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太体面的见面
周越大四实习期在一家中型公司做了三个月HR，最后在签入职合同时还是选择了放弃，按部就班打卡的生活并不适合他，他需要一些时间来研究自己究竟适合干什么。赋闲在家待了一个月后，父母与他谈论起他的将来，促膝商谈至深夜后，他决定考个研，顺便在考研期间好好想想自己的将来。 有规划的人一般在大二大三就已经开始准备考研，自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他比别人晚了太多，必须比别人更刻苦，备考时差点就把自己的胃熬出毛病。放榜那天他很紧张，捏着准考证对着电脑差点就输错自己的准考证号，确认了三次无误之后他才按了确定。所幸天道酬勤，考研结果令人满意，他考上了跨校的学硕。 只是学了一年，突然有群讨债的找上他，他的朋友之前借了笔钱，找他做了担保，三天前应该还钱时却行踪不明，这笔数额不小的债务便落到了他的头上，老教授虽十分看好他，但也被这群讨债的天天打电话催缴搞得不胜其烦，他最后还是以退学收场。 学退了，钱的问题还是没有搞定，周越长得颇为秀气，远远一看像个帅气的铁T，讨债公司便给他推荐了一个在夜场做酒托的工作。 说是推荐，周越也没有别的来钱快的选择，他坐在公园温室的台阶上抽了一整宿的烟后，还是接受了这份工作。他从小就被父亲拉着和哥哥一起喝酒，酒量不错，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倒是颇为得心应手。 发工资的第一个月，他粗略一算，如果自己省吃俭用一点，2年就能还完所有的债务。 谁知讨债公司次日上门，告知他的还款金额已经不是一个月前的了，比之前要翻了一倍，负责人看着得知数额后面有难色的周越，笑着提醒他，既然在夜场借着卖酒约炮，不如直接明码标价来钱更快，他这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给自己下套。 他可以享受性爱，但是绝对不想拿这来赚钱。 周越冷着脸拒绝了对方的提议，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更好。他下意识地打开手机拨打朋友的电话，对方那边却依旧是关机。 三个月后，看到债务再次倍增的周越还是找到负责人同意了他的提议。 “不挣扎了？”负责人吸了一口烟，把呼出的气喷在了他的脸上。 “嗯。”周越低头躲闪，有些难堪地扯了扯了他身上暴露的兔男郎装。他这几年经常和朋友一起打篮球踢足球，也时常出入健身房，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rou，看上去有力却不让人感到害怕，配上连着兔尾的黑色平脚内裤和兔耳、以及他不说话就有点孤高的面庞，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早听我的话不就完了，你也别怪我，我们都是拿钱办事，要怪就怪你那朋友给你留了这么多债吧。好了，跟着我出去，正好今天有个客户就喜欢你这款。” 负责人把他带到包间门口就走了，周越站在门口踌躇良久，正要打开门，门却从里面被打开了。一个长相清秀，稍矮于他的男生一头撞上了他的胸膛，对方匆匆地向他道了个歉就离开了。 周越还没进去，就听到一个哭泣着的男声正在向谁哭诉，“…………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也是0，我舔他舔了这么久，他收了我这么多礼物，最后上床的时候躺在那里要我伺候他。他的良心不会痛吗？” 他往里面看去，染着棕色头发的男性正抱着一个女性哭，他的对面是十个和周越同样穿着的男性，正一字排开站在那里，周越红着脸和他们站到了一起，有些无措地绞紧了双手。 “好了，别哭了，”女性拍了拍棕色头发男性的头：“这不是给你叫了点鸭，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没有我再换一批。” 染着棕色头发的男性这才从女性怀里抬起头打量周越他们，他的脸轮廓很深，眼睛比起一般人要大，因为刚刚还在哭泣，睫毛上甚至还挂着泪珠——实在是一张没有必要找鸭的脸。 周越没来由一阵紧张，实话说他进房间之前还很自信，但是在看到同行和客人的脸之后这种自信便荡然无存。想来也是，做这行的脸自然要求高，他在普通人之中的确算是帅哥，可一群帅哥在一起，他就未必很强了。 “你们都把裤子脱了。” 染着棕色头发的男性眼睛扫了他们的下体一圈，就把周越点了出来，“你留下，其他人都可以走了。” “那我也走啦小河，这里就留给你们了。”女性看小河第一轮就选到了想玩的人，向他打了招呼就和其他鸭子一起走了。 “周越，你怎么会在这里？”女性走了以后，小河就替脱完裤子后一直呆站在那里的周越穿上裤子，看他还看着自己发呆，笑着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周越这才回过神，按着小河的示意和他一起坐到沙发上：“你认识我吗？” “我是你高中学弟赵河，你可能不记得我了。”赵河给他披上了一件衣服，“我们都是外宣部的，我刚进部还请大家吃过饭，不过你没来。” 周越高三迎新之后没多久就因为学业繁忙退部，对高一的新部员都不怎么认识，他尴尬地拉了拉赵河给他披上的衣服：“我欠了点钱。高利贷推荐我来这里做工。” 赵河眼睛却是马上亮了：“欠了多少？我有钱，可以借你。” 周越被他看得越发地不自在，起身就想走：“不用了，我在这里做工一段时间就能还清，你做不做啊，不做那我走了。” “别啊。”赵河拉住了周越，也站了起来，“我们去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