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岑岑:耍赖这我熟
他是糙惯了,可再健壮的身体也经不起他这么折腾。次日一早,柏青岑睁开眼,头痛欲裂,不悦地翻了个身,又把眼闭上。 ……睡不着了。 柏青烦躁地拿起手机看时间,七点半,糯糯起床了吗? 他在被窝里蹭了蹭,伸个懒腰,却发现浑身酸疼,脑袋炸开的感觉更强烈了。 他终于发现不对劲,一摸额头,一声骂街脱口而出。 这个温度至少三十八度。 他爬起来翻书包,找到体温计夹在腋下,倚着墙坐,郁闷地看向床上的手机。 "……" [青岑]:不用来了,你在家自己做题吧,有不会的给我发过来。 此时沈知砚正在超市里。 他今天早早起了床,准备挑一些东西送给柏青岑。 沈知砚推着购物车左右看着货物架,忽然微信一响,锁屏上的消息让他愣了一下。 他不知道该不该问为什么。如果柏青岑不想说呢?柏青岑没有说理由,应该就是不方便告诉他吧。 敏感的人总是会想很多,沈知砚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打字: [糯米团子]:我买了点东西,本来是想带过去的……那现在我给你送过去的话,你有空拿一下吗? [糯米团子]:就也没什么东西…… [糯米团子]:有点吃的、文具、衣服和日常用品,还有做饭的一点调料…… 柏青岑看着沈知砚一条又一条的消息,笑了。 [青岑]:够杂的啊,糯糯这是准备上酒店过日子来了? 沈知砚也觉得,自己像极了个持家的贤妻良母。 [青岑]:我今天有点事,你等我消息,忙完你就过来。抱抱.jpg 争取一天之内退烧。 柏青岑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懊恼地把手机一扔。什么时候病不好?到手的糯糯跑掉了。 [糯米团子]:哦……那好吧。 沈知砚回复完,看了看满了一半的购物车。这些东西,他是用奖学金买的——是昨天基地劳动的奖学金。 原本教导主任在年级群内公布了被评为优秀学员的两位学生,没有他。自然是没有的,沈知砚根本没有参加下午真正的评选。 但很快,他又收到一班班主任夏望铭老师的语音私聊。 [夏望铭]:是介样儿啊,我们年级组的的老师们呢商量了一下。我们就觉着吧……你发情期将至却还是坚持来基地参加劳动,怪感人的,大伙儿决定给你颁个特殊奖,奖学金有那俩同学的一半……咳,事儿揍似这么个事儿,你领了就行了。 [夏望铭]:[点击确认收钱¥1000] 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沈知砚还是被这个突然的惊喜砸晕了头。 沈知砚看了看车中的东西,去结账了。他听着机器扫商品的滴滴声,亮起手机锁屏,怅然若失地看了看定格住的聊天界面。 他怎么变得粘人了,好像少看见一天都很难过。 沈知砚结完账,提着两大兜东西走向大门,前方是明晃晃的阳光,透过门上方挂着的一条条挡风皮照进来。 . "沈知砚,你在柏哥旁边吗?" 他是刚到旅店后接到习航逸电话的。 沈知砚换着鞋,歪头把手机夹在肩膀和耳朵间:"不在,他今天没让我去他那儿。" "草,这傻缺是不想活了吧。" 习航逸的语气有些急迫,沈知砚认真起来,直起身把手机拿在手里。 "怎么了?" "他发烧,这要不是我说让他给我送点东西来学校他拒绝了,我都不知道他生病!有什么好瞒的,傻缺还不去医院,怎么说都不去……" "发烧了……" 沈知砚皱起眉。 "可不呗,问他多少度就告我烧得不高,气死我得了。我得放学才能去看他了,今天没有能逃的课,你看看方不方便——" "我这就去!"沈知砚忙再把鞋换回来,"你放心上课吧,交给我!" 他挂断电话急匆匆地下了楼,拦上一辆出租车先去药店买了一兜消炎药、退烧药、止痛药,他不知道柏青岑具体的症状,也不敢打电话问,生怕他不让他去,便每种都买了一些。 想来也知道,是伤口感染了。 . 沈知砚没有卡,刷不了酒店的电梯,只好哒哒哒踩着楼梯爬了四层楼,气喘吁吁抱着一兜药敲了敲门。 门内很静,脚步声渐近。 忽然门"咚"地轻响了一声,是人靠在门上的声音,柏青岑与他隔着一扇门迷迷糊糊地喊:"糯糯。" 声音听起来就不是很清醒,不知道烧到多少度了。 沈知砚心里着急:"嗯,开下门。" "我不要……" "为什么?" "糯糯咬人……" 柏青岑平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委屈,沈知砚呆了半晌脸就攀了红。 青岑烧糊涂了,把他当成了那个咬他腺体的小流氓。 "我不咬你……我来给你送药了,"沈知砚无奈,急道,"只是送药!" "不要信你。" 柏青岑晃晃悠悠又往回走:"……骗子。" 沈知砚语塞了好半天,才羞耻地又敲了敲门:"那你给我戴止咬器。" 柏青岑嘟囔:"可以吗?" 声音很远,估计这会儿又赖床上去了。 "可以!都随你,先开个门……" 柏青岑躺被窝里睡得很浅,可能是没睡着,又像是睡着了,脑子里不断闪出些画面或是事情,乱糟糟的,好像做了很多很多个梦。 沈知砚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个动静,越发着急。 "青岑?" "青岑,我一口气爬了四楼呢,很累的,你放我进去歇会儿。" "青岑,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沈知砚低头看看一袋子药,又毫不心虚地抬起头。 "老好吃了。" 屋里传来柏青岑稀里糊涂的喃喃声:"什么好吃的?" "嗯……奶糖。" 柏青岑:"我要糯米味的。" 奶糖有个屁的糯米味。 "有呢,我带了好多糯米味。" 沈知砚朝里面软硬兼施地说了好半天,终于把人叫起来,晕晕乎乎来开门。 门刚开,柏青岑就抱住他了,把脑袋垫在他的头顶,闭着眼低喃: "别动。" 沈知砚红着脸抱着药任他抱,柏青岑的身体很烫,是用皮肤就可以感觉出来的热度。 "青岑,你多少度?" 柏青岑找到一点意识了,浑身酸疼,脑袋动一下仿佛要炸掉,他懒懒地紧抱着沈知砚支撑自己的身体,昏昏欲睡,一动不动。 "三十多。" "具体?" "39.4℃。" 沈知砚要愁死了,想挣脱出来把人拉到床上躺下,但柏青岑黏得太紧。 沈知砚眉头紧锁,觉得这样不行。 "烧太高了,去医院吧。" "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 "不要医院,要信息素……" 沈知砚才想起来自己是pa型,忙释放一些安抚性信息素给他,但信息素只能缓解疼痛,又不能治病。 "好香,糯米味的奶糖。" 柏青岑弯腰埋着头在他颈间吸了吸,蓬松柔软的头发蹭得沈知砚脖子痒,想要挠两下却又被霸道地捉住手。 一兜药被挤在两人身体间发出哗哗塑料响,柏青岑有些烦躁地抢过那药扔到门口架子上,随即把沈知砚的脑门按在自己的左肩,低头轻舔了一下沈知砚的腺体。 沈知砚一激灵,他想是不是信息素刺激到Alpha的欲望了,但按道理不会出现这种可能,自主释放的信息素并无色欲掺杂在里面,只是纯粹的携带功能的气味而已。 柏青岑怎么了? 沈知砚强忍着没再挣动,被舔过的那里有些发凉,酥酥麻麻的,他还没挨过这会儿的难耐,很快又被柏青岑不太稳定的雪箬竹味信息素撩得腿软,搞得他更无措了。 "青岑,你别……" 沈知砚不敢大幅挣扎,只好声好气地和柏青岑商量:"你先放开我,把药吃了。" "吃完呢?" "吃完……再抱。你抱着我去医院。" "要抱,不要去。" "不去不给抱。" 柏青岑呼吸很重,鼻音也很重,整个人有种可怜巴巴的凌乱感: "糯糯好会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