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能别惦记着裤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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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俞白林睡得并不踏实,他确认自己前一晚断片断得彻彻底底,不然也不至于到底是自己占了人家便宜还是被人家占了便宜都不知道。但是在这晚的梦里,他却真真切切地把昨天没体会到的事情又过了一遍电影。 他的下体被一处温暖的甬道包裹着,身下的人眼角泛着红色,略长的头发洒在枕头上被微微汗湿。肌肤相亲的灼人温度和耳边散落的喘息声都无比的真实,以至于俞白林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还有点恍惚。 抓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凌晨三点,俞白林又重重的躺了回去。他努力忽略已经勃起的分身,在床上催眠自己了一会儿无果之后,干脆任命般的把内裤扔到一边去,伸手按亮了床头上的台灯。 俞白林床的正对面就是一面落地穿衣镜,床头有个遥控器,按一下就变成一副画,再按就是一面镜子。他很少站在这面镜子前面穿衣服,毕竟后面就是床,很难看到全身。而这里之所以存在这面镜子,可以说是他一个小小的奇怪性癖——自慰的时候要对着镜子。 床头灯只有一点暖黄色的光晕,他半靠在床头,腰下塞了个枕头。很多第三性别者的男性特征都发育的不是很完全,但是这一点在俞白林的身上完全不存在。他的yinjing笔直漂亮,完全勃起后露出圆润的头部。 俞白林并不着急,他向来很会取悦自己。一手在自己腰腹处来回抚摸,另外一只手捏着一侧粉红色的乳珠轻轻捻动。 “唔……”他微微仰起头轻声叹息着,忘记摘掉的眼镜后面是没有焦距的瞳孔。 在寂静的夜里,身体感官被无限的放大,但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却是有些迷蒙的画面。他在和一个男人忘情的亲吻,唇齿相交发出的水声不绝于耳。明明比自己还要高上一点的男人乖顺的躺在身下。床头放着的昂贵的身体乳被拿来凑数当润滑液,当他把自己的分身挤进那个炙热狭窄的甬道的时候,那个男人皱着眉发出了一声呜咽。接下来就是毫不克制的呻吟声和rou体碰撞的声音。 “哈啊…要,要来了。”俞白林小腹一阵痉挛,大腿微微颤抖,射出来的那一刻脑海中想起的是麦启星在快要高潮的时候抓着他索吻的样子。 我居然是上面那个。 这是俞白林在贤者时间里思考的第一个问题。 我居然是上面那个。 这是俞白林洗完澡冷静下来之后给林雨发的短信。 前一晚他喝的实在是太多了,所以完全不记得两人之间发生的事,而在记忆回炉之后,所有的香艳画面一股脑的堆了过来。俞白林红着耳朵把自己重新塞回了被窝。 太糟糕了,居然和一个不认识的人一夜情了。 俞白林这样想着,慢慢又进入了梦乡。 一大早上醒来看到好友没头没尾的短信,林雨咬牙切齿地打了五个电话,把还在睡梦中的俞白林吵醒了之后立刻展开了音波功击,“你丫儿是不是有病?你真去找人家要负责去了?” “啊……”鉴于昨天大半夜的起来折腾了一趟,俞白林此刻还在半梦半醒中,“不可以吗?” “呵呵。”林雨翻了个大白眼。 “我昨天梦到他了。”俞白林从床上爬了起来,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随口丢下了重磅炸弹,“春梦。” “嘶……”林雨倒吸了一口冷气,当初她和俞白林还不熟的时候也觉得他就是天生冷淡的性格,后来她才发现,俞白林话少只是因为他的直线大脑经常一开口就是惊世骇俗的内容,所以干脆少说话以免说错,等混熟了之后,俞白林便开始展示他这种直球的说话艺术,时常把林雨噎得无话可说,“不是,哥,咱倒是也不用说的这么详细。” 俞白林似乎不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哪里有问题,只是自顾自地继续道,“下周我去找他拿裤子。” “您能不惦记您那个裤子了吗!”林雨有时候就是很想把他大脑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哪里搭错了弦,瞥了一眼日历,突然又想到什么一样问道,“哦对了,你妈后来又联系你了吗?” “没,不过青桦倒是给我打过电话,说今年他拿到国家奖学金了。”俞白林有一个弟弟,俞青桦,现在正在文华大学法学系攻读研究生。 “哎,我说你也长点心眼,他们自从有了你弟之后都没管过你的死活,现在开口问你要钱你也真给,我都要夸你两句圣母玛利亚了。”林雨明知道俞白林这个倔劲儿劝也是白劝,但是还是忍不住要说两句。 俞白林的老家在文华市下辖的一个小县城,他是家里老大。父母都是很传统的想要男孩延续香火的家庭,所以俞白林从小就被父母嫌弃,很少受到疼爱,尤其是在他七岁的时候,父母给他又生了个弟弟之后,除了家里饭桌上还有他一双筷子之外,基本没有对这个老大再倾注任何心血。 好在俞白林聪明又自强,初中毕业考上了文华市第一中学,从此离开了父母,没有问家里要过一分钱。父母也再也没有管过他,可以说是单方面与他断绝了联系。也正是因为这个关系,他才错过了动性别矫正手术的最佳时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身子到现在。 在他读博的时候,偶然一次在文学院和法学院的辩论赛志愿者名单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俞青桦,这才知道弟弟也考上了文华大学,这才又和弟弟有了联络。 俞白林对于自己这个弟弟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自己离开家的时候他抓着自己的衣角问,哥哥什么时候回来。而现在他也长成了一个比自己还高大的男人了。 在和弟弟吃饭的时候,他才知道父母也搬来了文华市,只不过是在市区边上的老区的一个筒子楼里。 “小时候还挺盼着哥回来的,想着有一天我也来市里读书,来找哥。”俞青桦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后来长大了一点,明白事儿了,就觉得自己没脸来了。其实我早就见过哥了,不敢跟你打招呼。” 俞白林看着眼前衣服虽然旧到褪色,但是还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大男孩,那点本就不多的芥蒂之心也消失殆尽。毕竟千错万错,错的也不是俞青桦。 自那之后,俞白林虽然不会直接给俞青桦打钱,但是偶尔会带他出来加餐,会帮他制定考研规划,也会帮他介绍一些学校勤工俭学的工作。毕竟他们已经分隔太久,虽然血液中流淌着的亲情不会消失,但是再相逢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就在前不久,俞白林突然接到了自己母亲的电话,张口就是问他要五万块钱。他已经十几年没有和家里联系过,他甚至不知道母亲是从哪儿弄到的他的电话。但是电话那边母亲声泪俱下地说父亲重病无钱医治,又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告诉俞青桦不要影响他的学习。 俞白林当时股票刚好小赚一笔,虽然他对自己的父母早已经没了感情,但是还是很喜欢自己这个勤奋上进的弟弟,所以他要了卡号掏了这笔钱。后来他把这事儿讲给林雨听的时候,倒是给林雨气得够呛。 “算了,我这几支股票最近没少赚,就当买我和过去正式决裂吧。”俞白林这样安慰林雨,“啊,你别忘了我上次发你的那支股票,最近该抛了。” “行行行我的祖宗。”林雨无奈道。 俞白林本想周一晚上就去星夜取自己的裤子,结果没想到自己投的一篇论文有了回音,昏天黑地的改了一周论文。白天就已经够累了,谁知连着几晚梦里都是麦启星那双蒙着水汽的桃花眼和笑起来就露出来的单边酒窝。 周五早上他趴在被子上等晨勃消退的时候,翻出了林雨的聊天框。 林黑鱼: 我又梦到他了。 林黑鱼: 肯定是因为我没对人家负责,所以才这样。 林黑鱼: 我今晚去找他。 林黑鱼: 我可以给他钱,他不要去陪酒了,伤身体。 雨一直下: 祖宗,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雨一直下: 能不能学点好啊?人家失恋了痛定思痛变瘦变美变有钱。你失恋了出去包养小白脸?? 林黑鱼: 算了你不懂。 手机的另一端,林雨咬牙切齿的把俞白林拉黑了五秒钟。她一直觉得自己好友对一个陪酒的这么上心,除了强迫症驱使自己一定不能失去那条裤子之外,肯定是之前跟陈晨分手的后遗症,想到这里她心里又给陈晨记上了一笔。 俞白林倒是没有这么活泛的心思,他现在满心想的就是怎么能说服麦启星不要去干陪酒的事了,也就是趁着现在还年轻身体还抗造,等到老了可怎么办呢。 虽然俞白林极力说自己一个人可以,但是前往星夜的出租车上还是多了个一路唉声叹气的林雨。 也许是上次给前台留下的印象过于深刻,这次前台一看到他的身影,就主动上前道,“先生您好,您是来取东西的对吧,在这边我拿给您。” “哦。”俞白林接过那个手提袋,里面是干洗过并且熨的十分平整的西装裤,他的心放了一半,“请问麦……先生在吗?” “啊,那个……”前台支支吾吾了半天,有点为难的说道,“我帮您联系,联系一下?” “不用了,我们现在就走!”林雨一把拽过俞白林打算把这个事情扼杀到摇篮里,但谁知道俞白林岿然不动,兀自点了点头说好的。 前台一边打麦启星的电话一边心里犯嘀咕,也不知道这俩人什么关系,说是朋友吧,俞白林连电话都不知道,说不熟吧,这都互相换裤子穿了。在麦启星的电话接通的前一秒,前台突然明白过味儿来,自己这不会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吧。 简单交代了情况之后,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是无奈的叹气声,最后才是麦启星的声音,“好,我马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