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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衍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他偶然遇到了张闯,张闯先是盯着他的肚子看了半天,然后磕磕绊绊的,带着点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你,是个Omega?”

    陈衍说:“不是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张闯解释,“Beta,Beta也是可以怀孕的,只是几率很低很低。”

    张闯点头,又问:“那你老公呢?是顾祺吗?”

    “不不不……不是。”

    张闯皱了皱鼻子,没再接着往下问了。

    他们留了电话,也偶尔出来约饭,陈衍了解到张闯也是在这座城市工作的。最近他们的一个策划案被一个大公司看上了,在谈合同敲定细节。

    陈衍咬着鲜嫩的鱼rou,附和着点头。他现在因为怀孕,把不少活都挪出去了,每天的工作不算重,同事们也都很照顾他,经常给他塞话梅,酸的他鼻子眼睛都快皱到了一起。

    “真厉害呀。”

    张闯突然红了脸,挠乱了抹着发胶的头发猛灌了一口啤酒。

    陈衍也想拿一瓶尝尝味道,指尖刚触到湿漉漉的崂山瓶表面,被张闯一把夺走了,从一旁摸出来一杯从餐厅楼下买来的橙汁拍在桌子上,“孕夫专属。”

    陈衍腾的一下红透了脸。濡湿的手指无措的对着搓了搓。

    随着孕吐的现象减少,Beta的性欲似乎在上涨,这样陈衍既害羞又慌张。

    他圈住自己的性器缓缓的撸动着,扒开包皮去摸自己的冠状沟和guitou,手指上黏腻腻的,沾满了前列腺液。

    陈衍脸颊红彤彤的,舔了舔干涩的唇,闭着眼睛逃避一样的埋在被子上喘息,手上的动作加快,没一会儿便闷哼着到达了顶端,陈衍有些晕乎乎的,缓了一会儿才爬起来去清洗掉自己手上的jingye和黏腻的腿间。

    清洗的时候,手指触碰到了紧致的后xue,陈衍面上又是一红,臀眼敏感的收缩了一下,陈衍自暴自弃的舔湿了手指,撑开黏膜往自己后面塞进去。

    “呜……”后xue还是很紧,指甲不小心擦到了软rou,激起一阵颤栗,肠rou会咬人一般的,火热的缠上来,陈衍耳朵红的像是要滴血,手指在自己臀眼里慢慢的抽插,浑身都热起来了,脖子都粉红粉红的,乳尖没有人抚慰也不知羞耻的挺立了起来。

    接着是两根手指,下身不久前刚射过的一根又缓缓的站起来,他配合着后xue抽插碾磨软rou的节奏撸动着yinjing,头抵着冰凉湿润的瓷砖。

    陈衍眼神迷离的喘:“呜……哈!”

    “嗯啊……”陈衍射在了瓷砖上。

    ——

    今天张闯执意要陈衍给他壮胆,因为今天是签合同的日子,他订了这家看起来最有逼格的餐厅,正好陈衍今天下午要去医院孕检,就顺带请了一天的假。

    张闯给他点了一杯温热的牛奶,他自己抱着公文包有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胳膊上的肌rou都快撑破西装了。

    “陈衍啊,我好紧张,怎么办嘛……”

    陈衍也跟着紧张起来,把冰凉的手指捂在玻璃杯上,同情的摇摇头:“不知道啊。”

    他们早到了两个小时,张闯突然支棱起来:“要不我整瓶白的?”

    陈衍连忙阻止:“别,你要是醉了怎么签合同?”

    张闯又萎靡下来,搂着公文包捏啊捏。

    一个小时后,张闯盯着门口突然站起来,小声的看着外面那辆黑色的豪车叫,“卧槽卧槽,到了到了到了!”

    陈衍见状往他嘴里塞了一片橙子堵住了他的嘴,催促他:“想不想涨工资?”

    “想。”张闯嚼两下吞了。

    陈衍推他:“去接你的钱啊。”

    张闯深呼吸了几下,往门口走去。

    车门缓缓打开,一双看起来就很昂贵皮鞋踩下来。

    陈衍吃着一片苹果,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看。

    突然愣住了,嘴里的苹果也不嚼了,惊慌的站起来,左右看了看又觉得自己太显眼了才慌忙坐下,张闯怎么一直都没说他们要签合同的人是陆清川啊?

    陆清川和薄见惊是朋友,如果让陆清川知道了自己在这里……

    陈衍舔了舔唇,仔细思考着:他这个位置比较偏,旁边还有个花瓶,陈衍往花瓶那里靠了靠,将自己的脸埋在枝叶后面。

    跟着陆清川下来的人,还有他的Omega林酒。陈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紧张的呼吸都压的非常轻。

    林酒是个Omega,感官能力要强一些,他感觉到有人的目光正放在自己身上,便有意无意的扫视了一圈,看到了半截身子和一只似乎紧张到颤抖的手。

    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林酒不清楚是谁,皱了皱眉,跟着陆清川进了电梯。

    张闯在旁边站着,不住的舔唇,手心的汗都快把公文包濡湿了。

    电梯平稳的运行,张闯突然听到陆总开了尊口,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刚刚你一直再往一个地方看,在看谁?”

    张闯一愣,随即道:“啊,我一个朋友。”他没好意思说是来陪他的。

    林酒有些错愕的看向陆清川,陆清川也正好扭头,冲他笑一笑。

    合同签的出乎意料的顺利,张闯最后和陆总碰了杯,激动的脸颊通红。

    陆总很快就离开了,张闯笑着送他出去,回来时却发现陈衍没了人影。下意识就摸兜要给他打电话,却突然想起手机还放在楼上,往四周看了一眼就上楼拿手机去了,想着也许陈衍去卫生间了,打算拿了手机再去找。

    在桌子上找到自己的手机之后,还没给陈衍打过去,陈衍就打过来了。

    张闯把公文包夹在腋下:“喂?”

    “喂,张闯……我公司这里突然有点急事,就先回去了……”

    张闯“啊”了一句,放松的靠在墙壁上,摁了想下的电梯:“吓我一跳,还以为你被绑架了。”

    陈衍干笑了一声,心里突的一跳。

    “那我先挂了啊。”

    “叮。”张闯走进电梯,“嗯,拜拜。你忙吧。”

    “拜拜。”

    撂下电话,陈衍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有些焦躁的咬着手指甲,咯吱咯吱的。

    怎么办?

    陆清川好像看到自己了。

    陈衍耷拉着眉毛,显得很愁苦的样子。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可以感受到mama的心情,隔着肚皮动了一下,顶在陈衍的手心上,陈衍一愣,大脑一片空白,触电一般地松开自己的肚子站起来,却因为暂时的供血不足而眼前一黑,狼狈的向后仰,后腰抵住了沙发靠背。

    肚皮好像又被踹了一下,陈衍迟疑着摸上自己的肚子,宝宝却不肯再动了,安安静静的好像刚刚是幻觉一样。

    五个月了,他第一次感受到胎动,有个小生命,正在自己萎缩孱弱的生殖腔内孕育着。

    陈衍的食欲正在变好,不过奇怪的是,在怀孕期间,他突然变得很爱吃鱼,基本上一周就要买上一条,鱼摊老板都认识他了,尝尝会给他留最肥最好的一条鲜活的鱼,滑嫩的鱼片在舌尖一抿就划开,一个人就能吃大半条。

    晚上就会用省下的鱼切上一块白嫩的豆腐炖汤喝,陈衍两颊上的rou却总也补不起来,五个月了仍然是那副瘦弱的样子,两片肩胛骨薄的像翅,肚子却一天比一天的大了。

    已经很冷了,陈衍有时会觉得自己没有腺体的地方一阵刺痛,陈衍有些心慌,就来不及等到下一次的日期,匆忙的出了门,恍然发现,街上已经落了雪。

    大片的、鹅毛般的雪落在光秃的枝干上,人行道上,以及陈衍的头发上,前段时间陈衍去剪过一回头发,现下又长了一些,遮住了眉毛,露出一双看起来总是很慌张胆怯的眼睛。

    下巴埋进柔软的围巾里,肚子被裹进厚实的羽绒服里尚且看不出形状。

    远处似乎有一阵风吹过,压弯了枝丫的雪扑梭梭的落了一地。

    因为他不是Omega,而且没有Alpha,所以医生总是劝他常来检查,怕出问题。

    陈衍也老老实实的坐在凳子上等待结果,Beta医生进来的时候,表情不是很好。陈衍心里也慌起来,颇有些坐立难安的样子。

    Beta医生安慰道:“你不要紧张,现在结果显示,宝宝已经开始需要信息素的安抚了,最好是亲近的人的信息素,比如伴侣,亲人,陌生的不可以。”

    陈衍眼里开始有了泪光,眼底有哀求:“不……没有不可以吗?”

    Beta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Beta没有信息素,怀的又是Alpha的孩子,本身没有信息素的Beta只能靠伴侣或者亲人的来安抚宝宝,宝宝如果没有信息素,就会疯狂的汲取母体的营养来获取,他会掏空陈衍的身体来换取自己的一声啼哭。

    “可……可是,我没有亲人了。”陈衍已经要哭出来了,怀孕总会让他感到情绪很敏感,他用力抠着自己的手想让自己尽量平稳下来。

    “冒昧的问一句,您知道你的Alpha是谁吗?”

    陈衍缓缓地点头。

    -

    医生告诉他,最晚在六个月的时候,孩子就必须用信息素的安抚了,陈衍营养补得很充足,却仍然面色苍白消瘦就是因为这个。

    晚上,陈衍是被后颈一阵尖锐的疼痛惊醒的,他手脚冰凉,手心里全是冷汗,陈衍哆嗦着调高了空调的温度,把自己蜷起来,一只手抱着肚子,另一只手捂着后颈痛苦的哀喘。

    好痛啊。

    真的好痛,怎么会有这样的痛苦。

    陈衍疼的咬紧了没有血色的唇,头发濡湿了贴在头皮上,沾湿了一大片枕头。他甚至都不敢碰一下后颈,那里像是刀剜火燎一般的痛。

    “宝宝……你不要再折腾我了……呜呜,为什么,为什么啊……”陈衍用力的咬住被单,小声的哭。

    为什么他要怀孕?

    为什么他要让自己这样痛?

    肚皮安安静静的,不给他的爸爸一点反应。后颈的痛仍然在持续,一直到后半夜,陈衍才在渐渐平息的痛苦中睡过去。

    翌日清晨,陈衍照常起来上班,眼底青黑,精神很不佳,后颈仍然在刺痛,他简单的冲了一个澡,叼着一片面包就去上班了。

    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短短几天时间,陈衍就又瘦了一圈,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同事们都很关心他,尝尝给他投喂,再摸摸他的头发,叹息一声,再谩骂拔吊无情的Beta陈衍的伴侣。

    今天陈衍不得已早退了,他已经快要受不了后颈的痛了。

    陈衍艰难的爬上楼梯,眼前一阵又一阵的发黑。短短三层楼让他出了一身的虚汗。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有个人影站在自己门前,陈衍几乎都抬不起沉重的眼皮,晃了晃头又往前走了两步到达了三楼平台,终于再也站不住,栽了下去。

    陷入黑暗之前,他好像闻到了微苦的柚子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