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后语
好啦,写完掉马情节啦! 元宵节也是春节对不对!没有食言!不会掉人品也不会变肥!(喂) 后面这卷应该还会有个番外,写下洛轶后面和戚忧的互动,他会怎么对待他伤痕累累、被他亲手毁掉的恋人,又该如何面对他如泡影般幻灭的内心世界,如何在崩溃之后粘合起这些欢迎,构建起一个更加脆弱的秩序,逼自己扛着所有的东西走下去。 而既然是洛轶的的视角,就像我写戚忧视角时很少写洛轶心理活动一样,大概就只能从狗狗的反应里面去寻找戚忧了。他为什么要提分手?这其实很明确。但他下一步会怎么做呢?敬请期待。 = 有个写作原则,我听的时候其实完全不认同,但是后来逐渐会有点理解。 “角色总是得到他们所需,而非他们所求。”(我猜是尼尔盖曼说的,但是我不确定它是否有更古老的出处。) 我不认同,是因为这个原则不符合物质世界的客观规律,太多的人得到他们所求,太多的人既得不到他们所求也得不到他们所需;它也不符合很多文学作品的规律,比如鲁迅的几乎全部作品。 后来在码字过程中,我逐渐意识到,这个原则说的不是物质世界的客观规律,而是当你抱着某种良好的意图去对待你的角色、你的读者时,当你希望给你的读者或者只是你自己、带来某种激励或者其他的正向作用,当你的角色成长,蜕变,自我救赎,他们往往得到他们所需,不论他们所求为何。 在这篇08年的时候叫做,现在叫做,而我偶尔会简称它为的垃圾小黄文里,当故事进行到这里,它自然而然地依从了规则。 现在行文里比较清楚的是戚忧,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视角,是一切的开端。不管是“洛轶是个道德感极高的好人”,还是“危楼的杀手都值得获得幸福”都是他的视角下的判断,而非客观事实。 戚忧的创伤或者阴影来自于杀人者的经历,不仅是幼年的是时候为人刀俎,不得不杀;更多的是杀了教官以后明明拥有了自由,但还是再为了自己或者同伴能过上更好的生活而夺取无辜者的生命;当他杀掉教官夺取了自由的同时,他也失去了为自己辩护的理由,他不再是被迫的杀人者,而是主动的加害者。 他想要的是什么呢?那是一个模糊的、抽象的概念、是他理想的信念;进而会成为某种具象的目标和表达。他潜意识想要补偿、想要赎罪;具现的则是他在努力做好事,在游戏里守护小号,在来到洛轶身边的以后守护爱人,然后他发现通过守护爱人,他在进一步得到报偿,他得到更多的痛苦,他借住洛轶的力量让同伴重获新生、拯救作为杀手无法拯救的人,他在改变地下世界。于是他想要的变成了一个非常简单的目标——保护好洛轶。 那么,戚忧需要的是什么?通常是一个能够驱赶、治愈阴影的良药,但在戚忧这里,我认为更多的是武器,能够划开伤口,让脓血流出来。对戚忧来说,就是他要面对他隐瞒造成的后果。 假如当年他和洛轶说了,洛轶精神上要面对的是母亲(同时也是他在黑暗世界的引路人和灯塔)的倒塌,亲情的破灭,同时要应对外部的动荡,但同时,他身边有支撑着他的同伴,恋人,以及恋人的同伴。一般的洛家+危楼未必搞不过继母势力的反扑。 但他没说,所以洛轶在这个时候,几乎失去了一切的精神支撑。他终究还是获知了继母的真实意图,同时他意识到他的同伴或许从未真正与他志同道合过,他的爱从未走进过爱人的内心,甚至还变成了摧毁爱人的利刃;他或许切实在让世界变得更好,他或许减少了一些牺牲,但他也扼杀了无数无辜者的命运,让他们坠入深渊。而洛轶还不能倒下。 戚忧延缓了伤害,但最终,他让洛轶伤得更重,更深,这又会反过来捅开他自己的伤口,让他意识到,他用来弥合伤口的药膏,或许只是毒药。 戚忧需要的,是和自己和解,在正面自己过去犯下的罪责的同时,也去接受他人给他的爱。他首先要学会爱自己,知道伤害自己是在伤害所有爱他的人,知道不能自顾自地自我牺牲而剥夺他献祭对象的选择权,才有可能把洛轶拉上来。 在这个故事里,戚忧所求是牺牲自己,但他所需是救赎自己。他们巧合又注定地矛盾、背反。他的追逐往往事与愿违;当他得到所需,他得偿所愿。 一切终究有所报偿、一切终究能够弥补,这是故事世界的仁慈和童话叙事,只存在于故事之中。 至于洛轶,他的所求和所需更隐蔽一些,是后面戚忧在治愈自己的过程中和之后需要探索、发掘的,也是洛轶要自己面对,自己寻找的。这里不直接描述,对他比较熟悉的可能其实也是知道是什么的;不熟悉的后面也会读到。 另一方面,每个角色的所求和所需其实也都是多方面的,只是在文学作品中被抽象化、片面化。而配角们由于笔墨较少,他们并不总能得到作者的垂怜,在追求所求的过程中,未必能得到所需。 我喜欢配角,因为我清楚生活在现实世界的我大概率是个10个字都混不上的路人甲,所求所需的理论与我毫不相干,我与路人甲们命运与共,大概率所需所求最终都只是一场空。 祝大家新春万事顺利,努力发声不被捂嘴,用心生活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