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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④

    【56】信息素④

    把情绪调整过来后,沈墨沂又打量了一下这间小屋子,确认了这间房子里只有两张沙发、一卷席子还有一条薄被子。

    “我检查过了,这里没有通风管道也没有暗门,连窗户都没有,也没有机关,一切都太正常了。”许晨诺特意压低了声音说,“这里的隔音还不好。”

    “我们隔壁关了三个雄虫,比我们早了几天,他们说暂时还没有什么事发生。”

    沈墨沂用手敲了敲墙,然后把耳朵贴在了墙上,理智占据上风,他需要线索来思考,便问道:“你们有看见什么吗?”

    他听见了一些哭泣声,随后是一阵跑动的声音,对方也敲了敲墙,确认道:“你还在吗?”

    “在。”许晨诺也把耳朵贴着墙。

    “我……我看见了针,带针筒……是注射器。”

    这是其中一个雄虫,他的声音中还带着哭腔,他一边回忆,一边把眼泪擦掉。

    “我有听他们说,数量还太少,要等满了十个再……再干什么我没有听清。”

    “我今天还看见了穿白大褂的,我们三个想着的是他们要拿我们做什么实验,但是数量太少,无法取得准确的数据,无法继续开展。”

    这是隔壁最后一个雄虫说的话,他把前两个雄虫的话都给概括了一下,还说出了他们几个的分析。

    “你是怎么想的?”沈墨沂看向贴着右边耳朵的许晨诺,对方用手撑了一下墙面,站直了身子,又短暂地思考了一会儿。

    “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也不是特别简单。”许晨诺坐在了沙发上,握紧了右拳,一一把手指竖起。

    “我们现在只有这些线索,注射器、白大褂、实验,把这些联系起来,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什么恐怖的实验。”

    沈墨沂把他的三根手指都按了回去,然后走到另一个沙发旁边,稍微借了一下力,脸上带着严肃,说:“说起注射器,我想到的是抽血,抽血……能有什么实验?”

    许晨诺顺着他的话去思考,突然瞪大了眼睛,把沈墨沂不知道的那一部分给说了出来。

    “雄虫的信息素!我们血液里也含有信息素,对于雌虫来说是解药也是毒药,他们想……把我们的血液制成商品,作为那些雌虫的安慰剂!雌虫数量多,商品会大卖,但,对我们没有好处。”

    “嗯。”沈墨沂点头,眉毛却微微皱起,他不了解这些,在接收这些信息的同时,他还有点疑惑和懵圈。

    “由于不合法,他们会走黑市的线,然后坐地起价,只要有足够的货源,他们就能赚得盆满钵满,而且这样还能降低很多风险。”

    “这件商品不会说话,也不会让顾客有怀蛋的可能性,这样就不会出现黑户,以及一些理不清的惨案,只是一支可移动、可获得的安慰剂。”

    沈墨沂听他这么说,大致了解了一下当前的情况,他觉得能逃脱的概率很大,“我有个疑问。”

    “什么疑问?”

    “我们的信息素对雌虫来说是什么?只是安慰剂,还是……有着其他的什么意义?”

    “每个雄虫的信息素都不一样。”许晨诺看向他左手上的抑制环,“我之前有听过雌虫们聊天,他们可以自己选择伴侣,而不是被信息素影响,也可以说是,看对眼了是最关键的,而信息素只是一个调味剂。”

    “带有信息素的血液……是在狂暴中的雌虫不得不去买的,这是解药,但一般这种雌虫都没有稳定的社会关系,可能是个非法分子。”

    “但是,他们也可以对信息素选择,不是他们喜欢的味道,就会立刻放弃那个商品,直到让他们动心的信息素出现,都忍这么久了,不差那一时半会儿。”

    “毒药是因为他们会对信息素产生依赖?”沈墨沂已经想明白了,他又说,“有了依赖就会一直成瘾,那如果货源断了呢?那些雌虫都会死。”

    “对,都会死。”

    许晨诺肯定地说:“长期使用信息素,会让雌虫们逐渐渴望被标记,他们对于那独特的信息素有着占有欲,对于信息素的主人也有着占有欲。”

    “但是一旦货源断了,他们会更加地狂躁,毁灭欲也会增强,有的可能会去大搞破坏,变成社会的不安全因素,有的可能会被-欲-望折磨致死,过程可能不一样,但结局都是死亡。”

    “商家能获得极大的利益,一是源源不断的金钱,二是绝对真诚的顾客,三是没有顾虑的售后。”沈墨沂理出了三条思路,他认为这对于商家来说绝对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

    “所以才会有商家,所以法律才会严。”在许晨诺的脑中一闪而过,他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说,“商家是死刑,卖家是无期徒刑。”

    “要我说这还不如去母巢管理的酒店里上班,只不过一般这种‘商家’连政审都不能通过,怎么能谋取更大的利益?”

    沈墨沂问:“所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许晨诺突然卡壳,他尴尬地哈哈两声,然后两手一摊,无奈地说:“如果我是站在商家那边的,我绝对有很多想法,但是我现在被关在这间小屋子里,除了等待,没有别的办法。”

    “等待什么?”

    “等待逃出去的机会。”

    沈墨沂用手揉了一下手肘,然后把手用力一挥,说:“我打算在他们来的时候,站在门口,然后把他们打晕,乘机逃出去,你呢?”

    “我用脚踢他们。”许晨诺走到席子边,躺下,放松地说,“那门我撬过,撬不开,之前有个雌虫给了通知,说今天没有什么事,所以我们睡觉吧,困了。”

    光脑被收走了,沈墨沂也不知道现在具体的时间,房间里也没有窗户,无法分辨现在到底有多晚,还是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沈墨沂:“没有枕头吗?”

    “没有。”

    许晨诺给了他一半的被子,然后迷迷糊糊地说:“你要枕头吗?可以去敲门,让他们给你一个。”

    “那我开灯了。”

    “……好。”

    开了灯,沈墨沂敲了一下门,门没一会儿就开了,站在他面前的是那个又高看起来又凶的雌虫,对方手里拿了一床新被子和新枕头。

    沈墨沂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那个雌虫把被子披在了他的身上,然后把他抱在怀里,低下头,在他耳边说:“沈墨沂,下次射我嘴里。”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沈墨沂的脸有点红,同时也暗自警惕了起来,想着对方是通过什么方式来取得他的名字的。

    “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那雌虫摸了摸沈墨沂的脸,然后又揉了一下他的腰,在他的嘴角边亲了一口后,又往怀里按了按,压低着声音说:“晚安。”

    “怎么还在这站着?是想让我强吻你?”对方的语气变得不耐烦,但他是真的舍不得凶沈墨沂。

    原本沈墨沂还站在原地思考,对方的那一句话让他立刻回了屋,然后把枕头一放,被子一盖,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