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返航
顾煜得到了温慈的保证开心极了，絮絮叨叨的紧紧的搂着人说话。 “啊彦，你怎么这么瘦啊，多吃点！” “吃不胖。” “你怎么还这么白啊，一点儿都没被晒黑。” “人种优势，我有1/4的白人基因，你说我怎么黑得了。” “啊彦，以后我们一起养只狗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啊？” “因为我不喜欢狗。” “狗狗多可爱啊，干嘛不喜欢。” “因为我的心里只能装下你，再装不下一只狗了。” “那好吧，不养了。” “还有三天你就要走了。”分离的忧伤充斥在顾煜的心间，刚刚得到温慈一生一世诺言的心，渐渐失落了起来。 “不要难过，宝贝儿，我不仅会天天想你，还会时常来看你，我们不要为还没发生的事儿忧愁好吗？我的老公～” “嗯，睡觉吧。”顾煜更用力的搂紧怀里面的人。 呼吸相闻的两人，在寒冷的冬夜里相拥而眠，卑劣的冷风触及不到真情人半分。 转眼就到了新兵训练的最后一天了，连队里面到处都弥漫着淡淡的分别的伤感，大家相处的三个月不长不短，朋友之间刚刚培养起来的默契很快又要流失了，准备继续当兵的要遵循组织的调令，谁也不可能继续留在这里，他们会调任到新的连队去往未知的军区，谁也不知道命运的齿轮会如何旋转，这次分别有的人或许一辈子也再不会见了。 温慈本来就对这种事儿不太在乎，什么分别不分别的，他才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只有个人的利益得失，但是这次的告别，损伤到了他个人的感情利益，他还是比较伤感的。 于是最后一天早上，温慈破天荒的起了个大早，特别主动的拉着顾煜往训练场走，要求顾煜最后为他加一次餐，两人并肩跑在基地的cao场上，这条道儿温慈跑过了很多次，但从未有那一次他仔细地看过基地的风景，他也不可能像其他人那样对这里产生不舍的感情，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必须对他产生利益价值。 温慈是个彻头彻尾的利益主义者，情绪的价值太渺小，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为了有利于自己的利益，没有什么手段是不可以实施的，也没有什么是他不可以舍弃的，一如他为了得到顾煜情愿跑来军区受苦，只是因为得到顾煜对于他有情感价值，他圆满的完成了这场交易，他无法对成功感到伤怀，所以连队里面的悲伤情绪无法感染他半分，他甚至为马上要摆脱这里无趣的生活而感到开心。 两人加完餐并肩往教官宿舍楼走，最后这一天没有训练任务，大家基本都在忙自己的事，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准备调任的提交申请，反正也没比以前清闲多少，但是温慈是个体验兵，训练结束回家就是了文件都不用打，什么都不用cao心，就连行李都有男朋友收拾，闲得不得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温慈突然好奇为什么顾煜会想做军人，这里没有光怪陆离的霓虹，什么都寂寞，他怎么就能这么热爱呢？ “小煜，你为什么想做军人啊？这里的生活又枯燥又辛苦，分明没有任何东西是吸引人的，你为什么能忍受呢？” 顾煜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温慈的问题“啊彦，有时候我真觉得你还是个小孩子，你明明比我大，却有时候比我还天真。 顾煜从来都很清楚自己要什么，小到一个玩具，大到一份理想，小时候他要的玩具必须是他要的那个，换个厂家换个颜色都不行，长大了他想做军人，为此他努力上最好的军校，只要是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他的人生还从未有过不如愿，只有他想不想要没有他得不得得到，这是专属于年轻人的傲气和骄傲。 顾煜并没有选择告诉温慈，在他看来理想和信念是能超越艰苦的，他完成的每一场任务，使用的每一颗子弹，击毙的每一个敌人，都是他努力实现理想的回报，他不觉得理想是温慈能懂的，便也不多解释了。 “这和年龄有什么关系啊？我也就比你大6岁，咋地嫌我老？” “没有，我稀罕你还来不及呢。” “那必然，我这么貌美如花，还心甘情愿让你上，这种老婆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了，你可不得珍惜我？” “嗯。” 温慈突然想起那次装醉顾煜背他。 “你蹲下，快” “干嘛？”顾煜不知道温慈要干嘛，还是十分配合的蹲下身。 温慈利索的上了顾煜的背，两只手交叠在顾煜的颈边，亲昵的用脸去蹭顾煜的后脖颈。 顾煜背上一沉，随即了然温慈的目的，心里暗笑温慈幼稚，但他对温慈的爱让他俯首，宽厚手穿过温慈的后膝，稳稳当当的起身，背着温慈爬楼梯。 “别蹭，痒。” “不，我就要，我还要给你吸个大草莓。” “别闹，行李收拾好了没？等下就要走了，别落下东西。” “唔～落下了，你我带不走，怎么办？” 温慈最后也没能带走顾煜这支行李，一个人踏着迟来的北上暖流回了北京。 走的时候是温将军来送的，接的时候还是温将军来接，嘴硬心软的老头提前了3小时等在机场，唠叨温慈要回来了唠叨了好几天，听得杨嘉耳朵都起茧子了。 “少爷！这边。”杨嘉一眼就看见了她剃了个寸头依然无比耀眼的温大爷。 人来人往的机场就属温慈最显眼，别人都裹着厚重的棉袄冬服，他倒好，几度的天气就穿了件儿羊毛开衫，围个浅棕色的薄围巾，一点儿温度不要的罩着副墨镜往外走，小小的一张脸被墨镜遮了一半，酷毙了的温总寻着声儿瞧见了来接他的人，立马扬起了嘴角，欢快地向那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跑去。 温慈也不害羞，一把年纪了还往爷爷怀里扑，“爷爷，你是不是想死我了啦，你人都想瘦了。” 温将军没理会温慈的话，摸了把孙子光秃秃的脑瓜子有些心疼，任由着小无赖吊着他的手臂撒娇了，他本来不想打破这样儿温馨的氛围的，但是看见温慈身上那薄薄的衣服又忍不住上火。 “老子看你是当兵当傻了，咋地天冷不会加衣服啊，就穿这么点儿，你当你还18啊。” 温将军气哼哼的拿过温管家抱怀里的大衣，一点儿不温柔的给温慈套上，边套边骂，一点儿没有给孙子让衣服的慈祥老人样儿。 温慈心不甘情不愿的，不伦不类的，暖和的穿着爷爷的厚实大衣，跟着爷爷上了车，上了车就迫不及待地脱了大衣，他得保持精致。 车里面暖气开得足，温将军也懒得说他了，状似不关心的问起温慈为期三月的军旅生活。 “咋样啊，这3月挨没挨人揍啊。” “怎么可能，我这么俊，谁下得去手啊。” 温将军冷哼一声，颇为不屑的说“你也就那张祖传的脸还拿得出手了。” “什么啊，我去这趟儿，变得可厉害了，现在我能心不慌气儿不喘的跑完5公里，打枪还能百发百中，就我教官还想挽留我继续当兵来着，说我是什么百年难遇的狙击天才，我想着那不能啊，我爷爷还搁家等着我回去吃饭呢，一狠心我直接婉拒了。” “戚～就你能贫，去军区过得还习不习惯啊？” “可习惯了，睡十二人间，天天累死累活就有口白菜吃，还得自己洗衣服，我手都洗破了。” “你啊，从小就娇滴滴的比你meimei还像个女孩子，你早就该去吃点儿苦啦。” “…………” 爷孙俩一路“温馨”的聊着天，回家吃饭去了。 温慈回来先在老宅舒舒服服的睡了3天，才不急不忙的回去阔别三月的青湾处理工作，去军区这段时间温慈的生意都是杨嘉在打理，温慈回来先简单看了一下走这几月的财务报表，又训了下手底下的人，还安排了杨嘉去准备一套挨着顾煜军区的房子，最后忙碌了一天的温总去小情人家吃饭去了。 去情人家的路上依然是杨嘉开车，只是这次车上没有花也没有一堆奢侈品，甚至汽车驶入的小区还非常的破烂。 温慈寻着记忆里面的路线，踩着狭窄的楼梯往上走，楼道里面的感应灯因为接触不良忽明忽灭，这是一栋上了年纪的房子，空气里都充斥着潮湿腐朽的味道，温慈最后停在了6楼，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杨嘉敲门。 “咚咚咚”敲门声回荡在空荡的楼道，不多时这扇崭新的大门便被人从里面打开了，来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孩人，男人很明显是早知道有人要过来的，见到门口光鲜亮丽得格格不入的人时，他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很平淡的说了句废话，“温少，你来啦。” “嗯。” 男人熟练的蹲在温慈脚边，从门口的鞋柜里面拿出拖鞋给温慈换上，他看了眼温慈身后跟着的女人，似乎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又从鞋柜里面拿出了一双小一点儿的拖鞋，摆在杨嘉脚边示意她换鞋。 做完这些男人就转身回了厨房，边走边和温慈讲。 “温少，你坐一会儿，菜马上就好了。” 这是杨嘉第一次来温慈情人的家，房子不大但是很整洁，电视机矮柜上的花瓶里还插着几支新鲜的白蔷薇，温慈是个对情人很大方的人，他这个情人住在这里的原因她不得而知，但是她却清楚温慈“钟爱”这个情人的原因，这个情人是温慈所有收集的模仿品里面最优质的，和原主最像的，但是这一趟来，温慈带了她，就证明这个手办即将被主人丢掉了。 围着围裙的男人把几盘菜摆上餐桌，又去拿了瓶红酒到在玻璃制的醒酒器里，再精心摆放好酒杯和餐具，温和的带着笑意的唤温慈过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