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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诬告

    第十五章

    “这都第六日了,眼见着就要分开了。”慕烟跨坐在晏沉身上,闷闷不乐,“你情潮大好了吗?身子可还有什么不适,待会章临来,你也让他瞧瞧。”

    晏沉提起慕烟,分开腿,抱婴儿样拢着慕烟,“你这两日都不愿和我同屋而眠,就算还伤着,和衣而睡总是可以的吧,哼!你情潮,我在旁边总能缓解缓解你的痛楚……”

    晏沉亲了亲慕烟的发顶,“干君情潮三日便能过去,烟儿不必为我担忧,”亲了亲坤君脉脉含情的双眸,“今日便大好了。”

    “章临见过王爷,大人。”

    “大人身子渐好,药浴后日便可停了,双柏散还得用上个三两天,只是那脂膏,便得是再用个把月了。”

    “章太医,你给王爷,唔唔唔,”慕烟还没说完便被晏沉捂住了嘴,“行了,你下去吧!”晏沉示意章临退下。

    “你做什么?瞧瞧不是为了你好?哼。”

    “烟儿莫要生气,明日便能上朝,我速来身子硬朗,莫要担心。”说完捧起脸亲了上去。

    晚上晏沉还是把慕烟送到了别的屋子,回卧房早早熄了灯,慕烟觉着奇怪,悄咪咪的溜到晏沉屋舍,打盹的小厮看到模样刚想出声 慕烟赶忙捂住嘴,让他噤声,“你继续休息吧,我来看看王爷。”

    看到那圆桌,贵妃榻和脚凳,慕烟脸色绯红,想起了那日翻云覆雨,掀过纱帘悄悄靠近晏沉,为何还未察觉到自己进来呢?待到进入内室,眼前一幕令慕烟取笑了好久。

    晏沉在一堆衣服里“自我抚慰”,衣衫不整半张着嘴喘气,颜色迷离,直到释放出来才发现慕烟的存在,瞬间爆炸的窘迫感,让晏沉有些失控,“你怎么进来的?!快出去!”

    慕烟靠近衣服堆砌的小巢,不禁笑出声,“咦?这些都是,我的衣服?你怎么”,慕烟一阵疑惑,“哦我知道了!你不会是专门去我家偷来了衣服吧?啊哈哈哈哈哈,平日一大声就能让旁人抖三抖的成王殿下……慕烟看着眼神迷离眷恋的干君翻身上床,躺在了晏沉旁边,筑巢期的干君会表现出平日绝不会表现的情感——脆弱、敏感、依赖自家坤君、随心哭闹……会搜集自家坤君的衣物摆起“巢xue”,搭建起一个安全温暖的怀抱,闻着自己梦寐以求的香气,安抚半年一次的恐惧感。

    慕烟躺在窘迫的不说话的干君身旁,幸亏晏沉的卧榻宽大,围着一圈自己的衣服,两人平躺都不觉得拥挤,“你匆匆离开那天,就隐隐有些想这么做,别弄乱我的衣服……”

    “像小鸟一样缺乏安全感,想窝在自己温暖的巢xue,还是需要我的信香对吗?”慕烟作势要使劲释放自己的信香,但是被晏沉制止了。

    “别,让我抱抱你,就抱抱。”

    慕烟躺着躺着感觉到干君埋在自己胸膛的地方湿透了,刚想询问,心想干君向来坚毅高傲,被坤君撞破此番场景定时不愿的,慕烟轻轻拍着晏沉后背,不久男人就发出了规律的轻呼声,慕烟看着母性泛滥,微笑着看晏沉,合上了眼。

    “烟儿,今日便得上朝去了,你在家宽心,我很快就回来!”晏沉给在梦里迷迷糊糊睡着的小坤君安顿,慕烟转醒,看着屋外黑沉沉的天,“辛苦你了,嗯……”慕烟没说完话就沉沉睡去。

    晏沉踏入四日未曾走进的华丽殿堂,整理整理衣袖,端正地握着玉笏,端着表情走进大殿,径直走向御座不远处,叩拜父皇后向太子弟弟行礼,皇帝和太子皆是一愣,晏启缓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向皇兄致礼。

    晏启很意外,几日不见,他已经不能从晏沉眸子里看到那种怨恨那种愤怒,尽管数年后那明黄的座椅便是自己囊中之物,可是在曾经的皇兄的眼神里总能解读出那种居高位者睥睨一切的傲气,仿佛自己根本不值一提,今日,荡然无存,太子党也虚虚抬着眼睛打量着晏沉,非常不解。

    慕言看着若无其事得晏沉气的咬牙切齿,手里的玉笏都划出了指甲印,随后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一旁的男人,撇了一眼慕烟,拿脚戳了戳慕言,不解的向他投去眼神。慕言摇摇头,拿嘴型告诉他没事。

    除了太子,成王,其余大臣皆弯的像个鹌鹑,不知坐在高位的皇帝看着晏沉露出欣慰的笑容,尽管那笑容转瞬而逝,盯着晏沉眉眼,想起了什么,又转而伤神,心痛难忍,捂住心口,一旁的太监见状欲上前,晏戟立起手示意他们退下。

    “臣正三品权六曹尚书李知,状告成王深夜留连烟花柳巷,无故重伤平民!”

    晏沉心底冷笑,这才几天就颠倒黑白,李知吗?也是李家人?太子弟弟是等不急了,还是他那惯会装模作样的母妃安耐不住了呢?

    “是啊,这成王行事作风向来如此,桀骜不驯,极为乖戾”

    “是啊是啊,如此行径,怎能做皇子王孙表率?”

    “这样怎么能对得起亲王之位?”

    ……

    晏沉听着群臣进谏,大多数都是太子一党,真是不自量力,晏戟坐在龙椅上,看着平日里早就暴跳如雷此刻却默不作声的爱子,看着张嘴的皆是太子一脉,脸色瞬间阴沉,李知还暗自窃喜,以为今上怒火攻心就要下令斥责成王。

    晏沉打心底佩服这群跳蚤,真是不自量力。为君者,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你们这样急着向陛下进谏,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心底一阵冷笑。

    李知又要张嘴,皇帝沉声呵斥:“闭嘴!不听晏沉他们和别人怎么说吗?李,家,人”

    刚才跟着李知说话的人皆是冷汗直流,腿打哆嗦,有些胆小的直接跪在地上不敢面视圣恩,晏戟得知了些几年前旧事的蛛丝马迹,对李家早已心怀不满,奈何盘根错节,李家盘踞西南多年,迟早是皇朝心腹之患,奈何多年寂静无声,没有丝毫动静,因此没有理由惩治,夜深时想到自己余下几十年的龙椅能否做的高枕无忧,看着寝宫烛光摇曳,销金红罗,斑斓纱帘以玳瑁金钉附着于前壁,其间金光闪闪处不免让人对着无限江山感到眷恋,一想到枕边空落,周边弹丸之地虎视眈眈,夜总是那么寂静,闭上眼,兰草之中,白衣坤君在其中嬉笑打闹,“苏苏”,坐拥着这无边冷寂,登上曾经最向往的雄踞最高位,高处不胜寒吗?寂静深院,空荡兰亭,断续破碎寒风瑟瑟,夜长梦太多,这六年苦痛只能独吞,故意忽视爱子数年,只是为了能忘记兰草之中,杏花树下那抹娇俏的身影……

    大臣们抖抖索索的看着苦着脸默不作声的皇帝,各有各的心思,一群人袖手旁观看戏,一群人惧怕这头顶乌纱帽戴不戴得住,李知冷汗如雨,这项上人头,李知求助地看向年少有为的太子,晏启无奈愤怒的看着自家舅舅,晏沉好整以暇的看着群臣滑稽的模样,打量着自己的太子弟弟,莫名其妙的被这群好亲戚们“摆了一道”,此刻怕是担心自身难保,哼。

    “晏沉,你没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