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的桃源村 小保姆3(还是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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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望澜牵着林殊的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 他年纪还小,个头儿还没有完全张开,比身材高大的林殊足足低了大半个头,又非要手拉着手下楼,林殊不得不前倾着身子跟在他后边,下几个台阶就被扯得一趔趄:“哎,小澜,慢点慢点,别走这么快呀,我跟不上了。” 姜望澜不吭声,也不回头,自顾自下着楼梯。 生气了……? 虽然这孩子平时也这样,跟他说三句话能得一句回应就已经算稀罕的了,可是林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就忍不住一直悄悄打量着他。 然而打量了半晌也并没瞧出有什么不妥。 似乎是已经准备上床睡觉了,姜望澜只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微微卷翘的短发显得有些凌乱。他没有穿鞋,光裸的脚掌直接踩在木质地板上,一下又一下,发出缓慢而沉重的摩擦声响。 走到二楼的时候,他突然停下脚步,侧过头,一双眼尾上挑、睫毛浓密的琥珀色圆眼平静地盯住了林殊,如同一只盯住了猎物的名贵猫咪。 “五分钟。”同样平静得近乎淡漠的声音,不带一丝起伏。 林殊迟到了五分钟。 按照往常的惯例,每晚九点,林殊应该准时去到姜望澜的房间,陪伴着、哄劝着自己的这位小雇主,直到对方安然入睡。而今天,由于姜先生的缘故,他确确实实耽误了五分钟。如果不是姜望澜亲自去找他,可能还要拖延更久。 虽然,他觉得这并不能算自己的错,还害得他担惊受怕了好一阵…… “对不起。”压下心中的那一点酸涩不安,林殊小声地说了句抱歉,态度十分诚恳,并没有半点寻常大人在小孩子面前的架子,“今天有事情耽误了,我以后争取早点过来,可以吗?” 姜望澜脸色不变,踮起脚,伸手摸了摸男人毛茸茸的脑袋,认真地吩咐:“罚站。” 然后打开房门,自己先走了进去。 林殊垂头丧气,老老实实地站在了门边。 他心里乱得厉害,在罚站的同时还忍不住回想着刚才在书房发生的事。 姜先生到底想干什么呀?那么漂亮体面的一个人,怎么也变得这么毛毛躁躁……以前不过是说话时多瞄他两眼,目光在胸部跟屁股停留的时间多一点罢了,他早被看习惯了,不舒服也能忍着,但姜先生今天就有点太过分了,把别的佣人赶出去,只留他一个人单独相处,还拉着他的手又摸又捏,话也说得不三不四的,还不想让他走…… 孤男寡、寡……反正瓜田李下的,最基本的避讳都不顾了,枉他还以为这位慷慨大方的姜先生是个难得的善心人呢,原来也跟村里那些流氓地痞一个样,外表看着光鲜,脑子里装的却都是那档子下流事…… 他打定主意了,往后他就再不往姜先生屋里去了,要去也得拣个白天,青天白日的,自己又是他儿子的保姆,再混账的男人想必也不敢太放肆,况且姜先生也是个体面人,应当还不至于真跟他撕破脸,他往后小心些,远着姜先生,也许对方的心思慢慢就能淡下来…… 林殊正胡思乱想着、愤慨着下定决心,耳边又传来“当啷”一声响,他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只见一个铁皮盒子正在自己脚边骨碌碌打着转儿。 姜望澜坐在桌边,一双柳叶似的纤秀细眉轻轻皱了起来,嘴唇也紧紧抿着,像是发脾气一样直勾勾地瞪着他。 “林殊。”少年直呼其名,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过来,不罚站了。” 林殊弯腰把那个铁盒子捡起来,拿在手上,瞅了瞅姜望澜的脸色,有点不太敢过去,但又怕再惹恼了他,只得一步步挪蹭过去:“到五分钟啦?我站着站着就忘了哈哈。” 姜望澜拍拍自己旁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林殊顺从地坐下来,还没坐稳,姜望澜就站起来,轻车熟路地坐到他的大腿上,调整了一下姿势,好像一只撒娇的猫儿般整个人拱进了林殊怀里。 姜望澜身材娇小,也许跟同龄的少女比起来都相差不远,分量并不重,抱起来并不吃力,只是林殊自己心里别扭,轻而又轻地推了他几下,好声好气地哄道:“小澜乖,下来好不好?我好累呀,腿都让你坐麻了,你都这么大了……” 姜望澜开始不理睬他,后来也许是嫌烦了,林殊再来推他的时候他就板着脸说:“去床上,躺着不累。” 林殊以为他是要睡觉,就有点迟疑:“今天睡这么早?吃药了吗?牛奶喝了没有?都没有?那,那还是等会儿再上床吧,一沾枕头就该犯困了。” 其实一沾枕头就犯困的人该是林殊自己才对。 村子里没什么娱乐,睡得都早,许多人家晚上七八点钟就灭灯了。刚到姜家的时候,林殊光是调整生物钟就犯了好大的难,现在虽说适应了一点,但一过九点就开始止不住地睡意上涌了。 林殊打了个哈欠,愁眉苦脸地接过姜望澜推过来的故事书:“又要听故事?我认识的字儿还没你多呢,听我念白字儿有什么意思啊?” 姜望澜点点头,过了几秒又摇摇头。舒舒服服地窝在男人柔软温热的怀抱中,少年一板一眼地说:“有意思。” 林殊无奈地叹了口气。 念书这么枯燥无味的事,在姜望澜看来想必的确是很有意思的,时不时就得睡前听上一回。他兴趣又庞杂,卧室里那满满一面墙的藏书涉猎极广,从带拼音的童话故事书到各种版本的教材、新闻杂志、军事时政刊物、哲学、文学、外语……天南海北,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毫无规律可言。 林殊小学都没上完,能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字还是丈夫在世的时候教的,权当是一种闺房之趣,老师跟学生都没有多当一回事。时隔多年,早忘得差不多了,这一柜藏书有不少他连书名都只能念出半个儿,每回给姜望澜念书都要发愁。 不过还好,这次要念的是一本启蒙用的成语新解,有配图,还有拼音,至少拼音他是全认识的。林殊稍微振奋了精神。怀里的少年有点碍事,但他也不好赶对方下去,赶也赶不走,就只好艰难扭过头,认真地念了起来:“嗯,今天要讲的成语是,近水……近水楼台先得月,最早是出自一篇文人诗作……” 这篇新编的小故事短,才三四百字,林殊念得还算顺利,偶尔有磕绊的地方,还没等他对照着注音拼出来呢,姜望澜就冷不丁开口帮他接上了,熟稔得不得了。 反复几次之后,林殊自己也觉得臊得慌,合上书,有点恼羞成怒地小声抱怨:“不念了,你都会背了,还要我念什么?” 姜望澜歪着脑袋看看他,又看看书,然后弓起身子,伸长胳膊到桌子上取来一本新书,示意他换本书念。 林殊叹着气,指指自己的喉咙:“我嗓子疼,跟你爸爸说了一晚上的话了,没完没了的,你也不让我喘口气儿。” 还真不愧是亲父子,一大一小两个都不叫人安生,瞎折腾人。 不知是累是困,抑或是心中忿懑不安仍旧未平,林殊的眼角又有点发红了,好半天才掩饰似的揉了揉眼:“明天再念吧。你困不困?把药吃了,然后咱们就去睡觉,好不好?” 姜望澜不为所动,还是直直地盯着他的脸不放。林殊被看得不自在,把脸转到一边,少年一颗秀气的小脑袋也跟着他转,两只柔软纤细的手掌摸着他的脸,过了一会儿,忽然说:“睡觉。” 说是睡觉,在那之前,还须得做完一个小游戏。姜望澜往他手里塞了个顺序全被打乱的魔方,理所应当地要求复原。 林殊愁眉不展,有一下没一下地扒拉着这个乱七八糟的四方疙瘩块,“怎么复原呀?还不如玩拼图呢,上次那幅小梅花鹿我都快拼好了。” 陪着想一出是一出的小少爷玩闹了一会儿,林殊抬头看了眼时间。已经接近九点半了,姜望澜平时都是这个点吃药的。 林殊这会儿是真困了,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抬着头巴望着佣人能赶快把药跟热牛奶一起送上来,哄完这个小祖宗自己也就能解放了。 仿佛是听到了他内心殷切的期盼,几分钟后,门外的走廊上就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林殊精神一振,刚要把魔方丢下去接药,姜望澜就按住他,主动从他怀里往下爬,“我去端,你玩魔方。” 林殊苦着脸:“别难为我了,小澜,我真解不开。” 姜望澜眉头一皱,很不高兴的样子:“不行。” 林殊没办法,只能蔫蔫地垂下脑袋,一边打哈欠一边继续跟手里的魔方较劲儿。 “哟,少爷?您亲自来端药啊?小林呢?自己闲着支使少爷干活儿?真不像话!” 这中气十足、笑意盈盈的浑厚嗓门儿一听就知道是厨房里的金叔,林殊跟这位性情爽朗的老大爷相处得不错,颇有点忘年交的意思,听他打趣,林殊就苦笑着晃了晃魔方:“咱家小少爷又给我出难题呢。” 金叔哈哈大笑。 姜望澜无动于衷,接过餐盘就想关门,金叔走出几步又想起什么,回过头远远地喊了一句:“小林!你那个手机是不是又没带在身上?姜先生找你找不着,托我给你说一声,你明天上午再去书房一趟,先生还有点事。” 林殊手一顿,几秒钟之后,他才应了一声,用跟平常无异的声音说:“好,我知道了。” 姜望澜关上了门。 林殊烦躁地最后扭了几下魔方,实在解不开,就往桌上一搁,闷声闷气地说道:“我是个笨人,玩不来这些精巧玩意儿。你吃药吧,我看着你吃完药再走。” 姜望澜把其中一杯牛奶推到林殊跟前:“你喝。” “我不爱喝奶,一股腥味儿。” “加了糖。”姜望澜坚持,“好多糖,甜的。” “嗯……好吧,我喝,谢谢小澜。”林殊知道他这是在向自己示好,怕寒了小孩儿的心,也不好太坚决地拒绝,只好接过来,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尽了。 果然是甜的。 但是并没能有效地中和掉奶腥味儿,林殊只觉得胃里跟喉咙里都一阵犯呕,几次干呕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他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才觉得口腔清爽了一些。 林殊抹了抹嘴,起身想走:“行了,你好好休息,我明天早上再过来。” 姜望澜揪着他的袖子不放:“一起睡,搂着睡。” 少年一双又圆又大的猫儿眼中多出了几分期待的光亮。 林殊不忍心让他失望,但又实在为难。他以前也跟姜望澜睡过几次,这孩子睡觉不老实,睡相霸道,爱抢被子,还爱挤人,一旦睡熟了就跟八爪鱼一样死死缠上来不放。再轻也是个大活人的重量,让他压上一晚不能动弹,早上起来那个腰酸背痛的劲儿啊,就别提了。 困意越酿越浓,林殊眼皮子都快抬不起来了。姜望澜不吵也不闹,一副安安静静的乖小孩模样,但就是揪着他不许走,林殊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暂时妥协:“好好,一起睡。小澜先去洗澡吧。” “一起洗。” 林殊努力板起脸:“那多挤啊?咱们一个一个来,听话,你先去洗,我在外边给你铺床。” 鼓励般拍了拍少年的肩头,林殊就转过身子,煞有介事地收拾起了床铺。 姜望澜在背后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慢腾腾地走进了浴室。 浴室门刚一关上,林殊就想走人。但他脚下还一步没动,姜望澜有点模糊的声音就隔着玻璃门透了出来:“林殊。” 林殊心跳都慢了一拍:“怎、怎么了?” 姜望澜不说话。隔了一会儿,他又喊:“林殊。” “什么事呀?要东西吗?” 又没动静了。 如是几次之后,林殊也看出来了,这鬼精鬼精的小崽子是怕自己趁他洗澡偷跑呢。林殊只能叹气:“好啦,我不走,你别喊了,喊得我头晕。” 一会儿等小澜出来了,先把他哄睡再想办法走人吧。 这样打算着,林殊却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皮正越来越沉,越来越撑不住。睡意犹如一张铺天盖地袭来的巨网,一点一点加码,他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就深陷其中,难以脱身了。 怎么搞的,突然困成这样…… 来不及感受到异样,男人已经头一歪,靠着床头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与其同时,浴室的水声乍然一停。 窸窸窣窣的碎响过后,姜望澜裹着睡袍,浑身冒着热腾腾的水汽,头发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他也没管,只把毛巾盖到发顶上,走到了床边。 “我洗完澡了。”他说。 无人应答。他又安静地等了一会儿。 男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了,表情安详,身体歪在床边,脖子以一种别扭的姿势窝在肩头。 好像真的睡着了。 姜望澜心中满意,伸手替对方把脑袋扳正,脱掉鞋子,除去外衣,然后自己也爬上了床。 “嗯……”仿佛是被少年爬动的声响惊动了,林殊皱着眉,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微弱的呓语声听起来像是呻吟一样,“别闹了,睡吧……” “一会儿睡。”姜望澜认认真真地回答,想了想,又说,“马上。” 睡前小游戏,还差最后一步。最重要的,必不可少的,全部做完才可以睡觉。 少年安慰般亲了亲他紧蹙的眉头,嘴角浮现出一个略显生涩、也不含多少温度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