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市中心幽静小院红色大门前，漂亮少女从黑色轿车中走下。白皙的皮肤，大大的黑色眼睛，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嘴，再加上一头可爱棕黄渐变色的＂自来卷＂。

    少女踩着暗红色小高跟，走向大门前，叩击铺首，红色木门开出条缝，探出个灰白色的脑袋，老人见到少女欣喜万分:“小姐！小姐回来了！”赶紧打开大门，让少女进门。

    少女微笑回应:“廖叔。”

    小院四周围着足有三米高的围墙。高墙内排着参天的白杨和粗大的梧桐。走进围墙的大门，是五间红砖青瓦的住房。两边各两间，中间是月亮门过道。穿过月亮门形容建筑豁然开朗，宽敞的后院立刻展现在眼前。最引人注目的是院中央的小花圃，各种鲜花竞相开放。

    耄耋老人如同军人办挺直脊背，坐在小花圃中央石凳上，微眯着眼在圆形石桌上与自己下着象棋，左手旁放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好不惬意。

    “爷爷！”

    老人听闻少女甜蜜的声音放下手中棋子，转过身，满是褶子的脸漏出笑容，张开双臂:“小珏！”

    少女扑进老人怀中，老人宠溺的抱在怀中，随后放开，牵着着少女细嫩的双手笑眯眯说道:“长大了，漂亮。”

    老人比划下，感慨道:“出国前，你只有怎么小，现在是大姑娘了。”

    少女开心的坐到老人对面的石凳上，抿下廖叔刚刚倒好的茶水，放下茶杯:“爷爷，你今叫我回来有什么事么？”

    老人拍拍大腿，笑呵呵的看向前方花园中的花朵:“我要给你介绍个如意郎君。”

    少女立刻气鼓鼓的反对道:“爷爷！现在不实行包办婚姻！我不同意！”

    “有没急着让你嫁人，只是让你们见个面，看看。”老人不急不慢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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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云龙带着何来如约而至，来到清德园，踏进饭店，是冯犇喜欢的装修，环境宁静又古色古香，推开木门包厢，就三人，冯犇坐在主位，他右手边坐这个年轻漂亮面带笑容的少女，这人应该就是冯珏，站在冯犇身后地老人，只要冯犇在他必在的廖辽。

    原本听爷爷说是个29的大叔，和自己年龄相差悬殊，冯珏万般不愿意，如何撒娇都没用，被爷爷强逼着必须待到结束，见推门进来的是个右眉带刀伤的强壮俊郎帅哥，心中不快烟消云散，漏出满意又喜欢的微笑。

    柳云龙和冯犇打过招呼后坐到冯犇左手边，何来站在柳云龙地身后，背靠墙随时待命。

    主位的冯犇眯着眼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宝贝孙女，冯珏。”

    少女站起身，微微拉起裙摆行礼。

    “这位，是云龙，柳云龙。”

    柳云龙站起身，抱拳行礼。

    冯犇向后勾勾手指，他身后的廖辽心领神会，走出去后没一会便刚进来，跟随其后还有端着精美菜品的服务员，菜上差不多时，柳云龙率先举起酒杯开口和冯犇笑谈生意，冯珏被冷落在一边，气鼓鼓的独自吃着菜。

    两人菜未动多少，酒喝不少，再生意谈差不多时，柳云龙假装喝大一口闷下杯中满满白酒:“冯爷，冯珏姑娘（酒嗝）在下不胜酒力，实在不行，先…呃…走了…怕等会闹笑话。”扶着桌子站起身，假意要往一边倒，何来早就走到柳云龙身边，架起他和冯犇鞠躬后，向门外走。

    冯珏见柳云龙要走，急忙在桌下拽拽冯犇的裤管，冯犇余光看眼没喝酒脸微红的冯珏。

    “慢着。”冯犇举着酒杯叫住柳云龙:“除了聊货的事，我美丽宝贝孙女不值得你看一眼？”

    何来看眼微微摇头的柳云龙，带着柳云龙一起转过身笑呵呵回道：“冯爷，龙哥是真不行了，您绕过他吧。”柳云龙又装作要吐的样子。

    冯犇咪一小口酒后，以命令式口吻说道:“你等龙小子醒后转告他，下周六，这个地方，我孙女在这里等他，不然，今天谈的运输通道使用权全部作废。”说完甩甩手，何来陪笑着回道:“好的，好的！冯爷，冯小姐再见。”赶紧架着柳云龙走。

    何来送进车后座，自己坐驾驶位，看眼车后镜，柳云龙撒气般撤掉领带:“龙哥，冯小姐真看上你了。”

    “看出来了，整场下来，眼睛就没离开。”柳云龙无力的躺在椅背上。

    何来发动车子手握方向盘:“那怎么办？”

    “我们现在还不够强硬，路子不够广，只能靠三老拓宽，这三个老东西，一个只看钱，一个以前梁青山情人，只有冯犇这个老兵能合作。”柳云龙起身，打开车门暗盒，里面放着枪，子弹和一瓶威士忌，抓起威士忌拧开瓶盖，大半灌下肚:“下个星期去，只能去。”随后问道:“我如何有女人，白羽会吃醋么？”

    “不会。”何来斩钉截铁回答道，再看眼后车镜，柳云龙只是皱眉继续说道:“我认为，白羽账还完，巴不得你赶快离开他，或者他撒丫子跑路。”

    柳云龙举着酒瓶，趴到前座中间看向何来满嘴酒气问道:“为什么！怎么多年了，我对他不好么？救他出来，治疗他，找到他真正家人，帮他做贷款担保人。”

    “正因为你对他好，白羽现在还没跑。”何来看着前方的路:“龙哥，我以旁观者角度说，我不知道你和白羽在杀梁青山前发生过什么，你自己在梁青山手下待过，知道他变态的为人，白羽作为梁青山手上玩具之一，全须全尾活下来，已经是奇迹，经历过这些白羽或许只是想做个普通人活着呢？”

    柳云龙嘟着嘴小声说道:“白羽能活下来全是因为他自己的不杀人准则，甚至自己这种状况下还救人，梁青山好奇他能忍多久，不动摇，留着当小白鼠观察…”

    “我喜欢白羽这点，保留住做人最后底线，看到他就感觉时刻提醒我自己，不能麻木。”柳云龙灌下瓶中最后一点酒，摁下开窗键，空酒瓶丢出，完全不顾后面的车辆如何，瘫在后座座椅上问道:“何来，你还记得，自己为了什么踏上这条道么？”

    何来哪里不知道，他包括几个主要主事地都知道，疑惑柳云龙为什么这样问。

    柳云龙低头自嘲般说道:“我已经忘光，完全回想不起来，哼…甚至杀的第一个人都忘记了。”

    何来一惊，能把自己杀的第一个人都忘记，这已经不是麻木，是已经对人命彻底地冷漠无情的地步，何来抿着嘴，回想起每次柳云龙面对罪不至死地小弟们面前散发出的杀气，都会犹豫一下低头看眼手机随后收回，何来意识到白羽地重要性。

    何来皱着眉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许维持现状是最好的选择，可现在…

    “去白羽哪。”柳云龙含含糊糊说道。

    何来又看眼后视镜，柳云龙脸红的和苹果一样，眼皮乱打架一般，彻底醉了，怕柳云龙会做什么蠢事，把白羽推的更加远，开口道:“龙哥，这个点现在去，白羽估计睡了，要不明天如何？”

    “不！现在去！”

    何来感受到柳云龙命令般的语言，只能驶向白羽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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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1刚下直播还未来得及换收拾的白羽，就听见急促的门铃声，摘掉口罩，随意拿纸巾擦拭下披上件衣服就走到门口，见是何来和柳云龙便开了门:“怎么了？”

    “龙哥，今天晚上很想你，想待你这里睡一晚。”何来劲量委婉的说道。

    白羽挑眉看眼酒气冲天，醉醺醺的柳云龙，但也让出道来:“你们在客厅等下，我去收拾下，我卧室现在比较狼狈。”

    何来因郑晓所说起了疑心，便问就句:“白羽，你不会真和那个干在一起了吧？”

    白羽给他们倒杯水，很自然的回答道:“没，搞直播赚点，还债可以多还点。”

    “你知道的，色情直播总归会乱点，你可以去看看。”歪头示意扶着柳云龙坐在凳子上的何来。

    何来赶紧摆摆手:“不了，呵呵。”

    白羽总感觉今天地何来和一样的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多拿了个垃圾桶给他们后，自顾自收拾起来。

    何来坐在昏昏成成柳云龙身旁，控制着他乱动的四肢，深深叹口气。

    白羽清扫的很快，带着块大毛巾出来，看向柳云龙:“要帮他洗下么？”

    “洗吧，我帮你。”说着何来架起，一直乱动的柳云龙，走进浴室。

    帮着白羽脱掉柳云龙身上昂贵的西装，放进温水浴缸中，看着白羽帮柳云龙仔细的洗澡，柳云龙完全不反抗，就像听话的孩童般，白羽要他举起手臂就举手臂，要他闭眼就闭眼，何来在旁皱着眉问出个问题:“白羽，如果，我说如果，万一有一天，龙哥告诉你，他离不开你，你会怎么办？”

    白羽在浴缸旁，挤压两下洗发水又帮柳云龙打遍泡沫，笑道:“怎么可能，我何德何能，会让龙哥离不开我？来哥你这笑话够搞笑的。”

    “不，我认真的，甚至关乎到全帮人的性命，甚至更多贫民的生命。”

    白羽停下手中的事，看向何来，何来非常认真的盯着他，完全没有开玩笑地意思，转过头继续，实话实说:“你也感觉到了，我不喜欢黑帮，完全不喜欢，上次听郑晓说，龙哥要有老婆后我就很开心，可以还完债，摆脱你们。”停顿一下后换成嘲笑般口吻继续说道“当然，能走也是龙哥愿意放我走。”

    白羽放弃笑容，深灰色的眸子尽显疲惫:“何来，我现在很累，真的非常累，只要在龙哥身边，就神经绷紧，担惊受怕，从梁青山哪里出来后，你知道我自杀过，绝食过，甚至强迫捆在床上，插管流食管后封闭自我，可自从我知道我真正的家人们在找我后……”白羽轻咬下唇继续说道:“我在乎他们，龙哥知道他们在哪里。”

    “万一哪天，我惹龙哥不高兴，他当着我的面杀他们，或许…不知道…我希望不要有那天。”

    何来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看着年轻的白羽，柳云龙可以做到不伤害白羽，却不能保证不伤害白羽家人，自己知道柳云龙现在唯一道德约束是白羽后也后怕，更加不用说在自己认识柳云龙前，就在梁青山手底下见过柳云龙的白羽，白羽冲到柳云龙脑袋上的泡沫，打开地漏塞，用柔软的毛巾擦拭柳云龙，何来帮着白羽把柳云龙架起来，让他方便擦拭。

    “我卧室里有套玩具熊的大睡袍，你帮忙帮他披上吧。”白羽开始解自己衣服:“我洗好过来帮他吹头发。”

    何来驾着起柳云龙走出浴室，顺手带上浴室门，来到白羽卧室，白羽卧室很整洁，一个书桌，两个打光灯，一台电脑，坐上放着个摄像机，两个竖柜，角落有个光溜溜的棕色大玩具熊，床头放着一排可爱毛绒玩偶，床上放着件小熊睡袍，估计刚刚从玩具熊身上拔下来的。

    洗好澡的白羽，穿着睡衣手中拿着梳子和电吹风回到自己房间，就见光溜溜的柳云龙和何来在地上拧巴成一团。

    见此情景白羽开口说道:“松开，站好，别动。”

    再酒精作用下睡迷糊的柳云龙，如同经过训练的狗般，照着白羽说的，松开何来，站起身一动也不动。

    何来直起身喘着粗气气，惊奇白羽是怎么做到的，便问他:“白羽你对龙哥用什么魔法？”

    “条件反射，别说出去。”白羽搬过椅子，站在上班帮柳云龙披上睡袍，插上插座，给柳云龙吹头。