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可怜
伊洛科竟然离开了,难道真的是去给他买药了吗?西亚试图起身,却只是在被子下艰难地挪动了几寸。他现在根本使不上力,身体稍有动作就酸痛得发抖。最难受的是腹部,胀鼓鼓地压实在了床上,内里还时不时传来抽痛感。 伊洛科后来故意挑刺,说西亚没把他yinjing上的jingye舔干净,又插进西亚的生殖腔内射了两回,还逼着西亚用手摸他们的连接处,啜泣着说他下面好饿,谢谢伊洛科给他喂好吃的,sao逼最喜欢吃伊洛科的大rou肠了,好饱好撑…… 他说了好多恶心的丢人话,那些肮脏下流的字词让西亚恨不得自此变成一个哑巴。他怎么可以那么懦弱、那么顺从、那么……下贱…… 西亚咬着唇,艰难地往外爬了一些。他必须要走,不然等到伊洛科回来,他肯定会被他玩死的……他刚刚还探进被子里用指甲剐蹭着他的马眼,那里甚至连尿都尿不出来了,光是碰触就火辣辣的痛。 可西亚实在没有力气,难以逃离的恐惧几乎将他压垮,他脑子中像是有鞭子在拼死狂抽着:快点,快点,伊洛科要回来了…… 西亚的目光凝在了床旁的医疗箱上,只有一臂距离的箱盖内侧,嵌着几支标配的肾上腺素针剂——这是极为有效的急救药,也有暂时激发身体潜力的功能。 西亚没有丝毫犹豫,艰难地给自己注射了一支,药力很快就生效了,西亚终于勉强下床。站起身时,大腿内侧隐约有液体蜿蜒而下的微痒触感,西亚没敢思考流出来的是什么东西。 从椅子上随手拿了一件伊洛科扔在上面的黑色T恤套上,宽松的T恤直接遮到了大腿根。西亚又拿了件白色的帽衫,系在腰上,勉强遮住了下半身,然后踩着床下的一双棉拖踉跄着离开了伊洛科的宿舍。 西亚走得很小心,生怕对门的那个人听到动静出来,走廊外又冷又安静,西亚扶着墙想要往电梯的方向走去,脚步却踌躇了。恐惧的联想浮现心头——距离伊洛科离开至少过了十几分钟,他现在下楼会不会恰好和伊洛科撞上?如果伊洛科顺着他宿舍的方向找来,以他目前走几步就会倒的状态,恐怕一下子就会被按趴在地。 想象一下伊洛科之后的怒火,西亚便吓得双腿发软,甚至忍不住开始考虑重新回到伊洛科的房间,是不是能少受点伤害。 不行,不能回去,他会死的…… 西亚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往阿赫尔多的宿舍奔去,即使闻不到,他也知道现在自己身上必然满是伊洛科的信息素。萨弗卡是omega,不知道会不会对此产生不良反应,这一层他能求助的人似乎只剩同为beta的阿赫尔多了。 被伊洛科随时都有可能回来的威胁笼罩着,西亚几乎紧贴在门上,堪称绝望地按着阿赫尔多的呼叫器。 快点,快点,拜托开一下门…… 西亚无声地念着阿赫尔多的名字,紧盯着走廊尽头的那扇电梯,冷汗与泪水混杂在一起,湿漉漉地黏在脸庞上。他隐约望见电梯上有亮光的数字在闪动,耳边也听到了失控的震颤声,是他挨着门在剧烈颤抖,连带着门也在一起畏缩惊惧。 耳边全是白噪音,连周围的声音都听不见了。身下的支撑突然消失,西亚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向内倾倒,被门内的人接了个正着。门终于从里打开了,金发蓝眸的温雅beta眼中满是惊诧,稳稳地抱住了失衡的西亚。 “阿……”西亚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一开口便已经是泣不成声,紧紧抓着阿赫尔多胸前的衣料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救命……” 阿赫尔多反应很快,立刻将门关上,抱着西亚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西亚完全是靠阿赫尔多支撑着才没有滑倒。被放到床上后,他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那只粉白色的垂耳兔玩偶正坐在床脚,蓝盈盈的眼无辜地望着他。 西亚不自觉缩起了身体,到达安全的地方后,他蓦然意识到自己全身都脏兮兮的,除了看不见的强势信息素外,皮肤上还沾满了黏腻的jingye,这张床上铺着短绒的漂亮床单,会被弄脏的…… 西亚心生惶恐,生怕被阿赫尔多嫌恶,爬动着几乎要从床上跌落下来。阿赫尔多连忙拦住了西亚,防止他慌乱的动作将自己弄伤。 “西亚,你要做什么?我来就好。” 西亚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先不论他身上恐怖到可以让人报警的信息素浓度,光是露在衣服外的鲜艳痕迹与遍布的干涸精斑,就清楚昭示着他到底遭遇了什么。 “我……”西亚被阿赫尔多挡住,便只能蜷坐在床上,手脚缩着不敢多碰一点身下的床单,恨不能变作透明。脸上带着惶恐不安,泪痕未消,眼神飘忽,始终不敢与阿赫尔多对视,如一只脆弱的惊弓之鸟,实在是可怜到了极点, 阿赫尔多澄蓝的眼眸微不可察地敛起,其中暗藏着一丝怒焰,又很快被怜惜和担忧覆盖。他没有探问西亚发生了什么,而是小心翼翼地蹲在床边,柔声安抚道:“没事了,这里很安全。” “……”西亚低着头似乎说了什么,但声音实在太轻了。 “西亚,你说什么?”阿赫尔多稍微靠近了些,尽量保持在一个西亚不会过度紧张的距离,说话声特意放得很慢很低。 “……洗澡,”西亚的声音是沙哑的,像是强自遏制着哭音,“对不起……” 阿赫尔多怔了一下,下意识想要去抚摸西亚的头发,但西亚却像是被骇到了般往旁边躲去,他躲得很急,整个人都随之往床脚处倾斜,就要跌到地上了。 阿赫尔多连忙扶住了西亚的肩膀,手臂抵在了床边的墙上,膝盖也随着接近的姿势压在了床上,是一个半圈住的防护姿势。 西亚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的背因为缓冲直接压到了身后的墙上,他像是被电到了一般迅速直起身,想要远离身后的墙面,整个人却和阿赫尔多靠得更近了,几乎要贴在他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西亚又往后退了一些,却始终不敢触碰到身后的墙壁,只能更加地蜷缩起来,口中喃喃重复着,声音越见急促,带着浓重的鼻音,已经啜泣出声。 阿赫尔多意识到西亚情绪明显不对,又怕刺激到他,便只是一味重复着:“没事的,没事的……”见西亚急促的呼吸逐渐平复,他将双手很缓慢地贴到西亚身上,然后一点点环紧,轻柔地拍打着西亚的背部。 不同于alpha坚实偏硬的肌rou触感,阿赫尔多的怀抱很柔软,还带着淡淡的馨香,毫无侵略性,让人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海潮般的恐慌不安渐渐退去,只剩下酸涩的委屈与伤心。 西亚趴在阿赫尔多的肩头,呜咽哭泣着,泪水濡湿了衣料。哭了好一会儿,西亚忍着羞耻抽噎低语道:“洗澡……” “嗯。”阿赫尔多忍不住去摸西亚的头发,西亚却又往旁边躲去,避开了阿赫尔多的触碰,他不敢看阿赫尔多的反应,垂着眼心虚道:“头发……脏……” 橙色的头发有几缕黏连在一起,沾了白色的浊液,是什么东西不言自明。西亚慌张地看向阿赫尔多——他穿着一套白色的丝质睡衣,表面上看不出脏污,但是西亚觉得自己身上黏满了脏东西,肯定已经蹭到了阿赫尔多的衣服上。还有阿赫尔多那头漂亮的金色卷发,刚刚靠近的时候也有不少垂落在了他身上,不知道沾了多少过去。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开始在眼眶汇聚,西亚不敢再触碰阿赫尔多,惶急地想要下床。 阿赫尔多唇线微敛,没有多说,强硬地扶住了没有力气的西亚走到了浴室。还打算陪着他进去时,便见西亚杵在门口,沉默地扶着门框,眼中带着虚弱的哀求。 “我就在外面。”阿赫尔多蓝色的眼眸如水洗般轻柔,静静注视着西亚,浴室的门被关上,隔着一层磨砂的玻璃,似是传来一声模糊的叹息,“不要怕我啊,小西亚……” 西亚打开了淋浴,任由湍急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皮肤上满是鲜艳的齿痕掐痕,几乎将全身覆盖,乳rou和腿间的私密处,更是显得悲惨,xue口媚rou外翻,艳红肿胀。 西亚却像是痛感失灵一般,大力地揉搓着身体,将玫瑰香的沐浴乳使劲往身上擦洗,全然不顾皮肤上细小的破损伤口,只是一味地想要去除身上的痕迹。清雅的玫瑰甜香让西亚的恶心感淡去了不少。 他很快就站不住了,跪坐在瓷冷的地上,用力捂按着微微鼓起的小腹,同时腹腔用力,试图将体内粘稠的液体排出,但是生殖腔锁得很牢,根本不是他尽力便能打开的。 西亚捂住嘴,将难以抑制的哭声压在喉间,心中又急又怕,万一……万一又怀孕了怎么办……虽然理论上以beta的怀孕率来说不可能连着两次都怀上,但是万一…… 对未来的恐惧压过了羞耻,西亚坐在地上,悄悄拉开一点门,想要请求阿赫尔多帮忙买药。但是阿赫尔多并不在房间,而外间传来了近似争执的声音。 “……把我的人交出来,闻不到信息素吗……”这是伊洛科的声音,竟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像是被挑衅了所有权的雄性。他原本就被西亚身上希德利斯和艾伦的信息素激起了alpha的本能,好不容易将beta身上的气息覆盖,满足了天性上的筑巢圈养欲望,回去后却只剩空荡荡的房间,直接加剧了他心理、生理上的躁郁失控。 “……吵死了。”里维竟然也起来了,语气暴躁不耐。几乎是西亚刚到门口的时候,他就被吵醒了,alpha因为本能的危机意识,对于同性别的信息素十分敏锐,更何况西亚身上的信息素几乎是在宣示着占有和威慑。 他分辨出这是伊洛科的信息素,但又听不到声音,本打算起床将这个打扰他睡觉的家伙狠狠揍一顿,对门的阿赫尔多先一步去开门了他才不得不压下了那股起床气。 “……你这是犯罪……”阿赫尔多的声音隐隐约约传来,冰冷之极。 西亚大脑发懵,焦躁地咬住了手指:不能……不能报警,不仅仅是不愿成为他人嬉笑的谈资。关键是,伊洛科根本不会受到什么惩罚,甚至会被颠倒黑白,反咬成勾引……自己所有的言行都会被放在聚光灯下钻研,只要有一丝不完美,就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即使胜诉,自己能得到什么呢?名义上的公道与之后无止境的羞辱嘲笑吗?那时候,不用谁刻意提起,他自己就会主动离开凯撒星了。 普通人强jian案胜诉成功率就低于20%,强jian罪的判刑更是低到可笑。若是涉及到贵族……还没有哪个贵族被判过强jian罪,只有所谓的“情侣间财务纠葛”,自己与伊洛科之间又曾有过100万的款项记录…… 而且,不能让艾伦知道……自己一时恼怒,独自离开却发生了这种事,艾伦会多自责…… 要怎么做,才能摆脱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