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不粘人④
白医生并没能找到维克托大小姐啊不维克托老爷的人影,以维克托的重要程度,理论上,只要维克托老爷冒出头来,就会成为一个小人群的中心点,不管他自己愿意不愿意,跟安苏亚参加的小打小闹的年轻人聚会不同,伊洛斯只要出现,就要代表维克托对外社交的形象。 神秘、正式、华贵、可靠、最重要的是,没有因为产业中含有黑色产业而养成恶习、凶性,非常的‘友善’‘礼貌’‘守规矩’,每一代维克托掌舵人都会努力在外貌、行为上传递这些信息出去,表达自己是可靠的、遵守规则的优质商业伙伴。 当然背地里黑色产业依旧是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邀请函显示上的确是应邀了,但来的只有一件供给拍卖会的货物,被当做是压轴的收藏品放在拍卖名单的后三位,足以表明提供收藏品的人对此次拍卖会的重视。 而轮到介绍维克托老爷提供的藏品时,白医生抽了抽嘴角:“……常戴的手表都来了人没来?” 拍卖会将收藏品的模样投影在每位客人的桌上,大屏幕细致地展示着藏品的每一处细节。那是一块表盘镶嵌着蓝钻、其他部分镶嵌着碎钻的手表,每一颗全钻、和碎钻都拥有在母星矿采记录中的编号和钻石鉴赏中心的证书。 充当包装盒的是一块高定手帕,连配套的盒子都没有。 这块手表明明在周六还在伊洛斯手腕上看见过,白医生都能想到伊洛斯那家伙,随手把自己手表摘了,然后把随便拿了一块配西装的手帕,把手表包起来,交给助理的那副云淡风轻的架势了。 而伊洛斯决定给手表的理由…以白医生对伊洛斯的理解,他很怀疑是无非是手表脏了什么的,总之是特别离奇的理由,导致伊洛斯不想看见它了,就顺手摘给了助理…… 戴了这么久,也没见戴出什么感情,居然连手表的最后一程都没有来送。 直通二楼拍卖场的是一条铺了长红毯的楼梯,明星们若是参加此次打着慈善旗号的拍卖会——即拍卖品是以捐献形式拍卖出去的,拍卖获得的钱会捐出去——便一定会在红毯上拍照,楼梯口是一块巨大的签名牌,上面大大小小均是签名。 部分明星蹭完红毯就会走,只有部分拿到邀请函的可以进二楼拍卖会,至于一楼以捐钱为形式给予进入资格的会场没有任何什么太大意义,故而大部分明星对一楼也不会感兴趣。 能花钱啊不捐钱进入这里一楼的,基本上都是将其当做一个高消费的娱乐场所进来游玩的。 在外面看人多到人山人海,一进来,至少一楼是真的没什么人。 围着墙的一圈,是盲拍展示柜,中间则是一些娱乐设施,舞池迪厅、酒水吧台、电玩竞技之类的。还没有脱离金马桶、金汤匙这种普通人也能够理解的趣味范畴。 在一个角落的K歌台,参加人数不多的小型娱乐唱歌比赛已经到达最后阶段了。 左边的打扮清凉的小jiejie在评分接近满分的情况下,居然选择了在最后一首歌的时间唱歌剧,属实唱嗨了。 台下,她的男朋友无奈地捂住了脸:“肯定输了。” 这种路人投票的歌曲,真亏她敢唱这种一般人都不理解的歌曲,像旁边那个很活泼的绿眼睛小男孩一样唱一些不用唱功、没有门槛的老情歌不好吗? 说到这个声音有些沙哑,一副用嗓子用过度的小男孩,那小男孩的男朋友就在旁边,穿着明显是同品牌的衣服,都是镭射布料,头发放下来,在脑后扎了小小的一束,耳朵上挂了一颗一看就是人造的蓝钻耳钉,否则这种成色的天然钻戴在耳朵上也太离谱了。 全程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游姿态,因为戴了口罩故而也无法判断其具体是什么表情,但视线倒是左飘右飘,一直没有飘出唱歌的台子的范围。 “你男朋友都要赢了,你都不给点反应吗?”路人男用手肘敲打伊洛斯的手肘,本以为其看起来虽然很高,但弱不禁风的没什么威胁,没想到真撞到时,硬是跟一面承重墙一样纹丝不动,“……呃?呃?!” 戴着黑色口罩的白发男人转过头来,那少见的浅蓝色眼眸半垂着,很容易让人从如厚冰面样的瞳色联想到‘漠不关心’等负面词语,不过:“什么反应?” “比如说为他高兴什么……的。”被这么一双眼睛看着,原本玩得挺开心的路人男就像是头上被浇了一盆冷水一样,自动就冷静下来了,“没事,刚才撞到你了,不好意思。” 路人男越想越觉得这少见的瞳色非常的熟悉,故而仔细盯了一会儿,试图把白卷发浅蓝眸色的男人跟记忆中唯一一个拥有此特征的人对上号。 身高、体型……逐渐对上。 似乎是因为路人男一直用自以为隐藏很好的视线在看人,外加舞台上的唱歌比赛已经要结束了,戴口罩的男人再次回望路人男,且一直盯着在看。 明明是轻飘飘的视线,却有种巨大的压制感,让人喘不过气。 路人男连忙转移视线死盯着出口,默默冒冷汗。 路人男的女朋友唱完了,从后台取了奖品,期间耽搁了一点时间,出来后便扑到路人男怀中,亲了一口,路人男下意识地接住热情的小巧女朋友。 路人男感觉视线带来的压迫感轻了一些。 路人女分享她参加活动拿奖品的经历:“结果还是输了,早知道不唱歌剧了嘿嘿,不过那个男生挺好的,我跟他说我很想要第一名的奖品,他说他也用不到女孩子的东西,就跟我换了~” 第一名的奖品是女款水钻皇冠。 第二名的奖品则是男款轻奢休闲手表。 “嘘,先跟我来。”路人男将路人女的嘴捂住,而路人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路人男在跟她打闹,于是又动手又动脑,直到路人男在耳边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乖,我怀疑那个人是我爹…” 路人女当场收声:“啥?啥啥?” 路人男:“…辈分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