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无良村民绑票男青年回村后后悔了,直呼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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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是习惯于自己熟悉的东西,并觉得那才是正常的。 即使他们现在并不处于那样的熟悉的情境之下,潜意识也会习惯性地想要逃回去。身体无法回去,潜意识也会飘到那里。 袁初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还住在好兄弟洛文成的那套房里,身边就是洛文成。他拉着洛文成絮絮叨叨他拍电影的灵感,拆解每个分镜、剧情。 “鬼怎么可能遵守规则?遵守得了规则,那还恐怖吗?你说对吧?洛……” 袁初一抬起头,眼里却是一张空荡荡的脸。昔日非常熟悉的洛文成,此刻脸上根本没有五官。“……文成?” 他终于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并不是现实…… 潜意识里的不安在敲打着他的神经。 那什么才是现实? 袁初站起身来,猛地向门外望去。 门口站着一个血淋淋的女人,沉默地站着。看不清五官,或者说她的五官被打烂了,全身血rou模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往下滴滴答答地落着血、水与脓液的混合物。混合着浓郁的腥臭味,就站在门口。 她的双眼是血洞。 但袁初知道,她一定在盯着自己,在死死地盯着自己。 袁初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女鬼扯起一个血rou模糊的笑,袁初才注意到,她的手上提着两个人头。 人头还是新鲜的,至少落下的血还是鲜红色,和女鬼的并不一样。女鬼的血是浓稠的暗红色。那两个人头也并没有腐烂,正因为如此才能更清晰地看到人头细微的表情,一眼看过去,袁初就知道那是极端的恐惧。 但在藏恐惧之后的,还有一种细微的、可以被称为懊悔的情感。那种细微的情感被藏在怒凸的眼珠和几乎脱臼般张大的嘴上,血也从人头的嘴里滴滴答答地淌下。 身为导演,袁初必须比演员掌握更多演技,因此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两个人头脸上到底是什么表情。 但袁初看不到女鬼脸上的表情。她的脸已经被高度破坏,除了笑起来能赤露出的森白牙齿可以证明她在笑,他什么也看不出来。 但他并不恐惧。 他只是看着女鬼,女鬼也看着他。 女鬼拎着那两颗头颅,转身离去。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她的血,被砍下的头颅的血。直到她从袁初的视野中消失不见,那股浓浊的血腥味还萦绕在他鼻端。 然后一股强烈的力量将他拖拽出这个无比真实的梦,袁初醒了。 窗户依旧被封的死死的,门也关着。 屋子内是一片昏暗,但门缝和老鼠洞里透出的光在告诉袁初一个事实:白天到了。 白天到了,屋子该暖了,可屋子里依旧是一片阴冷,像一口棺材。 袁初静静地躺着,也不急于行动,他的脚依旧被铁链锁着。 按理来说,应该有人看管他。铁链确实结实,但没有一个人前来看管,昨夜那孩子在他门前笑了一夜,也没有一个人出来。 这不应该是被绑架的人的待遇。 白天不如夜晚这么静谧,什么声音都出来了。叫声、闹声、人来来往往走过的声音,遥远且近。袁初好巧不巧,一睁眼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哇啊——” 袁初的心脏抖了一下。 那显然并不是个孩子的哭声,这里一定有成年人。 那哭声中气十足,悠长、惨烈,就像家里死了人。 “你们死得好惨啊———!” 袁初:? 真死人了?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脚上的铁链。 自由的村民和被拘禁的他,按理来说,先死的应该是他。那这又是什么情况? 他坐起来,盯着门。他的手是自由的,对方似乎捏准了他跑不了。 自那一声哭声过后,就有陆陆续续的叫骂声,多是男人的叫骂声,少见地有女人的声音。第一个哭的是个女人,从她的哭喊和叫骂可以听出,她的家里有男人死了。 袁初想起昨夜的梦,隐约记得那女鬼的手中,提着两颗头颅。 这一切都太为巧合,是否有什么联系? 有人在靠近这扇门,袁初听到了铁链扯动的声音,那门果然是被锁得严严实实的。解开铁链,门才开了。门口的人恶狠狠地盯着袁初,似乎要将他盯下一块rou来。但看袁初完好如初地坐在那儿,他的眼里又闪过一抹畏惧和困惑。 “你怎么还没事?” 男人cao着一口浓重的乡音,并不是袁初熟悉的方言。如果说刚刚哭喊的女人喊出的话他能够听懂,这个男人的话他就只能用脑补来猜测对方在说什么了。 袁初转过头,看着男人:“我有事,我饿。” 他不知道自己饿了多久,但很肯定再饿下去他没被噶腰子就先完蛋了。 他的肚子尤为配合地咕嘟嘟响了两声。 男人看上去有点烦躁,那种郁闷和恐惧感挂在他胡子拉碴的脸上,中和了相当浓郁的凶狠感。他是典型的村夫形象,矮小却精瘦,看上去有四五十岁。女人的哭喊声越来越近,她发了疯似的一路冲到这里,红着双眼瞪着屋内的袁初。 她的土黄色的脸皮上,面目狰狞。她转头去歇斯底里的朝着她身边的男人吼:“什么时候开始!俺大舅和老公都死了,都被那厉鬼害死了!” 她的眼神就像要把袁初生吞活剥了,却没有踏进这屋子一步。袁初的视线顺着她落到她的角落,土坑上点着三支已经燃尽的香,还有小孩儿的脚印。 男人看上去更烦躁了,他点起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陆陆续续地有人聚集在这屋子门口,都穿着老旧的衣服,应该是这个村的村民。 “他还没死?” “他怎么没事?” “这小伙子长得真是俊……” “怎么会没事呢?” “大熊二鸭都死了……” 一群人浓浊的眼球挂着探寻的目光,朝着袁初的脸上瞟。那一双双眼睛里,有好奇、不解、新鲜、探寻、陌生…… 袁初甚至能从有的人眼里看出畏惧。 他们没有一个人迈进这间屋子一步。 他们似乎很惊讶他为什么仍然完好无损地活着。 袁初算是看出来了,他们不敢进这间屋子。他们只是围在屋子前,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就像门内门外是两个世界,被一道无形的墙死死封闭,无法交流。 这样的认知让袁初多少有些安心,虽然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明明敢把他关进来却不敢进门,那他之前是怎么被锁进来的? 但知道至少现在他们都碰不到他后,袁初算是暂时放心了——这也是一种心大。 一松懈下来后,他就觉得自己真的好饿啊。 真的好饿啊。 他想吃烧烤披萨螺蛳粉糖醋排骨红烧猪手大白米饭…… 虽然感觉很对不起当下紧张又有些悲情的气氛,但他真的好想吃好吃的,还想喝果茶…… 袁初有些难过地垂下眼来,恹恹地靠着墙坐在床上。“我饿了,好饿,父老乡亲们,行行好,给我口吃的吧,你们想要我做什么,等我吃完了再说成吗?” 他一出口,门口的村民们都愣了几下,随即开始交头接耳。 “仪式还没开始……” “现在饿死了也不好……” “谁送饭?” “要是又被那女人盯上……” “大熊和二鸭已经死了……” 一时间,这群人虽然好像有点儿要给袁初送饭的意思,在谁给袁初送饭这件事上却完全没有达成共识。 忽然,屋子旁传来了孩子的哭声。 那哭声袁初十分熟悉,那就是昨晚上在他门前笑了一夜的小孩儿! “哇啊啊——娘啊,娘、娘啊————!” 那哭声甚至比女人的哭声更加惨烈、尖锐,大白天的却让人悚然而惊。村民哄得一声散开,袁初才终于得以看清那个孩子的样貌。 那孩子大概十岁出头的样子,透过脏污不堪的外表,袁初勉强能辨认这是个五官端正、甚至皮肤白净的男孩,只是太脏了,脚上拖着一双开了嘴的拖鞋,整个人都穿得破破烂烂,虽然五官端正,但整个人看上去就不太聪明,尖锐地哭着,模样有些痴傻。 他字正腔圆地哭喊着一个字,“娘”,一遍遍地重复,一遍遍地哭喊,但根本没有人愿意理会他。 没有一个男人来,没有一个女人来。村民们只是一哄而散,就像在深深地忌讳着什么东西。 他的身边是一个稍小一些的女孩,满脸冷漠,只是冷冷地看着前方。看到袁初,她也没有什么惊讶的表示。她的衣服相比起来就整洁得多,但也只是相比起来。 她更为瘦小,袁初却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一些不太一样的东西。她和整个村子都格格不入。 但还没等他端详仔细,就有村民又牵起铁链,锁上门之前警告袁初:“你别想出去,你出不去的!”落下这句话之后,他就把门哗啦啦地锁住了。关门的风吹动门窗上的红色平安符,袁初急急忙忙喊了一声:“求你了,给我点吃的吧!” 什么仪式,什么死人,什么厉鬼,行行好,这些和他都太遥远了。 他真的已经饿了好久了! 没人回应,屋子重新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