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是不是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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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净之的头撞到浴桶边缘,晕眩了片刻,也就是这片刻,他的牙关被撬开,湿滑的舌头挤进他口里,拼命舔舐,身体也被摸了个遍。 对方像要把他吃了似的亲他。 他惊恐不定,看到那人肩头的箭,硬是抽出一只手,握着箭尾,狠狠往下一扎,男人痛苦地闷哼一声,倒在他身上,晕了过去。 李净之连忙将人推开,拉下他的面具,然后呆住了。 这人,是宋沅。 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眼见宋沅的肩膀血流不止,一些已经融在水里。他心想着要尽快帮他治伤,人却有点发软,试了几下才站起来。 然而,刚刚把宋沅从浴桶里捞出来,屋外便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叫喊:“白梅大盗出没,各家注意安全,如有发现,尽早报官。” 官差在梨子巷一家一家地搜,很快便会搜到他这里。 李净之急忙出门看了下,幸好地上没有血迹,他又折回去看着躺在床上湿哒哒的宋沅,一时心乱如麻。 …… 官差在外面砸门,李净之小跑着去开了院门,只见十多个官差,个个握着佩刀,举着火把,而和领头的官差站在一起的,竟是曹士吉。 李净之惊道:“掌柜的,这是……怎么了?” 曹士吉心有余悸,“净之啊,还好你不医馆,我今夜留宿,谁知那不长眼的白梅大盗竟然偷到医馆来了,他是不是外来的搞不清楚啊,医馆有什么可偷的。唉,幸好之前找了张师傅做了一个暗器机关,这才将他射伤了,你放心,他肯定跑不了的。” 李净之又问:“您怎么知道是白梅大侠……盗呢?” “他留下了这个。”一旁为首的官差摊开手掌,里面是一枝用布编成的梅花,也是白梅大侠每次作案会留下的标记。 为首的官差道:“李大夫,我们要搜一下,得罪了。” 李净之点点头,让开道儿。 曹士吉站在他旁边宽慰,“幸好你当时不在,要是你碰上这等穷凶极恶的匪徒,有个好歹,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凤兄交代了。” 李净之随着官差往里走,心里却想着,若真是如曹掌柜说的,医馆里什么都没有,不值得偷窃,那他为何会专门请人装暗器机关? 他不懂,却想到那天宋沅问那间屋子为何锁上。 那间屋子是掌柜的过夜用的,他也进去过,里面就是一些正常摆设用具,并没有可疑的地方。 可为何宋沅会问?掌柜的又为何会装暗器? 他看向曹士吉,曹士吉只忧心忡忡地看着官差在李净之的小院里搜查,感觉到他在看他,曹士吉就拍拍他的肩膀,道:“没事的,他们搜过确保盗匪不在,你就能安心睡觉了。” 很是温和慈祥的样子。 “还有啊,他肯定跑不掉的,暗器上淬了剧毒,就算今天没抓到人,他也活不了。”曹士吉说。 李净之不禁捏紧了拳头,心里打鼓,他勒令自己要镇定,不要露出破绽。 里面有官差在喊他,他赶紧跑过去,只见为首的那个指着床铺上隆起的痕迹问:“床上有人?” 他还没说话,已经有官差过去一把掀起薄被,只见里面是两个枕头。 李净之红了脸,不好意思地解释:“我睡觉喜欢抱点什么,呵呵,见笑了见笑了。” 屋里屋外,院里院外,官差都搜过一遍,什么都没搜到,便赶着去下一家。 曹士吉对李净之道:“你好好休息几天吧,这盗贼一天不抓到,我心里不安,等事情了了,你再过来。” 李净之点头,目送他们出去。 他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认人已经走了才跑回房内,将床板掀开,宋沅正躺在夹缝里,还是昏迷不醒,不等将人捞出来,李净之着急给他把脉,反复确认了几遍,并未发现有中毒迹象。 这夜很漫长,李净之给宋沅处理好伤口,给换了干净的衣服,让他躺在自己床上,看着他。 外面官差搜人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最终归于平静。 他一夜未眠,却精神抖擞,盯着昏睡的宋沅,脑子里一直在想:他为什么亲我? 想了很多种可能,最终得出一种。 他喜欢我。 于是,他面上呆滞,心又开始在云里滚来滚去。 他无意识地点了下头:他肯定喜欢我! 宋沅醒来时,李净之趴在床边睡得迷糊,露出半张埋在手臂里的脸。 昨夜看到他肩上的三个红点时,一瞬间,久远的、早就模糊的记忆涌出。 夜晚的大海,满身是伤的少年,还有少年肩膀上自己滴上去就再也擦不掉的血泪,他跟少年说过的“我爱你”,还有突然爆炸的火光,映得整片海都是红的。 本以为天人永隔,谁知,千年后,你回来了。 沉寂的心慢慢苏醒,他感觉一阵心悸,是酸涩,也是狂喜。 他伸手摸上他的脸,嘴唇动了动,“阿布……” 李净之被惊醒,他做了个噩梦,醒来看到宋沅,又给忘了。 “你醒了。” 他给宋沅查看伤口,竟然已无大碍,真奇怪,他的伤总是比一般人要好得快。 宋沅没说话,一错不错的看着他,眼神幽深。 想起昨晚他亲自己那股狠劲儿,李净之撇开脸轻咳了一下,想着有些人外表看着冷漠,亲人却会伸舌头,好浪啊。 他有些尴尬,甩甩头想把那画面甩出脑子,道:“那个,你是不是有事要解释一下。” 宋沅慢慢起身靠在床头,说:“你看到了,我是白梅。” 李净之支吾道:“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你问。” “白梅大侠武功盖世,打遍天下无敌手,无人能出其右,怎么会被区区一个小医馆里的暗器伤到呢?你不会是假冒的吧。” 宋沅:“……” 他道:“少看点话本,这世上没有那么厉害的人。” “怎么会!”李净之不同意,“白梅大侠很厉害的,全天下最厉害,他可是我最崇拜的人,只不过现在……有点幻灭了。” 宋沅再次无语,早知道慌不择路的时候就不选这家了。 “啊,还有个问题,”李净之又发现了漏洞,“白梅大侠应该年纪很大了,我祖父还在世的时候就有了,可是你这么年轻。” 宋沅:“……我们家世代都是。” “原来是这样,”李净之了然了,“那我崇拜的,应该是你父亲,或者是你祖父,他们肯定很厉害。” 宋沅不说话了,就定定看着他。 这么看着,李净之又难免想起他亲自己,一时脸热,没话找话似的,“你为什么去盗医馆啊,那里什么都没有,而且你不都是教训坏人,抢他们赃款救济百姓的吗?医馆里没有赃款,就一点医书药材之类的。” 然后他想到曹掌柜的怪异行为,又猜测,“是不是曹掌柜私下干了坏事,被你发现了?” 在一间普通又偏僻又不赚钱的医馆里花大价钱装暗器是很可疑的,可烦人的是,他在那里待了俩月,硬是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李净之还巴巴等着宋沅的答案,谁知他突然往前一凑,吓得李净之一下蹦起来,结巴道:“你、你干什么?” 宋沅问:“我能相信你么?” 李净之当即保证,“能!我不会出卖你的。” 宋沅点点头,“那你帮我做件事。” “好!”李净之瞬间热血沸腾起来,有一种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入了江湖的感慨,还是和白梅大侠一起! 他目光坚毅,郑重道:“你说。” “饿了。” “啊?” “饿了!” “哦哦,我这就去给你买吃的。” 他垂头丧气地出门,心想:江湖果然不是那么好入的。 看着他的背影,宋沅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 幸好。 宋沅吃完东西就走了,像说书人口中欺骗闺阁姑娘的负心汉。 他不该解释一下,昨晚为什么要亲自己吗? 李净之抓心挠肝地想知道,可让他直接问,他又问不出来,显得很在意似的。 现在医馆去不了,他就自己动手给凤冬舟做了一套胭脂水粉,当是新婚贺礼,过几天就是她与邬典的婚礼了。 他作为前未婚夫,自然不好出现在他们的婚礼上,就提前一天送到凤府去。 凤伦早几天知道医馆被盗的事,就来看过他,还说为保安全,让李净之搬到别院去住,要请人保护他,都被李净之一一回绝了,最后只在凤府吃了顿饭,就回了家。 关于白梅大盗,官府贴出了海捕文书,画像上连脸都戴着面具,人肯定是抓不到的,再加上底层老百姓都敬仰白梅大侠,哪会真的有人配合官府去抓。 可宋沅那边是什么情况,李净之一点都不知道,他也没再来找过自己。 凤冬舟成亲那天,声势浩大,毕竟是官商联姻,全城都处在一种喜气洋洋的氛围中。 李净之在家待了半天,就待不下去了,悄悄跑到暖杏阁去,刚进门就碰到了西月。 西月仍是那副引人犯罪的模样,团扇轻轻扫在胸前,似笑非笑地,“小郎君今天算是来着了,宋老板在呢。” “我、我又不是来找他的。”辩解完,他灰溜溜地在一楼找了个空位坐下。 今天人少,台上唱着,李净之很喜欢这出戏,现在却有点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西月说的,宋老板在。 小二看着托盘上李净之扔上来的整个钱袋,有点发懵,这位公子今天很大方啊,一点都没有平时的抠搜劲儿呢。 喝了一口茶,李净之差点吐出来,这是酒啊! 他刚想找小二,又猛然想起来,平常自己都是说一壶龙井,一叠白玉糕,刚刚好像是说,一壶酒? 他自己也懵了,不知道自己到底点的什么。 他抬头环视一圈,什么都没看到,主要是没看到宋沅。 等到走神十多次的时候,台上唱戏的都以为自己发挥失常了。 再次东张西望时,李净之看到二楼栏杆边上,宋沅正倚在那处,朝他勾了勾手指,他没有迟疑,起身跑上二楼。 宋沅身姿挺拔,背着手,站定等他。 等到走近时,李净之又放缓了脚步,突然觉得有点丢脸。人家只是朝你勾了勾手指啊,跑这么快干嘛!他踌躇在原地不动了。 宋沅道:“过来。” 他就毫无心理负担,颠颠地跑了过去。 宋沅带他进了屋,格局与之前见凤冬舟那间差不多,把窗子打开,楼下的戏能听得一清二楚。 桌上摆着龙井,和一些吃食,其中一份白玉糕,满满一大盘,与平时他自己点的两小块实在差别甚大。 宋沅给他倒了茶,又把那一盘子白玉糕推到他面前,“吃吧。” “谢谢宋大哥。”李净之拿起一块,咬了一小口,开始头脑风暴:他连我喜欢吃什么喝什么都知道,特地问的吗?他是不是喜欢我啊!是吧! 他看向宋沅,谁知宋沅也在看他,道:“我跟西月说过了,以后你再来,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免费。” “啊,这样不好吧,你们开门做生意的。” “没什么不好,你喜欢就行。” 李净之没说话,慢慢喝了一口茶,心里已经地动山摇了:他是在撩我吧! 他心里头打鼓,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听见宋沅又说:“不用太过伤心,以后你肯定能遇到更好的人。” 李净之莫名其妙:“啊?” “凤小姐大婚,你大白天跑来借酒浇愁来了。” 想到自己点错的那壶酒,李净之赶紧解释:“不是,我跟凤小姐什么都没有,她能找到心仪之人,我替她高兴,我们是自愿解除婚约的。” 宋沅刚想说话,李净之打断他,“酒是点错了!” 宋沅便点点头,不再说话了。 此时西月敲门进来,抱着一摞书本放在宋沅手边的小凳儿上,道:“大哥,账本。” 宋沅“嗯”了一声,随手拿起一本,她不做多留,退了出去,临了关门时还戏谑般地看了李净之一眼,把李净之看得脸红了。 他慢慢解下腰间一直佩戴的珍珠坠子,放在桌上,“这个,还给你。” 宋沅没什么表情,“怎么?” “就是,这是西月姑娘送你的定情信物,你怎么随手送给别人呢。” 闻言,宋沅放下账本,“西月跟你说这是定情信物?” “那倒也没有,就是,我以为……” “你以为的不对。”宋沅重新拿起账本。 “哦……” 李净之捏着那坠子,见宋沅不说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等了片刻,他就小心地将珍珠坠子重新戴好,心里舒坦了。 两人一时无言,只有楼下的戏还在继续。这种氛围很奇怪,尴尬中带着一点温馨。李净之心怦怦直跳,状似吃着糕点喝着茶,实际上总忍不住去看宋沅。 宋沅翻过一页,随口问道:“这几天怎么没见你去医馆?” “你去医馆找我了?”这是李净之下意识的想法,又觉得不对,宋沅知道他住哪里,如果真要找他,直接去家里就好,所以极有可能是他在监视医馆。 “掌柜的让我别去,他说要抓到盗贼才放心。”想来这盗贼是抓不到了,李净之又想起另一件事,“掌柜的说,箭上淬了剧毒,可是你没有中毒,是怎么回事啊?” “毒?”宋沅扯扯嘴角,不甚在意,而是问:“想回医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