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_三代同堂
书迷正在阅读:哥哥把弟弟暗恋的清纯家教*成yin荡母狗、纯情主播的色情大老板、前扑后继、非正经校园恋爱、塔奇亚的一生、恶毒炮灰翻车指南[快穿|系统]、重生ABO之末世逃妻、共妻、突然获得催眠能力了怎么办(总攻)、出将入相(互攻/美强/双)
言织从一众月白道袍後方探出头来,尴尬的笑了两声。云宝琴本担忧他安危,见他四肢俱全,心下松了口气,随即又疑问:以言织能力,如何会这般容易束手就擒?再看向提着他的符居浩,仔细打量了几眼,立刻了然: 「你……唉,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言织悚然一惊,忙为自己辩解:「不是!教使,冤枉啊,小夥子不讲武德,四个围我一个,啪的一下,很快啊,我就掉下去了。」他看到居寒宫数人似已站好方位,又吱哇乱叫:「别让他们设阵!这邪术忒古怪──」还没说完,符居浩已经朝他喉头点了点,言织瞬间失了声,同哑巴一般,只能发出嗬嗬气音。 不需他说,云宝琴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和风采离身影微动,霎时间,便从两个方向直直朝施术长老撞去。然而居寒宫毕竟人多势众,立时从旁斜刺出数柄寒光,牢牢挡住攻势,刀剑相交,两方这一动手,速度越来越快,剑光绵密,魔压与灵压之间不停碰撞,就是在外头看着的人,也要捏一把冷汗,阵中长老却自巍然不动,好似这些都与他们无关,符籙快速跃动。和抓言织时不同,六人为阵,浮动有六张符,眼见便要成形,风采离冷汗落了下来。 他精於阵法,可此阵却怎麽也找不到阵眼……要麽,是隐藏的太好,要麽,便是非常规所能想像,风采离目光梭巡,盼能发现异样。结果这一分心,一把剑便往他左臂削下来。 就在这当口,一只手拉住他衣服,将他往後一扯,顺势躲开。 「云教使,风护法!」 数十名人影已经分散落地,正是苏莺和其他堂主,依教主之令将魔宫中彻查完毕後,领着部众匆匆赶来。 「小心!」 云宝琴头也不回,她正被两人围攻,无暇他顾,只来的及扔出这麽一句话。好在有这麽一批人过来,局势虽未逆转,却减轻不少压力。 一时之间,谁也奈何不了谁。 违背道法的黑气与天地至纯的灵气相撞,互不让步。难得有如此大密度的波动,风起云涌,卷起一大片橙色云海,天边隐隐现出徵兆。 风采离趁机脱离战场,抓紧时间观察阵法波动,循着一丝气息,他忽察觉有异──观脉络带动,这六位修士所施加的灵力,似乎无法支撑整个咒法。 而场中,因符居浩拔剑,无处不在的鬼气如一屏障,包围住他们……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 「符居浩!阵眼是他!」 风采离话音刚落,数名居寒宫修士便移动了位置,呈现出分隔之势,刚好将魔教众人割裂开来,更是将他跟云宝琴等分开。 似乎知他是阵修,站在风采离面前的男子面露轻蔑之色,一剑就朝他猛地刺来。风采离往旁一打滚才堪堪避开,下摆帛裂之声响起,他还以颜色,打了个指诀,引爆了方才绘下的雷局。对方反应快极,立时往左一跃,哪知落处又是一个雷局阵,脚尖刚落地,便是一连串霹啪声响。 徐献虽然猛地提气躲开爆炸中心,灵压防着也算毫发无伤,但衣物边缘被炸得焦黑,活像刚从煤炉走出来,仙气一点不剩,好歹是受人景仰几百年的仙家,他甚感侮辱,抬眼看向风采离,面上杀意毕现。 「哟,不就被炸了几块吗?至於这麽气?我也被你划坏了衣服,这件还是新发的呢。」 风采离左闪右躲,嘴里不停,「你说你怎麽脸这麽黑?难道刚才是用脸接得阵?厉害厉害,早听闻居寒宫有一绝,那便是脸皮够厚!如今看来,诚不欺我!」 徐献忍不住回敬:「那看来魔教也有一绝,滚的比谁都快。」 风采离笑道:「谁让我腿长呢,自然比腿短的灵活。」说着还特意打量了下徐献,嘲他身量不过六尺多。 徐献抿紧嘴唇,再不打话,剑锋猛地朝他双腿削去,风采离阵盘相接,当的一声,接下来的攻势招招都往风采离膝下攻击,很快,徐献便逼得他左支右绌。 见势头不对,风采离两指并起,脚踏天斗,将徐献阻得一阻,正欲回身,没想到徐献祭出手中飞剑,他收势不及,竟将他脚掌钉在地面! 「怎麽?没人救你?」徐献不屑道:「乌合之众,只能耍耍嘴皮子罢了。」 他拔出法剑,随手一挥便斩下风采离左腿,冷眼看着他抱着膝盖痛呼。又是一剑,右小腿也咚咚的滚了出去。 沾了血污的脸上满是快意,徐献笑道:「站起来啊,快,站着说话!」剑光不停闪过,像削面条一般,顷刻间风采离就变成了一滩rou泥! 徐献收回手,慢条斯理的擦掉剑身上的斑斑血迹。 身後传来脚步声,他杀心正浓,也没管是人是鬼,法剑在手中跳了个弧度,倏地朝来人刺去──空了。 「嗯?」 他皱了皱眉,迅速回身,法剑也已经横在胸前,挡住要害。待看清後,他瞬间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正前方,两条断腿立在地面上,正踏踏的朝他走来! 他陡然一惊,慌乱的就想御剑逃走,但是和风采离对峙时花了太多力气,一时之间竟然跳不起来,这下反倒冷静了些,猜测许是有谁正在牵线驭屍,於是大吼道:「躲躲藏藏的鼠辈,敢不敢出来!」 见四周无人应答,只有踏踏声响仍在不缓不慢的继续,徐献深吸口气,尽管知道了原理,这景象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他心中焦躁,又大喝道:「滚出来!」法剑飞出,将那两截小腿又斩成了数段。然而不过片刻,脚掌又颤巍巍的立起来,伴着断肢朝他一下下跳过来。 啪搭……啪搭…… 血rou切面撞上地面,留下一个个鲜血四溅的印子,徐献一边後退,一边慌张的想:人呢?! 他後知後觉的反应过来,怎麽只有他一人? 其他人都去哪了?难道他在不经意间还是入了魔修的阵? 破阵……对,破阵! 徐献草草拟了个诀,口中轻斥:「破!」 下一秒,左後方的rou沫就齐齐朝他卷了过来,将他困入其中,均匀的贴在他的皮肤上,形成一层rou膜。那些rou块自然没有放过口鼻,呼吸间全是浓重的铁锈味,刺激的他几欲呕吐,喉管和鼻腔却被死死堵住,不知名的液体顺着食道往下流,又冷又麻,一路滴进了胃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行了。」 风采离突然出声。 苏莺哼了一声,没收回手,「这小东西可是想剁碎了你呢,只断他经脉是不是太便宜了?要我说,这麽阴险的人就应该把他大卸八块才对。」 「喔,是吗?」风采离瞥了一眼倒的横七八竖的修士,「幻境之中会放大爱憎恨怨,再加上幻境主人的意志引导,很难让我不怀疑──」 苏莺立刻转过头:「呀!云教使,我来助你!」说着便跳了过去,风采离顿了顿,也跟上前。 那一边,云宝琴等人斗的正欢,看似不落下风,实际上却是怎麽样都近不了符居浩身,便是想撤也脱身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鬼气包夹过来。 他俩没有贸然进入战局,心知肚明经过刚才那番硬仗,精力消耗不少,只会成为拖累。 不知教主现下在何处……动静如此之大,教主不可能不知晓,迟迟未现身,只可能是遇上了阻碍。 风采离蹲下身,手指捻着烟灰,往地上画着线条。 苏莺忽问:「你怎知阵眼在他那?」 风采离正想着事情,随口回答:「不是在他那里,阵眼就是符居浩。」 苏莺挑眉:「阵眼是人?这可闻所未闻。」 所谓阵眼便是能量滙失之处,且为整个阵法中的榫卯,一朝破而余俱破,所以才会被视作解阵的弱点。 「我的说法有误,或许不能称之为阵眼。」风采离解释道:「毕竟打从一开始,这阵就与我们所想不同,并非由所有施术者占住阵岗,形成循环,而是以符居浩为中心,鬼气为主、灵力为辅,甚至可以说是只有符居浩才能催动,目的明确,单单就是为锁魔修而来。言护法估计也是因此被捉。」 「难怪,」苏莺皱起眉头:「我正疑惑着呢,经仙魔一役後,修仙大陆人才凋落,大乘以下,教主为第一人,居寒宫竟然还敢上门挑衅,莫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嗯,」风采离点头,「若我们一拥而上,或许还能干扰一二,但如今看这架势……约莫要成瓮中捉鳖。」 苏莺抬起手,下意识的想咬指甲,看着满手泥又恨恨放下:「你才是鳖!」 林弭刚随连雨歇走出过道,就见教主身影一瞬,转眼到了前方碎玉堂外,他赶紧跟上,只见屋檐最高处,远远站着一人。 这不速之客手持长剑,身穿深蓝色道袍,长发高高束起,显然是修士。林弭下意识拔出大刀,还没想明白怎会有修士突破禁制跑来此处,就见教主左足轻点,人已踏上瓦片,几下後便到了对方身旁。 「哥!」 孟斩忙走上前。 居寒宫用的飞行法器速度快极,尺默载着他们在後头努力拍翅膀,紧赶慢赶还是慢上一步,看到魔宫大殿时简直大吃一惊──已经不能称之为大殿了,就剩几根柱子,半截插在废墟中,足以想像当时战况有多激烈。 他瞥见满地滚落的珠宝玉石,忍不住惋惜了下殿中无辜遭殃的华贵饰物,见对峙两方里没有连雨歇身影,便打算往後绕捷径过去。途中,白衣视他们为友军,自然不加阻拦;黑衣的在看清孟斩样貌後,认出是备受教主宠爱的兄弟,迟疑片刻,尺默便已拍着翅膀走远。 然而刚飞出几米外,大蓝鸟就被一道屏障阻隔。 三人落地,尺默变回小小鸟,停在孟斩肩头理毛,宁襄辞食指点上屏障,灵力由指尖汇聚而出,稍作尝试後,朝徒弟摇摇头:「地界禁制。」 禁制以范围区别,可粗略分作天地人,腹地最广称为天,其次为地,再次为人。然而维持范围越大,所耗能量越强,是以其坚固而言,天不如地,地不如人。但无论是何者,都不可能只由他们三人就能轻易破开。 孟斩站在一旁,也跟着伸手过去,他本只是想着随意碰碰,没有想到,指尖竟然轻松穿过! 他惊得迅速缩回手,宁襄辞捉住他的手腕检查一番,他心道:「该不会我能过?」於是伸直右手,果不其然,整只小臂轻松穿了过去,毫无阻碍。再往前走,小蓝鸟被挤得掉出去,张开翅膀在空中盘桓一圈,飞到易寒怀里,尽职拍起马屁来,「大人威武,真不愧是天选之人,人中龙凤!」 人中龙凤不知道,不过人中龙傲天倒是真的……虽然剧情歪了亿点点,女朋友多出了亿点点器官,偶尔还有亿点点憋屈── 孟斩抬步走了回来,慈爱的摸摸他的鸟头:「不错,晚饭加鸡腿。」 尺默:叽??? 易寒垂下眼帘,盯着他的鸟爪子瞧,喉头上下一动。 尺默:叽叽叽??? 就在这时,远处忽传来隆隆声响。 三人循声望去,就见橘色云海不知何时竟变成了紫色,涌动着不详的光芒。动静不小,大殿前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 一阵外老者执起绘有天雷灭亟咒的净盘法器,数人齐齐朗声诵咒,乾枯的手臂稳稳朝前一指,那法器上的符文便一缕缕亮起来,往指向处溢散而去。 风采离几乎是立刻便反应过来:「他们要引天雷炸!」 「天雷?」苏莺皱眉问道:「可离这般近,岂不也会炸到他们?」 风采离摇头,「不是这里──」 「估计是来炸禁制,此地不宜久留。」 孟斩当即道:「既然这禁制不拦我,那我便先到里头寻教主踪迹,师尊、师兄你们快乘尺默离开,就是仔细注意居寒宫长老们,须得留个心眼。」 宁襄辞点头道:「万事小心。」 手忽然被拉住,孟斩转过头去,脸颊就被一个温软的东西贴上。鼻息间满是暗香浮动,发丝拂过如一现昙花,易寒已经纵身跃上鸟背,朝他挥挥手。 时间紧迫,孟斩几个起落闯进地界,颊边却还有温润触感,不禁惆怅道:唉,系统,我何时才能卸甲归田,享受天伦之乐? 系统:您好,天伦之乐指父子、兄弟等亲属关系,您想说的应该是闺房之乐。 孟斩:闺你大头,你说说你给我安排的这几个对象身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父子、兄弟都占了,还有一个真亲哥,不是天伦之乐是什麽? 系统:您好,若是依照您的解释,那应该是三代同堂。 孟斩:??? 孟斩:……什、什麽,三什麽?什麽三代?什麽同堂??? 他心神剧震间也不忘本分,魔教教宫占地极广,尽是些遥遥望不到边界的山头,只得找了处高台飞身上去,放开灵识探查。 正烦恼间,不知不觉就到碎玉堂处,於是便有了先前的一幕。见到连雨歇,孟斩本是极其欢喜,虽说对方在吸收了他的精血後──对,现在的他已经可以面不改色的在心中直呼尴尬──总之,如今的教主几近无人可挡,除非天道降罚,否则根本不可能伤到他一根毫毛。 但万事无绝对,总是要亲眼确认才能安心,既然无碍,孟斩迅速挑着重点将先前结果秉告一番,连雨歇并不答话,面上神色莫名。 「哥?」 不知为何,他敏锐的嗅到了几许危险的气味,心下有些惴惴不安。明明对方没有任何太大的变化,他却隐隐感到有些不对劲,出口的称呼也禁不住改变:「……不知现在应当如何是好?还请教主下令。」 连雨歇并未接过话头,忽然朝他伸出手,孟斩下意识就缩了缩肩膀──原因无他,现在的气氛跟那时实在太像了──冰寒的气息裹夹着对生命的漠然,五指快如闪电的掐住他的肩膀,硬生生戳出血洞。 他是真的怕疼,虽然做为炮灰男配在无数小世界里受过的伤流过的血简直能出一本,却也没能磨灭过他的意志。只是勇於面对并不代表喜欢,害怕与恐惧也不会就此消逝,上回惨无人道的酷刑记忆还新鲜着,已经癒合的完美的伤处又隐隐作疼起来。 那只苍白的过分的手好似没察觉出他的情绪,自然的覆上了他的脸颊,大拇指压着颊边软rou来回摩娑。 「他是谁?」 连雨歇问。 孟斩心头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