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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狂澜前的休憩

    2020年11月10日

    第九章·狂澜前的休憩

    幽谷城堡之底(枪呆,莫崽,摩根)

    「咦嘻嘻呵呵呵呵呵——看看啊,父—王,真弱啊,只是对付那种杂鱼Caster

    就已经用完力量了吗?」

    大汗淋漓的Lancer撑着手里圣枪,单膝着地跪于地上。尽管她全副武装,

    但那淋雨麻雀般哆嗦气喘的模样将她的疲态展露无遗。

    「呼呜呜呜……」

    尽管那灰盔的骑士气焰嚣张,看起来却要比Lancer惨了不知多少。她半身的

    铠甲都被劈碎,袒露的结实胸腹上染满了泥浆和血痂。一道由腹至面的细长伤口

    本已凝固,随着她的叫嚣再次撕裂开来,随着肌rou的收张汩汩迸血。昔日顽劣却

    飒气的少女面孔,鲜血淋漓,披头散发之下也如罗刹恶鬼般怕人。

    「和那时候一样连与我说话都不愿意吗?父王啊!」

    这情景就像将军在斥责战败而归的部下,唯一的不同是身为「将军」的凶恶

    少女反而丢盔卸甲,伤痕累累;那「败卒」的盔甲却连道划痕都无,依旧如上过

    油般闪闪发亮。

    「呜呜嗯……」

    Lancer一直低头不语,也不知是因精疲力尽而无回应之力,还是难以作答少

    女的质问。良久过去,那狮面钢盔下也只传出喘息与极力压制的呻吟声。

    「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恶龙」仰头狂笑起来,断角的残桩流出黑血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如酸液般

    嘶嘶作响。

    「你这被母后奴役的蠕虫王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是个发抖的懦夫而已。」

    她俯下身子,从Lancer背后将被血染红的脸靠了上去。

    「啊呃?呜——」

    「啧……没错吧?父王,哪怕你在这城堡中总是躲着我,但是啊……你被召

    唤的那一夜,你第一次被打败后,被母后侍奉的那一夜,你那些不堪的样子,我

    都知道哦,咿嘻嘻嘻……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Lancer当然知道,自被摩根召唤后的第二天,她就已经知道了面前的「恶龙」

    是谁,更知道她是从何而来,又与曾经的她有何不同。只不过那时的她要安静许

    多,只是以复杂而冷厉的目光看着自己,一经对视便被摩根吩咐着退下,仿佛她

    也是那傀儡般「狮子骑士」的一员。

    但现在这个在重伤之下,像是发狂了一般用言语虐辱自己的她,Lancer确实

    未曾料到。

    「你以为仗着铠甲作遮羞布就完了吗?父王,那好……消失吧!」

    骑士带尖的手爪扣紧了Lancer腰际,霎时间她周身除头盔外的护具都化作金

    粉消散。

    「咕!呜呃呵呵呵呵……」

    冰冷而黏糊的麻痒从Lancer胁下涌入脑中,激得那缄口不言的齿关略微泄出

    了笑声。

    「是吧?是吧?父王哟,母后就是这么服侍你的吧?怎么样,还舒服吗?还

    喜欢吗?哼哼哼……」

    恶劣的骑士jian笑起来,被战败干扰的心情大快。她幼时曾对母亲征服自己父

    亲的执念嗤之以鼻,认为不过是低俗的施虐欲望,直到今天戏辱这头笼中病狮才

    算是明白了为什么。

    「莫德…呜呜咿!…雷德……你咿哈哈哈哈哈哈哈……」

    先前摩根施下的噤声咒术终于失去了效力,Lancer刚想开口说话,可身后钳

    住自己的「恶龙」已不再给她机会。

    「终于开口了吗,父王啊?让我想想该怎么回应你呢?嗯嗯,就让你这屡战

    屡败的无能之王笑得再蠢一点吧,哈哈哈哈哈……」

    「住呜呜……手!呼呼呼哈哈哈哈哈哈不……」

    无奈Lancer身上封口的咒术虽去,定身的禁制却仍未解开,她无法闪躲身后

    沾满血污的双爪,只得保持着那扶枪跪地的姿势大笑。

    「哈哈哈哈哈,就是这声音,就是这声音,这也是不列颠之王会发出的声音

    吗?哈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母后会想夺回你这庸王的位置呢。」

    「呜呜!你……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身后「恶龙」的手指要笨拙很多,只是照搬模仿着那时窥见的情景。可哪怕

    不如摩根那般缠绵而诱惑,冷冰冰的钢爪戳点腰腋也足以让身躯敏感的Lancer发

    出最纯粹的笑声。

    「啊啊啊,父王,如何呢?我毁灭了你的国家,现在又支配了你啊,这样的

    威力还能不能坐你的宝座?国家当由强者统治,不管是让你露出最不堪模样的母

    后,还是毁灭了你的我,都比父王你合适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在呜呜咿嘻嘻嘻胡说,这呜呜呜——啊哈哈哈哈哈哈………」

    尽管头盔还未摘下,但依然能

    从被笑声分割的话语中听出Lancer的怒意。

    「哦?还敢质疑我吗,父王,呵呵呵呵,承认你的无能或许我还会放过你哦。」

    哪怕指法拙劣,「恶龙」依旧掌握着Lancer的一举一动,她明白只要自己的

    手指不停下,身前的这位王就只能像个小丑一样傻笑不止。

    窗台上,女巫豢养的几只小鼠翻了进来,一边嗑着坚果一边看话剧般瞧着这

    二人所演的怪戏:那屡屡要赶它们走的「恶龙」这次像是发了癫,竟死死搂住了

    主母新请来的仆役上下其手,以破损铠甲的叮咣声当伴奏,将骑士的粗野急色与

    仆役的无助虚弱展露无遗。这一场戏演下来,演员的表演倒真是卖力,可无论谁

    也说不清是何流派,有何深度……

    躲在阴影中的女人看着二人折腾,阴沉沉地笑了起来,伸出左手轻打了个响

    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够了!」

    「呜咕咕??——啊,你??」

    嘭崩——!

    先被白羽,后被手指折磨的Lancer本就几近虚脱,更何况还有诅咒在身,本

    来绝不可能再做反抗。可就在身后骑士的手越发放肆,要自下而上探及隐蔽之所

    时,一道亮白色的光芒闪过,享受肆虐快意的骑士不及抵御,胸口撞正枪头,嘭

    隆一声直飞到了墙上。

    骑士像条虫子似的扭起身来,呕出一大摊血。先前被兴奋情绪抑制的疼痛开

    闸般在她体内翻涌,顿时痛不可当。定睛看去那Lancer已是挺拔地立在原处,虽

    然未曾身着银铠披风,面色也已苍白淌汗,可那表情却与旧时无二……

    将圣枪刺入自己胸膛之时,露出的表情。

    「啊啊啊啊,父王你—咳呕——嗬呜呜呜……」

    骑士虽然既惊且怕,但一想这强弩之末的骑士王竟还有反抗自己的余力,不

    由得脑羞成怒,暴怒之下牵动脏腑,顿时又涌出两口鲜血。

    「呼呼啊……莫德…雷德……呜库……」

    Lancer的话语虽尽显疲态,仍是自带威肃之气。

    「呜……」

    面对Lancer气喘之下的逼视,暴怒的骑士竟一时却步……

    「你可以……尽情羞辱我……库咳咳……哪怕……现在杀了我都行……」

    突兀充斥体内的魔力突然衰减,令Lancer又只得以枪体为支撑站稳。

    「但……若是只会以暴力……强权去凌虐他人……库呜呜呜……」

    手臂一阵痉挛,让Lancer扶着的圣枪剧振了几下。

    「咳……这样的你……我只能说……并未将国家托付于你的决定是正确……」

    「什么!啊啊啊啊啊……」

    骑士瞪大了布满血丝的蛇瞳,Lancer的这句话触及了她最不能容忍的逆鳞。

    「不列颠……不……任何一个国家……都不会允许像你这样狂妄无知的人去

    统治……」

    Lancer离再次力竭倒地已差得不远了,怒气灌顶的骑士拔出腰间斧剑握于手

    中,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啊啊啊啊,杀了你……杀了你!父王啊啊啊啊啊……」「就算我不是合格

    的王……被你的母亲……和你毁灭……」

    铛——

    当胸刺来的斧剑击在枪头之上,二者俱无损伤。

    Lancer高大的身躯像冰山垮塌般再次跪倒在地,这一击对于靠意志力反抗定

    身咒术的她来说已经是极限,再无一丝力气反抗。她不去管那面露杀气的骑士,

    毫不畏惧地将最后的话一字一句地吐了出去。

    「但你这样的人若是为王……呼呼啊……」

    骑士已经走到了Lancer面前,暴怒之下咆哮的她倒比Lancer还像头狮子,她

    俯视着Lancer,而Lancer亦抬头与她对视。那令人生不如死的毒刃就悬在骑士王

    圆髻之上,但还未有落下的征兆,骑士明白身下的王已再无反抗的力气,她只想

    听完Lancer还有何话可说。

    「……将你毁灭的,不会是出于私怨的某个人,呜呜……而是无数反抗你的

    人民……不义的恶王就当是这样的下场。」

    Lancer语毕,骑士却又嘶声笑叫起来,黯哑而尖厉的笑声像是龙在咆哮。

    「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是恶王又如何,又如何?……绝对比你这

    孱弱的王要好上百倍……啊啊啊啊啊,去死吧,你这——」忽而狂喜忽而暴怒的

    「恶龙」骑士再也克制不住那源自本我对这位王的愤怒与怨毒,她扬起了那把诅

    咒的短刃,不管原先的计划,不顾母后的刑罚,完全不带有一丝理性……

    绝不能认可面前的「恶龙」对自己的否定,更不可能承认这样的人能成为王

    者,Lancer只是闭上了双眼,对她而言于自己逆子的

    毒剑下痛苦死去,或许比在

    祸国女巫的支配下偷生来的还要好些……

    然后从阴影里显形的女巫让短剑冻结在了半空中。

    「莫德雷德,你疯了吗?给我滚下去!」

    「啊啊啊啊?母……母后——!」

    被这熟悉声音吓一跳的骑士连忙收回凶器,满眼无辜地望向了从楼梯拐角中

    走出的摩根。

    「那个病怏怏的Saber连你的脑子都削掉了吗?我还以为你只是断了只角呢。」

    「不……不是这样,我……我是被她突然——」

    看着骑士陷入尴尬,窗上的栗鼠们吱吱啧啧笑个不停。

    「还敢顶嘴?」

    骑士脸上愤恨恼怒的神态荡然无存,转而回到了与年龄相符的挨训孩子模样。

    「呜呜!抱歉,母后……」

    委屈又不甘的骑士仿佛被碰触的含羞草般垂下了双手,她丢开刀子,向后几

    步与Lancer退开距离。

    「就这副模样还想取代你的父王?别逗我笑了。」

    「哎啊啊啊……」

    摩根扶着楼梯缓缓走下,口中默念起一段咒文。似乎是得到魔力补充,倒地

    的Lancer也站了起来,被训斥的对象并不是她,但她心中却也感到惊诧……

    (那个孩子……不一样。)

    「你父王可从未败给除我以外的人,而你呢,一次又一次让我失望。」

    「可……可明明她刚刚?」

    骑士并未忘记进入城堡后Lancer的窘状,她试探性地问道。

    「看来连洞察力都被砍掉了吗,呵呵呵呵……你可见到你父王身上有一处伤

    痕吗?」

    「呜呜!难道?……」

    骑士想起了那几夜母后对Lancer的「侍奉」,或许跪地发抖的父王只是因为

    ……

    「打了败仗的是你,差点害了我的也是你,就这样的你也好意思质问你父王

    配不配为王?至少你父王可不会莫名其妙地变成疯子。」

    「呜?摩根……」

    此刻Lancer表情似是被寒风冻住了一般冷漠,这倒不是因为她个人性格严肃,

    只是眼前的局面……实在让她一时说不出什么。

    「滚回边境去巡逻,别让我再在城堡看见你,更别让我看到什么别的人大摇

    大摆闯进来。」

    摩根转过身子又上了楼梯,像是要回寝室休息。

    「遵…遵命,但……母后,等等……我的角!它……」

    骑士从腰间摸出了一只被黑褐血迹沾染的弯角,看她委屈的样子都快哭出来

    了。

    「断了是吗?呵呵呵呵,你自己留好吧。」

    「请为我治——」

    「别说胡话了,莫德雷德,这是你应得的惩罚,你就留着一只角好好反省着

    吧。」

    「不不不!母后,我真的……不想……呜呜……」

    「我不是教过你治愈术吗?先拿你自己练练手吧,哼哼。」

    「可是我……呜……求……」

    「滚吧,先去把血污给洗干净……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不要——!」

    随着摩根右足在台阶上狠狠一顿,骑士所在的地面立刻闪出一道光柱,接着

    她便在亮光中惊呼着消失不见。

    「摩根……你……」

    「怎么了,王啊,要向救了你一命的jiejie道谢吗?」

    「……」

    「呵呵呵,别傻站着了,先和我好好商量下吧。」

    尚有些疑惑的Lancer尾随着摩根,向着二层的寝室走去……

    皇帝庭院之中(兰陵王,坂本龙马,某位皇帝)

    刀剑互碰,迸溅点点寒星。

    「嗨呀——!」

    半张脸戴着华贵面具的青年手中所持是把细剑,刃宽不过两指。他横劈一剑

    拦下迎面而来的太刀,左脚一收身子一侧,以不及掩耳之势使出一记突刺。

    「哈啊——!」

    那持刀的男子身手差了一着,对青年的回击毫无防备,就地一滚堪堪躲过刺

    来的剑刃。

    「龙马阁下,要留神哦,喝哈——!」

    青年的细剑倏发倏收,并没有趁势追击,等对方站定才挥剑而来。

    「咕呜呜,好好好,我会加把劲的,呼啊——!」

    铛啷啷——

    钢与钢碰撞的声音。

    那细剑看似脆弱易折,实则是件寻常刀剑难抵的利器。刀剑相碰时非但没有

    断裂,反而将那太刀死死压住,任男子手上使力也砍不过来。只急得他额上青筋

    暴突,一声大喝出尽全力,才将对方的剑推开。

    「好嘛,这才像话,龙马阁下认真起来,我才能真正领教东洋的剑技!」

    连退数步的青年嘴角上扬,尽管被击退但语气中满是欣喜。

    「哈哈哈……哎,我倒只是觉得很累,兰陵王啊,呼……」

    「那就再陪我一会儿吧,要来了!哈——」

    「喂喂喂,喘口气啊——」

    飞步向前的青年并不允许对方有何懈怠,面具之下的笑容说明他对此战甚是

    投入。而话语间都透露着抵触的男人也只是苦笑了一下,随即强打精神,严肃起

    了面孔挥刀迎敌。

    金铁相碰的锐音仍要再持续一会儿……

    「呼……呼……我说……下次一定不会答应和你去……呼……较量一番?」

    凉亭里小桌两侧的人模样截然不同,白衣男人已经摘下了帽子瘫在凳上,大

    喘着气甚是疲倦。而另一位……

    「呵呵,辛苦龙马阁下了,真是抱歉……」

    依旧神完气足。他不好意思地笑着,脸上泛起了一阵好看的红晕。刚才为了

    得窥东瀛武术的奥秘,确实把对方给累坏了。

    「啊……也别说抱歉啦……呵呵呵呵,毕竟我的确是要找回一下挥刀战斗的

    感觉,以后的话,只能一个人去面对比您还凶恶的敌人咯……」

    「呜……这么一想,在下确实失礼,忘记您……」

    「没保护好阿龙小姐是我自己的问题,这与您无关,或者说正是习惯了被她

    保护,才会导致我现在刀法退步太多啦,呵呵呵……」

    「……」

    青年握住茶盏的手僵住了,他知道对方的挚爱已落入敌手,尚不知会有何遭

    遇。其中痛楚真不知如何才能安抚。

    「以后的敌人可不会像您一样避开要害,只是想领教一下剑术,那可真

    的是要命的战斗啊……再说,被敌方放跑一次的机会绝对不会再有了,从海里被

    捞上来的机会更不可能再有了,我需要高将军多鞭策一下哦。不过拜托下次让我

    用手枪吧,只是道馆里的剑术可真敌不过久经沙场的将军,为了贴合实战还是这

    样为好…要不您也把面具摘下来?哈哈哈哈……」

    「呜啊?……这还是算了吧,对同伴用那个的话,还真有些羞。」

    「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欣赏一下传闻之中您的美貌呢?哈哈哈哈……」

    男子爽朗地大笑起来,将之前的尴尬一扫而空。

    「龙马阁下,拜托别戏弄我了……」

    音容兼美的青年被说的有些害羞,但也与对方相视而笑。

    「说起来,好心收留我的那位陛下到底有什么安排呢?获取情报之后既没有

    放我走的意思,也没有要排除我的意思……您能和我说说吗?」

    「龙马阁下,陛下自有他的安排,还请恭候才是。」

    「哦……说起来也是,被敌方召唤出来却脱离了控制,能将令咒的权限剥夺,

    那位皇帝是比想象的还要高深莫测呢,他的计划想必也很周密吧。」

    「正是如此,我作为陛下的臣子,只需献上忠心即可。而龙马阁下,您是客

    人,虽不能要求您为陛下效力,但还望听从陛下的调遣……陛下与那座岛上的恶

    党绝非同谋,您知道这点之后,也该会放心吧?」

    兰陵王放下空茶盏,向龙马郑重说道。

    「啊哈哈……哪里的话,陛下是很达观的王者,我已经领教过了。虽然我本

    不该认同这种君臣关系,但是嘛……在这个特异点,的确需要一个聚合散沙,统

    领全局的人物。」

    陪了一杯茶的龙马笑答道。

    「只不过呢……我确实不太明白,为什么不让我去见那位御主呢?」

    「嗯……在下也很好奇,但——」

    呜呜呜——

    自树荫亭影中窜起的浓重黑暗在亭前聚合为一体,惊讶的二人不由得肃立而

    起。

    「汝等都好奇这点吗?呵呵呵……」

    黑影最终的轮廓显然是位头戴帝冕的皇帝。

    「陛下——!」

    二人之前只是闲谈喝茶,绝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动静。忽然出现的陛下着实

    叫原本沉稳的两人吓了一跳——「不必行礼,往后也免了,战时省去些繁文缛节

    颇有必要。」

    那皇帝的全身只是模糊的一团漆黑,隐约可见五官与衣着的残痕。他正面看

    向二人,接着又背过身去摆了摆手。

    「啊哈哈哈,既然不用客气的话,那还希望陛下替我解解惑哦。」

    龙马摘下帽子鞠了一躬,打了个哈哈问道。

    「朕先说说昨天的战事吧,诸位。」

    「战事?陛下您又独自亲征了吗?」

    谦恭臣子的语气颇有些担忧之意。

    「呵……不过是借影观战而已,乃是那狮王和妖妃,与龙马卿所言迦勒底御

    主之战。」

    「立香……他主动出击了吗?失去记忆,以为在参加圣杯战争的话……这倒

    也很正常。」

    龙马听到这名字心里一紧,但随即便镇定下来。

    「是因为统领着两骑从者……就得意忘形了吗?」

    兰陵王低头说道。

    那皇帝将不可辨清的脸转向了二人。虽然被要求无需行礼,但看着那位陛下

    脸上暗涌着的黑色雾气,他们还是微微垂下了头,不敢与其对视。

    那是对这等庞大威圧感发自心底的敬畏。

    「迦勒底那少年人虽是莽撞,但也谈不上骄傲……能将被神与爱戏弄的魔女

    安抚,能将以刀相逼的剑士收服,迦勒底之御主是有些本事啊。」

    「嗯嗯!陛下也这么认为吗?」

    维新志士的笑容灿烂,若是能让这位皇帝认可自己的少年御主,将是件非比

    寻常的幸事。

    「能看出是与诸多英灵缔结契约的勇士……但那两骑从者的力量过于弱小,

    失去了从者他更是毫无战力可言……」

    「呜……这也是实情,立香他……在人理危机之前,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孩

    子呢……」

    「难以想象,解决魔神王人理烧却,消灭残渣般特异点,如此重任竟然托付

    于一个未及冠的少年,这般羸弱的力量……人理大业可不容立于危墙之下。」

    混沌的脸庞看向龙马,像是在发问。龙马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并非如此,陛下,拯救人理的使命可不只由立香一个人担负,他的话……

    乃是把英灵们维系在一起的楔子。要证明这点的话,正如您所说,他将美狄

    亚小姐与那位剑士小姐都收入麾下了哦。」

    「呵呵呵……龙马卿是认真的吗?不过统领了两骑从者,就能向朕证明他的

    力量?况且那两骑从者浴血之后都未能取得胜利啊。」

    「呜啊!?输了吗……」

    龙马面色一紧。

    「这是理所当然吧……妖妇擅邪术,狮王有武威,逆贼逞蛮勇……若非他人

    相助,迦勒底之御主恐怕会……」

    皇帝似乎在冷笑,依旧不可辨清。

    「所以……还平安对吧?……陛下?」

    「呵呵呵,放心,哪怕他裂为了尸块,为了让贵客心安朕也会将其救活的。」

    「啊?哈哈哈……多谢陛下,还拜托您了哦。」

    「还没到那一步呢,魔女重创了妖妃,剑士斩下逆子之头角,就这点而言,

    值得朕嘉奖。」

    听闻此言,一旁沉默多时的兰陵王说道。

    「骑士王的御主被重创了吗?若是这样,陛下岂不是可以……」

    「还不急,虽然朕无法容忍祸国妖女仍存于世上,但这仍是骑士王之家事。

    她能允许妖妃为其御主,想必也有自己的考量吧。当面言明之后,再做决断也不

    迟。」

    「当面?陛下是要再与骑士王交战吗?这……」

    「唔……这可不太好啊,陛下,能好好交流的话,就不必动刀动枪吧?」

    身为臣下的二人都表明了劝阻之意。

    「呵呵呵呵,朕给汝等的印象是好战之徒吗?就算是暴君独夫,也不止于穷

    兵黩武一条吧?」

    「啊哈哈哈……」

    「呜呜!岂敢……」

    虽看不清面容,但皇帝的声音确实带着自嘲的笑意。二人的反应也截然不同,

    一位从容应对(虽不知是不是装的),而另一位则是阵恐。

    「并没有责怪汝,兰陵王,抬起头来。就算有如此印象,也是合情合理,历

    代的儒生对朕可没嘉奖过几句呢。」

    「……遵命。」

    「如果不是交战,您是想与骑士王和谈吗?」

    「和谈?若是骑士王给出令朕满意的答复就算是吧。不过先设好九宾之礼,

    邀她们赴宴吧。」

    「赴宴!」

    二人的惊声交织在一起。

    「先礼后兵,正是如此……兰陵王,就派汝出使吧,以防万一,将此物带上。」

    皇帝脚边的影子游鱼般蠢动着,浮出了一团黑黢黢的圆球,其内隐隐有金光

    浮动。他取出球中金闪闪的物事,塞在了兰陵王的手里。

    「啊!这是……遵命!」

    「陛下,那我呢?……总觉得吃白食可不太好呢。」

    「龙马卿,汝不是很想去见迦勒底之御主吗?去吧,点醒昏睡中的少年,让

    他明白这是怎样的虚假之城。做得到吧?」

    「当然!陛下,谢谢您!」

    「说起来,汝是很擅长合纵连横之术呢,若是敌国之臣,还真是不好对付,

    汝应该……不会在见了旧主人之后就弃朕而去吧?」

    「啊?哈哈哈哈,现在我可绝不是陛下的敌人哦。」

    「呵哈哈哈哈哈……那汝千万别让朕失望哦。」

    皇帝与「纵横家」的大笑之后,庭院内的三人也将迈向了不同的方向。

    海边小阁之上(沙条爱歌,「Saber亚瑟。潘德拉贡」,路人女生三名)

    褪下钢盔的骑士相貌俊秀而英武,不过此刻他毫不掩饰的笑声正从窗缝中传

    出。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爱歌……呜呜呜哈哈哈哈……Master……请您呜

    呜哈哈哈哈哈……这呜呜哈哈哈哈哈……」

    「剑士」的笑声爽朗而又干脆,倒是与听了极为滑稽的笑话之后捧腹大笑类

    似。他双手支在褥上坐于床尾,顺着那垂下的双腿看去,是一双不着鞋袜的赤足。

    「还是这么敏感怕痒呢,Saber哟,再多笑笑嘛~」

    而他的御主,那位纯洁的少女只是恶作剧式的笑着,双膝跪地坐在床下毯上,

    一手托起他的足踝不至乱动,另一手作撩拨状来来回回地滑过足弓,一轮又一轮

    搔挠着足心。

    「好……好的呜呜哈哈哈哈哈哈……可这很痒唔嗯嗯……我有些……呜……

    哈哈哈哈哈哈您的呜呜——呜咿哈哈哈哈哈哈……」

    坐于床边的「不列颠之王」此刻没有半分王的矜持与凛然,亦没有往日骑士

    的英武,将双足交于御主之后,此刻的他只是承担着身为少女「挚爱恋人」的职

    责,极力克制着抽回脚的冲动,任她嬉闹。他回应那份爱恋的,只是那双白净俊

    足的丝丝萌动,与那双颊通红,羞涩却又欢愉的笑脸。

    面对这勉强中的温柔,少女脸上又何尝不是晕满了暮春落樱般的绯色呢?

    「啊,Saber哟……呜呜,抱歉,我总是这么任性,你却……咕唔…喜欢你

    哟~」仰起脸来的爱歌将指尖的舞步放缓,与她流露爱意的双目相对的,亦是一

    双含情脉脉的碧色眼眸。

    「咿嘻嘻嘻……Master,若是您……呜呜哈哈哈哈……呵……」

    笑意驱使下「剑士」的目光虽有些闪烁,但其中的柔情却让少女双颊越发烫

    了。

    就在这痴情的间隙,「亚瑟。潘德拉贡」温柔而又郑重地说道。

    「爱歌……现在,我是属于你的从者,而并非什么骑士王……作为您的骑士,

    又怎能拒绝……您那份真挚的爱呢,请安心吧。」

    听闻这承诺般诉说的爱语,少女似被冰块触了脊背般微微一颤,随即托起了

    手上「骑士」的右足……

    「啊啊啊……Saber哟……你……真的…好…呜啊……唔呣~」

    已被爱恋眩晕了神智的少女不知如何回应,她轻启朱唇,对着「骑士」初显

    赤色的跖球,献上了一吻。当唇触及那份「骑士」的柔软之后,又不禁探出了舌

    尖……

    「呜呜……啊嗯嗯……爱歌……」

    足底湿热的触感传来,缠绵而悠长。「骑士」能感到那唇的震颤翕合与那舌

    触于肤的湿滑。撩起的酥痒虽有些缠人,可却勾不起笑意,只是让他稍稍发出呜

    声,让刚恢复白净的双颊再次印红。

    「呜呜呃……啊……」

    少女缓缓仰起细白颈子,带动着唇舌从跖球而起,沿足缘而上,滑过趾根舔

    至足尖,最后檀口一张,半含住了「骑士」那只因受痒而微微翘起的大趾。

    「唔唔……嗯……」

    保持着那带着些许桃色意味的姿势,少女妙目之中情波涌动,长久地凝视着

    上方已作羞态的「王子」,二人同时回以对方微笑。在那细嫩口腔之中,灵巧的

    红舌已经在他的趾肚上滑溜,打转,摩擦,最亲密地感受着,这一趾在口中的每

    一丝动作。这是曾经某个时刻的再现,似乎她已经将属于她的「骑士」含在了口

    中,品味着他的全部……

    「呃呜呜!……爱歌……咿嗯嗯呜……呜呃……」

    「嗯嗯嗯……唔唔……」

    「骑士」的娇声与少女品尝中的轻哼交织在了一起……

    这过程虽对「骑士」来说像是禁忌的交欢游戏,可对少女来说,则更像是某

    种崇拜与隶属的仪式。不过「骑士」并未因此有丝毫抗拒挣扎,而少女亦没有任

    何停滞迟疑,她享受地闭上眼睛,贝齿轻咬着他的趾根,香舌缠绕勾卷着趾肚,

    脸上的潮红也随之到了极致,那是如婴儿吮乳般的满足与欢喜……

    这是以柔克刚的亵辱吗?不,只是以温柔将那阳刚包覆,为其献上的吻(恋)

    罢了。

    最终,「Saber」并没有如之前一样羞到语无伦次,只是略显惊讶与好奇地

    看着舔吻过后垂下脸来的少女,甚至他脸上还残留着一分天真羞涩的笑意。

    「啊!……Saber……抱歉……」

    趁着少女娇羞恍惚的瞬间,那双俊足终于从少女手上「挣脱」,接着「骑士」

    毫不介意地以沾着涎水的赤足踏上地毯,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呜啊啊啊!Saber……这……这实在是……对不起……我有些……过分了

    ……对不起……呜呜……」

    少女的声音越发低了,她以为自己所做实在cao之过急,以至于吓到了那位深

    爱着的「王子」。

    他缓缓搂住了那位已陷入痴恋的少女,轻声说道。

    「不用道歉哦……请如原野上的花朵一般,为我散发芳香吧,我的Lady,我

    定会守护好这份爱的……爱歌。」

    「啊啊啊……Saber,你……你真好呢……我的王子大人……」

    「虽对骑士来说,这样的爱(痒),会让我有些羞耻,但……若是您赐予我

    的,您想要的……这也是相当惬意的感受呢……呜!呼啊呵呵呵……拥抱的时候

    呜呜……还请啊啊哈哈哈哈……先停一下吧……咿呃呃呃……若是无法给您安稳

    依靠的胸膛……呜……我也会……」

    少女的手指在「骑士」温热的腋窝中缓缓搅动,她并非想要再戏弄「Saber」,

    只是细听他那磁性嗓音之后,她情不自禁……可却让原本即使感受痒(爱)时,

    也依旧从容的「骑士」,第一次有了些许慌忙。

    「Saber,我爱你哦……哪怕你如那时一般拒绝我……我也会将那份唯一的

    爱恋全部浸入在你的身上哦……这样就好了……呜呜啊……你的气息,你的笑声,

    你的触摸,这样……就好了……」

    怀中的少女细嗅着那位「骑士」怀中淡淡的汗味,用侧脸轻轻蹭着他的身体。

    「啊,怎么会呢,我的Master,回应您的爱,正是我的全部意义所在啊。」

    「剑士」闭上眼睛,任怀中的少女则更进一步拥入他的怀中。瞧她脸上的笑

    意似乎并不只是爱恋中的反应。

    (呵呵呵,全部意义吗?果然……我的妄想终究不能比得上真正的王子大人

    呢……啊,Assassin,不是在责怪你哦,你做的已经够好了……只是,依旧不行

    呢……)

    「喜欢你哦,Saber~」

    心中所想如云烟过眼,完全影响不了沉溺于一刻虚假的少女,她仍然可以再

    让自己痴傻一些,享受着这同样虚伪的爱。

    献出爱的「骑士」脸上亦不只是柔情,那双眼眸正在翡翠石般的碧色与如琥

    珀的暗黄之间不断地变转着,就如交通灯的红与绿一般在危险的暗杀者与顺从的

    骑士王之间轮转。

    当然,他所要展示的,只是那位与根源相连的公主,所期望的爱之回应罢了

    ……

    日沉入海,「骑士」已经是全副武装的模样。

    「Saber,要小心哦,如果遇到其他从者……能打倒就打倒,难对付的话,

    就赶快回来……一定不要受伤哦,拜托了。」

    西沉的日轮将拍打沙滩的层叠浪涛染成了橘色,看着温暖而令人有种莫名的

    幸福感,不过少女却不为这景色所动,只是担心着即将踏上征程的「骑士」。

    「放心,Master,只是修剪花朵一样的任务,我不会有事的。」

    「嗯……早去早回哦,不一定要摘很多……我们的时间很充裕呢,太早喂饱

    圣杯的话……呜~我也会手忙脚乱。」

    「我会的,爱歌,那么……暂且分别了。」

    「嗯!」

    看着化为灵体远去的骑士,少女露出了旖旎的表情。接着她挥了挥手,面前

    的沙滩顿时起了变化,如蚁狮的陷阱般凹起了一个斗状的陷坑。

    「看呐,就和那时一样呢,一个灵魂,两个灵魂,三个灵魂……哈哈哈哈哈

    哈,丢下热汤,咕嘟咕嘟咕嘟冒泡泡……喂给可爱的孩子,只是可惜……meimei不

    在呢,她一定很想睡在沙床上吧……嗯,不过Saber摘给我的花也很棒呢,睡得

    都很香哦……呵呵呵呵,被Saber剪下来,你们化为粮食之前的生命人生也

    算有了些价值呢。」

    少女不知所云的话语根本听不出是在表达什么,但是在沙坑底部缓缓浮现的

    东西却是骇人之极——

    如同陷入昏睡般并排躺靠在一起的十三位少女,肤色或黑或白,发色或金或

    粽,面目也大不相同……唯一相同的东西,便是颈上一条齐整血痕。这些女孩们

    的颈部被对齐到同一条直线上,俯瞰下去像是红色的虚线画过了她们细巧的脖颈。

    「今晚,会给你们找几个朋友呢?呵呵呵……Saber可别太累了哦。」

    少女支起双臂,冲着夜空喊道。

    「啊啊啊啊,真正的王子大人,几时会回到我身边呢?」

    这个问题,取决于少(恶)女的行动力。

    「哇哇哇,你们快看,那个人……是在cospy吗?」

    「真的欸……明显是西洋骑士那类吧。」

    「那把剑……现在的cos道具都这么发达了吗?还会发光的,呜啊啊!他…

    …他走过来了。」

    高中的晚自习已经结束,三名结伴的少女一边闲谈,一边向着相同街区的住

    宅走去。可走到某个巷口时,她们都被震惊到停下了脚步……

    巷内站着的是一位身着蓝白盔甲,手握大剑的骑士。

    「Lady们,晚上好啊。」

    虽然戴着兜帽,但仍然能看到那是一幅相当英俊的面容,就如童话中的白马

    王子一样,让少女脸红。

    「他朝我们打招呼了欸!!」

    「真的好帅气……是我们学校的吗?」

    其中的两位已经惊叫出声。这也实属正常,这个青年的气质与外貌已经远超

    了她们所见过的任何男人,哪怕这对话是何等突兀离奇,都可以暂且不管。

    「现在男生泡妞都这么下功夫的吗。」

    剩下的那位一向刁钻刻薄,但脸上的羞赦岂是一句酸言酸语可以掩盖的。

    「不知道能否邀请诸位,去参加晚宴呢?」

    「剑士」弯腰鞠躬,语气中的端庄雅致倒真如王室培训出的一般。

    「啊啊!这怎么好意思……」

    「也太突然了吧……是cos社搞活动吗?」

    「喂,你这家伙太装模作样了吧。」

    「若是能邀请到你们,将会是我的荣幸。」

    青年身子微倾,横伸出一只手作管家般的姿态,兜帽下的半张脸露出含蓄的

    笑容。

    「我去,我去!带我走吧,正好爸妈不在家,我晚上很有空哦。」

    这接连的攻势彻底俘获了三人中最感性的那位。

    「你没问题吧?……啊?我?……算了,我还有事。」

    「帅哥留给你一个人享用吧,保不齐是什么花花公子呢。」

    另外两位一位推脱,而另一位则依旧抵触,拒绝了这份邀请。

    很快巷口便只剩下了「扮作」骑士模样的青年与那心潮澎湃的姑娘。

    「走吧,dy,时候不早了,错过晚宴,会是我的失职。」

    「是哪里的酒吧呢?啊啊啊,会不会那里也有一堆和你一样奇装异服的帅哥?」

    「在海边哦,dy,已经有十三位来客了,您去的话,刚好能打破这不详的

    数字呢……」

    「海边派对吗?哇哈哈哈,这太棒了。」

    「走吧,dy,请允许我护送您过去。」

    「呜啊!嘛……虽然你表演到这种地步还蛮奇怪的……但是还真挺好玩的呢。」

    「是吗……宴会上有更好玩的东西哦,dy.」

    「骑士」一手持剑,一手挽着女孩的手,翡翠石般的绿眸,在他冷笑的那刹

    那,变为了如恶龙般的昏黄……

    那位公主的问题,亦取决于化身为屠夫的「骑士」,效率如何。

    鹈鹕岛(恶魔岛)的书房之中(,欧亨利)

    「嘿嘿嘿,老板怎么有兴致到我这里啊,你不是说不喜欢看书吗?」

    安乐椅上摇摇晃晃的作家放下手上的书,笑脸看着不曾敲门就走进来的男人。

    「呵,我在你眼里只剩这点印象了吗?Caster.」

    挪过旁边的椅子,坐在了书桌的另一侧。

    「当然不啦,除了没文化之外,您可是大商人,大地主,吝啬鬼,倒霉蛋…

    …嗯嗯,好多好多称呼呢,哈哈哈哈,您想让哪个作代表呢?」

    作家扬起手,像是要把这些标签罗列在空气中。

    「该说你很客观呢,还是该说你可恶呢?呵呵,我倒是不想纠结这个问题。

    找你只是想聊聊的,Caster.」

    「嗯?什么啊,我记得我昨天给你做过述职报告了吧?」

    「藤丸立香……那个御主。」

    他点上了一根烟,完全不顾对面作家那抵触的表情。

    「咳咳……怎么了?我保住他了哦。」

    「之所以派你去做这件事,就是因为你的能力只限于增强他人,没了依附者

    便一无是处,也正是这样才不会引人注目。你的确完成了这个任务,只是为什么

    要暴露在那个御主面前,你给剑士上的加护,不需要见了御主才能生效吧?」

    「啊哈?哈哈哈哈哈……你来指责我和那个御主聊了几句吗?这有什么的,

    他又不会知道背后的指使者是个躲在荒岛上的守财奴。」

    作家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口。

    「呵呵呵呵,你是真不客气呢。」

    「嘛……你要我解释的话,那也成。相比于糊里糊涂的被救了一命,得知自

    己是多么鲁莽愚笨之后,才会好好反省吧?至少那小子以后不会横冲直撞地跑到

    皇帝的府邸,或是女巫的城堡,我也不用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擦屁股。」

    「嗯……这个解释倒是能说服我。」

    「不过呢,要说真正的一劳永逸,你应该让船长或者Archer小哥直接把他绑

    来,再用酒灌醉,让舞娘小姐好好伺候着,哈哈哈哈哈……这样的话,他大概会

    直接投降吧?」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好吃懒做,Caster.虽然我不认为那个御主是有什

    么高明之处,但至少他还不是靠这种

    拙劣的陷阱就能捕捉的对象。况且,在准备

    没做好之前把他捉来,没有任何好处。」

    「欸,我是在开玩笑啦。他是那种很老套的好人角色呢,呵呵呵呵,各方面

    都是如此,不会抛弃同伴,不会因为弱小就止步不前,同伴消沉就会去激励,同

    伴愤怒则会去安抚,最后还有那极强的气运……嘿嘿嘿,这样的主角(Leading

    Role),怎么说也不会像我这废物一样被几瓶酒打发下来吧?」

    「哦?看起来你挺欣赏他的。」

    「才没有呢,这种角色我不喜欢,虽然不能否定趣味性,但不是我会写的那

    种人。况且啊……他的那个Caster,嗯……你让我写了那个剧本(梦),应该明

    白这有多恶劣了吧?要是太投入其中,一不小心被苦主盯上,我可就要……哈哈

    哈哈,相比之下,那个小姑娘要有趣的多哦。」

    「海边的那个女孩吗?呵呵呵呵,我只觉得把她找来就是个错误,简直和不

    定时的炸弹一样,根本不知道她会妨碍到哪边。」

    「欸欸欸?我和你说的不是一位吧?……嘛,也无所谓了,我说的那位在你

    眼里大概只是圣杯的一小份燃料吧。」

    「那个召唤了Archer的小姑娘?呵呵呵,她倒是要小心别被那位公主随

    手杀了。」「呜呜!怎么能这样,才鼓起勇气踏上征途,就被陨石砸死这种事情。

    不行,怎么说都不行啊,太机械降神(Deusexmaa)了。如果真这么死了,

    那让我扮恶人不就毫无意义了吗?不行,快让船长看住那个女孩(神)啊!」

    「Rider就在那附近守着呢,不过可不是为了你关心的那位,只是在监视而

    已。她那个被扭曲了灵基的从者目前只是在杀害(狩猎)普通人,鬼知道接下来

    会发生什么。」

    「要说她的话,我倒是难得和你达成共识了。那种小姑娘啊……我更应付不

    来吧,除了爱恋一无所知的女孩(神),啧啧啧……这种角色只适合在千年之前

    的传说故事里出现啊。不过呢,说到她的从者,呵呵呵呵……老板,你知道城里

    在流传什么吗。」

    「嗯?」

    掸了一下烟头,疑惑地盯向了作家。

    「午夜的白马王子……呵呵呵呵,收割沉溺于奇遇与爱恋中的少女的骑士,

    三流小报都这么说哦,这倒是挺有趣的。从虚构的中诞生,又被女孩(神)

    碾碎成粉末,如今又化为了都市传说中的屠夫,虽然又有些恶劣了,但我真觉得

    这样的故事太妙了!哈哈哈哈哈……」

    「是很恶劣啊,Caster,我之所以无法容忍那个御主,正是因为那个Assassin

    (Saber)经历的事情,将他人视为连蝼蚁都不如的家伙,呵呵呵呵,这种东西

    就该被一刀一刀切成rou丁。」

    他说着,把所剩无几的烟头捻在了书桌上。Caster只是皱起了眉头,但声音

    却并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有些疑惑。

    「欸……我说老板……你应该有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的自觉吧?虽然那

    姑娘是挺那啥的,但真的有必要到这种程度吗?一视同仁的棋子不一直是你的态

    度吗?」

    「当然,我当然明白……我是恶人(Avenger),要向这个城市,这个国家,

    甚至是我的同族(人类)们释放我的恶意,把虚伪的幕布扯下,让这个世界明白,

    被践踏过的某人(我),被遗忘的蝼蚁(我),要夺回本属于我的领地的时候,

    究竟可以回报(报复)多少恶意。」

    「哦豁~」

    面前男人的话音越发阴沉,不详暗金色雾气蒸腾而起。作家倒是一点都不惊

    讶这变化,甚至面露微笑。

    「但是呢……如果是那种咬杀羊群却一口不吃的野兽(不通人性的畜生)。

    哪怕是恶人,我也会愤怒啊……或者说,你会对龙卷风或者洪水报以好感吗?Caster.」

    他面露冷笑,问道。

    「嗯,如果是能被遥控的野兽(畜生),又或者是能导向的天灾,这就要另

    当别论了吧?那个中华策士的计谋是怎么说来着?……驱虎吞狼?嗯?老板呀。」

    「呵呵呵呵,Caster啊,有时候我在想,如果你不去作家,而是去从政或是

    经商的话,会是怎样一副光景呢?」

    「哎呀哎呀,老板你怎么也会讽刺人了。副业的话,最多就在监狱里做做药

    剂师的水平,从政,经商?那是不可能的啦,嘴皮子功夫,应付不来那些麻烦事

    啦。倒是老板你啊,要是会变通一点,说不定也能混到八分之一个船长的知名度

    哦,嘿嘿嘿……」

    「真敢说啊,Caster,是想让我先对你试试,被你增幅之前我的能力吗?」

    「啊哈哈哈,抱歉,抱歉,差点忘了我被召唤出来是干什么的。」

    「记得就好……我要的东西你写好了吗?」

    「啊……还…还没呢。不过,船长,舞娘,还有Archer小哥随时都行哦。老

    板你的约稿可不像他们那样方便,所以还需要一点时间。」

    「圣杯里的东西已经积攒了四分之三了,你最好快些。」

    「截稿日前的最后一秒,我一定会把最后一个字母写好的,放心,哈哈哈哈

    哈哈……」

    并不在意这拖延症的发言,已经起身走到了书房门口。

    「另外,明天要召唤最后一骑从者,给我做好准备。

    「嘿嘿嘿,是准备好纸笔呢?还是准备好欢迎致辞呢?」

    砰——

    回应这带着玩味话语的,是摔门的巨响。

    「啧啧啧,用不着这样吧……虽说毫无疑问是加班,但我也没理由拒绝就是

    了。」

    捧起膝上的书,大作家又微微晃起了安乐椅。

    少年卧室之内(藤丸立香,美狄亚,冲田总司)

    「呜呜欸!Ca……Caster?你……?呜……」

    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不是白色的天花板,而是Caster如往常一样透

    着些许邪魅的面孔。

    「你醒了啊,Master,这一觉睡得还香吗?」

    侧卧于立香身边,Caster一边说着,一边替少年理着额头上散乱的发丝。

    「嗯……很好哦……啊……说起来,昨天回来以后我……」

    他对上了Caster的目光,害羞中又有些许疑惑。

    「没有记忆了吗?」

    「欸?是的……我完全没有印象了……怎么会?呜呜呜嗯嗯……别……」

    Caster将食指从他的肩胛滑至了腋侧,目光也随之而下,打量起少年单薄睡

    衣下若隐若现的赤身。

    「真不让我省心呢,突然昏倒什么的,啊……也要怪我自己,为了给我补充

    魔力,辛苦你了,Master.所以,为了让你更好的恢复,我对你用了安神的术式,

    所以才会有些懵吧?呵呵呵,这副模样也蛮不错的嘛。」

    Caster五指缓缓勾动,在少年腋侧荡起涟漪,她的嘴角也微微上扬。

    「呜呼呼呼呼……谢谢你,caster,呜呜……好…好痒……手…能不能?…

    …不是说过…不惩罚我吗?呜呜?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可是背叛的魔女呀,呼……这种程度的约定,对我会有什么效力吗?嗯?

    Master~」

    早已不在执着于那个污称的Caster只是将之作为调戏少年御主的楔子。她呼

    出一阵香岚,略过少年的下颌,看着他缩脖面红的样子,又露出了那带着些诡谲

    的笑容。

    「呜呜呜呜!咿哈哈哈哈Caster!……动…动不了了?啊哈哈哈哈哈……为

    什么?呜呜……」

    再想挣扎时,少年才发现四肢都已经不听使唤,而那位魔女也已经占据了主

    导的位置——类似猫儿戏弄落手鸟雀的态势。

    「啊啦~Master真是太单纯了哦,一点都不防备我,就不担心我忽然弃你而

    去吗?呵呵呵,你太弱咯,只是一个小咒术,就像落于蛛网上的蝴蝶一样动弹不

    得……很痒吧?」

    「啊啊啊~不…不呜呜哈哈哈哈别摸了……腋下呼呼……真的呜……很怕啊

    ……啊哈哈哈哈……」

    「那就听你的,换换地方咯~嗯嗯,锻炼的倒是很不错呢,摸起来挺舒服的。」

    少年的rou身却无一处赘rou,无论是腰腹还是胸侧的肌rou,都柔韧有质,哪怕

    没有Caster此刻的「坏心」,都让人有想抚摸下去的欲求……

    「咯吱咯吱~怪不得小Saber会想欺负你呢,能拿捏住软肋的男人才比较可

    靠,对吧?呵呵呵,说不定她投靠我们正是因为Master你是个怕痒痒的小男孩呢

    ~」

    「呜呜?别……别那样说,啊呜……别闹了,这……啊?呜呜呜!不!哈哈

    哈哈哈哈……」

    其实早在收服Saber的第二天,立香就已经兑现了诺言任凭Caster处置,那

    一夜他只知道自己笑昏在了Caster怀中。可现在,Caster却佯装着这是她第一次

    对御主的……

    「来,啊~张口~该喝药咯~」

    朱红色的药剂瓶不知何时出现在了Caster手中。立香虽绝对信任Caster,也

    明白这只是她稍稍过分的玩笑,可此情此景,他不由得不得不抵触着摇晃起脑袋,

    他可不想让这可疑的药剂入口。

    可这又哪由

    得他做主呢?虽抿嘴极力克制着腋窝的狂痒,但只是忽然戳挑于

    侧腰的手指,就撬开了这并不牢靠的防线。

    「呜呜呜呜呜!……不!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