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剧情)
不告而别? 贺久安怔住,从新兵营离开到现在约莫也有好几个月了,当时他走得急,却也依稀记得自己走之前是留下过有自己号码的纸条的。不过两人都身处兵营,能拿到通讯设备都难说,更不用说用手机交流。 所以对路星辰来说确实像是不告而别吧?贺久安心生愧疚,不知如何回答才好。 久别重逢不见欢喜。 路星辰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但也只是垂眸将贺久安身上那些暧昧的、情欲的、yin乱的痕迹用布料一一遮挡住。 贺久安乖顺地让路星辰帮自己把衣服穿上,关于新兵营的点点滴滴慢慢浮现在脑海里。 路星辰是他来野战部队后第一个发生关系的人,虽然情爱方面没什么经验,但其他地方总是处处维护他,不仅训练的时候总是帮他偷懒,甚至在他走后,还为了他不顾前程,跟当时还是连长的纪辽打过架。 而他现在却被撞见跟那个当初欺负他的纪辽纠缠不清,路星辰那些为他打抱不平的话,为他打过的架都像一场笑话。 连鞋子都帮贺久安套好,细致地系上鞋带后,路星辰取下背在身后的狙击枪,脱掉了伪装服给贺久安套上,然后转身蹲在了贺久安的面前。 “上来,我背你。”路星辰说道,声音是难以掩饰的低落。 贺久安静静看了一会面前的宽厚肩背,心头渐渐萦绕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路星辰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初见时他像一只热忱的大狗狗,心宽到睡着之后怎么折腾都弄不醒。而心大如他的一个人,现在却也在实实在在的难过着。 贺久安轻轻爬上路星辰的后背,感受到熟悉的rou体与体温,心里多了些许安慰。他松开紧咬着的嘴唇,小声解释道:“我其实……” “不用解释,我现在没时间听。”路星辰将狙击枪递给贺久安,站起来后将他颠了颠,调整到了一个舒适的角度,才背着他往帐篷外走。 “好吧……”感受到手上狙击枪的重量,贺久安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所以……刚刚在帐篷外瞄准他的狙击手是路星辰……? 那大概真的是他想从纪辽手里跑出来的时候被看到了,然后他才过来的。 出了帐篷,贺久安发现路星辰对待另一间可能有人的帐篷连试探都未曾试探,而是直直地往丛林的方向走去。 走了10米左右,陆星辰停了下来,左右探勘树干上留下的标记来辨识方向。 贺久安心头满是疑惑,不禁出声问道:“我们要去哪?” “现在开始,不要说话。”路星辰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声音和表情都很严肃。 贺久安彻底噤声,他趴在路星辰的肩头,眼眶红红。 丛林伪装服的布料真是太扎人了,贺久安想。 ———— 贺久安乖乖趴在地面上路星辰帮他挖的一个掩护坑里,丛林伪装服和覆盖在他身上的树枝草皮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防护。 他看着眼前草根上对着他张牙舞爪的小蚂蚁轻轻吹了口气,他到现在都没有机会解释他不是这次军事演习的参演军人。 “砰” 一声枪响。 四。 贺久安在心里数着消音的枪声数量,也相信路星辰每次开枪必然对应的是一个蓝方的敌人倒下。 侦察兵的主要任务是获取重要军事情报,在战斗前沿侦察对方的部队人员数量、火力配属,以及在敌后对敌方重要军事或交通、通讯设施等进行侦察破坏打击。 但如果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把对方干掉……那该干嘛就也不用多说了。 顶上树枝晃动。 路星辰凭靠着过硬的身体素质,径直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上,切换狙击的点位。 不愧是一早就被相中的侦察营的好种子,贺久安砸吧了一下嘴。 路星辰好像有所感应,低头看了他一眼,而后收回视线,扣动了扳机。 五。 贺久安默默又加了一个数。 小蚂蚁又爬了过来,贺久安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再把它吹走,却被从树上滑了下来的陆星辰拉了起来,抗在肩上就迅速往先前找好的隐蔽点跑去。 “咳咳”贺久安意料不及,顿时被呛到了,他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是也无济于事。 路星辰动作僵硬了两秒,然后放下了贺久安:“你现在自己往隐蔽点跑,快,不要回头。” 贺久安原本是慌张的,但听着路星辰的话和渐渐往这个方向靠近的脚步声,反而冷静下来。 贺久安轻轻地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地问道:“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新兵营的时候跟你说的什么?” 路星辰看他不走已经皱起了眉头:“什么?” 贺久安笑了笑:“以后再遇到我这样的人千万要离远点,不然会拖累你的。你看,现在印证了吧?” 路星辰抿紧了嘴唇,似乎不准备再和他辩驳这句话对与错,伸出手径直拉住了他的手腕想将他推向先前的掩护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枪声袭来,贺久安紧紧抱住陆星辰,宽大的丛林伪装服便成了最好瞄准的靶子。 “砰砰” 沉闷的枪声在贺久安的身上绽放开来,无法用言语描述的痛苦让他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粗喘了许久才缓过劲来。 “你疯了?!”陆星辰几乎暴怒,他帮贺久安穿的衣服,自然是知道他没有穿防弹衣的。他们军演虽然用的是空包弹,但打在身上还是会疼,而且受到距离近的射击,严重的话甚至还会造成骨折。 他是侦察兵,先前是收到团长的指令才守在陷阱周围,团长走了他自然也该回归任务。 可自他看到贺久安进到那个帐篷之后,心思就无可避免地被牵动起来。 贺久安那天走的时候他是有预感的,训练完之后他第一时间就往宿舍跑,但还是没见到最后一面。他问了班长,却得知他一句话也没留下。 多狠心的人才会几个月音讯全无,那他凭什么一直念念不忘?他将这场无疾而终的初恋当作新兵入伍的一场美好梦境。 而之后侦察营高强度的训练也让他几乎没有时间来想念,贺久安三个字也只偶尔出现在梦境或是早上冲洗内裤时放空的大脑里。 可这个魂牵梦萦的人就这样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瞄准镜里。 他几乎没有变化,眉眼还是那样好看,嘴唇也依旧鲜红诱人,在梦里就是这张小嘴不停地吞吐他的roubang,娇喘着喊出那些好听的呻吟。 唯一的不同就是他全身给人的感觉却不像当初认识那样颓废怠惰。 是什么改变了贺久安?他几乎是不受控制地紧紧盯着帐篷的出口和窗口,试图寻求一个答案。 他和团长不知在商议些什么,在那间帐篷里呆了许久。平常狙击训练培养出来的心性好像在此刻全然被消磨殆尽,心情莫名烦躁起来。 纪辽后面出现的时候,他竟然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他是有些讨厌纪辽的,因为他之前对贺久安的态度,但现在又莫名觉得这种态度挺好的,至少,让他在某种程度上安心起来。 当然,这份安心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看到团长换了一身作战服,里面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事情已经往无法控制的方向崩坏了许久,而他,错过了扣动扳机的最佳时刻。 让他难以接受的更甚的是,贺久安惊恐的那张小脸。 他无法想象这件帐篷里面发生了什么,这两个人又对他喜欢的人做了些什么,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冲到了帐篷面前。 听着纪辽惩罚时说的那些话,他发现事情好像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但依旧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被人强行做着一些不喜欢的事情。 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呢? 他其实也就跟纪辽一样吧,没有承诺,只是可有可无可以被随时抛弃的存在,就像失联的这几个月一样。 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忍不住自己自私的想法,哪怕干扰任务也想把贺久安带在身边。 可任务失败带来的后果应该是他来抗,他来承受,怎么能让贺久安替他挡枪?贺久安那样美好,是应该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存在。光纪辽那样的惩罚他都会心疼,何况是这样的枪伤? 他的心都快碎了,却听到贺久安明显忍着疼的颤音对他说道:“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