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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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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境优渥的岳淸芜有个竹马舔狗,说是舔狗,但在童骅告白前,他在岳淸芜心里其实也算得上个占得上分量的兄长。

    许是因为父母工作繁忙,疏于管教的岳淸芜自小养出了副骄纵任性的性子。在他周围的人也就只有童骅能容忍他的任性,十年如一日的照顾他。虽然嘴上对童骅也像对其他人一样毫不留情,但实际上对于岳淸芜而言,童骅到底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所以当童骅满脸羞赧地垂下眼向岳淸芜表达长年的爱慕时,岳淸芜一张俏丽的脸骤然变得阴沉得吓人。

    他从来没想过淳厚内敛的童骅居然会对自己起这种心思。

    难怪这人对自己百依百顺,原来从一开始就抱着这般龌龊的念头。

    从小因长得漂亮而被不少男人用猥琐的眼神打量过的岳淸芜,一想到这么些年自己毫无戒备地在眼前的人面前不知道被他用目光猥

    亵过多少次,自然是觉得又恶心又气愤。

    深感童骅背叛了自己的信任的岳淸芜立时便想冷声拒绝对方的示爱。

    然而刚要开口,却觉得就这么拒绝未免太过便宜童骅。心神一动,岳淸芜忽地改了主意。

    在童骅忐忑的等待中,岳淸芜最后颇为为难地告诉他,自己想要再考虑下。

    毕竟,我也没过跟男人谈过恋爱不是吗?娇俏的少年笑得一脸纯良,冲着眸光熠熠的童骅道。

    自从知道童骅喜欢自己后,岳淸芜就将对方对自己的好都视作了有所图谋的不怀好意。如果说曾经岳淸芜的任性妄为里还有几分撒娇的成分,那么之后颐指气使地使唤为难童骅那便是纯粹的恶意使然。甚至当两人升入高中,一次同朋友出去厮混醉酒回来后,岳淸芜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将前来照顾他的童骅拉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醒来,看着赤裸着身子蜷在床脚的童骅,岳淸芜反倒像个受害者一样崩溃地又吼又叫,将满身情欲狼藉的童骅踹出了大门。

    乍然失身又被赶出门的童骅有些心灰意冷,一瘸一拐地回到家随口应付了父母的询问就回到卧室径直将自己摔进了被子里。

    再醒来,岳淸芜正坐到床边,眉眼低垂地朝他撒娇解释。

    大致的意思就是昨夜的事是个意外,但是他对童骅应该是有好感的,但是如果说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他又觉得有点不对。

    所以想让童骅再等等。

    之后两人rou欲交缠不断,岳淸芜兴致来了就会拉着童骅随便找个地方cao弄。童骅也曾因羞耻而拒绝过,但都被岳淸芜无视了,更不如说他越是羞耻,岳淸芜cao得越开心。

    而每当童骅问及两人的关系,岳淸芜总是说,再等等。

    再等等...

    童骅不是傻子,自然也看出了岳淸芜对自己的敷衍与轻视,失望心寒是难免的。可他又确实喜欢他,之后每次下定决心要放弃这段感情,就又会被岳淸芜刻意放缓的姿态给迷惑,叹息着回到对方身边。

    到了高二分班,岳淸芜选择了文科,而童骅则是选择了理科。初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岳淸芜发了好大的火,他一早就告诉童骅自己会选文科,本以为童骅肯定也会跟着自己选文科,却不想对方不声不响的就去了理科班。气急败坏的岳淸芜自然在放学后跑到童骅家里,不顾童骅“父母还在家,晚点再去你家”的恳求按着对方就一顿狠cao。

    英俊高大的少年像只母狗一样被他掐着脖颈和后腰不停地cao弄,呻吟尽数被埋进了枕头里。肌rou紧实的身体不知痛还是爽紧绷地厉害,连着温热濡湿的甬道也跟着绞紧了在体内抽插的性器。

    岳淸芜猛干了几下,终于在童骅的身体里射了出来。

    粘稠腥臊的白浊随着半软的紫红yinjing拔出而跟着从翕张红肿的rouxue里流出,沿着蜜色的大腿根缓缓滑下。岳淸芜气息微乱地看着伏趴在床上发着颤的童骅,目光触及对方胯下硬挺肿胀的rou杵,眼里泛起丝讽意,说出的话一如既往地毒舌:“说什么不要,你不是挺爽的吗?”

    童骅头埋在枕头里没有说话,直到岳淸芜没了耐性掐着肩膀把人翻过来,才发现对方咬着嘴正哭得厉害。

    瞧着眼前哭得满脸委屈的童骅,岳淸芜心中忽地闪过丝异样,面上讽刺的表情略微收敛了些,连忙又像之前那几次一样,凑过去叼着对方丰润的唇瓣又舔又吮,半真半假地哄道:“我就是生气你一声不吭的选了理科班,你看,这样我们不就不能经常在一起了嘛~”

    分班的事其实他说过的,是岳淸芜自己不记得了。

    童骅被他吻得渐渐止住了泪,听见岳淸芜的说辞不由越发委屈,可他到底是喜欢岳淸芜的,即使心里憋屈,但最后还是被哄得翻了篇。

    分班之后岳淸芜和一众损友仍是一个班,这本来是高兴的事,但因为童骅的空缺,让岳淸芜着实不舒服了好一阵。损友倒是不知其情,还一个劲地恭喜岳淸芜甩脱了童骅那个牛皮糖一样的舔狗。毕竟他们日常从岳淸芜的话里,只听出了岳淸芜对童骅的不耐和嫌恶。哪里知道骄傲如岳淸芜早就和他不屑一顾的舔狗滚到了床上,甚至还颇为食髓知味。

    此时被损友们一顿贺喜,岳淸芜强装笑意附和着他们的话骂了几句童骅不要脸,心里却总觉得烦躁的厉害。

    于是这之后岳淸芜压着童骅cao弄的次数越发频繁。甚至当某次两个班一起上体育课,岳淸芜盯着和同班同学一起打球的童骅好一会儿之后,趁着中场休息的功夫,竟是把人连拉带拽地扯进了没人的实验室角落,不顾童骅的挣扎硬是将人按在冰冷的地上cao了一顿。

    事后童骅难得硬气了一次,好几天没理会岳淸芜。然而当岳淸芜故意洗了两天冷水澡,红着眼虚晃着身子当着童骅的面昏倒后。摸着岳淸芜发烫的额头,看着对方苍白着小脸怯生生地扯着自己说对不起的模样,童骅又一次心软了。

    只是他并不知道,他的退让与纵容,反而使得两人的关系越发扭曲和病态。

    岳淸芜心安理得地接受着来自童骅的爱意,却没有半点想要回报对方的意思,他被童骅娇惯得认定了无论自己做什么对方也不会离开他。既然如此,还不如一直吊着童骅,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嘛。

    事情的转机在于岳淸芜发现自己新的班级里的小可怜秦葭喜欢上了童骅。

    清秀纤弱的秦葭长得没有岳淸芜好看,但那副怯懦的模样却不知为何对了班上女生的胃口。没有男性朋友的秦葭几乎成了全班女生关爱的对象,就连班主任也一样。

    岳淸芜本来并没有在意秦葭,只是他的损友喜欢的女生经常围着秦葭打转,时日一久,本就不算什么好人的损友自然兴起了拿秦葭出气的念头。岳淸芜陪着损友们将秦葭堵在卫生间倒了几次冷水,压着对方的头当了几次马桶塞,或者将对方的鞋子衣物扒下来扔到窗外,总之,校园欺凌的套路招数都被他们在秦葭身上玩了个遍。

    中途有次刚好被童骅撞见,内敛的少年看不惯这场恶行立时出声阻止,却被损友们挑着眉眼嘲笑一通。最后是岳淸芜发令结束了闹剧,只是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走过去拉走了还想说什么的童骅,低声警告对方不想挨cao就闭嘴。

    因为童骅的出现,秦葭从一伙人手下得到了一次喘息的机会。

    在那之后,秦葭依旧忍受着来自同班同学的恶意欺凌,时不时便会被童骅撞见他狼狈的模样。而每当接过来自童骅递过来的干燥的毛巾或者干净的校服时,他都会低着头怯怯地向对方道谢。哪怕童骅再也没有阻止过岳淸芜他们对自己的暴行。

    他每次这样诚恳的道谢都让童骅的良心备受煎熬,他其实并不是怕岳淸芜的威胁才不去阻止,而是他怕这件事闹大了,会将岳淸芜牵扯进去。但,说到底,还是他自己的私心。

    于是在这样的心理下,童骅不由得对本该是陌生人的秦葭越发关照起来。只是他做得很小心,他深知岳淸芜的脾气,如果让岳淸芜知道自己对秦葭的关心,只怕秦葭的处境会更加难堪。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岳淸芜先一步从秦葭为童骅准备生日礼物上看出了秦葭的好感。暴怒的岳淸芜将精心准备的钢笔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几脚,紧跟着掐着少年瘦弱的脖颈厉声辱骂着对方恶心龌龊的心思。身旁的损友都被岳淸芜狠厉的模样吓了一跳,眼见得秦葭被掐得脸都有些发紫了,连忙冲上前把人先救下来。

    闻声赶来的童骅自然也被吓得不轻,下意识地也跟着想看看秦葭的情况。只是他的视线刚刚从岳淸芜的脸上划过,就被人死死地拽住了胳膊。

    这之后的欺凌,岳淸芜从一开始的帮凶变成了主谋,他甚至不像损友那样担心在秦葭身上留下痕迹被追查,那张清秀的脸上总是青一块紫一块,被校服包裹住的瘦削的身体上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淤青伤痕。

    中途班主任也试图警告岳淸芜一行人,甚至也请了家长,只是岳淸芜的父母实在太忙,即使得知儿子在校欺负人,也不过是派了个助理过来解决。而秦葭寄宿的舅舅家里自然没人愿意为了他来学校出头,在得到岳淸芜父母的私了补偿后,更是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叫她别再管秦葭的事。

    反正小孩子打打闹闹,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方如是在电话里说着。

    无奈之下,班主任也只能提醒秦葭有什么事就来办公室找她,言下之意便是让秦葭往教师办公室躲清净了。但这到底不是办法,学校整不了秦葭,放学后总能有机会。

    秦葭旧伤未好又添新伤,那张秀气的小脸都被乌紫的淤青掩盖得看不清模样,曾经喜欢围在他周围的女生也被岳淸芜一伙人的狠厉给吓到了,渐渐地也不再围着秦葭转了,只是时不时的,塞点伤药零食在他的抽屉里。

    又过了一段时间,岳淸芜的损友追到了自己喜欢的女生,便也没工夫再跟着岳淸芜欺负人,其他人则是慢慢地被其他的事物吸引住了注意。不由得就都开始劝岳淸芜别再抓着秦葭不放,免得真闹出人命了。

    不行,这个家伙的眼神...

    无视了损友们的劝阻,岳淸芜将少年的头踩在脚下。

    他居然还敢用那样的眼神看着童骅。

    想起先前走廊上看到的一幕,岳淸芜凤眸中的暴戾横生,俏脸一片阴鸷。

    一旁的几个人见岳淸芜踩踏的动作越来越过火,不禁有些头疼,只能手忙脚乱地把人扯了回来。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一声呵斥,紧跟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巷口跑了过来。一脸怒容的童骅看也没看岳淸芜几人一眼,径直弯腰将趴在地上的秦葭扶了起来,略有些焦急地低声问着对方的身体状况。

    岳淸芜被眼前的一幕气得双眼发红,碍于被损友们桎梏住,只能厉声冲童骅嘶吼怒骂,让他立刻放手滚到自己旁边来。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人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反倒是小心翼翼地抱起虚弱的少年想要直接离开。

    “童骅!”岳淸芜吼着他的名字。

    童骅终于回过头,只是眼里再也没有曾经盛着的暖意柔光,黑亮的眸子只剩冰冷的嫌恶。

    岳淸芜被这个眼神钉在了原地,连童骅什么时候带着人离开的都不知道。等到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已经是不知什么时候被损友们送回了家里。他想到刚才的一幕,背脊一阵冰冷,立刻不管不顾地跑出门冲向对面的童骅家。然而童骅的父母却告诉他童骅并没有回家,温柔的女人关切地看着眼眸通红的岳淸芜,“他说朋友生病了要照顾朋友,就不回来了...我先前还以为说的是你...”

    不是他,是秦葭...

    强打精神告别了童骅的母亲,岳淸芜转身开始疯了一样地给童骅打电话,然而电话打了一个又一个,到最后,直接被童骅拉黑。他又开始给童骅发微信,然后,也被拉黑了。

    这一晚,岳淸芜被童骅拉黑得彻彻底底。他气得一晚没睡,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到学校,在周遭人异样的眼光下直接坐到了童骅的位置上。

    只是,直到上课铃响,童骅还是没来。

    岳淸芜被请出教室前从来开早会的班主任口中得知了童骅请假的消息,他想到了什么,折身跑回教室——果然,秦葭也没来。

    为什么他们两人都没有来学校??

    岳淸芜被自己所能联想到的可能气得够呛,好不容易等到放学,他又跑到童骅家门口,而这次刚好让他逮住了正要按指纹锁开门的童骅...和跟在他身边的秦葭。

    “童骅!”他大喝道。

    然而少年却理都不理,径直打开门拉着秦葭就要往家里走。眼见那扇门就要在自己眼前关上,岳淸芜猛地就把手伸进了门缝。

    剧烈的疼痛没有到来,岳淸芜心中一喜,抬眸看去,却对上一张淤青未消的清秀面容。

    替他抵着门的秦葭冲他笑得温软,看不出半点怨气。

    “岳淸芜。”少年轻柔地说道,“你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秦葭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眨了眨眼,声音越发轻了,“我把童骅cao了。”他看着呆滞的岳淸芜,眼眸弯了弯,“他说,他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