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画廊

    爱丽丝画廊的生意很好，鲍勃和罗伯特喝了快三杯的茶，老板尼科罗才抽出了时间坐下来好好聊聊。

    “听说你这里有出售盖亚的画？”鲍勃停止了饮茶，因为他已经有了些尿意。

    “哈哈哈是的”老板尼科罗是个意大利人，他带着些口音说“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他寄放在我们这的画作。”尼科罗起身在隐藏式仓库里一阵翻倒，拖出了三副用橡木装裱的油画。摆在了警官面前。“都是模仿名家的一些作品，一般作为装饰画卖给需要软装的家庭。”

    “没有独立创作的Works吗？”罗伯特询问道。因为模仿他人的笔触根本看不出什么。

    “有”意大利商人轻笑了下，带了点鄙夷“原谅我的直白，他的画作根本没有价值”尼科罗一边说着，双手一边合拢成个锥子上下舞动着。“他刚大学毕业那会儿曾委托我帮忙出售他的一副原创作品，一年了也没卖出去。现在还在仓库里积灰。”罗伯特提出想要看一下这副作品，尼科罗只好又走进仓库翻找，几乎是翻遍了整个仓库才从最里的靠墙的角落里拎了出来。灰尘呛得这个意大利人直打喷嚏。

    “这是什么玩意？”鲍勃一撇见那幅画就觉着不舒服。

    这是一副以田园风光为主题的作品，在远处，画面的中心位置有一栋乡间别墅，但是色调及其阴暗，大量的灰色调被填充在了这副作品之上，使得原本明媚阳光的乡村景色变得如荒郊鬼岭一般。

    “那是什么？”鲍勃注意到整幅作品几乎没有活物，但是别墅的窗户那似乎有一团黑影，被庭院里的大树遮盖着看不真切。

    罗伯特上前擦拭了一下积灰的画布，“好像是个人，Sir.”

    鲍勃听闻与罗伯特对视了一眼，有种不可名状的诡异感弥散在这副画的每个角落。

    “这副作品有名字吗？”鲍勃接着询问道。

    “我找找”尼科罗看了看画框的背面。“有的，叫做...？”

    “......”

    “这期间他卖出的画你们有做存档吗？”

    “当然，我们的每卖出一幅画都会进行拍照存档，并且也会记录收到画作和交易作品的时间。”正说着话，意大利商人的双手又开始上下翻腾起来。

    “梁杉曾经向你们投递过简历？”尼科罗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鲍勃说的这个梁杉就是新闻里出现过的受害者。

    “哈？还有这种事？他也是学画画的吗？”尼科罗手上的动作变得更加夸张。

    “学计算机的”罗伯特补充道。

    “......我认为这份简历应该在我的垃圾箱里面，　Sir”

    一个上午，罗伯特开着车周转于不同的画廊。他们拷贝了有关的画作存档和交易记录并且发送给了莉迪亚，让她整理出一个完整的时间线。

    “你有什么发现？”坐在副驾的警官按下了车窗，凛冽的寒风令他发热的大脑稍微冷却了一些。

    沉默了一会儿，罗伯特斟酌着说到“盖亚的雇主说的没错，盖亚的画作称不上有价值。它的风格比较接近印象派，但是笔触十分的拘束，没有松弛放松之感。在颜色的使用上也并不高级。”罗伯特握着方向盘，开车风格跟他的声线一样平稳。“所以，他只能以临摹名家的画作谋生，一辈子可能都难以出头。”

    “也不见得”鲍勃被风吹得有些头晕。“很多画家都是死后才出名的。”似乎意识到这么说不太合适，鲍勃摆了摆手“Just　a　j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