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无断绝
顾问野把身下的东西当成沙漠中从天而降的一碗水,他的手捧着它,盯着它,珍惜而贪婪地啜饮。慢慢的,xue口不自在地瑟缩着,在无数个放松警惕的瞬间收容alpha的舌在其中放肆抽插。 被摆成一个接受产科检查的姿势,双腿大张的辜三川抓紧绑在床头的锁链,凹凸的金属环把他掌心硌得发麻发烫。 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我在做什么?这算什么。 我怀着其他男人的孩子,却正在被从小看到大的男孩舔那里。 “顾、顾——”想看又不敢看。头晕眼花的辜三川尝试并拢双腿,甚至想干脆地拧断顾问野的脖子,以此消解将会永远留存在记忆中的难堪场面,“你停…唔!” 顾问野不喜欢辜三川沙沙,锉刀一般的嗓音,磨得他心烦意乱。 “嘘,嘘,小点声。”alpha的犬齿刺破了辜三川的腿根。顾问野鼻尖亮晶晶的。他一手持枪,枪口滑进辜三川的臀缝。另一手抓着辜三川的衬衫夹,把他的大腿往外掰,不让他动,“别叫,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我要自己喝一会儿。” 极其护食的顾问野喝了一点混着鲜血的yin液,觉得味道真不错,更浓更腥,他吸了吸洇透的床单,又张嘴含住辜三川浑身上下除了腺体之外,最嫩的一块rou。粗糙灵活的舌反复拨弄每一处冒血、淌水的空隙,啧啧地大口吸食。 清晰的刺激压过了脚踝的剧痛,辜三川抑制呻吟,却控制不了狼藉的,贪欲的,放浪的身体,腰背下塌,腹部拱起,湿漉漉的屁股离了湿漉漉的床,他几乎把自己送到alpha嘴边。 可就在下一秒,不知道因何而愈发兴奋的顾问野扯断了“alpha”大腿上的衬衫夹带,柔软的棉质下摆滑落,失水失血的辜三川半阖眼,他隔着汗湿的睫毛,看见了盘踞小腹,正在催发情欲的两条黑蛇。 孩子…晏翾… 顾问野同样看见了。 恍惚间,混乱的、容量剩余不足的大脑中缓缓浮现出这样的画面。 昏暗,潮湿,海面雾气弥漫。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什么,他的信息素好像被压抑,“被”变弱了。 他被四名壮汉按在咸湿的邮轮底舱甲板上,一声预告死亡的脆响后,枪口顶着他的后脑。 有位戴面具的alpha,四肢修长,体态挺拔。 他背着光,提着刀,携着风。 他站在处刑室狭窄的门口,一寸一寸拽下作战服的拉链,袒露漂亮的胸肌和腹肌。 男人先是摸了摸尖尖的立耳,然后伸出两指,摩挲着腹肌中央黑蛇纠缠的躯体:“看清楚了吗?我是什么人,谁的人。” “安检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男人语带笑意,他拍拍刀鞘,“好了,现在拿开你们的脏手,我是来带他走的。” “顾少校,这里和外面不一样,请您万事小心。” …… “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管你的死活。” 顾问野一愣。 黏腻的水红色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淌到了辜三川的会阴,丝丝缕缕牵扯不断。 “你…”顾问野急切地伸手,病号服袖口提起一大截,露出遍布细密刀疤的手臂肌rou。 他想去摸辜三川腹部的纹身,“这里…” “不许碰他!”没顾得上多看一眼那些伤痕,辜三川像受惊的大型野生猫科动物,发情和发疯转瞬切换。他哑着嗓子怒吼道,“顾问野!这是我的,我的!你不许碰!滚!拿开你的手!” ——孟朗,我有定期服食alpha专用的避孕药。我想问你,你包里的避孕药是怎么回事。 ——野哥…疼…真的好疼…你停一下… ——孟朗,如果你出轨了,和…和别人有了孩子。我不会和你离婚,我会把你永远关在地下室里。哦,我还会请医生来,让你亲眼看着它是怎么变成一滩血水,离开你的。 顾问野眨了眨眼,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点想哭。 “不碰、不碰了…怎么这么凶啊。”顾问野偷觑辜三川光润锐利的眼,然后他把那支浸湿的枪放回辜三川的肚子上,“给你,你的枪…保护他,他是谁啊…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继续喝了,我———” 嘀。 顾问野话音未落,单人病房的挂壁式液晶屏开始自动播放一段视频。 “野哥…野哥…嗯…” 清亮,虚弱,羞耻。 熟悉的声音,可怜得像条只会呜咽的幼犬。 罩在辜三川身上的顾问野动作一僵,他不敢置信地回头,看向那段色情录像中的孟朗。 辜三川紧绷的神经蓦然放松。 他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晏翾的癖好依旧非常恶劣。 这里是新独立州首府,临园道,某间接受联合投资的私立医院。 随着留滞新生儿观察室的人员全部撤出后,整个顶层特护病区只剩三人。 晏翾独自坐在中央控制室内。他眼神淡然地盯着监控视频,欣赏自家小狗被舔到舒服的yin荡模样。 真是养不熟的,欠教训的脏东西。 晏翾不紧不慢地调转音量键,保证顾问野能够清晰听见孟朗的呼救,找回自己其实并不存在的“理智”。 液晶屏正在播放孟朗和晏翾的性爱录像,也是孟朗留在世界上的,唯一的动态影音。 晏翾戴上耳机,叩了叩连接到室内呼叫器的话筒:“顾少校,你在做什么?你对得起你…心爱的小朗吗?” 顾问野没说话。 像被火燎到一样,顾问野怕极了,他迅速离开辜三川的身体,踉跄着爬下床。 他跪在墙边,痴痴地搂着光影闪烁的液晶屏。第无数次,他眼都不眨地看着他的小朗。 “他躺在我的身下,整整一夜,我怎么折磨他,他都没掉一滴眼泪,却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晏翾神情慵懒,话语像钓钩般引动顾问野的情绪,他一脚踢开绕着他脚边疯狂打转的Hera,“他求我,不让我射进去,他只想要他和他所爱之人的小孩。可是,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你在做什么,刚才躺在你身下的又是什么东西?” 晏翾轻轻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可以碰别人,碰别人的东西。你会惹我们小朗伤心的。” “啊,你后悔了,你知道自己做错了。既然如此,你要杀了这条脏狗吗?杀了他,抹除他的痕迹。”晏翾语气镇定,他起身,脸几乎贴在屏幕上观察辜三川的状况,Hera发出不安的急促的嘶嘶声,“这样的话,顾问野,你还有资格站在孟朗的墓碑前说爱说想念说抱歉,还有资格下地狱去见他。” 锁链绷紧,松懈,轻颤。 辜三川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宝宝,别怪爸爸总想带着你跑。 虽然我也不太正常吧,但你另一个爹真的…比我前夫还有病。 窗外,相邻住院楼同层,眉头紧锁的乔楚扛着狙击枪,他按照晏翾的命令,已经完全瞄准了顾问野的左胸。 ——一旦顾问野流露袭击辜三川的态度,哪怕是脚步一动,朝他迈出半步,都将被即刻射杀。 听了晏翾的话,顾问野看着他的小朗,怔怔地点了点头。 馋嘴的,经不起诱惑的alpha要受到惩罚。 就像抱过其他omega的手臂,却再也不能拥抱孟朗的手臂,要受到惩罚。 他的舌头也不能要了。 一刀一刀,割开了顾问野的手臂,割断了顾问野和孟朗这辈子的缘。 鲜活的,浓烈的血,安静地从顾问野口中溢出,弯弯扭扭,如同红线一般。 目睹全程的晏翾沉默不语,几秒后,笑了一下: “有意思。” 紧接着蛇尾倒刺竖起,一甩,便抽断了监控室的信号运输导线。 晏翾推了推眼镜,带着游曳摇摆的Hera,朝病房走去,顺便拨通了防暴队队长和急救科联络人的通讯号。 “小朗…你看看我…”屏幕上孟朗潮红的脸蒙上一层血雾,几乎咬断自己舌头的顾问野失去意识前,还在含糊不清地求他,“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给我打个电话,好不好?我一定会接的…” 辜三川闭上眼。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辜三川睁开眼。他听了自己的心跳。 愤怒,无奈,惊讶,以及一点点萌芽的征服欲。 嗯,今后我该拿你们两个,一个笨蛋,一个坏家伙,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