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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年见不到光的地牢里,充满了潮湿腐败的味道,其中还夹杂着食物的馊味。 那些守门的狱卒都有些受不了,不愿意靠近牢房,可魏溪进来的时候,却是面无表情的,仿佛一丁点味道都闻不到一样。 “去把云太师提出来。” 狱卒领命,很快就把人带出来了,甚至还将云太师绑在了刑架上。 魏溪一派闲适的坐在桌子后面,静静的看着云太师。 “几天没有受罚,云太师的精神似乎养足了许多,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容光焕发了。” 云太师看着他那副模样,心里猛地一沉,这些天魏溪没有过来审问他,这让他以为魏溪真的是对云莘上心了,他甚至还在心里谋划着,将云莘许给他算了,左右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要是能换的全家平安,也算是云莘报答了他的养育之恩。 没想到,魏溪几天不出现,如今一出现,竟然就要对他用刑了,这让他心里的那点微渺的希望之火也瞬间扑灭。 魏溪对他的惊恐视若无睹,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开始挑选今天的刑具。 他一边挑选一边说:“从皇命下来的那一刻,你就该死了,如今我留你一条命,你也算是赚到了。” 当他的手落在了夹棍上面时,云太师终于是崩溃了,他冲着魏溪大吼:“魏狗,你如此丧心病狂,不得好死,你如此磋磨老夫,还不如给老夫一个痛快,让老夫早点去见阎王爷。” 魏溪笑了起来,这个笑容让他那张阴柔的脸庞显得越发的狠毒了。 他拿着夹棍走到了云太师跟前,笑着问:“给你一个痛快?你何时见过落在本座手里的人能有个痛快的?” 话音刚落,他就让人将夹棍穿插在了云太师的十指上,十指连心,云太师还没品尝到个中滋味儿,就已经浑身发抖了。 “本座再问一遍,你的那座金山到底藏在哪里了?” 云太师硬着头皮咬牙道:“我不知道什么金山。” “你不知道啊?看来是吃的苦头不够,云太师才想不起来,来人,动手。” 魏溪一声令下,左右两边的狱卒立刻开始用力,夹棍不断地收紧,几乎将手指夹断,没一会儿功夫,云太师的手指就一片红肿,额头上的汗水不断地往下滚落。 “我再问你一遍,你说是不说?” 云太师倔强的抿着唇,一声不吭。 魏溪冷冷地撇了一眼狱卒:“今天没吃饱饭?” 狱卒立刻更加用力了。 “啊——”一阵哀嚎从云太师喉咙中发出来,在地牢里不断地回荡着,“魏狗,你不得好死。” 魏溪转身回到椅子上坐着,语气中透着一股森然的味道:“本座倒是要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冲了进来。 云莘走在前面,而魏平则是跟在他的身后。 “督主,我拦不住他。” 魏溪点点头:“不怪你,你下去吧。” 魏平还以为自己少不了一顿罚,没想到魏溪竟然如此好说话,他离开地牢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恍惚,觉得难以置信。 魏溪抬了抬手,正在施刑的狱卒立刻停下了动作,魏溪看向一旁的云莘,眼神带着几分玩味:“你怎么跑过来了?担心我把你的父亲弄死了?” 云莘摇头:“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如由我帮你劝一劝父亲吧,你可以减少一些杀孽,而我的父亲也可以少受一些罪。” “如此倒是不错,那本座就给你这个机会。” 云莘又道:“那你先出去,不要在这儿看着我们。” 魏溪看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一直都未消失过,他痛快的应了一声:“好。” 说罢,他一抬手,那些狱卒也离开了,偌大的刑室里面就只剩下了云莘父子俩。 云太师的状态很糟糕,手指不断地颤抖着,连稍微弯曲一下也做不到了。 他喘着气对云莘说:“云莘,你别冒险了,虽然魏溪出去了,可外面却有不少人把守,你无法带着我逃离这里的……” 云莘打断他:“谁说我支开魏溪是为了救您出去的?” 云太师噎了一下:“那你来是干什么?” 刚才云莘跑得那么着急,他还真的以为云莘是不舍得自己这个父亲受苦,虽然他待云莘并不好,也并未做到一个为人父的责任,可是云莘自己也说了,他毕竟生了他。 云莘道:“自然是来劝父亲的。” 云太师一张脸立刻冷了下来:“我说过,云家没有什么宝藏。” 云莘也不跟他辩驳,道:“哦,我知道了,我便这样回了魏溪吧,您说,他还会不会留着您?” 云太师:“……”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云家倒是出了个白眼狼。” 云莘的脸色丝毫没有变:“您再不说,我就走了哦。” 云太师眼看他真的要离开了,连忙道:“慢着。” 云莘立刻停下了脚步,云太师这才知道,他这是上当了。 可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又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呢,左右都不过是任人鱼rou罢了。 “好,我告诉你,不过,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但是,你得想办法保全我们一家人的性命。” 云莘点点头:“我尽量吧。” 牢房里那些云家人刚才看到云太师受苦,还是缩头乌龟的模样,如今听到云太师说要告诉他宝藏的位置,立刻开口了:“父亲,你不能屈服啊,要是拿到了宝藏,魏狗还会让我们活着走出这里吗?” 那句“魏狗”让云莘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也时常在心里头喊魏溪大jian臣,可是,别人喊却又不一样,让他心里头莫名的有些不舒服。 他扭头看去,冲着开口的那人道:“你都快死啦,还管这么多。” 说完之后,他就将耳朵凑到了云太师的嘴边:“您说吧,我听着的。” 云太师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对他说了一个地方,完了之后又嘱咐他:“魏溪此人深不可测,你在他身边万万要小心啊。” 云莘应了一声:“我会的。” 他跟在魏溪身边这么多天,也没见魏溪有多么的深不可测,因此,这话云莘只当作耳旁风,吹过了就算了。 他正准备离开地牢,就看到了靠在转角处的魏溪。 魏溪眉眼含笑的望着他:“你还是挺有用的。” 云莘一脸的小得意,轻哼一声道:“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