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锢
* 与外边的阴暗寒冷截然不同,单羽柠回到家时单宅灯火通明,暖气开得仿若春夏。 莫叔见他便关心地问:“小少爷晚上吃好了吗?少爷吩咐给你炖了甜品,还在灶上热着呢。” “我吃过了,一会儿再喝吧,大哥回来了吗?”单羽柠把手上的毛线帽和外套递给管家。 莫叔:“少爷也刚进家不久,这会儿应当在书房。” “谢谢莫叔。” 单羽柠乘坐电梯上楼,在走廊踌躇了一会儿。 他不知道该不该把今晚的事告诉哥哥,即使他清楚司机应当已经跟单承汇报过了,他晚上见面吃饭的人是秦煊。 哥哥会不会生气?单羽柠忐忑不安地在书房门前徘徊。即使夜夜被兄长拥抱贯穿,他仍无法接受这种关系。比起过去他敢在单承面前无法无天地耍赖任性,单羽柠没有察觉,现在他的情绪完全被单承掌控着。 他一面希望哥哥清醒过来,结束这不堪的背德,一面身体开始习惯了兄长给予的触碰与快感,他既比从前害怕单承,又比从前更依赖单承。 因为luanlun带来的巨大压力,只有哥哥与他分担,他也只能朝哥哥诉说释放。 这种矛盾的心情始终让单羽柠处于煎熬之中,于是他越发急迫地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而这个出口只能是单承。 就像今天晚上。 没有人知道他的男友是秦煊,但是哥哥知道。 没有人知道他痛苦想要提出分开的根源是什么,但是哥哥知道。 单羽柠恍然地发现,原来他无路可退,哪怕书房内坐着的就是致使这一切的黑手,他也只能寻求他的保护安慰。 “咚咚——”少年轻轻敲了记门。 立时传来男人优雅的嗓音:“请进。” 他推开门进去,对方毫不意外似的:“乖宝回来了。” 单羽柠关上门,小心地看向单承,随即发现他还是完全看不出单承的心情。 “哥,我……” “过来。”单承的语气不容置疑。 单羽柠脊背一寒,连日的调弄与对方反复的情绪在少年身体里安装开关,他判断不出单承的心情,但多少能读出某些词句后的信号。 他走到单承跟前,迎上兄长浅淡的笑容,目光却审视着他,淡淡道:“把衣服脱了。” “哥!我没……” “脱了。”单承轻声打断他恼怒的辩解。 从今日遇到秦煊后便累积了一整日的委屈在此时骤然爆发,单羽柠低头恨恨地解着扣子,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来。 “哎。”单承长叹一声,探手把哭泣的弟弟抱进怀里放在膝上。 他像哄闹脾气的小娃娃,边亲了亲单羽柠瞬间哭红的脸蛋,边替他擦眼泪,语声恢复温柔:“小柠不哭了,是哥哥不好。” “哥哥不该凶你。” 单羽柠哽咽着控诉:“你说过不会阻止我见他,呜……我就跟他吃了个饭,嗝什么也没做。” 单承擦净他颊边的泪,心底掠过满足的喟叹,他的弟弟还没有意识到,经过他这段时间强势的手段和无形的设置规则,单羽柠已经渐渐习惯了这种扭曲的关系,下意识的坦白代表了对方越来越重视他的心情。 表现得乖巧听话就会得到哥哥像以往一样的温柔对待,做错了事就会被狠狠惩罚。 这是最简单的奖惩机制,被单承用性烙印在单羽柠的心里。 单承看似哄着,实则在单羽柠潜意识中加强暗示:“是,但我的小柠喜欢他,我一想到你跟他呆在一起的时候不知道在做什么,会不会亲密,就很担心难过。” “我也不想对小柠生气,可哥哥也只是个普通人呀,当然会为心爱的人吃醋。” 单羽柠止住泪,生气地瞪着他:“你为什么这么变态啊!” 单承苦笑:“以前小柠还总夸哥哥,现在倒好,成天骂人。” 单羽柠心底还有些害怕,身体的习惯却使他自觉地搂住兄长脖颈,说:“我今晚跟煊哥说分手了。” 单承适时露出讶异神情:“小柠之前不是还不愿跟他分开吗?” 他把脸贴在哥哥温热的颈侧,话音迷惘:“我不能一边跟煊哥交往,一边、一边跟你这样。” 单承抚着弟弟的背:“小柠又没有跟哥哥在一起,不算劈腿和出轨。” “是我强迫你的,乖宝不要自责。” 单羽柠闭着双眼,窝在哥哥温暖的怀抱中,与晚饭时被秦煊抱了抱就僵硬得不知所措不同,当下他在单承怀中什么也没想,充满了安全感。 “我不知道……这样是不对的。” “他没有答应吧。”单承用陈述的语气问着,“秦煊不是会轻易放弃的性子,他想要什么,只会跟我一样不择手段去达到。” “你突然要跟他分手,他不可能同意。” 单羽柠毫不惊讶单承为什么会知道结果,对方跟秦煊若不是彼此相似了解引为知己,骨子里高傲的兄长根本不会跟一个没有家世帮助的人做多年好友。 “嗯,哥哥猜对了。”单羽柠喃喃着说,“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他死心……” “我劝他不要做危险的事了,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听我的……” 单承回道:“小柠,除非你把我们的事告诉他,否则他不会放手的。” “再者,每个人都应该对自己的人生负责,秦煊也是一样的,他并非你的责任,不管他要去做什么,你不要为此难过。” 他没有说完的话是,或许就算秦煊知晓了小柠跟他已然改变的关系,依旧不会放手。 正如他发现秦煊窃取了他的挚爱,也不会放手。 单羽柠抬起头来:“但他是为了我。” “可你也劝过他了不是吗?”单承不赞同地道,“好了宝宝,晚上吃饱了吗?陪哥哥下楼吃点夜宵?” “嗯。”单羽柠被哥哥放开站起,任对方替他系好刚刚扯开的扣子,然后一起下楼去往餐厅。 这一天单羽柠都没好好吃饭,到得这个点也有些饿了,便在单承陪伴下吃了碗甜品又吃下一小碗素面。单承不允许他晚上吃太油腻的东西,怕弟弟夜里胃不舒服。 两人回到单承的卧室中。自从单羽柠答应了兄长的要求,就没再回自己房间住过。 单承对他的欲望浓烈到偶尔单羽柠会感到恐惧,一开始他还坚持回自己卧室,后来被对方摁在房中干了几次后便不再坚持了,况且几乎每次他都被哥哥弄得很累,实在不愿起来折腾回房间。 单羽柠洗完澡爬上床时,单承正在跟人通话,似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这大冷天的,你怎么想起来要聚?” 他好奇地看向哥哥,对方抬手摸摸他的发丝检查有没有吹干,无所谓地按了公放。 一道好听至极还有些熟悉的男音从手机里传来:“反正又冷不着你,好久没见了,来陪我喝酒。” “带上小柠檬吧?我也很久没见咱弟弟了。” 单承无奈:“小柠不习惯我们的场合。” 单羽柠扒拉哥哥的手去看屏幕上的名字,被男人的大手捏了捏后颈。 那边听到他的动静,戏谑地问:“你身边有人?你终于找小情儿了?” 单羽柠闻言面色骤变,脸颊不自觉地气鼓鼓,又被哥哥捏了捏脸蛋。 “是小柠。”单承似乎不打算避讳对方,又说,“星酌,我带小柠去没什么,但那天你别玩得太疯了。” “诶不是我说,”宋星酌不理解,“小柠檬都几岁了啊你还要陪他睡?” 单羽柠紧张地看着单承,对方却不以为意地回道:“你多想了,是我离不开小柠。” “cao,你打算单身一辈子是吧。”宋星酌听到好友弟弟在旁后不再多言,“不说了,周六见面聊。” “周六见。” 单承把手机放到了床头,熄灭卧室大灯,继而将弟弟压在身下。 他埋首在单羽柠脖间啄吻,一只手自然地从少年睡衣下摆探进去抚弄那柔韧的腰身:“宝宝是柠檬味的。” 单羽柠拽住哥哥的手,还没搞清楚刚刚的电话,轻喘着问:“是宋星酌吗?” 单承半撑起身,失笑道:“周六见了人要讲礼貌。”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微沉,自己的好友不多,能让弟弟完全接纳的却只有秦煊一个。 “周六我们要去找他玩么?”弟弟还在好奇地问,单承的心思却转到了他处。 小柠说晚上跟秦煊吃饭什么都没做,真的吗? 得不到回应的单羽柠感觉出气氛悄然的变化,他抿抿唇,小声地试图要求:“哥哥,我今天听话了,可不可以不做?我在画室呆了一下午,想睡觉了。” 两人都清楚他指的听话是什么。 单承以指摩挲弟弟嫩红唇瓣,问道:“小柠晚上有没有跟秦煊接吻?” “没有!”单羽柠立马回答,男人已经情动的器官抵着他,令他忍不住微微颤抖。 单承低头轻吻他的唇,再问:“那有没有跟他拥抱?” 少年张了张嘴,仅是一瞬的迟疑便让单承明白了。 单羽柠担心地注视着兄长,生怕会受些奇奇怪的惩罚,他忘了不久前他还敢理直气壮地说秦煊是自己男朋友,不管他跟秦煊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当下害怕的情绪占据上风,单羽柠无措地等单承说话。 他没想到哥哥仅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我真嫉妒他。” 单羽柠观察男人似乎没有生气的预兆,不死心地问:“为什么大哥一定要这样?就算没有爱情我也会永远喜欢哥哥啊。” 单承避而不答,说:“乖宝不想做的话,用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