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章【原车】
20、 余西辞脑中闪过昨晚没有完成的浴室之行,思绪幽幽断了线。 今天的浴室要比昨天那间宽敞很多,楼颂腹中的饥饿感被这暖黄的灯光烘烤得蠢蠢欲动,他又专注地吃起余西辞的嘴唇和小舌头。 余西辞被他的体温带着,从口腔一直热到喉咙,喘息着哼唧了几声,喉结滚动不止,便也开始不顾一切回应楼颂。 楼颂抵着余西辞靠在洗手台盆上,一手抄着余西辞的后腰,一手顺着腰线缓缓上行,最后攥住了余西辞的喉脖。他四指抚摸着余西辞的后颈,时而有节奏地敲击,大拇指则绕着喉结上下描绘,感受着余西辞的吞咽。 很滑,清晰的线条特别诱人。 楼颂大拇指稍稍用力,把余西辞的喉结往下按了按,余西辞抵不住生理反映有些作呕,嘴巴不由自主张大,于是楼颂趁机更加探入他的嘴。 唇舌纠缠,津液交汇,喘息变成了呻吟,动情变成了狂热。余西辞把本来搭在楼颂后背的手缠到了他的脖颈上,热情地拥抱他。 楼颂低喘了一下,抬手托着余西辞的屁股把他架到了洗手台盆上。 大理石面有点凉,余西辞的腿磕在边沿,有点燥热的皮肤稍稍受到了刺激,于是他睁开沉醉的眼,仔细端详起面前的楼颂来。 他有着一双目光流转的瑞凤眼,眼睫毛在卧蚕上倒成一小片阴影,眼尾微微上挑,双眼皮的弧度近乎完美,勾勒出优雅的曲线,让人情不自禁就会陷到这双眼睛里。随着目光流转的眸子时而深邃,时而和雅,此时在光影之下更是搏动着佻挞的信号。昨天晚上,也是这双眼睛上挂着水珠,顺着微微泛红的双眼皮淌落进睫毛里、滑落,然后楼颂就会把眼睛半眯起来。 想到那个画面,余西辞心中的燥热阵阵发散,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彼此逐渐沉沦的缘故,此刻的楼颂虽未着水,却仍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余西辞看醉了。 这是他第一次那么清醒、近距离地观察楼颂。楼颂的外形着实符合得上其他人口中“帅哥”二字,只是不曾想,情起的时候,他的张力和吸引力更甚。 余西辞脑中旖旎非非,好像哪怕只是睡一睡,自己也是赚大发了。 “好看么?” 余西辞的遐想被轻声打断,楼颂漂亮的眼睛睁大了,露出点点光芒。 余西辞慌忙地垂下眼睛,他不好意思把自己想的说出口,只能主动勾了下舌头作为回答。 楼颂的手紧了,攥住他的衣角就往上掀。 脱下衣服的时候他们稍稍分开,余西辞向后往台盆上撑住自己,忽然就摸到手边有什么东西。 他低头,发现楼颂已经放了三个装备在一旁。 那边楼颂已经几步跨出房间,连带着自己除下的衣服扔到床上,然后赤着上身回来打开了莲蓬头。 浴室里渐渐氤氲起雾气,水声“哗哗哗”冲走了一切。 楼颂又回来环腰抱住余西辞,余西辞借着力就往地上跳。 “帮我洗澡?”他含糊地问。 楼颂听完只是笑,看得余西辞心驰神荡,根本没留意脚下动作,等回过神来,楼颂已经把他带到了淋浴房里。 “嗯,帮你洗,这里没有浴缸,也不怕你摔到。” 说完这,楼颂就一口含住了余西辞的喉结,然后舔舐着一寸一寸往下移。 扑头盖脸的水很快混合进了两人的喘息。 因为昨天太过漫长与匆忙,以至那些记忆甚至有些杂乱,这一刻的余西辞感受到了一丝失而复得的欣慰,他终于有长足的时间可以好好地、真切地感受楼颂。 他感受两个人交错的指腹和掌心在剩余衣物上的摩挲,然后转变成了在皮肤上的描摹,水流拍打在他们的头发和肩背上,烘托着本来就燥热的身体更加guntang。 楼颂的吻也好,手指也好,温柔中带着情色的蠢蠢欲动,进出那刻略显迫不及待的凶蛮,水雾氤氲间余西辞靠倒在瓷砖上微张着嘴抬头喘息,好像只有这样才能保留最后的清醒。 水花拍打在余西辞因为兴奋而收缩隆起的肩胛骨上,破成两道水流,一道顺着腰际滑落,一道沿着脊背而下,淌过分明的肌rou线条,最后落在腰窝里,积成一小潭水。 楼颂看得嗓子紧了、目光也沉了,于是他就俯下身顺着那道水流一路吻下去,最后鼻息打在了腰窝上。 他想到了在温泉小镇的那一抔掌中水,浅浅一口,却极为解渴。 当时捧给他这一口水的人,现在就伏在自己面前,在水下似乎成为了另一处灵动的泉眼。 他像是寻宝的猎人,就着唾液和水的润滑终于挺入秘境。 余西辞闭上眼睛感受,他又站到痛楚和欢愉交错的时刻,感受心脏的搏动带动着快感直冲脑门,抑制不住地发出哼声,既像是在释放自己,又像是在勾引楼颂。 腰窝里的水被撞开,余西辞本能地支起身子想要找寻一个更舒服的角度舒展,楼颂就势捞起他,从背后贴了上去,用小腹堵住那眼泉水的出水口。 余西辞的声音微弱下来,清晰地体验了身体被破开贯穿的全过程,这个姿势让他变得前所未有得充实。楼颂扶着他的腰,他的手撑在挂满了水汽的瓷砖上,借此释放一些外涌的灼热,直到他们完全贴合,直到蠕动变成了撬动,直到磨合变成了撞击,直到余西辞动情地后仰,完全陷落在楼颂怀里……一下一下,分离之后又默契地追求结合,他们在水中摸索到了异样的默契。 楼颂揽着他肩与他相抵,耳鬓厮磨,心底的饥饿感又泛滥了。 “舒服吗?”楼颂着急地想确认。 余西辞咬着唇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只是含糊地点头。可是听不到那句真切的回答楼颂就不能死心。 他用动作不停地追问:“舒服吗?” “……”余西辞的指甲扣进了瓷砖缝隙。 “舒服么?” “……”余西辞的唇微张,好让气音泄出来,可是喉底的声却已经压不住了。 楼颂咬住他的耳垂:“告诉我,我想听你说。” 余西辞向上扬了扬脖子,眼见就要关不住了。 楼颂一把握住了他的脖子用力支起他的下巴,一边撞击一边舔他的脖子。 “不说?还是,不舒服?”楼颂近在咫尺,声音有些失真。 余西辞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拼命摇头,却无力挣脱楼颂的手掌。 楼颂发了狠,频率陡然加快,余西辞喉咙里的呻吟猝不及防地被撞成了碎片,跟着身体一起哆嗦得不成调子。 楼颂把这翻来覆去的问题当成了节奏。 余西辞终于扛不住了,他用优柔到不成样的声音在喘息的间隙里妥协投降:“舒服,舒服……你不要,慢、慢点——!” 后面的话都被撞碎了。 楼颂满意了,不再故意顶他,而是换到了两个人都舒服的角度火力全开了百来下,把自己心里压着的欲望和饥渴全都打进了余西辞的身体。 余西辞逐渐撑不住自己的身子,转而无助地抓紧了楼颂的手臂,声音一声比一声婉转。 楼颂发出一声叹息,猛地把余西辞翻了过来。 余西辞不备,手只来得及反撑到瓷砖上,他的肩膀抵着墙,被迫正面和楼颂坦然相见。 “舒服?”楼颂问。 “嗯……”余西辞蹙着眉呢喃,感到楼颂跳动了一下。 “满意?”楼颂追问。 “……满、满意……”余西辞咬住了下唇,他受不了这个角度的蹭刮。 “那你为什么要跑!” 楼颂一边问,一边发狠地顶上了昨晚发现的那个点。 余西辞整个人缩了一下,似乎前端也跟着抖了起来,他赶忙腾出一只手制止楼颂,却无果。 楼颂还在发狠地磨。 “……”余西辞心想,果然是没解释通。这人吧,讲道理是一回事,胡搅蛮缠又是一回事。讲了道理还继续胡搅蛮缠,那就不是人干的事。 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他有那么强的自尊心。 为了他好为了自己好,余西辞决定不作任何无用抵抗,就地认输:“是我不好,下次不敢了……” 说着,他还主动绞住了楼颂。 楼颂眯起了眼,看不出是太过刺激还是不满意。 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是太过刺激还是不满意,但也许都有。余西辞的举止里,欲拒还迎也有,羞赧难当也有,一本正经也有,情动撩人也有,如果不是在角落把他逼到最后一步,楼颂也无法想象他原来是这般有趣。有些生涩,有些从容,有些主动,有些……难以抗拒。 所以当他主动咬上楼颂任何一个地方,楼颂都会觉得刺激,打从心里高兴。 但也因为如此,楼颂才对早上他的离开耿耿于怀。余西辞走得那么自然,道歉得那么坦然,解释得那么理所当然,楼颂心里接受不了。 就好像,是他楼颂更痴迷余西辞一样。 这不是他的节奏,也不是他的风格,楼颂心里有点乱,于是呼吸也跟着乱了,这种乱在下一刻就化成了实际行动,把余西辞也给撞乱了。 等到这一轮冲刺结束,红晕已经爬满了余西辞全身,他眼前被水糊满了,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挣扎着不住地扭动,像是快疯了一样。 楼颂有点怜惜他这副模样,伸出左手垫到他后脑勺托住,有点温柔地问:“不跑了?” “不跑了。”余西辞摇着头撩开眼前的水雾,鬓角俱是汗涔涔的。 他的嘴唇已经被咬得有些红肿了。 楼颂忍不住探上去亲吻。 “不跑才乖。”楼颂咬着他的唇舌吮吸,满意地品尝,“不跑我能让你更舒服。” 楼颂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这句话,唇关闭不住的余西辞终于忍不住叫出来,楼颂也餍足地粗喘起来。 余西辞就在这种向后撑着自己的半悬空的状态下,眼睁睁看着楼颂又抬起了他的一条腿,不容他有任何反应,楼颂的右臂就这么夹着他的腿绕到前面握住了余西辞。 余西辞一下子差点飙出脏话。 “你!放手!”他想挣扎,但是没有任何成功的可能,他现在就是只单脚着地背后靠墙任人宰割的快熟了的羊。 楼颂满意地开始打桩。 余西辞的卧槽都被打碎在晃动里,他怕自己滑落,只能单腿勾住楼颂,不想楼颂却是被他这动作弄得呼吸也越来越紧。 楼颂把余西辞的动作看成是邀请,于是就如他所愿开始宰他了。 余西辞的叫声被碾碎的淅淅沥沥的水花之下,慢慢化成了急促的喘,随后又变成了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叫,声音在他的喉头从平缓到粗哑,又从粗哑转成尖细,他的人也随着声音逐渐失控。 在他撑不住就要从瓷砖上瘫滑下去的时候,出于本能用最后一丝力气拽住了楼颂想往他身上抱,这种下意识的求生欲爆发,竟是把去扶他的楼颂也拉得踉跄了一下。 这一踉跄,楼颂倒是没什么,很快就稳住了也托住了余西辞,可对余西辞来说却是要了他的命了。是真的要了命了。楼颂那一下直接往他深处又顶了几寸,整条东西好死不死还是对着那个最要命的点精准碾压而过。 太过突然、太过刺激,余西辞发出既痛苦又媚态的一声呻吟,顿时抽搐不止。 楼颂抱紧了他,在稍缓的抽动中安抚着余西辞,他感觉余西辞就要被自己化开了。 等到余西辞缓和下来,又是几番加速的起落交错。余西辞没有多余的力气控制自己的理智,完全放开了自己的拘束,楼颂也陪着他一起坦诚自己的欢愉,他们声音交叠、身形交错,把整个浴室的热都染尽了暧昧与味道。 这一次,他们终于是在光亮中看着彼此的眼睛、共同迎接脑海中的至亮白光。 楼颂很温柔地放下余西辞的腿,又让他靠着自己在水下喘息平复了很久,余西辞就着宽阔的肩膀,赖着赖着就不想动了。 “我再帮你洗洗?”楼颂摸着他的背脊问。 余西辞这才回过神,有气无力的地推了楼颂一把:“再洗就洗个没完了,皮都要搓没了。” 楼颂轻笑,放开了他,勾着手把东西扔进垃圾桶,转身稍稍冲了一下。 “你洗吧。”楼颂又抱了抱余西辞,还打着晃左右摇了摇。 楼颂出去后,余西辞坐到马桶上好好缓了口气,洗完澡后又纠结了一会儿。 他的裤子是湿的,T恤是干的,那到底穿不穿衣服出去? 为了表示自己还算是个正人君子,余西辞套上了捂馊了的T恤,下身裹上浴巾,拎着自己湿了的裤子走了出去。 楼颂正坐在床沿无聊地挑着电视频道,看到余西辞这副模样出来,愣了一下。 “……”楼颂眉头皱起来了。 “你又要跑?”他声音带了不悦。 这声音和眼神看的余西辞菊花一紧。 菊花要紧,他不想今天又只睡两三个小时,马上解释:“我回去放一下衣服,再把你昨天留我那的衣服拿过来。” 楼颂端详他的表情,余西辞看起来很真诚,还带了一丝丝无奈。 “肯定回来。马上。”余西辞强调。 楼颂抛了抛遥控器,“噌”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然后从电视柜上拿了房卡,走向余西辞。 他睨着眼上下打量了一下余西辞无辜的脸,把房卡塞到他手里:“拿着,自己开门。” “……好。” 余西辞如获大赦,一万个保证早去早回,做贼似的在猫眼观望几下,才拉开门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