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这男孩是无价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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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形爆发的怒骂,震惊了站在他正对面吴阿姨,脸霎时一阵一阵的发白。 年甚艰难站直,从魏方怀里揽过紧闭双眼来回摇晃身体,表情委屈得像个小孩一样的魏无形,他问表情发僵的吴阿姨,“他的卧室是那间?” “他的卧室是那间!?”年甚拔高声音问第二遍,吴阿姨才回神,抬手指向一楼楼梯旁边的位置。 心念电转,一两秒钟的时间,年甚找到了堪称完美的托词,他刻意表露出同情,“他交女朋友的事情被发现了,班主任前几天当着全班的面骂了他,刚才我提到男朋友,他可能是心里压力太大了,就……” 为了显得真实,年甚欲言又止,停顿片刻后,他对吴阿姨微微点头,“我会开导他的。” 魏无形的眼泪顺着脸颊滴下来,精神状态非常不好。 “我先扶他去休息。”年甚留下这句话,扶着魏无形往卧室走去。 十几步路的距离,魏无形的脚步很配合,配合到年甚察觉到了些什么。 毫不费力的搀扶和过于轻快近乎逃离的步子。年甚猜魏无形想离开那个环境,才故意让自己的状态看起来很糟。 “吱扭。”年甚轻轻将卧室门从里面关上,魏无形旋即推开身侧的年甚,去拿床头柜上的抽纸。 纸巾一张接一张被的抽/出来,再一张接一张的被泪水打湿。 膝盖疼得站不住,年甚扫视一圈房间,拖着右腿挪到书桌前的布艺独椅上坐下,旁边装得满满当当的垃圾桶格外显眼,半截帽子搭在垃圾桶沿外。 凝视帽子半分钟左右,年甚怅然一笑,捡起垃圾桶里的卫衣理好,放在腿间。 魏无形的啜泣声像一把很钝的手术刀,在年甚心上轻划下无数个很浅的口子,让血一点一点渗出,让他一点一点的感受死亡。 耳边的哭声越来越肆无忌惮,年甚全身紧绷,如临大敌。他侧过头,不去看那个蹲在床角的可怜人儿。 年甚回忆魏无形每一次异样的情绪波动。 闹钟不停响的清晨,因为他误会我脱他裤子。一次。 体育课,教室的角落里,因为质问我。两次。 下过雨的草地上,因为纪老师的联名册。三次。 景区里,山谷边,不知道为什么。四次。 车里,因为我读懂了他的诗。五次。 大学外的街上,因为我强抱了他。六次。 刚才,或许是因为男朋友三个字。七次。 这七次,每次都与他的“罪”有关。七次里,他哭了三次。七次里,有五次都是因为我。 如果我不靠近他,或许…… 年甚眉头紧拧,他闭眼,手指来回扣着运动裤的布料,心里默数着,1,2,3,4,5,6,7……653,654,655,656…… “我是不是……特别孬种啊?” ! 魏无形的声音近在耳边! 年甚猛地睁开眼,破洞牛仔裤露出的一双大白腿跃入眼帘,再就是那鼓鼓的裤裆…… 他的视线自觉地往上走。 魏无形双腿大开,骑坐着书桌的一角,手里拿着一本教科书,随意的翻看着。他吊在书桌边的腿离年甚的身体只有十厘米的距离。 大脑飞速运转,年甚毫不犹豫,即刻回答,“不是,没有。” 魏无形轻笑一声,右手将书翻了一页,云淡风清,“没有吗?可我觉得自己特孬种。” 看见魏无形这般没事人的轻松状态,年甚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心里抱怨:你打人这么厉害,我可没有见过下手这么狠的孬种。 嘴上却肯定道,“嗯,没有。” 魏无形将书合上,卷成一个圈,递给年甚,爽快道,“我不想说对不起这种废话,你打回来吧。随你怎么打,我绝不还手。” 年甚愣了一秒,抬手接过书,在魏无形的膝盖上轻敲一下,然后将书放回书桌上的书堆里。 魏无形愧疚一笑,随意说道,“你的腿很痒吗?我看见你一直在扣同一个地方,裤子布料都扣得反光了。” 年甚下意识的低头看裤腿,此时,已经过了七点,即使书桌靠近窗户,微弱的光线也不足以让他看清黑色布料的细微反光。 天黑了!完了! 他吃惊,抬头望向窗外,黑沉沉的暮色里,楼房外立面的彩灯有规律的跳闪着。 年甚飞快掏出裤兜里的手机,一激动手拿滑了,手机飞出去,他起身去捡。 “嘶——” 膝盖渗出的血水和浆性渗出液,被运动裤布料吸收,再干透。突然运动,肌rou拉扯,伤口再度被撕开。 看见年甚摔在地上,掐着腿一脸痛苦,魏无形跳下书桌,托起他,将人拖到床上。 “你别动,我去给你拿药。”魏无形快步跑下楼。他刚给吴阿姨说了要医药箱就听见“哒哒哒哒”的脚步声。 肌rou酸胀,流清鼻涕,头痛,不适感袭遍年甚全身,他右手抱着卫衣,左手捂着正在流鼻涕的鼻孔,强笑着给客厅里的三人告别,“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打扰了,不好意思打扰了。”他弯腰鞠一躬,在三人不解的眼神中拉开门走出去。 “砰。”门关,年甚飞速逃离。 刚才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他不想再体会一次。 魏无形的眼泪太宝贵,宝贵到他愿意用一切去守护。 五千万算什么? 这男孩是无价之宝。 * 伍姐端出医药盒给年甚的膝盖消毒包扎,她动作很轻,年甚却还是痛得咬牙。 换上睡裤,年甚仰在沙发上擦鼻涕。 伍姐拿出手机,对年甚说,“我给周姐打个电话,你受伤了,我必须得报告。” “不用打,她马上就到了。”年甚语气平静。 “她没给我说她要来啊。”伍姐问。 “快了,马上就到了。已经八点了。”年甚看着墙上时钟。 八点十分,八点二十,八点三十,直到九点半,门铃都没有响起。 年甚手扶上发热的额头,倒在床上,心道:真不愧是我妈,又骗了我一次。 - - - ———|剧情补丁|——— “我魏无形,一定会改变,一定会改变!” “我!我魏无形,我一定会改变,我一定会改变!” D音连接上个视频的自动播放吓得年书手一颤,差点把手机掉便池里,他立刻腾出手上翻。 认认真真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这背影,这后脑勺,这声音,化成灰也知道是谁啊。 当然,旁边那位帅哥的侧脸有更深的记忆点。 当初通过就诊卡上的编码查到魏无形的身份证,看见证件照,年书就感叹过,“身份证都能照得这么帅,真人得多帅啊。” “阿甚?”年书对着手机屏幕惊呼。在旁边解决的霹雳啪啦凑过来,一看,也跟着复读,“阿甚?” 年书提好裤子,与霹雳啪啦在男厕所里来了一段郑重其事的对话,“昨天阿甚给我打电话,说让我安排车这事你知道吧。” “嗯呐。” “出门去玩已经够让我没想到了,居然,还是和他一起去景区。” “嗯呐。” “阿甚从来不会这样,那可是连笑都不会的阿甚啊。” “嗯呐!” “他居然会在人多的地方出风头?太不可思议了,那个男孩怎么办到的?” “嗯!呐!” 年书扬手准备给霹雳啪啦一闷拳。 “书,我的好书。”霹雳啪啦笑嘻嘻做求饶状,“我不说了,你继续。” “这没准是个机会,我得把这事告诉婶。”年书神情严肃,“阿甚现在这种心理状态太需要人开导了,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一定要有一个同龄人走进他的内心。” 霹雳啪啦沉默不语,挤出些许笑容,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婶,你看这个。”年书把视频给周岚迪看。 视频播放完毕,周岚迪疲乏神情浮上欣慰,自言自语道,“这步路还是走对了。” 她揉着后颈,声音难掩困顿,“书啊,你把他想买我一直不让他买的那个什么实验鼠买一百只送去研究室,再打五千万去他账号。你给他打电话,说我看了视频很开心,会和医生去看他。” “啊,婶你要去上海?”年书心里打鼓,他没信心独自抵挡警察一轮又一轮的突击严查。 “我现在没时间去。你话别说得太明显,藏着点儿,暗示他,这钱是病好了才能拿到的。”周岚迪有条不紊地交代年书,她说,“你上次去上海,没给他说赌场的现状吧。” “没说。”年书视线向下,“我还说赌场要执行新的方案,准备垄断市场呢。” 周岚迪眼睛余光扫到保险柜,滞然几秒,突然喊,“拿钱砸!我就不信钱砸不动那帮条子!” 她手按着心口,大口呼气,平静情绪后吩咐年书,“约谈警局高层,开价二十亿,谁当连胜的保护伞,这钱就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