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卫山阴
等第二日响午苏怀玉醒来,赵淮早已离开,身侧的被褥没有了温度。 从被褥里伸出的细白手腕上,青色印记宣誓着昨夜战况的激烈,苏怀玉全身酸痛,身下的rou逼里酸胀着,昨夜的触感还残留着,好似还含着异物一般。 两腿间的花唇无力的向两侧张开,露出透着红润的逼眼,花唇汇聚处的花蒂早已缩回保护里,但苏怀玉却仿佛感受到花蒂还在被隐隐拉扯着,酸麻着... 撑起身子,被褥从肩上滑落,露出白莹的身子来。肩膀上、锁骨上的咬痕杂乱,可以看出留下痕迹的人多么用力的啃咬。 胸口饱满细腻的大奶更是重灾区,牙印、手印交响呼应留在雪白的乳rou上,乳晕肿胀,rutou还未完全恢复原状,挺立在被抓揉掐捏了一晚上的一对大奶上,显得凌虐感十足。 柔腰上有两个明显的手印,是赵淮昨夜为了防止苏怀玉逃离流下的痕迹。再往下就没入到被褥里看不真切,半露出的臀部隐隐约约白里泛红。 “嘶——”,想要起身的苏怀玉发出一声闷哼,难耐的咬住下唇,简单的动作已经使他的鼻尖、额头冒出密密细汗,腰酸背痛,整个身子仿佛被拆开重组一般,四处都不听使唤。 艰难地伸手扯过床头放置的衣物,“啪嗒”一声闷响好似有异物掉落在了被褥上,费力的穿好衣服后,还不等苏怀玉分辨刚才发出声响的是何种东西,便传来了敲门声。是赵淮放在院里的丫鬟听见了屋内的动静,来伺候苏怀玉洗漱用餐。 ------------------------ 早朝结束,赵淮被几位大人拦住,几位大人都年岁已高、胡子花白,明面上笑呵呵地恭贺赵淮取得赫赫战功,暗地里则关心着赵淮的婚配嫁娶情况。 早些年太宗在时,曾给赵淮订下过一门娃娃亲,然而女方不幸在豆蔻年华染病去世。后来赵淮十五六岁就开始随军征战,几年间又耽误了婚娶,导致赵淮如今二十有一却还孑然一身。京中也有资历较深的女眷在赏花宴上探过皇长公主的口风,可皇长公主貌似对此并不着急,无法,最近试图给赵淮拉媒的人都直接怼到了赵淮面前。 如今的赵淮不仅是卫国皇长公主殿下的独子,还刚打了一场漂亮的战。三万铁骑英勇连夺北疆数城的事迹更是被戏曲唱班编成了戏剧,在京城乃至京城周边广为流传。更别说赵淮还遗传了一副比戏里的武生还英俊迫人的好相貌,这让他无疑成为了京城女眷中最受欢迎的少年郎。 近些日子,有意无意的说媒赵淮已经拒绝了几波不止,再一次婉拒谢过了几位大人的好意,赵淮告辞后便先行离去,徒留几位老人在殿前暗道可惜。 今早,赵淮收到了母亲的传信,如今正是去往紧挨着皇宫的镇国长公主府。 镇国皇长公主卫山阴是太宗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卫山阴幼时国师就占卜出此女为天将祥瑞之人,这使得先皇后虽然膝下仅有一个女儿,但也稳坐皇后之位。 而这位镇国皇长公主出生时的惊险与异象也在太宗的授予下广为流传。 当年高祖皇帝还未定天下时,年轻的太宗携带怀胎七月的发妻绕小路去往高祖新占领的城池,然而消息不慎走漏,太宗被其他势力围困于山中。身旁携带的侍卫伤的伤,死的死,仅留的两人为迷惑敌人也与太宗夫妻分离。 万般危机之时,太宗抛弃车马,从山中夹缝的小道中借路。 小道常年阴暗,两侧的山壁直入云霄,山壁上长满了树藤,脚下的山石苔藓丛生,宽度最窄处仅够一人同行。 在经历过几天几夜不停的舟车劳顿后,此时又被人在山中追赶,挺着大肚子的圣高德皇后纵然是武将家的女儿,也已经直冒冷汗,浑身脱力。 艰难的追随着丈夫的步伐走了半截山道后,终于一个腿软,踩在一块松懈的石头上没有站稳,脚下一滑就要跌坐在地! 幸好太宗及时扶住了妻子,可孕妇还是因为受惊,羊水当场破裂。 也就是在此时,圣高德皇后当即推开了太宗,转身欲从小道返回。圣高德皇后知道,带着自己一个临产的孕妇,太宗必定走不远,或许自己主动现身还能为丈夫争取一些离开的时间。 两小无猜的少年夫妻一下子就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恰至前方道路逐渐变得宽敞,太宗拔下肩膀上的箭,任凭血液直流,直接将孕妇拦腰抱起,可能是天无绝人之路,或许是肚中的孩子天生命硬,前方不远处就拐弯出了山道,来到一处山谷中。 圣高德皇后在高山平石之下、山石的遮蔽阴凉之间生下孩子,太宗用自己的配剑亲手斩下了孩子的脐带。 就在此时,迟迟寻不到人的敌人焦躁不堪,正准备放火烧山,然而就随着孩子的出生,天色突变,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天降大雨,浇灭了敌人放火烧山的阴谋,也为太宗夫妇争取到了宝贵的逃跑时间。 就这样,太宗抱着妻子,圣高德皇后抱着孩子,一家三口浑身是血,终于走到了高祖属下的接应处。 圣高德皇后因为此次早产身体受损,直至去世再也没有生下过第二个孩子,伉俪情深的少年夫妻自此以后便异常宠爱这个早产的唯一的女儿。而长公主也没有让太宗与皇后失望,文韬武略琴棋书画无一不通,为人做事机智果敢、聪慧过人。 太宗在世时,常常夸赞长公主是所有孩子中最像自己的,而圣高德皇后去世后,太宗因为不舍得长公主出嫁,专门在皇宫旁给长公主修建了亲王规格的公主府。前朝时,坊间甚至传出过“惜女也”的感叹。 赵淮到公主府的时候,卫山阴似乎是刚刚起床,前前后后的仆人进进出出,围绕着卫山阴伺候她洗漱穿衣。赵淮站在珠帘外静静地等待着母亲结束。 雕梁绣柱,珠箔银屏的屋内,端坐在镜前雍容华贵的女人细细的抿了一口茶,在众人的伺候下缓慢地吐出到身边侍从早已准备好的碗里,身边的丫鬟轻巧的为女人擦拭,随即另一位翠衫丫鬟向前抵上口脂,女人细细的涂抹在自己的唇上。再起身挑选丫鬟们捧着的发饰,金丝点翠竹叶纹指套轻落在鎏金镶玉银花鸟钗上,施施然地戴在自己头上。 等到女人不紧不慢地做完所有动作后,才像终于发现了珠帘外的赵淮。 轻挥手间,卫山阴身侧伺候的侍从默默退下。 屋内逐渐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废物东西,”朱唇轻启,说出口的话却异常刻薄,丝毫不像她的动作那般缓慢平静,“探子递来的消息,昨夜苏进已经秘密拜会了老三,这就是你拉拢人的效果?” 初夏的风吹拂珠帘,珠玉琉璃隐射着斑斓的日光。 赵淮站在珠帘外,规矩的受完母亲的训斥,这才隔着珠帘看向帘后的身影。他嘴边扯出一丝嗤笑,眼中尽是不以为然,回答道:“启禀长公主殿下,苏进在河西时就已经给刘国舅递过帖子,太后一伙速来与肃王来往密切。这您应该不需要儿臣禀报。” 卫山阴口中的老三正是先帝的第三子肃王。 华贵的衣袖伸出珠帘,卫山阴走了出来,镇国皇长公主今年四十有余,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给她留下了岁月的阅历,却没有多少年龄的痕迹,面容白皙华贵,眉目间略带慵懒,又处处透露着高位者的压迫,但看外形,显然赵淮是遗传了母亲的眉眼。 她启唇用讥讽的语气问道:“哦?你倒也知道,那你来说说你房中近日里收的人是怎么一回事?” 赵淮对母亲对自己的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也不觉得自己的任何行动能瞒得过对方,不愠不火的反问,“不是您催着我要一个孩子吗?” “外面的人太脏,既然苏进将他的长子送上门来了,我便顺势收下了,他出身也算是干净。” “干净?”卫山阴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伸手轻掩嘴角笑出了声,慢悠悠地吐出字来,“赵淮,你还真是活到沟里去了,名门千金你不要,老三的人送来的目的不明的人你也敢收下。” 太阳高挂,天气转暖,燥热的空气之间,母子二人间的气愤并不融洽。 赵淮倒是不恼,盯着眼前的女人从容地回答道:“那岂不是更好,与其防备暗处的人,不如露出一丝破绽,如果他真是苏进送来的细作,我倒可以反利用他放出假消息。” “而且苏进现在已经搭上了肃王,苏家必定要随着谋反之人灭亡,苏家灭门之后,他也自然翻不出什么浪花。” “啪”的一声,精巧的瓷器在赵淮脚下摔碎。 “赵淮,你给我适可而止,这就是你找细作的理由?” 看了眼脚边破碎的杯子,赵淮看向卫山阴,勾唇笑了笑,“长公主殿下还是这么的暴躁。” 镇国长公主端正大方,高贵典雅,仅仅眼底透露出一丝愠怒,仿佛刚才礼数尽失的女人不复存在。 赵淮不以为然的继续,“赵梁当初靠尚公主一飞冲天,赵家在您的助力下越来越大,那酒囊饭桶在赵家势大后就来了胆子背叛了公主您。而太后凭借当年年幼的皇上才保住性命,又从小小的嫔位成为当今的太后,刘国舅一党在太后的帮扶下把持大半朝纲,太后如今却不知死活地勾搭肃王试图篡位。他们的胆量从何而来?自然是自认为自己已经强大了的本族。” “而苏家注定会灭门,我找个以后注定没有母族的人岂不是省事了很多?与其找一个未来会背叛的人,不如直接找一个以后注定翻不出什么浪花的人,这不是公主您和皇上告诉我的吗?” 肆意妄为的评价着自己的父亲和当朝太后,激怒自己的母亲后,赵淮话锋一转,“况且,苏进当初想的是把他的长子送去讨好肃王,他可没有那个能力培养细作。顶多只是个玩物,只不过恰好我现在需要孩子,我又对女人硬不起来,物尽其用罢了,他出现的正是时候。” “你倒是会算计。”卫山阴怒极反笑,“你又如何确定他会乖乖生下你的孩子。” 恭敬地行礼谢过母亲的夸赞后,垂眸间,想起苏怀玉望向自己的眼神,赵淮回答卫山阴,“他会的。” 顿了顿又道,“苏府待他极差,哪怕他是细作也不会为苏府卖命,我会以自由为交换让他生下孩子。” “哦?”仿佛抓到了赵淮的漏洞,卫山阴的目光上下扫视面前的赵淮,“说来说去,你是打算留下他的性命了。赵淮,你何时变得这么...仁慈?” 征楞了一下,赵淮低头行礼做保证,垂眸掩住波动的眼神,语气平淡的回复道:“母亲,我倒是有把握控制住一个低贱的双性,只是一个颇为满意的玩具,您不必担心。” 一声低笑过后。 “行了,”卫山阴缓步走至椅子旁,“说说让你办的事情吧,找到人了吗?” 太阳逐渐偏斜,屋内的母子又恢复了平和。 而戏台似乎即将布置完毕,不知好戏何时会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