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珍惜现在极致温柔的彪哥

    檀希尔是在一阵烟味呛醒的，房间很暗，周围的窗帘都没有拉开，他这一觉睡的昏天黑地的，醒来稍微动了动四肢觉得哪哪都酸痛的厉害。

    “醒了？”孙志彪靠在床头抽着烟，见身边的人动了便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早，彪哥。”檀希尔忍着疼痛撑起身体，把头埋在孙志彪的胸口，声音哑哑地像是在撒娇。

    孙志彪揽着他的腰，手不规矩地往下摸着，捏了捏他光溜溜的臀，笑道：“刚醒来就想让我再干你一次？”

    檀希尔猛一抬头，惊恐地摇摇头，这要是再来一次，估计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床。

    孙志彪被他逗笑了，复又把手搭在他的后颈将他按在自己胸口，用下巴蹭蹭他毛茸茸的发顶：“等会儿把饭吃了，让司机送你去片场。”

    “片场？”

    “嗯。”孙志彪轻抚他的后背，神思惫懒，“昨晚表现不错，正好有部电影你去试试。”

    “真的？！”檀希尔惊喜地抬起头，昨晚的疲倦仿佛一扫而空，眼睛睁地圆溜溜的点着星子，声音软糯道，“谢谢彪哥。”

    孙志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目光带着撩拨的意味从他的轻颤的睫毛慢慢移到他不知所措的嘴唇：“光说一声谢谢就完了？”

    檀希尔喉结上下一动，飞快地朝孙志彪嘴唇上吻了吻，清泠泠的眼神带着试探性的期待：“这样，可以吗？”

    孙志彪无奈地笑笑，这他妈算什么？

    檀希尔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做什么，下一瞬，孙志彪的吻带着沉重的粗喘声，铺天盖地地袭来，还是那股熟悉的烟草味。

    “唔——”

    孙志彪又将他的嘴唇折磨地不成样了才放过：“晚上收工了给司机打个电话，让他去接你。”

    檀希尔甜甜地应了一声“嗯”。

    吃过午饭，檀希尔坐上孙志彪安排好的车，车上有个三十多岁，脸型瘦削，戴着眼镜的男人，自称是孙总给他安排的助理，姓姚。

    “姚大哥你好。”檀希尔礼貌地冲他微笑，心里泛着一股暖意，孙志彪看着像是个落拓放浪的人，没想到心思却这么细腻，又是司机又是助理的，方方面面都考虑周到，连刚刚吃的午饭，也全是他爱吃的菜。

    “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姚就行，孙总特意交代过让我好好照顾你，你有什么需要直接跟我说就行。”小姚将一个厚厚的本子交到他手中，说，“这是剧本，你看下，你是男一号。”

    “男一号？”檀希尔很是吃惊，同时也很慌张，“我才刚出道就演男一号，不合适吧？”

    小姚的眼镜泛着精明的光，他给了檀希尔一个放心的微笑，说道：“没什么不合适的，孙总是这个电影最大的投资商，合同上明文规定了，男一号由孙总亲自挑选输送剧组，否则孙总就会撤资。”

    “哦……”檀希尔默默地低下头，心中的担忧未消，其实他并不是担心这个男一号来的合不合理，而是担忧剧组乃至电影上映后，大家能否接受这个他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一号，说到底他还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

    果然他的担忧不无道理。

    在车里粗粗地读了剧本之后，落地檀希尔就立刻见了导演。导演对他的态度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差，总之就是很淡漠。

    按理说一部电影的男一号绝不会被这么对待，除非导演也看不上。

    “剧本看过了？”导演问他。

    “看过了。”

    “跟女演员对一下戏，直接拍吧，为了等你耽误不少时间。”

    听着导演明显埋怨的语气，檀希尔瞬间不好意思起来，有种还未出道就被别人指责耍大牌的感觉，可这不是他本意啊。

    他也才刚知道自己是演男一号，也不知道第一天进组直接就拍戏了，剧本拿到手里两个小时不到，直接拍摄？

    不过尽管心中一万个忐忑，他还是硬着头皮应下了，总不能再让整个剧组再等着他。

    拍摄的结果如预料般不如人意，终于在第十二次重复拍摄之后，导演的耐心耗尽了。

    “小檀，多少次了，台词还没背下来？你到底行不行啊？”

    被当众质疑，檀希尔手足无措：“对不起，导演，我——”

    “行了！卓青的戏份先拍，你再去好好看看剧本。”

    “好……”檀希尔低着头强忍着眼泪。

    严卓青是这部电影的男二，檀希尔发现导演对他的态度和对自己的很不一样。

    “卓青啊，这条眼神不对，再来一次，别着急。”

    “嗯嗯，这条比刚才好多了，还差点感觉，再来。”

    “.…..”

    檀希尔坐在一边十分羡慕，他暗自决定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获得导演的青睐。

    严卓青的戏份拍完，走到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玩着手机阴阳怪气起来。

    “以为抱了个大腿就把自己当腕儿了？不会演戏还不是百搭。哪天被人玩腻了，还不是十八线小明星的命。”

    檀希尔知道他虽然没有冲着自己说话，但这话明显是说给自己听的。他一时有些不自在，也没勇气反驳，只能换个离他稍远的地方坐着专注地看剧本。

    然而你不去主动招惹麻烦，麻烦也会招惹上你。

    严卓青不拍戏的时候就喜欢跟其他的演员扎堆，跟那些演员聊天的时候眼睛一个劲儿往檀希尔的方向瞟，檀希尔假装看不见。

    背完了剧本，檀希尔想找女一号对戏，女一号却装模作样地叫来了助理，说自己要上妆没有空。

    剧组买的咖啡奶茶也没有他的份，作为男一号他是最晚上妆的，拍完戏请求导演让他看一眼，导演却没说没必要。

    他被整个剧组无视了。

    檀希尔能理解，一个被资本直接推上来的人确实很难让人信服，以至于没人愿意接纳他，甚至不愿给他证明自己的机会。

    在回去的车上，小姚看他垂头丧气地，安慰道：“不用觉得自己比别人低一等，其实那个严卓青背后也是有人的。孙总要是不投资这部电影，他背后的老板就是最大的赞助商，他本来被定为男一的，结果你来了，他就只能是男二了，所以才处处针对你。”

    被他这么一说，檀希尔豁然开朗。原来都是抱大腿的，谁比谁高贵啊？既然大家起点一样，直接用实力说话好了。

    回到孙志彪在宏远娱乐城的套房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孙志彪不在房间里，檀希尔洗了澡就在沙发上认真研读剧本。

    约莫凌晨三点，檀希尔困得直打瞌睡，但是剧本还没看完，他就只能强撑着睡意继续研读。

    孙志彪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带着满身酒气还有女人的脂粉香，一进来就坐到他身边，把他压在沙发上亲吻。

    “怎么还没睡？”一吻结束，孙志彪抱着檀希尔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休息。

    “在看剧本。”

    “嗯，进组第一天还顺利吗？”

    檀希尔把脸埋在孙志彪胸口，强压下心中的委屈，违心道：“挺顺利的……”

    这两天对檀希尔来说实在太累了，他原想在孙志彪怀里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儿，没想就直接睡过去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依旧枕着孙志彪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转移到了床上。

    醒了之后他的心猛地一跳，赶紧拿过手机一看，已经11点了。

    想着又要被导演冷嘲热讽一番，他顿时觉得胸口发闷。

    孙志彪被他的动作闹醒了，迷迷糊糊地看见他抓着自己的头满脸懊恼，又把他拉到自己怀里，亲了亲他的耳垂：“怎么了？”

    感觉到孙志彪的手在自己胸口游离，说话间就要往下了，檀希尔赶紧抓住，说道：“彪哥，我得去剧组了。”

    孙志彪极不耐烦地“啧”了一声，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麻烦。”

    “晚上早点回来，我带你见几个人。”临走前，孙志彪对他说。

    檀希尔饭都来不及吃就去了剧组，毫无意外地又遭受了导演的冷眼，不过好在因为昨晚的准备，今天的拍摄十分的顺利，导演对他稍微改了观，收工的时候还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明天继续加油。

    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导演几乎对每个人都会说，但对檀希尔而言却是莫大的认同，回去的车上他咧着嘴笑了一路。

    车开到宏远娱乐城，有人在门口接他，直接将他带到一间包厢门口，他这才想起来孙志彪早上说的，晚上要带他见几个人。

    听着房间的气氛很是热闹，檀希尔又开始局促起来，他在门口深呼了好几口气才下定决心开了门。

    门一打开，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看着门口，檀希尔身体一僵，目光急切地在昏暗的房间寻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希希，来了。”

    是孙志彪特有的橘子味气泡酒的声音。

    檀希尔顺着声音寻去，只见他坐在沙发的正中间，一手拿着一杯酒，另一手搂着一个女人。

    孙志彪看见他，便朝他招招手让他过来。

    檀希尔的脚步犹豫了一下，他在思考他该坐哪。

    孙志彪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拍了拍那女人的屁股，示意她离开。女人走的时候路过檀希尔的身边，十分轻视地朝他冷笑了一声。

    他代替那女人坐在了孙志彪的身边，那地方还留着那女人的香水味，很难闻。

    檀希尔的心情突然有点沉郁，没来由的。

    “新宠啊，孙总。”突然一个轻浮的声音从右边传来，檀希尔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人捏着脸往右一掰，一张略显油腻的脸出现在他眼前，那人细细地端详了他一番，说道，“小模样长得不错。”

    檀希尔感觉自己像是个任人摆弄的物品，这种感觉很不好，不过他既然选择依靠一个有钱的老板来实现自己出道的梦想，也就没必要故作清高地端着，自尊心对他而言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孙志彪看了眼他紧紧握在一起的双手，知道他的局促。他不着痕迹地挥开那油腻男人的手，低头对檀希尔说道：“这是赵总，叫赵哥。”

    檀希尔微微颔首，乖乖地叫了一声“赵哥”。

    赵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陪赵哥喝一杯！”

    “啊，我——”没等檀希尔拒绝，赵天明直接倒了一杯酒塞到他手里，还跟他碰了杯：“喝啊。”

    他端着酒杯茫然无措地看了一眼孙志彪，孙志彪也正看向他：“能喝吗？”

    檀希尔咬咬嘴唇，想着喝酒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在名利场上他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便点点头，说道：“能。”

    酒杯刚抵着唇，檀希尔就闻到一股冲鼻的酒味，他咬咬牙，一仰头想将杯中的酒一口气喝尽，结果喝地太急，没喝两口就被呛地直咳嗽。

    孙志彪看不下去了，从他手中夺过酒杯，又拍拍他的背，说道：“不会喝还喝的这么急。”

    “我…没事…”檀希尔把气顺匀了，伸出手又想将酒杯拿回来，逞强道，“我能喝。”

    孙志彪的手躲了躲，在檀希尔茫然的眼神中，将杯中剩下的酒全喝了，顺手将杯子往桌上一推。

    “孙总这是心疼了？”赵天明将孙志彪面前的酒杯倒满，递到他手里，“也是，长得这么漂亮，谁不心疼？搁我，我也心疼啊。”他拍了拍檀希尔的脸，一脸猥琐样，“孙总什么时候也借我玩两天？”

    檀希尔的心在狂跳，内心忐忑万一孙志彪问他行不行他要怎么答，又或者干脆连问都不问，直接把他送出去，他有拒绝的权利吗？

    孙志彪的心里却有点不快，他的嘴角虽还是笑着的，但眼神却是狠戾。他与赵天明碰了碰酒杯，说道：“我这娱乐城的其他人赵总要是看得上，随便挑，他不行。”

    檀希尔闻言，又是惊喜又是感动，他隐隐觉得自己和刚刚坐在这个位置上的女人不一样，虽然他原来只想找个有钱有势的人为自己铺路，这只是个你情我愿互取所需的过程，用不着交付真心，可他似乎就要沦陷在孙志彪张狂又细腻的魅力当中了。

    这个赵天明显然是酒喝地上头了，完全没发现孙志彪的表情变化，还自顾自地说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大不了我也——”

    他还没说完，他身边会看脸色的人突然站起来打断了他的话：“好了好了赵总，你喝醉了就别再喝了。”

    那人深怕赵天明听不懂暗示，又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别说了，孙总生气了。”

    赵天明这才发觉孙志彪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孙志彪身边的人很多，大多没几天就玩腻了，他们两个互换身边的人玩也是常事，看来这个男孩儿对孙志彪来说不一般。

    赵天明立刻讨好地笑道：“我说错话了，孙总别介意，我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孙志彪却没领他这个情，甚至连搭理都没再搭理他。

    赵天明有些尴尬，酒立刻醒了三分，这要是真得罪了孙志彪可怎么好啊。没办法，孙志彪不搭理他，他只能将目标转向檀希尔。

    “希希是吧？”赵天明一改刚刚的轻浮样，一脸的谄媚，“刚刚赵哥说错了话，赵哥给你道个歉，你别跟赵哥计较。”

    檀希尔受宠若惊，立刻摆手道：“赵哥，我没事。”

    “行了，”孙志彪突然开口，“项目的事儿我再考虑考虑，今天酒喝的有点多，先走了。”

    他揽着檀希尔的腰站起，赵天明赶忙阻拦道：“孙总，刚刚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还要考虑考虑，您要是还为刚刚的事情生气，我这…我把这瓶酒都干了，您给我一个面子……”

    孙志彪摸了摸下巴，浑身散发着戾气：“我孙志彪要给你什么面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滚。”孙志彪反手就是一个巴掌打在赵天明脸上，光听声响就知道力度有多大，把檀希尔吓得一抖。

    赵天明栽倒在沙发上，半天都没起来，在场的人也是吓了一跳，却没人敢去扶他。

    出了房间，檀希尔还在刚刚惊吓中没缓过劲儿来，孙志彪搭着他的肩，勾了勾他的下巴，笑道：“吓到了？”

    檀希尔扯了扯嘴角：“有点……”

    “就这点胆子。”孙志彪嘲讽中却藏着满满的偏爱。

    檀希尔心里一暖，看向他突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