我就想说再战下去也没意思,不如出来给你看看。」 那副模样、那副模样……?我瞇细双眼,试图分析黑琴理绘的状态。 随即,我恍然大悟,登时明白母亲所指的是什么,「嗯,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即兴表演。」突然间变成那副模样吗?唔嗯——弄懂那女人的举止后,我松了口气,幸好那不是变成妖怪的前兆。 「对吧?吓坏我了,我又没带半毛钱,所以很怕她跟我强制收取观赏费呢,那种人可比强迫推销还讨厌呀,因此我只好连忙逃出来囉。」母亲持续观赏着不知是否需要收费的表演。 「明智的抉择,虽然我也没带半点财物。」对于母亲临时起意的藉口,我给予敷衍的肯定,双眼持续盯着黑琴理绘。 ……在那里的是,自称未知法则的代行者之末路。 被未知法则本身亲自摧毁的末路。 那女人凄惨地倒卧在地,宛如被捞上岸的鱼一般不断抽动挣扎,为了缓和痛苦,她甚至将十指插入泥地,毫不在乎手指扭曲变形地狠狠耕着路面,触手与杀气早已连同气质消失殆尽,「咕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她嘴中接连爆出难以辨认的鬼吼鬼叫,那是彷彿体内所有神经一同惨遭业火焚烧的狂态。 本人不久前也亲身经歷过那种地狱般的痛苦,所以黑琴理绘那模样连我也不忍再看,而母亲倒是观赏得很起劲,虽然她不懂是什么情况就对了。至于其他人,也与母亲一样搞不懂状况。 她死命面向地面挣扎,显然是在抗拒被我们目睹她此刻的容貌,那一定是她寧死也不愿意在我眼前展露的姿态。 我已然明白黑琴理绘的处境。 ——未知法则在方才,不止侵蚀了我,也侵蚀了黑琴理绘。 「这与你刚才……阿玄,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小寒也未曾见识过那情况,但是她多少也看得出来那与我方才很相似。 「知道,简单来说她很可能就要自灭了。」我怎么看都觉得那女人随时断气都不奇怪,「不过还是别掉以轻心,濒死的反扑永远是最可怕的。」闻言,小寒松了口气。 此时的黑琴理绘很明显,生命之火已将燃尽。 那女人经歷这种反噬的经验一定比我多吧,而且想必日益难熬,所以才会不择手段的逼迫我替她施行封印。想想也挺凄惨的,毕竟这种痛苦可不是单纯rou体层面的煎熬,甚至是足以令人发狂。 换作是我,假设时不时被这样搞一下,大概第三次就会受不了吧。 在平常,或许她总是能透过某种手段压下侵蚀,可是这次她的咒力已严重消耗,甚至还要靠复杂且精密的咒力来维持生命。而那维持心脏机能的咒力模拟即使再完美,只要她气血一急、打乱她的咒力运作,替代心脏的精密咒力循环依然会崩溃。 如今,那女人维系心脏机能的咒术岌岌可危,随时可能会瓦解。无法全力抑止侵蚀,亦无法好好维持心跳。 「阿玄,让我给她一个解脱。」望着那副惨状,阿莫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当然不会阻止他,老实说要是他没开口,也只是变成由我来下手而已。 说来,被那女人搞砸人生的,不只阿莫一个,影子与爱丽丝也被夺去部份感情,受到了难以衡量的伤害。 可是,那两人却没有復仇的衝动……吗?不,不对,此刻不给予黑琴理绘一个痛快,正是他们的復仇吧!反而是阿莫没有眼看那女人被折磨的意思,才会选择出手。 ……但是阿莫才要发动杀人之弦,便听见濒死的黑琴理绘恶狠狠的放声一笑—— 「同情?怜悯?少自大了,你这个叛徒!能滚多远就给我滚多远!」那女人伏地狂吼,不顾大量的暗红色血液自她的嘴中不断涌出,「咯嘻嘻嘻嘻嘻……苍玄呦!你一定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吧!你真以为你能就这样迎接好结局吗?」 那女人身下已被溃堤的血红覆盖,出血量几乎到达致死标准。维持生命的咒术看来是撑不久了。 「你还有什么反抗手段?如果有的话,就一口气使出来吧。」我没有嘲弄她的念头,仅是严肃地凝神以对。 那伤势连奇蹟也救不了,或者说若非她还在死命将我视为「必杀」的目标,恐怕早已断气。换句话说,要是没有那股必将杀死我的强烈执念,此刻她已是一具尸体了吧! 即使所有生物机能几乎停止、即使已走向不可逆的死亡,黑琴理绘却还是如钉子般佇立在那,全然依凭着执念驱使死亡的躯体活动。 那股足以短暂超越死亡的执念,所带来的最后一击非得全神警戒才行。 「苍玄,给我……消失啊啊啊啊——!」 她扬起惨不忍睹的那副容貌怒吼,双瞳中顿时闪现血色红光,她无视自己身体与精神所能承受的限度,强制提取了大量未知法则本身的—— ? ——然后。 我将双臂放下。 ——结束了。 胜负揭晓。 那女人,没能带走我的性命,也没能造成我们任何一人的死亡。 时间乃这个世界最上位、不可干涉的规则,只要在这个世界上,任何有形无形的万物都绝无可能超越时间之流。因此,即便是掩盖视界、足以将所有物质归于虚无的极光,依然没有超越时间的可能性。 这时,黑琴理绘的生死已是一眼便能判别。 当她使尽最后一击后,倒下的她便已成为尸体,那女人特有的存在感亦消失殆尽,无时无刻散发出的气质也不復存在。而她倒卧的身下,那滩超出致死量的血泊更再再强调她的殞落。 以一言蔽之,就是再无復活机会、魂魄彻底消散,无庸置疑的死亡。 「……嘿、嘿嘿嘿嘿……」我一放松后,便不由自主的坐倒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啊啊,真糟糕,太糟糕了,明明应该大大欢呼一番的,我竟然会词穷啊!」 最后、最强、最恶的敌人,终于被击溃。 成功改写残酷的剧本,接下来我们必会延续本来被剧本断绝的「从今以后」,并将之染上光辉的色彩。 不存在牺牲者的完美剧本,就此实现……! 仰望永驻白昼的孤岛苍天,身边是谁都没少的伙伴,我已是满足得什么感想都说不出了。 「阿玄!本小姐知道你很开心,不过也该走囉!」小寒向我伸出了手,我拉住小寒伸出的小手,「啊啊,走吧!然后,好好来正式庆祝一番。」带着微笑起身,与大家一同穿越密林、迈向出口。 连同母亲在内的七人,踏着轻快的步伐,一时半刻间,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吧!连一向鬼话连篇的母亲也住嘴了,儘管安静,却没有谁的表情是如方才那般紧绷,杀气也早已化为雀跃的氛围。 漫长的最终战役,以理想的形式拉下帘幕。 「——咚。」 忽然,曾经说着「太好了」一面跟在我们后方的梅雪,似乎是放松到摔倒了,传出一声撞到地面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痛啊! 「真是的,你小心点哦,如果因为这样伤到脸有多可惜啊?」 我开着玩笑回头,不过后半句话我可是说真的喔!梅雪那样的女孩回归普通生活后,那张脸可吃香了,不能随便弄伤呢。 没有得到答覆。 ——因为失去半边躯干的死者,是无法开口的。 什么?唐突的寒颤爬上我的背脊。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 为什么?这是什么? 一定是我不正常了吧。 否则,为什么梅雪会……突然少掉半边身体……凄惨地倒在后面呢…… 我牵着小寒的手倏地僵硬。脑袋顽固地想否定掉映入眼帘的画面。 但是自梅雪的半身内,流淌而出的腥红与脏器正是现实。 无情的血红色将我的所有意识转换为警戒。 随即,在我察觉到「那个」的剎那间—— 「死域独行!立刻把我以外的所有人带入死域避难!立刻!」 我紧张地大声命令,右手的白色薄刀已然成形,「慢着!那阿玄你呢?」小寒急着高呼,不过我可没有时间多作解释,只能疾声应答:「——那东西,只有我才可能阻止。别问了,母亲你快点!」 再慢的话,就来不及了!「那东西」被我视线捕捉到的瞬间,我便发动时间之锁企图固定住祂,然而我竟然「无法」对那东西发动时间之锁。时间制止不了「那东西」的动作。 「儿子,你可不准死啊。」同样看得出「那东西」有多么棘手的母亲也不囉嗦,一下子便运起特殊的咒力,将其他人捲入死域。 ? 受到「那东西」影响而改变的孤岛,诡异的天际无尽延伸,渲染上非现实的紫红色。 风已静止、草已枯萎,整座孤岛的生命力皆被吸收得一乾二净,不久前还绿意盎然、枝繁叶茂的蓊鬱森林,此刻竟急速老化,只留下枯槁的枯枝躯壳。 虫鸣鸟叫一同销声匿跡,死寂首次降临于这座异界孤岛。 末日般的光景。 短短几秒间,死亡的气息便笼罩了整座孤岛。 寄宿于黑琴理绘已死的身驱中,身为根源的「那东西」甦醒了。 祂支配住那女人的躯体、支配住整座孤岛的一切。 嗡……!随着短促的微弱鸣响,一轮赤色满月的轮廓自祂身后浮现,过于艷红的血月彷彿随时会滴落鲜血般,但那无疑是虚假的装饰,毕竟孤岛外的虚无绝不可能存在任何天体。 高掛于空中,与我对峙的虽然是黑琴理绘的身姿,却并非黑琴理绘本人。 ……总算甦醒完毕了吗?她赤红的瞳孔转了转,这才首次捕捉到我的身影般定格在我身上。也就是说,祂完全甦醒前杀死梅雪的那一击,是连确认也没有确认便放出的,因此才会误杀目标。 ——那是,本来被潜伏于那女人体内的「未知法则本身」。 没有半点动作的祂,掛在高空上盯着我。 仅仅如此,仅仅只是「在那里盯着我」,便令我的意识几乎被吞没,全身被超越危机感的绝望笼罩,大脑没有发出要我逃跑的警示,竟是已先接受了死亡的未来。 全身上下的生物本能都感受到死亡将至。 开……什……么……玩……笑……! 「没想到,祢还能亲自出马啊!喂?听得懂我说的话吗?嘿嘿……我想祢,终究只是未知法则整座系统的冰山一角吧?」为了不被气势慑服,我咬牙瞪着祂,勉强道出无意义的推测。 「——」那傢伙的瞳孔中充斥血色红光,作为回答,祂嘴中喃喃道出的「声音」直接无视物理上的距离传入我的脑中。 大脑在被那股声音传入的同时,骤然產生膨胀、被撑破幻觉! 「咕唔、呜啊啊啊啊!」那阵「声音」令我脑内神经几乎烧毁,「停……停下!快给我停下!」完全无法理解祂所传达的意思,那是超出人类所能理解的资讯,不,那是超出这个世界所能存在的知识! 不该被读懂的高次元知识宛如毒素般令我痛苦不堪,幸好祂似乎只有道出短短一句话……或者,在那短短一句话内,祂压缩了整串歷史般的知识长度。接收这种东西,身为人类的我当然没可能读懂。 看样子,祂不是能沟通的对象。 我清楚地明白到,那东西现身的最终目的——纯粹只是为了将我当作「错误」来排除掉、抹杀掉。 刚开始,送走梅雪的那招不足为惧,那搞不好只是在祂甦醒的过程中无心放出的馀波,我知道祂真正的力量绝不可能只有将人体破坏这么简单。 ……我与祂之间的差距,犹如人与神一般。 坦白说,获胜的机会很渺茫,无限接近于零。 可是,我非赢不可。 都走到这一步了,岂能在此完蛋! 我逼迫不愿与之为敌的身躯与意识,将所有的杀气破鞘而出! 自己拥有的最强筹码,是这个世界的最高规则——时间之流。 不能输,甚至不能允许同归于尽!我绝对要在此取得胜利! ——这就是,开战的讯号。 辨别出杀意的祂,瞳孔的红光一闪,身边顿时放出一道「攻击」! 「嘖!」那一定是足以贯穿整座孤岛的招式!但,那到底是什么?目视到祂发动攻击的一瞬,却无法理解那道攻击的「形」,那道攻击超越人类所能认知的界线,我竟看不见那招的真面目,在我眼中完全看不见那道攻击! 即便如此,我仍透过直觉对那道攻击发动了时间暂停。 带来破灭的节奏,硬生生被静止在高空上。 ……时间暂停奏效。事实证明,即使是真相不明的招数,也无法逃脱时间的掌控。 高掛于血月前的祂视线在我身上转了又转,似乎对我所使用的能力感到困惑。 ——而我在此时,才终于「看见了」被我以时间暂停的那发攻击。 既像赤红又如湛蓝、既像白芒又如墨黑,无穷的色彩急速流动变幻,其气场如同神圣的黑暗般矛盾,实际上无非是死亡与毁灭的真身——那是,黑琴理绘所模拟出的极光之原型。 不,它只不过是因为我「认为」它是这样,因此在我眼中才变成这个型态的吧。 那本就是超越人脑所能认知的东西,我只是将「无法认知却存在」的那招,看作成「那个样子」罢了。简单来说,那是会随着认知而改变型态的招式,不过即使会因为认知而改变型态,威力却依然不会依人脑所想的型态而改变。 祂所放出的极光之枪,不容任何物质的抵挡,我认为是连抹灭也远远无法企及的层次,除了时间控制以外,肯定再无其他方法能与之抗衡。 ……黑琴理绘模拟出的极光,与祂所放出的极光相比,根本就是劣质的仿冒品。 忽然间,祂估计是分析完我的能力了,祂举起双臂向外伸展,那动作宛如暗号般—— 顿时,渲染着紫红色的天际以祂为中心,向外展开了流动着极光般的复杂图腾!密密麻麻的流光线条眨眼间覆盖住整片天空,描绘出上忆互相交叠的神秘阵式。 这是何等的压迫感?彻底掩盖天际的规模,凌驾于世界上最美丽的璀璨星空,任何壮阔的景緻都相形失色,令人窒息的华丽绝美,比梦境更梦幻的末日威压。 我见过黑琴理绘在「上次剧本」使用过这招。 不过,此刻覆盖天际的极光术式明显更加复杂,上亿交叠的图腾内侧正编织出更为精密的极光刻印,祂不惜将我连同整座异界孤岛一起破坏! 对此,眼球深处感受到幻觉般的刺痛,视网膜犹如被灼烧着,望着遮蔽天日的夸张阵式,我嘴角用力地扬起,「——嘿嘿……须知,时间乃是绝对之规则!」 不打算给予祂发动的机会,总之白色薄刀朝天直指,二话不说地催动全身咒力,从自己那深不见底的咒力泉源一口气拉出质量惊人的力量—— 我强行提取出的咒力,乃是超越人类规格的等级,「封印吧!」顾不得晕眩与头疼,我咬牙对着整片天际发动了时间冻结!其封印面积直接遮蔽整座孤岛,半吋都没有遗漏。 整面天际被大规模的时间冻结给封印,神祕而复杂的极光图腾被迫定格。 「……?」发现无法解放天际阵式的祂放下双臂,泛出血光的双瞳盯着我。 随即对我射来三道龙捲状极光!那三道龙捲极光几乎在放出的霎时,便将周遭的大气吸入其中,因此龙捲极光的外围包覆着真空的霸道压力,如闪电般射来! 祂的任何一击,都足以称之为灭世之神的制裁。 ——因此,祂无法想透亦无法理解,为何存在着能够阻止这些招式的人类? 在极光龙捲被时间之盾防御掉以后,「——」祂再度对我发出了某种讯息,然而我丝毫无法解读祂所传达的内容,仅仅只是因此產生脑神经被强制接收毒素的错觉,「住……住口!我听不懂!」 「——,」是对我的表现不满吗?强制介入我意识中的恼人魔音不见消退,「——」反而变本加厉的传递出我没能辨识的「资讯」,我努力适应超出吸收范围的知识所带来的痛苦,没错,说到底这也只是能够忍受的精神层面痛苦,多半不会致死。 给我闭嘴!为了转移祂的注意力,让祂不再嘮叨,我狠狠对祂本身发动时间缓速,「咦?」却意外的无法对祂发动。 思考到祂的存在之特别,我想我已经知道这种现象的解答了。 我的时间控制之所以无法对祂本身发挥效果,很可能是因为祂本身即为更高次元时间带中的存在,所以身处这个世界的我「无法以这个世界的时间来限制住祂本身的行动」。 要利用时间之流控制住祂本身的行动,唯有掌控更高次元的时间控制。不过我连所谓更高次元的概念都无法认识到,因此我早已放弃了直接以时间控制那傢伙的行动。 能对祂的攻势发挥时间暂停,就是万幸了! 这时,祂终于停止了单方面的沟通,赤红的目光落在我的那把白色薄刀上。 「嘿?那是……」我瞇细双眼,望着祂在自己的右手上复製出一把与我相同的薄刀,连薄刀上的复杂刻痕都重现得异常精准,不过那把刀却是极光所凝聚而成的,总感觉很不妙。 随即——祂有如子弹般,毫不拐弯抹角,直直向我俯衝而来! 明白远距离杀不死我,因此打算尝试近身战吗? 「这可真是……求之不得!」 与我隔着那么远的距离,祂虽然难以伤到我,但我也是根本伤不到祂,让祂主动改以近战分出胜负才算真正的对决! 面对那直直俯衝而来斩下的一刀,我闪身回避,「唰!」祂所斩下的一击切开了地表,锐利的切割线深不见底! 不过我可没时间害怕,抓准祂这刀落空的时机,我刺出白色薄刀!目标是祂侧面的太阳xue,刀刃尖端寄宿着堪比炸药的浓烈咒力,速咒与时间加速更是让这刀犹如化为白芒射出! 我没有半点保留,打从第一招就赌上全力! 然而—— 只听见祂的颈骨发出一声恐怖的嘎吱声,紧接着刀光便贴着祂的脸颊滑过! 我的白色薄刀没有从太阳xue贯穿祂的脑门,居然是因为祂将自己的颈骨折断,藉由原本不可能弯曲的角度来躲开我这刀! 「嘖!」不得不说我被那妖怪般的举止吓得反射性收刀,同时也拜此所赐,祂下一刀——由下往上斩来的刀刃,我能够及时抵挡! 不对,不该说是抵挡,我太高估自己了。 祂由下往上的第二刀,狠狠将我抵挡的架式击溃,衝击力道穿过我的脊椎骨、压迫我的呼吸,持刀的手臂几乎被夺去所有知觉,仅仅一招便造成惯用手如此严重的麻木,这是我未曾体验过的空前劲道! 「哦哦哦哦哦!」没有让右手知觉回復的时间,我换以左手持刀,为了不陷入单方面的守势,我对着祂的咽喉扫出一刀! 叮!只听见清脆一响,我扫出的刀刃被祂以刀背防御,儘管如此,我放出的刀气仍切开了祂的颈部!接近黑色的浓稠血液喷溅而出,可是祂却好似无所谓般,再度对我劈下斩击! 糟透啦!似乎只能把祂杀到全身无法动弹,才可能击倒祂! 我滑动脚步、侧身回避,可不能硬接下那刀,交手过数招后我马上发现到——祂的刀术,比起我来说还差多了! 「什……!」我正想发挥全力转入压制时,祂方才斩下的那刀居然朝着我,以不可思议的方向改变了!就算祂能改变斩击方向,那也是绝无可能弯曲过来的角度才对啊! 祂出刀的手臂关节竟是自动脱臼,透过这种前所未闻的方式将刀路硬转了过来!这道意想不到的追击我只能奋力扭身,同时以白色薄刀将祂的那击格开! 几乎是被那刀的劲道弹开的,我狼狈稳住身形后,没能来得及看清眼前,不由分说便对着祂头部的位置挥出薄刀! 「鏘!」白色薄刀与祂的极光薄刀毫不留情的交击在一起,左手臂遭受无法忍受的衝击后,白色薄刀被祂轻易扫开——不只是扫开,我的刀刃竟被祂这股劲道给击碎了! 破碎的白色刀刃碎片四射,祂的下一刀又已杀至! 「该死!」情急之下,我捨弃了那把被击碎的武器,恢復部分知觉的右手重新以大量咒力创造出白色薄刀,可惜这把临时的刀刃强度不如以往,仅仅防御一击,便又再次被粉碎!而我整个人则被防御不足的力道向后击飞,五脏六腑犹如被压路机给辗过般,没有骨骼断裂简直是奇蹟。 我喉头一热,「咳……」铁锈味自食道逆流而上,是血。我将那口噁心的血硬是吞了回去,努力维持住支离破碎的战意。 这样下去,绝对会被杀掉! 从武器的强韧度与穿透而来的劲道就能明白,我所提取出的咒力纯度与那傢伙差了不止一大截,快思考、快思考、快思考!有什么方法能补足这两点? 既然刀刃与刀刃之间的交锋无法处于上风,那就以时间之流代替刀刃来防御与进攻吗?不,防御或许还办得到,但是进攻依旧困难,时间之流本身并没有攻击性的手段,到底该怎么做……! 望着那步步逼来的祂,我与那傢伙瞳孔内的血色红光对上了视线。 ——望着那对血红的双瞳,我联想到黑琴理绘,并浮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想想「上次的剧本」,黑琴理绘之所以那么强的理由!她不就是因为借用了被封印的未知法则本身之力,才能达到那种程度吗? 没错,被封印的未知法则本身,就相当于一口井,蕴含未知法则本身力量的井。 想要与眼前的祂对抗,就必须借用到与祂相同的力量——未知法则本身之力。 没时间犹豫了!我—— -tobe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