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迷不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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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刚才所走的迷道,便是这个大厅的外围走廊,也就是如此,这个大厅才能容得下这么多人。” 侯沁晔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上百个男女,在他的面前恣意地杂绘成一幅世纪末颓靡yin秽的画像。 这是怎么一回事? 望着这一群男男女女毫不知羞耻地裸露身体,恣意地和身旁的男人或女人杂交成一幕幕惊心动魄的堕落景象…… 但,待他仔细观察之后,侯沁晔顿时发现里头每个人的双眼全都是失焦的,而这只代表着一种意思…… “没错,他们是嗑药了,而药则是由我供应的。”斐懿像是早猜出他的纳闷。 “你疯了?” 侯沁晔倏地站起身,不敢相信他真的这么做;他知道七年的历练可以改变一个人,但是……斐懿的改变未免太疯狂了! “是,我疯了,自七年前的那一刻起,我便已经疯了。”斐懿挑了挑眉,噙着冷冷的笑,诡谲莫测地睨着他。“饶是一个正常人,被关进了精神疗养院那种地方,想不疯狂都困难吧,而这一切……全都是你赐给我的。” “精神疗养院?”侯沁晔登时一愣,难道……斐懿失踪了那么久,是被谁给关进了精神疗养院? “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 “你不知道?”他笑得更是恣狂得令人惊惧,一口将手中的酒饮尽,随即将酒杯甩落一旁,碎裂一地的玻璃碎片,仿如他当年破碎的心。 “你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你知不知道那里住了什么样的人?每天当我眼睛一睁开,总是有一群古怪的人说着一堆古怪的话。每一个看起来正常的人,实则全都坏在脑子里,因为他们不想认清这个世界。 而我呢?当我恐惧地想逃离时,却被一批孔武有力的护佐给逮回来,又是拘禁服,又是镇定剂,将我紧紧地绑在床台上,全然将我当成疯子看待。慢慢的我也以为自己疯了,以为自己所掌握到的幸福全是假象、全是虚幻的,只是我的寂寞所延伸的幻象罢了。” 他几乎要分不清真实与虚幻的交界在哪里?倘若可以,他宁可疯了,他宁可自己真的是疯了…… 要他孤独地面对一个人的人生,倒不如让他也疯了,他不愿意看清这个残忍的世界。 “懿……”侯沁晔瞪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眸,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 原来爸妈不告诉他斐懿的下落,是因为他们把他送到了精神疗养院? 他们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泯灭人性地对待斐懿!?他只是爱他而已,他没有错…… 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大,却残忍地不愿分给他们一点空间? 到底要把他们逼迫成什么样子呢? “但是我毕竟还是清醒了。”斐懿猛地擒住他的下巴,一双赤红的眼眸里诡邪难辨,宛如地狱的恶鬼般骇人。“所以我忍辱负重,当我一离开那个鬼地方,我立即将我父母当年遗留的保险金拿出来,‘魅’也因此产生。” “可是你不应该这么做,使用毒品是不对的,你怎能……” “那又如何?这里可是我的王国!”斐懿暴吼一声,神色狰狞而诡厉,像是已面临了崩溃的临办点。 “你看,这些人全在压抑着自己,全是因为这个社会所教导的世俗而压抑着自己的本能,遏阻自己找寻真爱的机会。 这里有男有女,而我纵容他们恣意地寻找所爱,不管是男与男、女与女,我赐给了他们一个不会迷惘的圣土,让他们可以在这一片土地上吐露自己被封印的情感,任他们恣意地宣泄他们的热情,直到他们筋疲力尽。 你说,我有错吗?上帝既然不愿意为我们开启另一扇门,就让我来权充上帝的地位,为这悲怆的人间开启另一扇门,开创一片会接受他们存在的地方!” 斐懿说得义愤填膺,邪美的俊脸扭曲而变形,侯沁晔惊惶地望着他,心底却仿若破了个洞,为流不出的泪,找寻另一道发泄的出口。 他不知道该如何劝导他,毕竟这个错是自己铸下的,斐懿今天会变成这般颓靡疯狂的模样,他是背后的始作俑者……他没有任何的立场与他沟通,更没有权利要求他停止这一切。当时的他,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伤害?而他的父母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事?这全是他不能想象的…… 过了半晌,诡异而邪魅的氛围渐淡,斐懿整理完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才缓缓开口:“我给你两个选择,看你是要在我的身边服侍我,还是要到大厅服侍这群饥渴而糜烂的男女。” 侯沁晔愣愣地望着他,却不知道他这样说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你以为我还爱着你?”斐懿真的是太了解他了。“我要你服侍我,是要你把你欠我的全还给我,你千万不要自作多情,以为我还恋着你,因为……我是不可能再爱你了,绝对不可能!” 是的,斐懿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在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又开始躁动不安。 斐懿的话犹如当头棒喝,霎时敲醒了侯沁晔模糊而杂乱的思绪。斐懿说对了,在那一刹那,他真的以为他还会爱他,以为他对自己仍会有一点留恋的…… 真是太可笑了,他明知道两个人从七年前的那一刻起,便绝对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他为何还执迷不悟? 况且,他也不能爱他,因为他必须遵守母亲的遗言…… “你决定得怎么样?”斐懿希望他会选择自己,但这绝对不是私心,绝对不是迷恋,他只是想要折磨侯沁晔,只是想凌虐他罢了,绝对不会是因为他还恋着他…… 斐懿诡谲的眸子局促不安地斜睨着他,等着他告诉他最后的决定。 “我……还是到外头去吧。”他苦笑了一声,黝黑的眼眸直视着斐懿愀然变色的俊颜。 多待在他的身边一刻,他便会自私地贪恋斐懿一点,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要寻求他的慰藉,毕竟他还是恋着他的…… 但是,他已经没有爱他的权利和机会了,所以他必须为自己做过的错事弥补,尽管过去的决定,都是他自以为是的为他好。 他知道尽管他说破了嘴想解释自己的本意,但错误已然造成,时间也不会倒回,更无法抚平斐懿这七年来所受过的罪。 让他来偿还这些过错……这一次他不会再选择错误了,毕竟这样子对两个人都好。 “你宁可服侍外面那群人,也不愿意服侍我?”他不相信,他竟然做出这种决定,竟然不愿意碰触他?心底像是被针刺到似的疼楚,一针一针残忍而无情地扎入斐懿的心底深处,拧碎了那抹渴望爱恋却不自觉的灵魂。 见侯沁晔确定地点了点头,他也不再多说,反正这也是他原本的打算。 “好,那你现在从另一扇门出去,立刻消失在我的眼前,明天以前,别让我看到你!” 即使心痛如斫,心碎如绞,他仍是不愿意承认这样的疼楚是来自于侯沁晔无情的拒绝,更不愿意相信自己仍执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