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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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意玹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岑溪结婚了。岑溪深情地望着她许下了庄严的诺言,然后领着她走进了一间豪华的房子,只是等她走进去以后才发现,所谓的房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笼子。 她在笼子里尖叫呼喊,岑溪就在笼子外面看着她,依然深情,却始终没有用钥匙打开笼子,任由她哭喊。 这个梦把乔意玹给吓醒了,醒来还未天亮,深沉的夜色里,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乔意玹觉得梦里那个岑溪看她的眼神和生活中一模一样,特别专注,深不见底。 由于噩梦的影响,乔意玹没能再次睡着,一直睁眼到了天明。 新的一天开始时,手机上开始响起各种各样的消息推送,其中也包括岑溪的问候。 “今天怎么样了?” 乔意玹看了半晌这句问候,放弃了回复,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或许是她太敏感,岑溪平时对她真的太关注了,饶是她对他感觉还不错,也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难怪会做那个奇怪的梦,乔意玹觉得自己找到了原因。 另一边岑溪对岑澈突然跑去表白的行为表示不解。 “就算要摊开说,也等人病好了再说吧。” 岑澈振振有词:“我看她好像还有点感动,所以想趁热嘛。” “她估计被你搞得手足无措了。” 岑澈皱眉,应该不至于吧?他又没有逼着她马上要回复。 休假结束后,乔意玹一大早就到了办公室处理积压的工作,然而即便是忙碌着,岑溪到来时她还是察觉到了,他那道灼人的视线她根本很难忽略。 “身体怎么样了?” 乔意玹被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没有回复他微信,只好说:“没什么大碍,那个,我昨天看到消息了但不知咋的忘记回了。” “没事就好,我还一直担心来着。” 又是这种该死的关心,乔意玹低头暗叹。 由于岑溪就坐在她斜对面,大多数时候,她一扭头就能和他的视线对上。 然而今天,乔意玹一直刻意不让自己往那个方向看,因为她一和岑溪对视脑海里就浮现那个梦。那莫非是什么预兆? 中午吃饭时,小晴又开启了自己的八卦触角。 “你和那个岑溪真的没有在一起吗?” “没有。”乔意玹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他可从来不和其他女同事多说一句话,只和你闲聊。”小晴反正心里是认定了这二人绝对有猫腻。 乔意玹瘪瘪嘴,不知如何接这话。 “最近已经好几个其他部门的女同事来打听过了,如果你不下手,她们可要下手了。” “我,我考虑考虑吧。” 乔意玹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的,一边想起岑溪的关心,一边想起那个噩梦。 这种心绪不宁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晚上,她得快点做个决定,否则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睡前躺床上刷手机时,乔意玹刷到一个网友的求助贴,大意是老公对她管太严,快让她喘不过气来了,但在结婚前,她老公完全不是这样的。 不让她出去和朋友聚会,不让她出去工作,多玩一会儿手机对方也要生气……就这条求助帖还是她大半夜起来偷偷发的。 跟帖除去出谋献策的内容,还有很多人在讨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在结婚前难道一点没发觉对方控制欲很强吗? 都说日久见人心,可是多久算久呢。 乔意玹想了想决定给岑溪发微信:你那天说的事,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们可以再了解一段时间再说。 编辑完未发送,乔意玹又开始纠结:对方会不会觉得我在吊着他啊?这万一了解更多之后发现过真不合适,他多半会觉得我在浪费他时间吧。 啊不行,于是乔意玹把后半句删掉,改成了:我们可能不太合适。 岑澈洗完澡出来刚好看见桌子上岑溪的手机亮屏,是小乔发来的微信。 看完消息,岑澈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他拿着手机到书房,扔岑溪面前,道:“看看她的回复吧,早知道就一棍子打晕了拖回来,还浪费时间跟她谈什么感情。” 岑溪气定神闲地看完消息,露出一丝略带兴奋的笑。小乔,你可不能怪我哦。 “行,照你说的做。” 岑澈摩拳擦掌,很是期待,但他们谁都没有类似经验。 “这事还是得哥你来主导,我怕下手没轻没重。” “我也没经验。”岑溪摇头。 “你是麻醉师啊!” 多年前,岑溪在医院当过麻醉师,如何让人在短时间内昏迷,他再熟练不过。 “没想到我还得重cao旧业。”一想到乔意玹会失去抵抗力倒在自己怀里,他的兴奋已经难以压制。 他和岑澈一样,从没在女人身上花费过很多精力,以他们的物质和外在条件,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能让对方陷落。 乔意玹就像他们人生中踢到的一块铁板,竟然花了三个月时间都没能撬下来。 决定中止“追求”后,岑溪找人去医院调出了乔意玹去年做手术的资料,确保用对麻醉剂。 与此同时,岑澈向公司提了离职。 乔意玹没想到在回复完岑溪的消息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从同事那儿才听说人已经离职。他甚至都没和她说一声,对话框最后一条信息停留在她那句“不合适”上。 莫非因为她拒绝了他,所以他才匆忙决定离职? 乔意玹看着空荡的工位有些难过,以后就少了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而且他是那么聪明睿智。 遗憾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乔意玹知道那个位置很快又会来一个新的技术人员,时间一久,什么都会淡去。 几天后,刚下班,乔意玹收到岑溪发来的一条微信: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离开之前我想最后再见你一次,我在你小区等你,希望你不要拒绝我。 乔意玹回复:好,我刚出公司。 到达小区门外时,乔意玹给岑溪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儿?我到小区外面了。” “我把车停停车场了,你来停车场吧。” 乔意玹自己没有车,所以对这个停车场并不熟,在里面摸索着走了几分钟。 “我在这儿。”远处岑溪向她挥手。 “嗯——”乔意玹正打算快速走过去,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人紧紧抱住她并捂住了她的嘴。 “唔……”乔意玹拼命挣扎,她看见岑溪在朝他走来,她以为他是来救她的。 只见岑溪面色平静,根本不像在担心她。挣扎中,乔意玹看到岑溪手里还拿着一跟针管。 完了,乔意玹心中警铃大作,更加努力挣扎起来,可是身后抱住她的男人太过强壮,她完全无从使力。 针扎进rou里的感觉,很疼,乔意玹瞬间回到上次做手术前的记忆里,她原本在和医生说话,说着说着就身体就跟电池被拿掉一样,再也没有了意识。 大约三分钟后,岑澈抱着昏迷的乔意玹终于松懈下来。 “就不能来点见效快的麻药吗?” 岑溪抽出针头,耐心地在扎针处涂了几圈碘伏,拿棉球示意岑澈按住。 “其他的麻醉,她以前也没用过,我怕她过敏或者有不良反应。”如果是吸入式麻醉,那意味着他还得带一大罐装备过来,那太麻烦。 “行,先回去吧,你把车开过来。” 这个停车场摄像头并不多,许多地方都属于监控死角,所以昨天他们来踩点时才决定了就在这儿等人。 车缓缓停到岑澈面前,岑澈把人轻轻放到后座,再从另一边车门也上了车。 兄弟俩宛如从战场得胜归来,怀着雀跃的心离开了这个不起眼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