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最爱吃XX的小黑猫

    老管家莫苍远带着下仆入住季宅之后，许多事情一时间有了规矩。早饭是七点整，好好地准备在桌子上，荤素搭配，蔬果鳄梨配着刚刚煎好的法式薄饼，颜色鲜亮，看起来让人十分有胃口。

    有人服侍固然是好，但有人服侍也就意味着许多事情束手束脚，离随心所欲就愈发地远了。

    家主用餐与下人不在一处，餐厅内只有季寒城一个人的座位与一人份的餐食，侍奴按规矩不能与家主平起平坐，要服侍家主用完了餐，去侧厅吃饭再继续随侍。

    江凛本来想老老实实在脚下跪一会歇歇，谁知季寒城看了看桐木桌子上的铃兰蕾丝桌布，眉梢又是跳了跳。

    “倒咖啡去。”季寒城轻轻踢了踢脚下跪着的侍奴。

    “哦。”江凛应了一声，知道这小子是故意折腾他，只能站起身来往厨房去。

    季寒城看着江凛的背影，心里默默想着些有的没的。——昨天早上家里还清净，没什么外人，那个时候没把他下身围着的桌布扯下来按桌子上干点什么，谁知道忽然就没那个机会了。

    真是想想就让人来气。

    气不顺，就来回折腾了江凛几趟，倒了咖啡嫌烫，又让他去倒红茶。倒来了红茶嫌弃没柠檬，切来了柠檬嫌片厚。反复几趟江凛也看出来了，满脸“我看您还能找出什么茬来”地默默随他折腾。

    一顿饭，江凛就在跪下起来跪下起来之间折腾得没停。季寒城终于吃完了饭，找够了茬，气也顺得差不多了，端起已经快没热气的咖啡，踢了踢江凛，“吃饭去吧，吃完饭回来找我。”

    江凛刚要起身，餐厅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他怔了一下，先跪着没动。

    季寒城微微皱眉，盯着这两个只是暂居但丝毫不消停的人。

    苏紫月穿了一身剪裁十分合适的白衣服，看起来干净娇俏，漂亮得闪闪发光。他满脸挂笑走近季寒城，深深鞠躬行了个礼，软声叫了句“季少主。”

    衣服领子开得大，他这礼又行得深，从衣领看进去，都能看见嫩红的乳尖。这真是恨不得把“我想爬床”四个字写脑门上。

    ……好看是好看，然而看起来非常娇弱可怜不禁折腾。季寒城默默想。就算不是苏家送来的，他对这种类型也没兴致。

    “如果没有什么事情也不用来和我请安，想出去玩就出去玩，不用和我说。”季寒城冷冷淡淡地说，又抬眼望向苏十九。

    苏十九倒知道季寒城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心里想这位少主心里不痛快就对了，他来季宅身上的目的之一就是尽量想办法让季少主收下苏紫月。要少主收人，自然得让他发觉这罪奴用起来不舒坦。——昨夜应当是不舒坦了，心情不好也是正常。

    他抬手奉上一个小小的金色钥匙，又说道：“少主，在下身为刑官，应当为少主分忧。按家规，罪奴每日清晨都应领鞭十五下，是晨起赎罪之意。若是方便，在下就将这职责领了？”

    季寒城接了钥匙，向江凛指指自己脚边。“跪过来。”

    江凛应了一声，向前跪了两步。

    季寒城嘴角微微勾了勾，一把撩起江凛背后的衣服。——结实流畅的背上，一片新鲜鞭打的伤痕，由于方才又来回起身，被衣物磨得微带红肿，有几片打得手太重破皮的伤口更是沁了一片的血。

    “早上惹我生气，打过了。”季寒城把江凛衣服放下来，又把钥匙给他一丢。“去开了锁吃饭，吃完饭去我书房里跪着背家规。”

    江凛答应了一声，麻溜地叩了个首，接过钥匙，起身向卫生间去了。没多一会，回来将那个金属笼子和钥匙都交在了季寒城手里。

    洗倒是洗过了，水淋淋的。季寒城盯着手里的那个湿了吧唧的玩意，嘴角抽了抽，又往江凛身上一扔。

    “以后侍寝时自己准备好了去给苏先生过目。”季寒城低头看着江凛。“听懂了吗？”

    “是。”江凛乖乖答应。——这事实在没办法，说是“自己准备”，其实早上季寒城和他说好，这几天侍不侍寝索性不让苏十九知道就是。实在不行，就去找这位小爷动手。反正都要挨打，虽说这位小爷打人又没章法又疼得厉害，但总觉得被他打起来还顺心点儿。

    季寒城又抬头看了看苏十九。“还有什么问题？”

    苏十九犹疑一下，也觉得季寒城已经让步，他也没法继续咄咄逼人。只得点头道：“是属下多嘴了，只是属下身为刑官，必须严守规矩，请季少主勿怪。只要罪奴守身合规，属下自然没什么多说的。”

    季寒城点了点头，又瞪了江凛一眼：“还愣着干什么，去吃饭。”说着，端起已经冷了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手上湿淋淋的，江凛那个混蛋玩意在他吃早饭的时候把那种东西往他手里放，简直十分欠抽。正好下次一起打。

    见江凛麻溜地滚去偏厅吃早饭，苏家两个碍眼的人也告退，季寒城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往书房去了。

    他今天事情也不少，千花山矿脉停工，每一天都有损失。他虽然可以只做一个董事不参与正式运营，但刚刚接手产业，不可能当真不看不管。把财报和贷款信息都看了一遍，还有狼族内部的事宜要看。

    狼族矿脉开采的灵魄都归属于主山，再由主山每年统一分发。季家灵魄的分发原本是季老爷子和清先生经手，近日来也给他传了一个副本，让他学着看看。每年各家狼主都要将属下各个狼族的赏罚造册，交与苏家，再将得到的灵魄按等级分发。由于灵魄这件事情关系重大，任何一个家主都不敢轻易与主山翻脸。

    看了一会，又做了些笔记，江凛走了进来，捧着家规往墙角一跪。

    把有关罪奴挨罚挨打的段落找出来背熟了，一件件做好笔记给季寒城过目，这就是江凛今天上午被事先安排好的工作。

    清晨傍晚各赐鞭十五，鞭罚时要告罪谢赏。白日随侍，能跪便不站。晚饭后举戒尺或长鞭思罪跪等，等到晚上请罚。若要侍寝时，背上十五鞭可免，免得身上鞭痕新鲜沾血坏了家主兴致，改鞭后庭使之不能享欢。——反正总而言之，罪奴要每天跪着挨很多打，侍寝也不能轻松。

    还好家规中有关罪奴挨打的部分并没太多，江凛想想觉得自己大概能挨下来，也不是个大事。又一项项看着侍奴的规矩免得被找茬，季寒城忽然在他面前放了个笔记本电脑。

    “我给你把网络权限开通了，看看能不能把家里的网络安防升级一下，如果能看到苏紫月和苏十九的通讯就更好了。”

    “没问题。”江凛眼睛一亮。这事他喜欢，比起跪着背家规来说，做这个事有意思太多了。

    虽说原本也想找个机会让季寒城给他打开家里的网络权限，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季寒城就自己开口了。

    季寒城给他的电脑开了总服务器的权限，江凛换了个盘腿坐下的姿势，连上服务器一目十行地把各式协议翻了一遍，屏幕上开了四五个窗口，手指敲得如飞。忽然怔了一下，说：“苏十九昨天连了一下内网，试图侵入家里人员资料库，没成功，然后又断了网。”

    季寒城点了点头，苏十九明显针对江凛，这谁都看得出来。但是连家里的资料库都想入侵，胆子就太大了。

    江凛又噼里啪啦地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抬起头，说：”苏十九很小心，没用内网，不走我们的网络，拦截不到他的通讯。苏紫月昨天没联网，今天开始联网下电影，估计是没流量了。”

    “……什么电影？”

    江凛看了看屏幕，咳了一声。“清纯班花·兔耳诱惑；性爱宠物特别篇；最爱吃jingye的小黑猫……”

    “……”季寒城揉揉额角。“让他下吧。”

    中午季寒城懒得出门，直接叫侍从送了两份简餐来书房，和江凛一人一份分着吃了。一下午和平无事地过去，晚饭前，手腕上的通讯器亮了起来。

    “季少主，请问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我有个礼物想送给您。—苏紫月”

    刚想回复“不可以”，江凛盯着屏幕，小声说：“要不然答应了？总不见面，背后搞鬼更不好。”

    季寒城这才想起来他刚才要江凛盯着苏紫月的通讯，苏紫月发了什么消息江凛这里也看得到。

    他忽然想起什么，问：“你都能看到谁的通讯？”

    “只有没设密钥的。”江凛对他亮了亮屏幕。“您和莫先生他们的通讯都是事先设过密钥，一般人攻破不了，尤其您那个，双重加密，真看不到。”

    季寒城点了点头，站起来。和江凛一前一后来到餐厅。

    苏十九站在一边随侍，苏紫月正在一个桌子边坐着，换了身黑衣服，领口开了个深V，直直开到肚脐，连两边乳尖都若隐若现。脖子上挂了个choker，下面又拴了个铃铛。更心机的是，头发上戴了个发箍，发箍上是两个小小的黑猫耳朵。

    季寒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什么，现学现卖，最爱吃XX的小黑猫？

    江凛已经弯着身子咳了起来，一边捂着脸一边咳，一边咳一边捂着脸在季寒城脚底下跪着了，继续捂着脸咳。

    ——至于笑这样？季寒城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又自己坐下了。

    “季少主，我今天意外看到有个欧洲文艺片，里面的女主角养了只小黑猫，特别可爱，叫起来是这样，喵～呜，我正好带了这件衣服来，就穿上了，您看好不好看？”苏紫月眨着一双水汪汪的杏核眼，又故作无意地轻轻舔了舔嘴唇。

    ……欧洲文艺片，是日本动作片吧。季寒城嘴角抽了抽。

    见季寒城冷着脸不大想多说话，苏紫月又鼓了鼓勇气，继续说：“我知道少主很忙，但是再忙也要劳逸结合，放松一下。那个，晚上，可以和您一起看看电影吗？”

    “……看那个小黑猫的？”季寒城无语地问。

    “呃，我们一起看个您想看的吧？小黑猫陪您看，好不好？”

    苏紫月暗中计划，先找一个季寒城喜欢的片子，然后自己把两个片子的播放列表放一起，看到一半，趁氛围好，立刻切成小黑猫片子最精彩的段落，自己就……嗯，季少主刚刚成年，这个年纪的青年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个时候，侍从已经把餐食端了上来。既然季寒城答应了与苏紫月一同吃饭，苏紫月此刻身份也不是侍奴算客人，自然端了两份餐食来。

    江凛在脚下默默叹了口气，桌上的香气一缕一缕往鼻子里钻，很是诱人。今天的菜单他看过的，香煎鲈鱼配清炒时蔬，冷了再热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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