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牵线的另一端，究竟是不是听话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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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好难……你自己不守夫道在外面包养情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小晴为什么迁怒于我啊……” 咖啡厅的小包厢内，纪龄祉望着外面罕见的大雪纷飞，心情也一样的糟糕，他勉强地胳膊撑住下巴，整个人像是被雨水打湿的花朵，蔫得毫无生气。 最近纪龄祉真的很难见到钟晴一面，即便是因为钟晴正全身心地准备高考，但是他从前再忙，面对纪龄祉手机上的撩sao也是会回回微信，聊聊天，一起打打排位什么的，不会像现在这样不闻不问。他清楚自己在钟晴心中的分量，可还是觉得委屈，失落，又不服气，可他又不能像以前那样时不时地拉着钟晴去约会刷好感，钟慕光现在明令禁止他在这段时期去钟晴面前晃悠。 “谁管你，我这边也很难好么。我们现在一周最多能做一两次，我哪里受过这种憋屈，可这种一辈子只有一次的要紧时刻我也不好自己跑出去玩，万一又惹出点什么幺蛾子他来闹可真就得不偿失，能在家里陪陪他，就陪陪吧，反正也没剩几个月了。”钟慕光皱着眉头一脸烦恼地大口喝下一口咖啡，任由那苦涩的味道冲刷着自己的味蕾，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心里少苦一点，“真是的，本来就跟小晴说了，让他别有那么大压力，没考好也没关系，是那孩子自己要强，非得学成那样……” “都怪你！之前我就说了，你管小晴管得太严了，他那么聪明，随便上个什么大学不行啊，管你那公司绝对够用，你还非让人家考个什么G大。现在好了，自己没吃的了才想起来断货了，活该，还连累我都没得吃……”纪龄祉捂住脸，眼前立刻浮现起了钟晴的小脸蛋小rutou小屁股，整个人都馋哭了。 “放屁，你吃得还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趁着我忙的时候偷偷跑去接他放学，”面对钟慕光瞪起来的眼睛，纪龄祉吐了吐舌头讪笑着闪躲着对方如同刀子般的视线，实际上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居然生出一种“你老婆真棒”的变态快感。 对于纪龄祉的内心OS毫无所知的钟慕光哼了一声，转过头不屑地说着：“你这样想是因为你不是小晴的爸爸，这些实打实的学历和背景是能永远跟着他的，从G大出来的人，那学识，见识，还有能力，和从野鸡大学出来的人能一样吗？你玩够了可以拍拍屁股就跑，我可是要为小晴的一辈子做打算的。” “哎呀老钟，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晴是你的宝贝儿，也是我的宝贝儿啊，我没有在玩，我只是心疼他学习辛苦而已……” “哼，要是觉得他辛苦，就少折腾他，上次他好不容易能周末休息一下，结果从你那儿回来就开始睡到下午……” “嘿嘿，我就是想让他放松一下，不是说zuoai特别解压嘛～” “滚……” “哈哈哈哈哈～～～” 从很久以前开始，钟慕光经常会像今天这样溜出公司来跟纪龄祉见面，一是因为他们有共同经营的产业需要定期在正式场合以外的地方碰一下；二也是因为他们有个共同疼爱的小宝贝日常不解风情，害得他们要这样互相吐吐苦水；最近，又新添加了一个不得了的话题——曹瑛。 钟慕光看了看手机，淡然地问道：“曹瑛的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我看他最近都累瘦了，不过造型调整得不错，精神也挺好的，听说对几个队友都很满意？” 纪龄祉耸耸肩：“能不满意嘛，其他几个孩子我们都捂着好几年了，都是尖子中的尖子，照理说你们家那位的训练时长可不够格进这个组，要不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他自己经过这一年多的训练也算及格，我才不会把他放这个组呢。也是幸好其他几个孩子都比较单纯，没有因为他是空降的挤兑他，不然，可有的他受的。” 钟慕光露出了有些惊讶的表情：“我倒是挺意外的，他脾气那么差，是怎么跟你们家这些小天才搞好关系的？” 一听到自己可以显摆的话题，纪龄祉立刻骄傲地直立起了身体，得意洋洋地说：“当然是归功于我们这群工作人员～我跟你说，这做一个组合啊，不能让他们互相之间野蛮生长，这人际关系也是可以把控的。” “我们挑的这些孩子都是心眼不错，家世也简单的，研究清楚他们的性格，然后让他们在队伍里‘各司其职’，就不会有什么矛盾了。” “就拿队长齐临安来说，选他做队长就是看中他情商高，与人交往有弹性，还有责任心，曹瑛能融入队伍多半是他在其中调解的，效果真心不错。再说，曹瑛已经被我们调教得已经收敛不少了，起码在工作上的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也是不想埋下颗定时炸弹，趁现在还是练习生的时候好好管管，将来也不至于给我们添乱。” 纪龄祉在业务上的奇思妙想是钟慕光少数愿意直言钦佩的，不然两个人也不会一起搞了那么多幺蛾子。如今曹瑛在纪龄祉手里他很放心，只等曹瑛出道了两个人的关系稳定下来后，他的生活也就能回到正轨了。 钟慕光沉思了一会，像是突然想起来似地问道：“单曲我上次听了，感觉还挺像样的，那出道发布会的日子定了吗？” 看着好友对自己的安排十分满意的样子，纪龄祉也格外得意，谁不喜欢听到别人对自己的肯定，更何况是要求很高的钟慕光：“定了，就定在了5月底～” 明明没有人能听到，纪龄祉却偏要低下声音挤眉弄眼地装高深道：“正好小晴要考试没时间管你，你就好好玩玩吧～～～万一他们要是火了，通告多起来你们可以就没什么时间玩你那套了。” 钟慕光心领神会地一笑，目光中带着满满的期待：“虽然没有等小晴的时间长，但是好歹也快1年了，这不吃够本怎么行？” “你想怎么庆祝～？” “就去隔壁J市我那栋度假别墅，玩个一周左右吧，放心，我不会霸占你的小摇钱树太久的。” 两个男人一阵带着颜色的细声交流，把少年即将展现的香艳颜色都摸得彻彻底底的，就好像这一切都是他们手中的牵线，线那一头的对象永远被他们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任由他们摆布，而他们只需要在想玩的时候扯一扯就好。 看着眼前春风得意的钟慕光，纪龄祉的心里也是一天比一天要雀跃，一切都在按照他所计划的在发生，钟晴激烈的反应甚至还超乎了他的预料，他原本以为以钟晴对于钟慕光的感情不会这么快就发作，好歹也该等到曹瑛和钟慕光稳定了开始争宠的时候。没曾想这两个人还没上床呢，钟晴就已经闹开了。虽然这一步不在他的计算之内，但是对于全盘没有什么影响，便被纪龄祉放在了一边。而他伺机而动，随时做了担当安慰伤心的小朋友的角色，为此他已经精心保养打扮自己很久了。 想到这里，一个隐藏许久的问题浮现在纪龄祉脑海中，即便不是很必要，纪龄祉还是忍不住问了：“老钟啊，你……还是把他当小李唯纯吗？” 只见钟慕光呼吸一滞，带着复杂的眼光回望着纪龄祉，一如纪龄祉预想般地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做出了回应：“是，我承认，我是把我对李唯纯的幻想寄托在曹瑛的身上了，可幻想终归是幻想，曹瑛终归是曹瑛，他们就是这世界上两个不同的人。经过这次，我倒是觉得自己看开了，想要借着一个人去满足自己对另一个人的遗憾什么的实在是不切实际，没有在一起就是没有在一起，再怎么样这段空白都不会被填满的，我现在也已经无所谓了。” 纪龄祉心中的警铃顿时大作，那种宛如把心脏揉皱的紧迫感顿时涌上，他冷不丁地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这样想是……因为有了小晴吗？” 钟慕光这次虽然依旧沉默了片刻，却最终带着如同羊绒般柔软的声线回答了：“我想，应该是的。”眼神里是他没有察觉到的如水的温柔。“如果放在以前，哪怕是出现了李唯纯的替代品我也会毫不犹豫地踹了现在身边的任何人；可现在有了小晴，任何人都不能把他从我身边抢走，就算是李唯纯本人来了也……” 纪龄祉的内心狂风大作，刚要唱响的凯歌随机被这片沙暴遏制，刚搭建起来的信心摇摇欲坠。 钟慕光还是放不下钟晴。 纪龄祉在心底回荡起了一个苍凉的嘲笑声，是对钟慕光，也是对自己。 不是对李唯纯一往情深吗？一边借着别人追忆着美好初恋，一边死霸着自己养来玩弄的孩子不放，怎么什么好事他都想占全了？ 到底他该怎么办，难道把李唯纯送到钟慕光面前吗？下一秒他就为这个白痴的想法摇了摇头，只觉得十分抓狂。他从小到大，除了没有睡到钟慕光以外就没有失败过，在任何事上都是，可没想到最大的挫败感居然来自于自己的好友和心仪的对象，他第一次感到这样抓心挠肝的无助，只觉得心中的不忿与日俱增。 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钟晴离开钟慕光？ 即便纪龄祉极力地掩藏自己变动的情绪，可这一切落在钟慕光这个竹马的眼中就异常清晰，原本温和地沉浸在对于钟晴的念想中的钟慕光瞬间收起了笑意，有些严肃地看向在他看来明显不悦的纪龄祉，许多话都到了嘴边，最终还是被他咽回了肚子里，转而用沉默地啜饮来缓解有些凝滞的气氛。 看破不说破，尤其是在感情的事情上。 纪龄祉对钟晴，到底又有几分真呢？ 夜已经深了，谭助理匆匆地来到自己工位上，拉开抽屉一顿稀里哗啦的翻找。 随之层层叠叠的翻找后，终于在底下找到了被压在下面的U盘，谭助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把U盘扔进包里想要离开的时候，随意地一瞥，发现不远处，总裁的办公室居然亮着灯。 “这个点，纪总还在办公室？”谭助理疑惑地想着，同时还回忆了一下这一天纪龄祉交待他的所有事情，最近并没有什么要加班的内容，也没有要帮纪龄祉安排宾馆和餐厅的事项。可以纪龄祉的性格，他实在想不出纪龄祉会在这么不正经的时间点里做什么正经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一锤定音“嗯哪，肯定是在搞黄色没错啦！”于是识相地迈开腿准备溜。谁知他刚走到电梯门口，总裁办公室的门发出“嘀嗒”的电子音后打开了。 谭助理顿时有些许尴尬，他着实有些担心直面纪龄祉和他的情人们搂搂抱抱GAY里GAY气的样子，要是还在啃那就更要命了……可电梯还没来，跑去楼梯间也来不及了，他只能深吸了一口气，任命地转过身去打招呼：“纪总，这么晚还在办公室啊。” 谁曾想，居然只有纪龄祉一个人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之后还松了一口气道：“卧槽，吓我一跳，我以为是鬼呢，就想着我也没有黑心把员工逼死然后回来向我复仇啊……你这么晚了还在加班啊？” 谭助理无奈地解释道：“没有，我就是忘了点东西回来拿了一下，倒是纪总您？” “啊，我也是恰好有点事情。”恰好电梯到了，两个人一起走进了电梯，谭助理熟练地为纪龄祉解锁了总裁专用停车场的楼层，当电梯门关闭后，两个在工作生活上都相处得很自在的人，顿时陷入了些许诡异的安静。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谭助理总觉得白天的时候，纪龄祉看上去气色很差，甚至有点心不在焉的，现在看上去更疲惫了。可他和纪龄祉并不是那种亲热互相关怀的关系，除非是对方生病了，不然他没兴趣主动为纪龄祉排忧解难，他不过是纪龄祉五个助理中最不重要的那个而已。 没想到是纪龄祉打破了沉默，他那清亮的声线回荡在电梯间里，语气却让谭助理察觉出了对方情绪的波动：“小谭，之前让你去对接的那几个娱乐博主的事情最近进展得怎么样了？” 谭助理忙回答道：“关系已经稳定地建立起来了，跟咱们的合作也十分愉快，目前可以算是达成了长期合作的共识。” 纪龄祉闭着眼睛点了点头后沉思了片刻，淡漠地说：“明天下午3点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我要吩咐你关于下一阶段的计划。” “好的，纪总。请问是讨论关于咱们Awin Power出道发布会的事情吗？我好提前准备一下。”谭助理不经意地看了一下纪龄祉，却惊得赶紧转回头不再多说一句话。 只见纪龄祉锻炼得宽广健壮的背抵着冰冷的墙壁，像是要把整张脸都埋进灯下的阴影里一般，沉着的表情里没有一点多余的情绪，连嘴角都让人清楚他非常不高兴。 在谭助理的从业经历里，纪龄祉可以说是他经历过的最好伺候的上司了，可越是平时好说话的人，在他状态不好的时候可能就越难搞。而此时的纪龄祉就是这个状态，哪怕他一句话都不说，谭助理也不敢再多问了。 可能是因为，他嗅到了阴谋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