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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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行到天黑才停下来。 关外的这阵子昼夜差别极大,午时炎热,夜晚则需要搭个帐篷,用毛毯裹着,不至于着凉生病。 小王子中午哭过一阵,他不明白为什么要到荒郊野外,吵着要见母亲,由嬷嬷哄着睡了。 晚上大伙儿烤了点饼吃,一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额吉恰他们是心里沉重,不爱说话,外头的家丁不知此行是去做什么,但都是挑选的口风严的,按照吩咐守口如瓶。 额吉恰并不比孜特克多话,加上徐羡骋总感觉额吉恰在试探自己,印象十分糟糕,也不爱搭理人家。 孜特克一路上有意无意地去看徐羡骋,这小伙子明显心绪不佳的模样,尽管对着孜特克的时候有心装上一装,但终究是人太稚嫩了,心思藏不住。 孜特克进了帐篷,看见徐羡骋正在拆自己的头发——他今天和孜特克一起睡,两个人要挤一只帐篷。 孜特克已经擦洗过身体了,准备歇下了,他望向徐羡骋。 徐羡骋脱下了外衣,打了盆水,给自己擦洗头发和身体——他确实抽长了很多,虽然能看出身子骨还是少年特有的单薄,但骨架已经摆在那儿了,肩膀很宽,腰部紧窄,俯身时腰部绷处出一条流畅的线。 徐羡骋本身就皮肤白,又打湿了他的一头长发,贴着耳颈,称得颈肩的皮肤更加白皙。 徐羡骋注意到孜特克在看他,转头对着孜特克笑了一下,“叔叔在看我吗?” 孜特克有些不自在地别过脸去。 “你快点擦,擦完我们睡觉。” 徐羡骋笑嘻嘻道,“叔叔帮我擦擦头发吧。” 孜特克说,“你没有手吗,自己来。” 徐羡骋微微抽了抽嘴角,语气软道,“我自己擦看不到后面,叔叔帮我嘛。” 孜特克知道徐羡骋在胡说八道,但是他就是拒绝不了,他接过打湿的布,帮着徐羡骋慢慢地擦头发。 “那位陆洵,是你什么人?”孜特克道。 徐羡骋吃了一惊,抬起头看向孜特克,“叔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不知道。” 孜特克沉静地望着他,“阿骋,你心虚的样子很好认。”孜特克补充到,“你一直不喜欢候府,不喜欢王妃,不喜欢玛尔罕,是上一辈有什么渊源吗?” 徐羡骋表情凝住了一会儿,他站了起来——尽管身子骨还是单薄,但他已和孜特克差不多一般高了,这个动作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一下子和孜克特凑得很近。 孜特克想后退,被徐羡骋扶住了腰,逼得他不得不抬起头,和徐羡骋四目相对,两个人凑得极近。 “叔叔为什么这么在意呢?”徐羡骋问,“是叔叔还在想着玛尔罕吗?我看那信里可写得清楚,若是将小王子送到……” 孜特克问,“信写了什么?” 徐羡骋停住了话头,他的鼻尖磨蹭上孜特克的鼻尖,“差点忘了,叔叔还不知道……” 孜特克没说话,他扭头想离开,却被徐羡骋掰着脑袋,他的语气里带着些恳求,“叔叔抱抱我吧,我就告诉叔叔……所有事……” 徐羡骋总是这种耍赖的姿态,孜特克想骂人,他甩开徐羡骋的手往外走。 “姓陆的是我爹。”徐羡骋这么道。 孜特克的脚步停住了,转回头,看向徐羡骋,发现徐羡骋赤红着眼,呼吸急促,少年缓了一缓才接着道,“可我希望从没有这样的爹。” 孜特克停了下来,在地上坐下,他示意徐羡骋靠过来。 地上铺着褥子,徐羡骋顺从地靠了过去,将脑袋靠在孜特克的肩膀上。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很多也记不清了,那个时候我才十二三岁,”徐羡骋道,“姓陆的搞丢了契印,丢了官职,之后他便成日酗酒,到处赌博,把家当输了个精光,”他呼吸粗重起来,“要不是我娘拼命为我讨口饭吃,我都要被输到牙子里去了……他死的时候,头发都被剃了……” 孜特克默然,汉人均是极其爱惜头发的,有说法是,当一个男人连头发都输掉的时候,那这个赌徒已坠入无底深渊,无药可救了。 徐羡骋没再说话了,他小声道,“我不想别人再提起他,我就是可怜我娘……姓陆的死那日,我就改了姓徐,我不想再和姓陆的扯上半点关系了……” 孜特克把手放在徐羡骋的肩上,他张了张嘴,“阿骋,对不住,我不该逼你说的……” 谁知徐羡骋从他的肩上抬起头,定定地望向孜特克,“我和叔叔说了这么多,叔叔不该告诉我玛尔罕的事情么?”徐羡骋眼角带着些泪花,他的模样可怜极了,“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叔叔了,叔叔却总是对我抱着戒心,”他停顿了一下,“我就希望和叔叔好好的,但叔叔总是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怕哪天你就抛下我了……” 孜特克有些哑然,他结结巴巴道,“我和玛尔罕不过是旧相识,哪有你想的这么多的,”他总觉得自己在徐羡骋炙热的眼神里无处遁形,“也许过去曾经有过一段,但都是很小时候的事情了,现在也都过去了,她是小姐,我是下人,我要护送小王子前往狄恰,前方路途艰险,遇上什么还不好说呢,怎么会有心思去肖想人家清白的姑娘……” 徐羡骋低声道,“谁知道呢,定西候死了,他家若是保不住王妃和小王子的命,说不定结局不比咱们好上多少呢。” 孜特克低声道,“阿骋,我知道你讨厌他们这些豪强人家,”他缓缓道,“只是小姐和王妃都是心地善良,好人有好报,他们实在不该落到如此地步……” 徐羡骋没说话,“叔叔的心眼总是这么好,可有谁对叔叔这么好的心肠呢?”他抬起头,“我一直想,叔叔善心也是好事,可是这么软的心肠,为什么不能分我一点呢?我常常想,你若是这么惦记我就好了。” 徐羡骋靠近了孜特克,少年鼻尖摩挲着孜特克的,孜特克能够感受到对方温热的气息,徐羡骋本就长得清俊,又知道如何让孜特克心软,他带着愁容,“叔叔亲亲我吧,”他低低道,“我只有叔叔你了……” 孜特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徐羡骋此时的模样带着些小孩似的眷恋,又带着些青涩男孩的欲望,孜特克从没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想后退,却被徐羡骋卡住了脖颈,“叔叔……” 少年喃喃道,吻上了他的唇。 这不是个青涩的吻,在浅酌之后,便变得异常缠绵,水声啧啧。 两人分开后,二人唇舌边拉出一条银丝,孜特克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他推开徐羡骋,努力集中精神道,“阿骋,这不应该,我们都是男人……” 徐羡骋轻轻道,声音带着迷恋,“可刚刚,叔叔刚刚没有拒绝我,不是么,”他的手从孜特克的脖颈慢慢往下,胸膛、小腹,待他试图再往下时,却被孜特克抓住了手。 徐羡骋任由孜特克捏着他的手腕,他黑溜溜的眼珠往下,意有所指道,“叔叔你明明喜欢的,为什么总要骗自己呢?” 孜特克慌乱道,“不是的……我从没想过……” 徐羡骋低声道,“叔叔,就让我这一次吧……”他另一只手如蛆附骨一般,从孜特克的后腰往下,他摸着那结实的肌肤,孜特克的皮肤有些粗糙,但非常趁手,徐羡骋觉得那儿像是吸着自己的手指一般,让他难以自制的往下。 孜特克握住了他的手,“不……”徐羡骋听见孜特克这么道,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和故作镇定,“阿骋,你现在不清醒……” “我还有什么不清醒的,”徐羡骋道,语气带着气急败坏,“难不成是有鬼上了我的身吗?”他放软了调子,“叔叔……你抱着我好不好,这儿夜里冷。” 孜特克猛地推开他徐羡骋,抬脚就往外走。 徐羡骋措手不及,他往后顿了顿才稳住身体,望见孜特克真的走了,他的表情变得很狰狞,急败坏地坐在帐篷里,深吸了几口气,鼻子发红,眼睛还带着点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