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虐)
这不是黎第一次表达对侍寝的渴念。 重华其实能够理解。他认为交欢就应当是令人欢愉的,故而极少曾苛待过侍寝的人,对黎这个自己一手教养的孩子又要更偏疼些。不同于其他事上的严苛规矩,阴差阳错侍寝之后,于床笫之事上黎就没再受过什么委屈,回想起来都是温柔缱绻、欢喜餍足。 黎喜欢,渴求,那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但若因此无心做事,一门心思都放在承欢上……无疑便逾越了底线。 黎甫一露出这种苗头,重华就专门训诫过。却不曾想对方非但没有记住教训,反而越发恣意,如今连他的命令都敢敷衍塞责。 若是换一个人,重华早就让对方滚,不可能一再地费力气责罚、教导。 但这是黎。 连抗命那样的重罪重华都没有深究。明面上,是黎戴罪立功,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和价值。可事实上,也只有黎能在他这儿有“戴罪立功”的机会。 ——不只是黎不肯走,本心上,重华也是不愿意放手的。 而这一次,重华也觉得,他还可以再教教看。 接到阿郎的传唤,乐容十分惊讶。 他刚陪沈十一娘领了人。徐氏对流丹的问话并没有什么抗拒、问什么说什么;待圣人亲临讯问,她惊愕之余更是主动帮着指证,因此并没有吃什么苦头,只是精神萎靡些。见沈十一娘愧疚自责到几乎要哭出来,她甚至还能出言劝慰。 按理说,乐容觉得自己应该送小娘子回房,顺道也检查一下有什么缺少或不足,好回禀阿郎知晓。可来传令的仆役也是同他一般受圣人训教的侍奴,言之凿凿阿郎命他“现在、立刻”过去。 沈十一娘听见,也道自己这儿没什么事,催他快回去。 “六哥哥想是有急事,要是因我耽搁了,那我更要无地自容了。“ 小姑娘如是说。 乐容跟着报信的仆役回到主院,就见今晚当值的仆役都被赶到院子外,丹掌柜在院门处左右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 见到乐容,流丹紧拧的眉头也没有松开半分:”阿郎和圣人在内,把我们都撵了出来。你等会儿若是……哎!“他想让乐容帮着黎大人一些,可殿下明见万里,岂会瞧不出他们私相回护的把戏?想说有事儿出来报个信,可若真有黎大人都无法应对的事,自己又能如何?思来想去流丹也发现什么好嘱咐的,只好挥挥手让乐容快进去。 有什么是丹掌柜也不能知道,自己却能知道的?乐容直觉不妙,可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违抗阿郎的命令,只能在心里疯狂祈祷各路神明保佑。 院子里黑黢黢的,唯有正房亮着灯。乐容硬着头皮敲门,便听到阿郎的声音,一如往日般淡然:”进来。“ 他推开门,首先看到的是阿郎倚在软榻上,手中拿着一本书——与平日一般无二。 软榻侧旁却赫然跪坐着一个赤裸的男子,乌发如墨顺着脊背一直垂到腰窝,掩映着背上齐整的鲜红鞭痕,透着一股凌虐的美感。 等等,背上……鞭痕? 乐容忽然想起丹掌柜说,阿郎和圣人在内。 他眼前一黑。 自听到敲门声,黎浑身的肌rou便绷得紧紧的,几乎要僵死在当场。 他听到殿下唤进,听到门打开,然后再无声息。 乐容那孩子一定傻眼了吧……他苦中作乐的想。 下一刻,他听到殿下问:”这屋里应当有备些助兴的玩意儿?“ 黎身形一颤,然后低声道:”是……在左边第二个抽屉。“ 重华歪了歪头,吩咐还愣在门口的乐容:”听到了么?都拿过来。“ 因是放在抽屉里,那些闺房作乐的器具没有再用箱子收纳。 这要怎么”都“拿过去……乐容看看仍然背对着自己的圣人,却迎上阿郎幽深的视线,生生打了个激灵。他不敢再耽搁,先取了一对乳夹,奉到阿郎面前。 重华一笑,却不接,只是淡淡道:”给圣人戴上。“ 乐容脸色一白,再看圣人,也一脸不可置信。他咬了咬唇,低低道了一声“得罪”,捏开乳夹就要夹上一边的红果子。 耳边却又听到阿郎的声音,不急不缓:“先揉硬了。” “不,不!”黎紧绷的心弦一下子断了。他猛地避开乐容的手,不住后退,“殿下饶了阿黎,饶了阿黎。阿黎知错了,阿黎真的知错了……”甚至顾不上掩饰称呼。 重华静静看着他,直到黎停下了反反复复的求饶和认错,脸上的惊慌渐渐被恐惧替代,方才轻声道:”阿黎要拒幸么?“ 这是宠幸,不是惩罚。 多年朝夕服侍的默契让黎立刻明白了重华的意思。 惩罚不容商榷,宠幸却是可以拒绝的——可只要他口中再说出一个“不”字,从今而后就再也别想爬上殿下的床榻了。 毕竟,非分而得曰幸。 不仅仅宠爱、怜惜是幸,但凡殿下的目光在他卑微的身体上多停留一瞬,但凡殿下愿意多看一眼他在器具调弄下拙劣的反应,都是他的幸,他应当满怀感激,恭敬领受。 ——这个道理,黎是知道的,甚至在为殿下调教侍奴的时候会反复强调,以求牢牢印在那些男孩子们的脑袋里。 偏偏到了自己身上,便忘得一干二净。 “阿黎听话,”沉默半晌,黎颤着身子,一步步爬回到软榻旁,“殿下息怒,阿黎听话……” 他挺起胸脯,讨好地将两粒红果子递到乐容手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重华。 乐容的手起初也在颤抖,后来就恢复了稳定,很快让那一双乌黑的眸子泛起潋滟水波。 胸前的红果子在娴熟的逗弄下逐渐熟透,俏生生挺立起来,然后被乳夹压得扁扁的。 黎低低喘息着,苍白失血的脸颊也晕开了潮红。 乐容如蚂蚁搬家一般,将抽屉里的小玩意儿一件件送给重华过目。 虽是刻意折辱,重华也没有把黎装扮成一棵圣诞树的意思,仅仅点了一根珠簪和一柄皮拍子。 珠簪将已然抬头的小小黎堵地死死的,宣告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侍奉,而非彼此都能获得满足的欢好。而随着乐容拿起皮拍,黎也温驯地伏下身,将臀部抬高到方便殿下赏玩的位置。 ——只可惜这屁股旧伤未愈,层叠着青紫肿痕和暗红血痂,着实不怎么好看。 乐容硬着头皮抽了两下,便听到阿郎问:“不是给你加了体能上的功课么?净偷懒了?” 语气并不严厉,却吓得乐容小脸发白,“奴,奴没有。” “是,是圣人绷得太紧了,奴怕打伤了……” 收紧肌rou是人在伤害下本能的反应,若非受过充分的训练,是很难克制这种本能的——而黎显然并没有作为【受训者】参加过这种训练。 若是平日,乐容自然要为圣人周全的。可此刻的气氛太过诡秘,让他半点心思都不敢动。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圣人终归是圣人,或许偶尔有没顾到的地方需要他救场,却实在无需他时时想着回护。 “阿黎无能,求殿下允阿黎用些外物辅助,”黎顺畅地接了下去,在获得重华允准后,指点乐容从下面一个抽屉取出标记着【姜汁】的瓷瓶。 姜汁…… 一打开瓶塞,辛辣之味便扑鼻而来,熏得乐容几乎要打喷嚏——被爆棚的求生欲压回去了。他暗暗吸了口凉气,觉得自己还是做个安静的工具人吧。 平心而论,黎虽然预备了姜汁这样的东西,但着实没有想到会用在自己身上。 他是殿下的弟子,是殿下的心腹喉舌,哪怕爬上了床,也不是以色侍人的奴宠。在侍寝上,重华对他的要求仅限于日常润洗,甚至偶尔忘了临时去灌洗也无妨。不论是哪具身体——在天庭的神躯,还是前几个世界或者当下的rou体凡胎——下面的小嘴所含过的,除了灌肠液便只有殿下的精华;所受过的最大的苦楚,也便是挨罚时零星抽进来的几鞭子。 当冰凉的姜汁灌入甬道,黎才知道,世界上竟有这般令人绝望的折磨。他抓着臀瓣的手背露出青筋,指节泛白,才迫使那朵娇气的小花始终绽放着,乖顺地接受惩罚。 不,不是惩罚。 是殿下的宠幸。 紧随姜汁之后是一个肛塞,黎的第一反应甚至是松了口气——此刻,任何收紧肌rou的动作对于脆弱的甬道都是严厉的苛责,更遑论要自己闭紧下面的小嘴、不让姜汁漏出来呢? 被剧烈的如同一把火在甬道中灼烧的痛楚折磨地混混沌沌的黎并不知道,那个肛塞是乐容自作主张为他塞进去的。重华瞥了一眼,没有说什么,其中的警告意味已经让乐容心惊胆战,十分后悔自己没有坚持做一个工具人。 于是,接下来的责打,乐容不敢再有半分放水。 皮拍重又落下,每一下都激起一阵臀浪。终于“学会”了放松的臀rou随着抽击颤巍巍的乱晃,一次次被拍扁又弹起,使得一肚子的姜汁翻涌,带来更大的苦楚。 哪怕臀rou还青青紫紫的,这一幕也已经颇为诱人了,甚至因为青紫,更能激发人凌虐的欲望。 然而重华什么样的美景没见过?他只觉得无趣。 他不喜欢这种戏码。没有绵软的呻吟,没有含羞带臊的眼神,承受者闭着眼咬牙苦忍,不像是承欢,倒像是受刑。 也确实是受刑。 重华看了一会儿,确定乐容能把握住分寸,便拿起看了一半的书,继续中断的。 黎昏过去了。 乐容首先发现一直高耸着承受挞责的龙臀塌了下去。当然这不是说他有胆量挑黎的不是——尤其是重华明显不计较的时候——他只是留了个心眼,然后就发现圣人的情况不太对。 双目紧闭,浑身肌rou瘫软,唯有臀rou还在姜汁的刺激下无意识地痉挛。 乐容挥动皮拍的动作迟疑了片刻,随即重华就察觉了,自书中抬起了头。 这是乐容今晚第一次看到,阿郎面上流露出淡漠之外的情绪。 似是怜惜,似是叹息。 “阿容,”重华轻声道,“若是你们受训时昏迷,圣人会怎么处置?” 乐容心中咯噔一下,低头看了看依旧毫无声息的圣人,不敢不如实道:“泼醒,重来。” 重华微一颔首,吩咐道:”去打盆水。“ ”阿郎!“乐容音调骤高,隐隐带了颤意,”阿郎三思……“ ”服侍圣人清洗,“重华不咸不淡地接着道。 乐容这才知道自己理解错了,也不敢抱怨阿郎随便吓唬人,乖顺地认了个错,然后出门去叫水。 合上门扉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阿郎拢起书卷,敲了敲圣人的头。 语气似是恼火,又似乎有几分无可奈何下的纵容。 ”偏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