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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来好苍白哦,生病了吗?」

    在茱莉亚的婚礼上,露克蕾莎和切萨雷并肩坐在观礼席的最前排,看着王座上的父亲,忍不住有些担心。

    「在这种情况下,气色很难好得起来吧。」切萨雷说。

    教皇的气色确实很难看,但是很难确定到底有没有生病,因为可能的理由实在太多了。

    第一,他的前任情妇,美丽的茱莉亚正容光焕发地挽着年轻丈夫的手,接受自己的弟弟法奈斯主教证婚,毫无留恋地放下跟教皇的过往。

    第二,跟他生活最久的情妇,孩子们的母亲梵诺莎?卡塔内也在观礼席上,她的年轻情夫坐在她身边,不时亲吻她的手,或讲些rou麻话,逗得她咯咯直笑。

    第三,他的一对儿女正在窃窃私语。这其实不奇怪,这两人从小就是这样,越是庄严的典礼,越是交头接耳悄悄话讲个没完。但是经过最近这些惊人的演变,原本熟悉的景象变得刺眼无比。

    「明明就是他自己冷落茱莉亚,到底还想怎样?说真的,既然捨不得,为什么还要分手?」

    切萨雷苦笑,「这就恕我无知了。」

    以他的个性,只要还有留恋就绝不会放手,天晓得父亲脑袋里装什么。

    「该不会是身体不行了吧?」露克蕾莎恶毒地说。

    「不要乱讲!虽然很有可能……」

    他在会场内张望了一阵,回头低声对meimei说:

    「放心,有人会让他脸色变好。」

    那人正是画师维托里奥。当维托里奥和教皇视线相接时,他红了脸,露齿微笑,教皇的表情果然和缓多了。

    露克蕾莎看着这齣默剧,凑在她哥哥耳边。

    「从做假砲那时候你就知道了?」关于维托里奥的秘密。

    「对啊。」

    「所以那件事结束后,你们就可以製造更多秘密嘍?恭喜恭喜。」

    她的语气很酸。当初切萨雷告诉她维托里奥的秘密时,她并没有多想。现在才忽然想到,原来这两人默契这么好耶!

    切萨雷白她一眼。

    「我跟你说过,父亲比我更早知道!」

    他再怎么荒yin无耻,也绝不会对父亲的宠儿出手。

    「是哦?」露克蕾莎想像着,当切萨雷发现维托里奥已经被父亲先得手的心情。「节哀顺变。」

    切萨雷呵呵轻笑。

    「你再扯吧。」

    说着,他一隻手探到她腰间一捏。露克蕾莎吓得差点跳起来,红着脸在他肩上捶了一下。

    虽然两人都拼命忍着别笑出来,种种举止已经引来教皇的狠瞪。

    两人都很了解波吉亚家的游戏规则:家丑不外扬。所以不管做了多离谱的事,父亲绝对不会当场发作,顶多私底下骂人而已。

    活像他们一辈子没被骂过一样。

    「我看我们还是收敛点吧,父亲快受不了了。」露克蕾莎多少还是有点良心。

    「没差吧,他都亲手把你交给我了。」

    「他是把我的『婚事』交给你。」露克蕾莎很客气地更正他。

    切萨雷面不改色,「那只是文字游戏而已。」

    就算他坚决不为露克蕾莎安排婚事,父亲又能说什么?

    露克蕾莎看到他这回下定决心跟父亲唱反调,说不开心是骗人的,但也不能不担心。

    「要是父亲指责你没有考虑家族利益怎么办?」

    「这话就不对了,家族的未来握我们两个手上,我们的利益就是家族的利益。」

    露克蕾莎很吃惊。他还想得真彻底呢!该不会是……

    「我、没有、摔坏脑袋。」切萨雷看到她的表情,立刻回答。

    露克蕾莎满脸通红。「我才没说──」

    「你以为我认识你多久了?」

    切萨雷摇头,「反正我在你心中就是没信用啊。」

    「不要讲得这么哀怨啦!」

    看着像两个小鬼头一样窃笑的儿女,教皇眉头的结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